第 12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02-25 02:59      字数:4734
  都是训练有素的。
  “啊,各位大叔午安呐!”鸣人收住脚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脸上摆着的是天真的笑脸,“你们找我吗?”
  “对,我们来请你消失。”四个中那个身材最矮的先出了声音。鸣人微微挑了挑眉毛,居然敢在学校动手,还真是嚣张啊……
  “别跟他废话,我们上!”微微有些发福的那个打断了同伴的话,似乎是怕开枪搞得声音过大,这个人只掏出了一把弹簧刀。
  “嗛……”鸣人向侧面一闪身,躲过了刀锋的攻击。然而,他侧面的那个人却趁机向鸣人脑后打出一记手刀,鸣人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下盘难以使力,于是挥动双臂,带动身体旋了起来,终于躲过了攻击。
  经过刚才那一轮攻击,鸣人看得出这四个人配合非常默契,而且,招招致命,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鸣人抬头看了看正挂在中天的日头,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用体术抵挡一阵了……照这样下去,佐助,你再不来救我,就得给我收尸了……
  佐助的不安感加剧,加快了脚步,终于,到达了学校的花园。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花园里,枯萎了的月季被鲜血重新点染得艳丽,金发孩子的身上背扎入了一只可疑的针管,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被大大小小的伤口刮得破烂而斑驳。鲜血淋漓的手仍不放弃地紧握着刺入胸口的刀刃,身边的四个黑衣人其中三个已经躺倒在地,只剩一个此刻正握着刀柄和鸣人苦苦缠斗……
  “鸣人!”佐助一个瞬身上前,一脚踢开了体力已经明显不支的黑衣人,扶助了鸣人即将倒下的身体。而黑衣人手中的刀子,也由着惯性,瞬间抽离了鸣人的身体。顿时,鲜血喷涌,鸣人的鲜血将佐助的脸庞晕染成了一片血红。
  “来得还不算晚嘛,混蛋佐助……”鸣人因为失血而发白的双唇,此时,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轻轻地,鸣人的手抬起,抚去了佐助脸上的血滴……猛然间,垂下……
  佐助用略带颤抖的手抚向了鸣人的颈动脉,却是,死水一般的平静……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再死一次的吗?怎么会这样,你回答我啊,鸣人……
  带血的月季在阳光下闪耀着血光,虽然凋零,依旧美丽……
  第卅五回
  “彼岸花,彼岸花,花开开彼岸。”阴界三途河岸,一个优雅的背影,于火照之路上对着花海轻吟。
  “花叶花叶不相见,生生相错,相识相知,难相恋。”一个略带嚣张气焰的声音接过话尾,续完了歌谣,“呵呵,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兴趣,宇智波鼬?”时值秋分,忘川彼岸正是一片血红。开到荼蘼花事了,引领亡魂的花,果然,有死亡般的美丽。
  “你去找他们吗?”鼬没有作答,而是反问。
  “没错,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吧?各取所需,互不干扰……”那名男子随手折下了一朵,端详了一阵,“还真像他们的命运呢,曼莎珠华……”随手一甩,花朵被男子摔到了鼬的身上。
  没有动怒,鼬轻轻拈起花茎,“记得。”声音很轻,但却足以让对方听得真切。
  “那就好。”男子转身,踏过花海离去……
  “愚蠢。”望着男子的背影,鼬轻语,轻到有些缥缈,“彼岸花,花语不是只有一种。”轻轻合掌,曼莎珠华的花冠就被轻松拢入掌中,再开启,掌中的赫然是一朵曼陀罗华,纯净的白色,圣洁而美丽。“不过,又有谁知道呢?”话落,白色的彼岸花支离破碎,花瓣随风脱离了鼬的手掌,落入了滚滚的忘川之中……
  “还真是矛盾呐……”鼬抬手抚上自己的项链,微施灵力,好像感知到了什么,语气转冷,“佐助,你还是,太弱了……”淡淡的话语被彼岸花海中簌簌的声响渐渐吞没……
  “咳咳……”夕阳落去,鸣人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机能,“脖子,好烫……”扯着脖子上那条铜钱串一样的项链,鸣人逐渐恢复了意识。虽然不记得那条项链是怎么被挂上去的,鸣人只知道,它摘不下来,因为之前试过了好多次……
  “你醒了?”身旁冷冷的声音似乎正压抑着某种怒气。
  “咳咳……”鸣人现在感觉身体非常虚弱,甚至,残破,没有研究佐助语气里的意味,直接发动灵力开始替自己疗伤。不久,身体的状况恢复如初,于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发现自己现在正在那个宿舍的房间里。慢慢回忆中午发生的事情,恍然意识到现在佐助怒气的来源,可能正是自己。
  “呵呵……”鸣人又老老实实坐回床上,对着坐在一边椅子上现在是一脸僵硬的佐助白痴似的笑了笑,“今天……”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他啊……吓到你了?他知道我不会死的啊,应该不会被吓到的吧……害你担心了?会被他骂成自作多情吧……一时间,鸣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另找个话题。“对了,佐助,那四个大叔哪里去了?我还没打够呢!”鸣人继续傻傻地笑着说。
  “啪!”一个耳光掴来,鸣人立时被扇倒在床上,觉得自己不仅脸上火辣辣地疼,就连耳朵也嗡嗡作响,也许还掺杂了一点脑震荡。这家伙,他是不是疯了?
  “喂!混蛋佐助,你找死是不是?”鸣人立即起身打算发作,却发现佐助展开的手掌上有几道深深的刻痕,明显,是攥拳过紧,指甲刻进肉里的结果。“佐助,你的手?”鸣人看到伤口,一时收了怒气,语气略带关心地询问。
  低头,站起,转身,佐助完美地掩饰了自己的表情,却没能压抑住自己语气里的颤抖,好像是欣喜,又好像是哀伤,“漩涡鸣人,你给我听仔细了。以后不准你不经我允许就私自离开我的视线,就算要离开,也要跟我说清楚你要去哪里,听清楚了没有?”佐助的音量不大,却霸道非常。
  “凭什么……”句尾那个“啊”字还没有出口,鸣人就被佐助扫过来的冰冷视线噎了回去。那个视线太过复杂,有威胁,有警示,有担忧,有心痛,还有,难以察觉的温柔。虽然冰冷,依旧是温柔。是的,太过复杂,现在的鸣人接不起,也受不住,只能活生生地咽回自己所有的话语,愣愣地,呆在那里。
  “呐,佐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渐渐转回神,鸣人的语气清淡而哀伤,没有委屈,只是纯粹的哀伤。佐助仍旧背对鸣人,站在那里,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鸣人这些日子也明白了佐助的脾气,于是继续。“如果,我这一次又失忆了,怎么办?”是啊,如果这一个我真的死去了,你打算怎么办呢,佐助?
  “不会的。”佐助丝毫没有犹豫,但是答案里,却也听不出其他的东西。
  看来是无所谓啊……这一个我或者下一个我,对你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吧,佐助?我们,都只是原来那个漩涡鸣人的替代品而已,那个承载了你们的过去的漩涡鸣人……哈哈,刚才那一个耳光,我白挨了哪……早知道就躲开好了。现在我在难过个什么劲儿啊,不就是被抽了一耳光吗?不就是,一个耳光而已吗……
  轻轻抬起手臂,抚上脸颊,鸣人静静地为自己疗伤。既然如此,佐助,我不打算再挨你的耳光了!反正,你真正想抽的那个,也不是我啊……对吧?
  “好啦!别愣在那儿了,佐助。”鸣人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元气,佐助也为鸣人这个突然的微微吃了一惊。刚刚那种哀伤,是怎么回事?
  “嗒嗒”鸣人起身轻轻敲了敲衣柜,转身对佐助灿烂一笑,“快去吃晚饭吧!回来还有事情要解决呢!”鸣人的笑容干净而纯粹,就像一张面具,平整地铺展开来,让人看不到它背面的粗糙。
  无论再怎么样,我也会信守我的诺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我开始有些害怕泉眼干涸的那一天了,因为,越来越不想离开你……我真的很讨厌,孤独……所以,佐助,请允许我阻止自己加剧这种恐惧……从没有得到,也就不必担心失去了吧……所谓,怨灵之道……
  我是不是该庆幸呢,佐助?至少自己现在,看来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想着,鸣人又对佐助粲然一笑……
  你到底在想什么,鸣人?佐助看着鸣人那种莫名的笑容眉头微蹙,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房门……
  第卅六回
  “啪嗒”和中午一样,佐助又端了满满一盘的蔬菜沙拉放到了鸣人面前,“吃干净。”佐助的话虽然音量很小,但是有满满的“你不吃下去我就让你好看”的意味。
  不过,佐助这次恐怕是多虑了。鸣人的脸上没有他预想中的埋怨,一副“为什么我都已经死了还要吃蔬菜啊!”的表情,而是,微笑依旧。鸣人的话也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反驳,而是礼貌而平淡的一句:“好的,谢谢。”
  这个白痴从刚才到现在是怎么回事!中午受刺激太大,所以神经不正常了?佐助细眉微挑,用研究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人。
  “佐助,你那么看着我,我会没有食欲的唉……而且,很不礼貌。”鸣人轻轻一笑,语气优雅异常。
  礼貌?这个白痴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他还有资格谈什么礼貌!佐助蹙眉,正想反驳回去,却被鸣人的一声呼唤打断。
  “宁次,雏田,你们过来坐吧!”鸣人挥动手臂,招呼着正拿着餐盘找位置就座的兄妹,指着他和佐助身边的两个空位,肢体语言简明。显然,在这个已经坐得满满的餐厅里,除了这一冰一火的两人身边,想找空位难度明显太大。就算想拒绝也是不大可能的,何况,这两兄妹似乎根本没有拒绝的打算,很自然地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宁次无视佐助对他投来的冰冷眼神,径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而雏田则做到了鸣人身边。
  “谢谢……谢谢你,鸣人君。”雏田腼腆地向鸣人道谢。
  “嘻嘻……没什么好谢我的啦……”鸣人抓了抓自己的金发,显然是不大适应别人的道谢,侧过身,向雏田灿烂一笑。而雏田的脸颊则非常应景地泛起了红晕。
  “你让我们过来,不是只想看雏田小姐脸红的吧?”宁次的语气还是他一贯的冷淡而尖锐。鸣人注意到了宁次语句里对于雏田的称谓,把目光移向了宁次似乎在掩饰什么,特意用绷带缠起的额头,了然一笑。
  “也没什么……”鸣人的语气轻松而随意,“就是想证实一下你们的来意。是来铲除‘那个’的吗?”
  “我是来保护雏田小姐的。”宁次的语气依旧未变,雏田脸上的红晕则变得更深了。
  “啧啧,就算是分家的人好了,”鸣人语气一转,显得有些严肃,“你就真的把自己看成炮灰吗?”
  宁次的脸色如鸣人所想,有了些微的变化。“我们一族的事用不着外人多嘴。”语气似乎包含了怒意,又似乎没有,一切都被以某种目的隐忍下了。
  然而,乖乖听话可不是鸣人的性格。“是这样啊……我只是感觉你很不甘心才问的啊!我也是好心哪……”鸣人笑得单纯,看向宁次,眼睛里是毫无杂质的澄澈,让人看不到任何端倪。
  “人的命运是沉浮在像云一样已经决定好的潮流之中……”宁次出人意料地再次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咏出了这句似乎已经在心底默念过无数遍的话语,“所以,我并没有不甘心。”
  “呵呵……听不懂。”看到宁次的反应,鸣人不合时宜地傻笑起来。
  “我也根本没有期望过你这种无忧无虑的人能听懂……”宁次看到鸣人蓄意挑衅似的反应,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够了,日向宁次,你知道什么!”威胁的话语出口,但语句的主人却并非鸣人,而是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佐助。
  鸣人听到佐助的话,原本澄澈的眼中似乎涌起了一道涟漪,但随即又仿佛被压抑,转眼,平静如初。“呵呵……”鸣人的笑声再度响起,“佐助,我吃完了,在门口等你。”鸣人指了指自己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净了的餐盘,笑着起身离去,留下那个低气压中心慢慢酝酿暴风雨。
  “对对对,我就是个无忧无虑的……怨灵啊……”鸣人倚着餐厅的外墙,对着冰色的缺月,笑得戏谑。
  ……
  “喂,佐助,醒醒啊……”鸣人拍了拍身旁佐助的脸颊。
  “白痴,你干什么!”睁开眼看着依旧漆黑一片的屋子,佐助丝毫不掩怒意。
  见识过了佐助起床气的鸣人丝毫不受佐助的恶劣语气的影响,话说得仍旧平稳且有调理,“你今天不是要求过我要向你报备行踪的吗?那我现在要去宁次那里看热闹了!好啦,想睡就接着睡吧,我走啦!”
  听到鸣人的话,佐助立时清醒,想要抓住鸣人的手臂,却晚了一步。身边,只剩下一团空气,鸣人结印消失。
  “吊车尾的,你给我等着!”一个翻身下床,三两下换过了衣服,佐助夺门而出,在偌大的宿舍楼里找寻其了鸣人的踪迹……
  第卅七回
  头发绑成五只角,头戴三脚铁环,三脚点火,脸涂红丹,身穿红衣,怒形於色……这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吗,桥姬?被遗弃的,可怜女人的真面目……原来是无尽的怨怒……
  鸣人轻倚在门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