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4 节
作者:铲除不公      更新:2021-02-25 02:55      字数:4976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回头本宫和太子殿下自然会亲自登门向八殿下道谢。至于上回的事么,你可是本宫的丫头,不是随便就给谁欺负了去的。”秦菁忍俊不禁,移开目光不肯松口。
  就为了那么点事,她也不知道旋舞怎么就会不依不饶,对楚临死咬着不放。
  这段时间,楚临甚至巴巴的求上门来拖楚奕说情也都无济于事。
  “可是——”旋舞皱着眉,又很是犹豫了一下,终于悻悻的松口,“那便当扯平了吧,上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生气不就是了。”
  楚临闻言,眼睛一亮,顿时眉开眼笑,底气足了就一跺脚又去拽秦菁的袖子道,“反正我不管,这倒霉差事是你和六哥没安好心塞给我,送佛送上西,既然六哥他不管,你总要负责到底吧?”
  秦菁故意拖着不肯马上回他的话,旁边旋舞怀里的楚融终于忍无可忍的睁开眼,气呼呼的捂着耳朵大声嚷道,“吵死了!”
  旋舞一直以为她睡着,被她骤然一吼,惊诧之余险些就要把她摔地上。
  楚融一骨碌攀着她的脖子爬起来,虎视眈眈的瞪着楚临,然后霍的抬手一指楚临,怒气冲冲道,“我的提子,不许给他!”
  “不吃不吃,给我吃我也不吃。”楚临先是被她盯的一个机灵,然后就笑嘻嘻的上前却跟她套近乎,“反正你也睡不着,小叔叔带你玩儿去?”
  楚融面无表情狐疑的瞪着他——
  这个小叔叔人是不坏的,她也不觉得讨厌,就是不靠谱啊不靠谱,真能信得过吗?
  楚临见到劝她不动,只能讨好的再扭头去看秦菁。
  秦菁抿抿唇,目光略略一动,楚临马上指天发誓,“我保证一定看好她,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的。”
  他大晚上的跑来说要帮忙?最后却死皮赖脸的求着要抱楚融去玩儿?
  旋舞一头的雾水,左右看看几个人,大惑不解。
  而显然秦菁是深知他的意图,微微吐出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放小巧的纯金令牌递过去。
  楚临眉飞色舞的接了,秦菁才又转向旋舞道,“既然八殿下要带了郡主去玩,你也一并跟着去吧,看好了郡主。”
  楚明帝赐给楚融的令牌,非楚融本人在场而不得动。
  “是。奴婢遵命。”旋舞明白过来,谨慎的应下。
  两人又哄了楚融一阵就兴高采烈的把人抱着走了。
  次日午后,常芷馨收到消息,楚临把关押在天牢的纪良妃和广泰公主一并提了出来,重兵押解送往京兆府候审。
  所以,他这便是听从了楚奕的暗示,要对广泰公主两人动刑了?
  一整个下午,常芷馨都坐立不安,连着派了几批人出去打探消息,最终证明确有其事。
  直觉上,她知道,广泰公主是一天也不能留了。
  之前人关押在天牢她接触不到,现在既然被挪出来了——
  那个赶在第二天正式升堂之前,这却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是夜,入暮时分,一辆不起眼的油篷马车悄悄行进常府后巷。
  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道缝隙,一个贼眉鼠眼的丫头探头往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就又合上门退了回去。
  不多时门再打开,里头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快速闪出来,钻进车里,踏着夜色扬长而去。
  ------题外话------
  嗯,据说今晚12点之前会有传说当中的二更,晚睡的宝贝们不妨期待一下撒~
  卷五:江山不悔 第二十七章 死来看看(二更)
  更新时间:2013…7…28 15:40:27 本章字数:12326
  京兆府的地牢阴暗潮湿,长长的一条甬道走进去,两侧的牢房无数,却多空置。舒麺菚鄢
  众所周知,京兆府衙门虽然总管京中一切典狱,但却只是个过堂问案的地方。
  这里的牢房只用来暂押尚未来得及定罪的嫌犯,待到正式定罪以后,则会根据犯人各自的身份和所犯案件的不同而另外送出去别的地方服刑。
  一般的市井小民涉案,多会发回各地衙门看押,而江洋大盗或是涉及朝中显贵之家的重案犯,则会移交刑部大牢或是天牢。
  按照往常的规矩,广泰公主和纪良妃二人是不该被带到这里的。
  但是这次案件的主审官八皇子楚临却因为借拖京兆府的衙门来过堂,为了问案方便,便是提前一天把人带了过来。
  “就是这里了!”满脸横肉的牢头打开生了锈的铁锁,带着一个干瘪瘦弱身材高大的女狱卒一路走进来,一边嫌弃的拿袖子掩了鼻子道,“这里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女犯过堂的案例了,你闻闻这味儿,是该趁哪天日头好的时候开门换换气咯。”
  “不过是些将死之人,徐家老哥您何必为她们操这个心。”女狱卒谄媚说道,听那说话的语气,两人倒像是十分相熟。
  “可我这来回走一趟也不好过啊。”牢头啐了一口。
  女狱卒陪着笑脸讪讪的笑了两声没再接话。
  徐牢头引着她熟门熟路的往前走,过了前面一道窄门就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随手从旁边的墙壁上取下一个火把点燃,举在手里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前面一道带锁的铁门,他才止了步子抬手一指,“就在里面了!”
  “徐家老哥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女狱卒弯腰陪着笑脸,伸出手去。
  徐牢头并不矫情,很痛快的从腰间解下钥匙递给她。
  女狱卒道了谢,提着手里食盒单独走进去。
  那门内单独设了一间牢房,布置和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其他牢房也没什么区别,生锈的铁栅栏隔开不大的空间,靠在里边的角落里堆着一些腐败的稻草发出糜烂的气味,地砖陈旧,砖缝里都隐隐透出那种让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与牢门相对的墙壁上,在高处开了一个很小的窗户,点点稀薄的星光从窗口透进来,晒在狭小的牢房正中的地方,照着蜷缩在那里的单薄女子。
  广泰公主并没换囚服,身上虽然满是斑驳的污迹,仍然能看出那一身的料子十分金贵。
  女狱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一边往里走一边想着回头到时可以把她这身衣服扒了拿去当铺换几吊钱买酒吃。
  听到脚步声,呆呆坐在那里的广泰公主掀了掀眼皮往门口瞧了一眼。
  她那眼神十分阴沉晦暗,不知道为什么,那女狱卒下意识的就有点心虚,扯出一个笑容道,“公主殿下,小的给您送饭来了。”
  说着,就举起手里脱了漆的食盒对广泰公主晃了晃。
  “这个时辰了,送什么饭?”广泰公主一动不动,坐在那一角天窗的的暗影里,头发蓬乱盖住半边脸,更显得乱发之下那双眼睛阴冷而恐怖。
  狱卒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别过眼去错开她的目光,粗着嗓子道,“是八殿下体恤,怕这里的牢饭你吃不惯,特意叫送来的。”
  说话间她已经拿钥匙开门走了进去,麻利的从食盒里取出几样手艺虽然略显粗糙,但还犹且冒着几分热气的饭食来,一边喋喋不休道,“你现在虽然是戴罪之身,但在没有正式过堂定罪之前,殿下还是认你这个妹妹的。快吃吧,别辜负了殿下的一番好意。”
  广泰公主冷冷的看着,人却一直缩在那有光的一角不动。
  “吃啊!”女狱卒有些急了,手里抓了筷子过去强行塞到她手里,然后一把将她推过来。
  广泰公主被她推了个踉跄,趴在地上,手里的筷子也摔出去。
  女狱卒恍然察觉自己似乎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讪笑一声过去捡了筷子在半旧的狱卒官服上擦了擦,重新递过去,“公主您知道,京兆府这里的犯人在正式定罪以前是不准探视的,小的也不能在此久留,你赶紧的用了吧,回头我也好送出去,这万一让人发现了,八殿下也得跟着受牵连。”
  “八殿下?”广泰公主爬起来,手里抓着那筷子似笑非笑的斜睨一眼摆在地上的四碟子小菜,冷冰冰道,“楚临他跟我无冤无仇,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的毒死我吗?”
  意图被她洞穿,女狱卒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广泰公主冷笑着看她,已经从她这个反应里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话间她用力一扔,把手里筷子远远的抛开,然后衣袖一拂,在那狱卒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几个盘子尽数扫到一边。
  饭菜泼洒出来,倾了一地。
  女狱卒想要上前抢已经来不及了,正在气急败坏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徐牢头已经听见响动闯了进来。
  广泰公主再见到又来一人,眼中怒意更盛,大声斥道,“滚出去,这菜我是不会吃的。而且你们真的以为毒死了我,回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撇清吗?”
  徐牢头看着洒了满地的饭菜,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就沉下脸来。
  女狱卒回避他的目光尴尬的搓着手,急忙出去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然后从袖子底下塞了一张银票过去,“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徐家老哥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徐牢头绷着脸,借着插在旁边的火把射过来的一点光线瞟了眼银票上的数额,脸上的表情立刻就见松动。
  “老哥!”女狱卒手搓的更勤了,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露出一口黄牙劝道,“横竖都到了这份上了,一定不能让她活到明日过堂的,否则这事儿——”
  她说着,就四下里瞟了眼这间阴暗的牢房,那意思,很明显,一旦让广泰公主见到第三个人把这事儿抖出去,他们俩谁都活不成。
  徐牢头在这暗牢里当差当了二十余年,类似的猫腻也搀和了不少,最是明白其中厉害关系的。
  他假惺惺的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若有所指的瞟了眼放在牢房一角那桶水,沉声提醒道,“做的干净点。”
  女狱卒刚被广泰公主掀了那几碟菜,正在发愁的时候,得了他的暗示登时心花怒放,响亮的应了一声,就狞笑着扭身又钻进了牢房里。
  广泰公主眼见着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这会儿再见她这样一副表情回来,心里惧意顿起,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往后缩了缩,防备道,“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在这京兆府的衙门里还没有咱们想干而干不成的事呢!”那女狱卒狞笑着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制住,拖着就往角落里走。
  广泰公主没有想到她真的敢对自己用强,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抓那栏杆,奈何那狱卒力气太大,用力一甩就把她带到墙角,不由分说先是一把将她的脑袋压进了水里。
  那桶水在这里也不知道放了多少时日,虽然说是供犯人饮用的,但却也隐隐的透出一股腐臭味道。
  广泰公主猝不及防的连着呛了好几口才反应过来——
  这人,是想要溺死她!
  不!怎么可能!这里是京兆府的牢房,这些人是疯了不成?怎么敢就这么让她死?
  “是谁?到底是谁想要让我死?”她拼命挣扎着试图把脸从那木桶里面拔出来,然则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带着腐臭味道的脏水就又一次从七窍涌入,呛得她赶紧的闭了嘴,手脚胡乱踢腾着一再挣扎。
  那女狱卒身材高大,又是庄户人家出身,自认为要制住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不在话下,却忽视了人在濒死之际求生的意念大到惊人。
  广泰公主憋了一口气,突然手臂大力一推将她掀翻在地,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女狱卒痛呼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嚷大叫,“快,徐家老哥,快拦住她。”
  不等她说完,守在牢门外头的徐牢头已经一把拽住广泰公主的头发将她拖了回去。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两个贱民,本宫是一朝公主,皇室贵女,你们敢动我,我让你们不得好死。”广泰公主拼命的挣扎。
  那徐牢头显然是见惯了这样拼死挣扎的犯人,手下攥着她的头发灵巧的一个翻转,将那一头乌发缠了几圈在手上,广泰公主再一用力挣脱,只觉得整张脸皮都在他手下被撕扯着变了形,抬手往头上一护,竟然摸到一把粘稠的液体——
  赫然是头皮都被生生的拽下来一片。
  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狠人,强挣之下无果,又开始拼命的哭喊,“你们——放开,放开我!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谁说是咱们杀你的?可不就是公主殿下您自己不堪忍受牢狱之苦自戕而死的吗?”徐牢头嘿嘿一笑,一抬下巴对那女狱卒使了个眼色。
  女狱卒也不含糊,爬起来又把剩下的大半桶水提过去。
  “不——不要!”广泰公主人在徐牢头手里动弹不得,只能脚下一力的扒着地,死命的试图后退,一边面有戾色的凄声嚷道,“是谁?是谁指使你们的?成渝还是楚奕?到底是谁?”
  现在最恨她的无非就是成渝公主和太子楚奕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