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1-02-25 02:59      字数:4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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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婚风波,娘娘大喜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想来怕是萧慎一会都该下朝了。撑起酸软的身子,心里暗恼昨夜萧慎的无度,开口换弥香进来给我梳洗。
  弥香一脸春风得意,绞了帕子给我洗脸,欢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我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结果帕子,剜了她一眼,斥道:“你个死丫头片子!”
  弥香吐吐舌头,仍旧是笑。
  我洗完脸,正待梳妆,徐福便匆匆进得殿来,朝我行了一礼,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我将手中的胭脂摔在桌上,怒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徐福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般反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连声道:“皇上命奴才来看看娘娘是否起了,陛下说,娘娘若是起了,将这药膏交予娘娘。”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瓷瓶。
  想起昨夜萧慎给我抹药,我有些犹豫地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徐福垂首道:“是皇上为娘娘亲自制的牡丹膏。”
  我打开盖子放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清冽的荷花香扑鼻而来,忍不住笑道:“这分明是荷花研制的,他却说是牡丹膏。”
  “确实是牡丹。”萧慎从外殿走了进来,一身龙袍还未除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温和道:“牡丹颜色娇丽做胭脂再合适不过,你又爱荷花幽香清冽,所以便有了这牡丹膏。”
  我点点头,对他笑了笑,道:“阿慎有心了。”
  萧慎轻叹一声,似笑非笑地睨着我,“还不是昨夜有人嫌弃朕的膏药味道太浓。”
  我有些哑然,悻悻地将牡丹膏交给弥香,不自然道:“快些梳妆吧,皇上不是还等着用膳。”
  弥香十分体贴地应了,在我脸上打理起来。
  萧慎则绕到了屏风后,由着徐福伺候,换了身月白的锦袍。
  我和萧慎一同用了膳,气氛有些沉闷。我并没有多少食欲,喝了几口便放下了,托着腮帮子看着萧慎十分优雅地用膳。
  被我这般看着,萧慎仍旧十分从容地喝了两碗粥,才放了碗筷,笑着抬眼看我,“阿兮有话要说?”
  我想了想,有些支吾道:“宁州城那边可还好?”
  萧慎的目光移到我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汹涌变幻。过了一会,他才道:“连城他现在还未到达宁州,你无需担心,若是真有什么不测,我也会告诉你。”
  他直直地看着我,“绝不隐瞒。”
  他似乎以为我不相信他。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呐呐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萧慎温和地笑了笑,淡淡道:“嗯,我知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想起乐酌与夏侯绝的事,慢慢道:“乐酌和夏侯绝……阿慎,不如你赐婚吧。”
  萧慎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十分平静道:“今日一早,我便命人送乐酌回衡叶山庄了,而夏侯绝,他昨日便回燕州平王侯府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道:“你把乐酌送走了?”
  萧慎仍旧十分平静,“她一日在宫中,宫中便不得安宁。送她回衡叶山庄,省得她来扰你。”
  我心里有些难受,不高兴道:“你这哥哥怎么就不能顾及一下她的感受?”
  萧慎站起身,冷冷道:“我顾及的还不够多?她未出阁便跟着一个男人身后到处跑,更何况,夏侯绝对她无意,她早该放手。这般断了也好。我还有折子要批,一会陪你用午膳。”
  我一急,拉住他的手,“阿慎,这都是我的错。你让夏侯绝回朝吧,起码他是你信任的人,朝事我帮不了你,可是他可以。”
  萧慎仍旧冷着脸,“他要走就走,朕身边还不差他一人。”说着,他柔了眉眼,反手握住我的手,笑了笑,“倒是你,好好呆在养心殿,不要惹事。”
  我低头在他手上吻了吻,点点头终没有再说什么。
  萧慎的手微微一颤,低笑道:“好了。我一会回来看你。”
  我起身,拉着他的手不放,“我陪你去。”
  萧慎垂眸看我,安抚道:“不必了,今日要见你哥哥,你还是避一避得好。”
  我一惊,恨声道:“他来做什么?”
  我将解药已经在回宫前告诉了他,救上官兰是迟早的事,他现在就等不及了?
  萧慎有些无奈地一笑,“让朕赐婚。”
  “啊?”我震惊了,“和谁?上官兰?他现在和她还是名义上的兄妹呢。”
  萧慎摇摇头,“是枭远王的孙女,硕元郡主。”
  “好个无耻的家伙。”我咬牙切齿,“他结婚,上官兰自然得回府,这果真一箭双雕。不行,上官兰我绝对要留在宫里。”
  萧慎却毫不在意地悠悠道:“让上官兰回去,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张牌,不过是鸡肋罢了。让她回去,上官锦昊想成亲,怕也不那么容易。”
  我仍旧不甘心,“那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回去。”
  萧慎挑眉,“阿兮有什么好办法?”
  我嘿嘿一笑,过去在他身上蹭了蹭,讨好道:“俗话说好事成双,阿慎你不是答应我给酌然赐婚么?你看上官兰怎么样?”
  萧慎伸手在我鼻子上一捏,低低笑骂道:“你个小不要脸的。”
  我得意,“最毒妇人心,阿兮现在不也是妇人么。”
  上官府,这下怕是不得安宁了。我,怕也不得安宁……
  沈酌然那厮,会不会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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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这日以后,上官兰没过多久便被接回府了,我听萧慎的话并没有去看她,这些日子一直乖乖待在养心殿里,看着夏日的暑气渐消,天气也一日复一日的转凉。
  可是在萧慎赐婚之后,沈酌然并没有来找过我,甚至我还听弥香说他还很高兴地去了上官府拜谒上官凌,而且还送了重礼过去,似乎十分乐意做上官府的女婿。而上官府又是娶新妇又是嫁女儿的,萧慎本打算下旨命人操办一场隆重的婚宴。可如今宁州鼠疫横行,朝中许多大臣都认为此时不宜操办婚宴,所以上官府的两门亲事都没定下日子,暂时搁置。
  我自然是不信沈酌然那厮是真心实意的,不过萧慎他不愿让我插手上官府和朝中的事,我也不便多问。后宫诸事仍旧交由阴红鸾操办,我虽长住养心殿,可是也不是椒房独宠,萧慎有时会歇在阴红鸾和纪回雪那里,如此一来,倒真是清闲不少,只在宫中盼着连城能够早日安然回来。
  萧慎有时候会给我带来连城的书函,他说这是连城将信夹在折子里一起呈上来的,虽没有署名,但给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萧慎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可是每次连城寄信过来,他似乎都有些郁郁,而近来我的身子也似乎有些不适,他脸上的笑容更是少了不少,整个人褪去了几分温和,倒显得有些沉郁起来。我便是躺在床上和他谈着笑,他有事也只是应付地笑笑,让我好好休息。
  我想他或许是因着朝中局势而困扰,宁州城的鼠疫两月未息,八月鹭江又发洪涝,淹了不少良田,而对大秦觊觎已久的碧落似乎还有乘虚而入的意思。可是,一旦碧落来犯,萧慎如何能让上官锦昊出征,将大秦的命脉交予他手上。
  内忧外患,我知道他不容易。
  所以当弥香说我近来憔悴了不少的时候,我看着镜中消瘦惨白的自己,心中惶惶,却不想萧慎为我担忧,更怕他看出我的病态。而我月信自从回宫之后便没有来过,如今已经两月过去了,这缘由怕是和千岁冷的寒毒有关。我不敢请太医,自己当初虽和萧慎学了医术,却只是在养胎方面稍有涉猎,于把脉问诊上不过会些皮毛,只能靠着脂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苍白。
  如此藏着掖着,我只和萧慎推说是自己近来没有胃口,所以有些怏怏,萧慎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我好好休息。
  可是就在十月来临的第三天,我躺在床上没起来,萧慎此时正在早朝。我没什么胃口,当弥香捧了药粥进来,直觉胃中一阵难受,趴在床头吐得厉害。
  弥香吓得一脸铁青,拔腿就要去传太医。
  我喊住她,有些吃力道:“一会去也不迟,你先给我梳洗一下,将牡丹膏拿过来,一会阿慎回来,我这般如何见他。”
  弥香气道:“娘娘,你都这般了,还想要瞒什么!”
  我的头有些发晕,难受地喘了口气才道:“你听我的。”
  弥香见我坚持,只得从一旁妆奁中寻了牡丹膏出来。
  还没待她走进,我眼前人影微晃,已经有人扶起了趴卧在床头的我。
  萧慎似带着狂怒的声音卷进耳中,我一片浑噩,脑中嗡嗡作响。
  “这是怎么回事!阿兮,你可有不适?”
  我倚在他胸口,自知再无法瞒过,皱着眉诚实道:“有点恶心,而且头有些晕。”
  萧慎沉着脸,伸手在我腕上诊脉。
  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朝弥香招了招。
  拿着牡丹膏的弥香不敢说话,慢慢挨近了几分,要将瓷瓶递给我。
  我对萧慎道:“阿慎,你先让我梳洗一下,我这般模样,怕是见不得人了。”说着,我又看向弥香,“弥香,再过来些。”
  弥香颔首,向前再走了几步,从瓷瓶中挑了些脂膏,要给我抹上。
  还未待她凑近,萧慎却霍然抬手,将她手中的瓷瓶扫落在地,额上青筋急跳,怒道:“你这般模样,还涂它做什么。”
  他似是气急,胸口不断起伏,一双手都因着用力微微泛白。
  我以为他是怒我病成这般还要折腾自己,忙伸手握住他的拳头,柔声道:“阿慎,你这是做什么,不涂便不涂,反正你不嫌弃就行。”
  手中萧慎紧握成拳的手犹自颤抖,他只是盯着地上比血还要艳丽的牡丹膏,拧着眉不说话。
  我发觉不对劲,晃了晃他的手,“阿慎,我的病……是不是很重?”
  萧慎低头看着我,伸手将我还未绾起的发抚平了些,温声道:“阿兮,不是病,是你怀孕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瞪大眼道:“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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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足之欲,小心孩子
  如果说,我第一感觉是震惊和欣喜,那么在这之后,有的只有深深的恐惧。这个身子自解了寒毒之后根本还没有调养过来,哪里能孕育孩子?!
  而且看萧慎此时的表情,一脸凝重,哪里有半分喜色。
  将萧慎的手握得紧了些,我鼓足勇气,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道:“阿慎,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
  萧慎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僵,旋即却又迅速握住我的手,声音有些紧绷,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阿兮,我会照顾好你。”
  我一怔,随即苦笑,心里却疼得难忍,自得咬唇强自忍着才不让自己在萧慎面前哭出来。
  萧慎伸手将我拥进怀中,低头吻着我的发顶,低低道:“阿兮,不要这样笑。”
  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仰头看他,“我总以为很多的事情都可以重来,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迂迂回回,我还是我,这般无能为力的我。阿慎,这是我的错。”
  萧慎眸光微敛,伸手给我捋了捋额前散开的乱发,“阿兮,这不是你的错。无论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要重来,我们便重来,我只希望你能让我陪着你。”
  我咬唇低低呜咽出声,紧紧攀着萧慎的脊背不敢放手。我怕,我们无论重来多少次,结局都不会改变。而他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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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查出有孕后,萧慎或许是怕我伤心,他总是不怎么愿意在我面前提到孩子。我的身子依旧病弱,喝了萧慎亲自配的药,孕吐和头昏的症状轻了不少,只是仍旧是终日下不得床。后宫中仍旧平静,萧慎这些日子因着我的病也都宿在养心殿,阴红鸾和纪回雪倒也没什么动静。
  等到能下床走动,我让弥香搬了躺椅陪着我在养心殿外的桂花树下晒太阳,闻着沁人的桂花香,身上暖烘烘的十分舒服,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
  这时身边的弥香低呼一声,我还没睁开眼,身上一重,眼前的光亮已经被身前的黑影遮住了。
  待睁眼看清来人,身子已经被那人搂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