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两块      更新:2021-02-25 02:48      字数:5088
  撕芏啵阉奚崤镁破臁!   ?br />
  老大回来后说我没说错吧,女孩子就是一块热豆腐,你要是不下手快点,她就凉了。
  林果说不是吧老大,好象是着急吃不了热豆腐吧。
  老大说靠,你小子懂个屁啊。
  司雷说你们就少说两句吧。
  林果说是啊,小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许雅丽那根小黄苗啊。
  一连几天李华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上课的时候不再看许雅丽了,把头低得很低,也不去看黑板,或许他的心真的像《金粉世家》的歌里唱的那样已经在灿烂青春中死去了。
  许雅丽每天被一个男生叫出去,那个男生长得跟敦煌壁画似的,但据说他老爸是市教育局局长,许雅丽是他上大学以来到手的第三个女朋友。
  每当许雅丽像一只小鸟一样,乍着翅膀飞向教室门口的时候,李华的表情看起来都很痛苦。
  林果在宿舍劝李华,兄弟啊,别把她放心上,鲜花都是用来插到牛粪上的。
  靠,你小子什么意思?老大瞪了林果一眼,其时老大刚刚成功俘获了一只文秘班的小孔雀。
  林果说,我是说局长那儿子是牛粪,也没说你什么啊,老大。
  大家都笑了,但李华还是霜打的茄子般闷闷不乐的。
  半夜的时候,司雷忽然被惊醒,他又听到李华悄悄起床的声响,下床的声音,趿拉鞋子的声音,轻手轻脚地拉开后门再把门子带上的声音。
  司雷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想探李华个究竟,他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透过后门的细小空隙望过去,李华正背对着司雷,细微的月光把他的背照得幽幽的,裤衩褪到了小腿上,李华果真没上厕所,他的手在前面动作着。
  司雷知道他在干什么,操,司雷,嘟囔了一句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第四章 幻灭和逃离第38节:你、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赵小末去了司雷家,那天刚好司雷的爸爸到长春出差去了,司雷的妈妈很热情地接待了赵小末,肉、鲤鱼、各种蔬菜弄了丰盛的一大桌。因为是第一次去司雷家,赵小末显得很矜持,吃得很少,端端正正地坐着,司雷的妈妈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
  吃完了饭,司雷的妈妈去收拾碗筷,赵小末赶紧去帮忙,你去坐着吧,看会儿电视,吃点水果,我自己就行了,司雷的妈妈满脸堆笑,显然是很喜欢赵小末。
  司雷说是啊,你去坐着吧,我来帮忙。
  赵小末窝在司雷家的沙发里,很享受。她环顾四周,司雷的家真气派,地板锃亮,还有一个檀木的书架,那一直是她想要的,她不知道这个书架是属于谁的,但她想象着那要是自己的该多好,自己的那些书可以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而不必堆放在纸箱子里,下雨天就会受潮。
  赵小末想这里比自己家好多了,司雷告诉她说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赵小末想起她也有很久没有回家去了,不知道妈妈生活的怎么样,她家那住了十几年的老平房,是不是下雨天屋子里还是会摆满接雨水的盆子。
  司雷的妈妈问司雷,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怎么不和妈妈说一声。
  这不是把她带来了吗!司雷的脸变得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妈妈笑得很舒心,说,我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我都不好意思当面问人家,显得生分。
  她叫赵小末,司雷把洗洁精倒到盘子里,盘子里的油渍立刻向四周扩散。
  赵小末?她家哪里的?
  就是本市的啊,桥西的。
  她爸爸叫什么名字?妈妈的脸色变得很紧张,显得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她的家境很重要吗?你们大人好象都很关心这个。司雷笑了,说,这我倒没问过,不过他爸爸在几年前就被车撞死了。
  妈妈手里的盘子啪地磕到了水池子边上的瓷砖上,她的手在神经质地颤抖个不停。妈妈用力抓住盘子,在水龙头上胡乱冲洗着,小雷,你、你不能和她在一起的。
  为什么?司雷一下子愣在那里。
  这……妈妈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反正你们不能在一起,听妈妈的话,好女孩子多的是,以后再找一个好的,啊?
  这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你和她家里有什么仇吗?我就要和她在一起。司雷的脑子一下子像炸开了锅,他的声音很大声,赵小末坐在沙发上忙问出什么事了吗?
  妈妈说没没,你看电视吧,她接着小声对司雷说了句,去,你先把她送回家去吧,你回来我跟你解释。
  司雷坐在那里陪赵小末看了会儿电视,电视里在重播《金粉世家》,赵小末看得很认真,男女主角站在一大片向日葵地里,追来追去,那首主题歌适时而起:……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搞得司雷心里乱糟糟的,赵小末还沉浸在故事情节里。司雷一直没提出把赵小末送回家。妈妈一直在厨房里踱过来踱过去的,搅得司雷的心更乱。一直等那集金粉世家演完了,赵小末站起来说我先回家吧,我好久没有回家去了,司雷说好吧,本来我想送你的,顺便也想去看看阿姨,但今天有点事,我就不去了,司雷说,我把你送上车吧。
  赵小末说不用了,出门就有1路车,这里坐车很方便的,我自己就行了。
  司雷把赵小末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走远,就折回来了,他的头有些晕,腿也变得麻木,他的心里徒然升起一股不祥的念头来,这种念头像一只黑色的大手抓住了他那颗行将窒息的心,又像有无数只不吉利的乌鸦在他的脑海里盘旋,飞翔,呱呱地叫着。
  司雷说,妈,你说什么啊,我为什么不能和小末在一起?
  妈妈正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阴。
  你倒是说话啊,为什么?
  司雷朝着他的妈妈走过去。
  几分钟过后从司雷的嘴里传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司雷的叫声像闷雷一样在房间里爆炸开来。
  第四章 幻灭和逃离第39节: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司雷从学校赶回家的时候,没有通知妈妈,他的电话卡里没钱了,到学校那个小卖铺里去买,那里锁着门,他没向家里打招呼就回去了。
  家里的大门虚掩着,他高高兴兴地推门进去,他又撞到了那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上次他见到的那个,衣冠不整的那个。他看见家里的烟灰缸里盛着满满的烟灰,他看见那个男人竟公然地把两腿翘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趾高气扬地吞云吐雾着,司雷进去的时候,他的腿还没来得及放下去。
  司雷不敢想象这个见过两次的陌生男人在自己的家里呆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里发生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一刻,他两眼冒火,他冲到厨房里去拿刀,他额头青筋暴出,他挥着刀向那个脸色突变的男人劈去,是妈妈攥住了他的胳膊,妈妈一脸的泪,妈妈说,要杀你就杀了我吧,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司雷一下子愣在那里,那是个晴天,但司雷的心却一下子冷了。
  他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他被妈妈的一句话击垮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失控地笑起来,笑声很可怖。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
  他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却冷得浑身哆嗦,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身上的病还没好,他觉得这个世界像一只霉变了的苹果,上帝的手也无法把它擦亮了。
  他不知道妈妈那样做是为了什么?报复爸爸吗?那为什么还要和爸爸在一起呢?人为什么总是想着报复别人呢?
  他突然怜悯起他的爸爸来了,那个可怜的男人,原来一直陷在这样的境地当中。
  ……
  赵小末在“红番茄”找到了司雷,夜晚的“红番茄”和白天的“红番茄”是不同的,夜晚的“红番茄”是充满妖惑的。
  胸脯饱满的女人们穿着紧身的上衣和超短的裙子,脸上涂着亮闪闪的各种颜色的粉和厚厚一层伸手可以揭下来的微笑。
  赵小末把司雷从一个女人旁边拽走,那个女人甚至没看赵小末一眼,也许像这样的女朋友到这里来找自己男朋友的事情她见多了,她端着那杯猩红的葡萄酒转身去找别人搭讪了。
  他们站在红番茄的门口,赵小末的手里还攥着司雷的衣服,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爱烦了?赵小末说。
  红番茄红色的绿色的灯光像水波一样打到司雷的脸上,闪闪烁烁的,赵小末看不清他的表情。
  赵小末的眼里还晃着“红番茄”里一个个番茄一样饱含情欲的胸脯,赵小末在想男人是不是都爱大胸脯的女人,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真是小得可怜,这让她很自卑。
  是不是烦了我了,不爱我了?赵小末摇着司雷的胳膊,还是爱上那些大胸脯的女人了?
  司雷说我现在谁也不爱了。
  赵小末说,这两个星期我一直在找你,你在哪儿?我们快要毕业了,难道你不想拿毕业证了?
  司雷说我忘了告诉你了,有时我呆在录象厅里,有时呆在网吧,有时候我就在街上闲逛,你不要找我了,你好好学习吧,忘了我。
  司雷把赵小末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我不想回学校了,毕业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赵小末控制不住地笑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有趣了,不是吗?谁会想到这样的结局呢?一个最初伤害了你的人,在一番假惺惺的弥补后会继续伤害你,撕开你心里还没来得及彻底愈合的旧伤。
  司雷说你还是回学校吧,学校要关门了,你这样笑看起来很恐怖。
  赵小末转过身,她走在街道上,街道上有很多白杨树的叶子,为什么她看见白杨树叶子的时候都是满怀悲伤的呢?赵小末数着脚下白杨树的叶子,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太多了,有的竟然重合到了一起,她就用脚把它们踢开,她不相信爱情了,不相信天荒地老了,更何况是两片失去了生命的贴在一起的枯叶,它们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赵小末看见墙上的影子开始飞奔了,拖着长长的裙子,夜风把她的头发扯得很凌乱,那是她自己吗?
  她的耳朵里塞着耳机,里面的音乐很糟杂,但谁还有兴趣去听里面的内容呢,是谁在唱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小末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来,耳机里的音乐也自动停止了,她不自觉地回头看到了远处跟来的一个影子,他是司雷吗?他转过身去了,他走了。
  他为什么要跟到这里来呢?
  赵小末本来是要哭的,狠狠地哭上一个晚上,把被子哭得湿湿的,哭了,发泄了,流出眼泪,自己就不会难过了。
  可是赵小末一滴眼泪也没有,她隐忍着,倔强地等待着天明。
  第四章 幻灭和逃离第40节:亲爱的,来南方吧
  刘明问路词,你毕业了会不会嫁给刘函?
  路词说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路词一脸幸福。
  冯娜说小末你呢?你会不会嫁给司雷?
  赵小末笑笑,不置可否。
  你们不会是闹矛盾了吧?路词止住笑,转过脸问赵小末。
  是啊,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刘明说,他也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赵小末叹口气说,以后不要再提起他了,她的口气变得云淡风轻。
  三个一向唧唧喳喳爱说爱笑的女生不说话了。
  赵小末拉开门走了出去。
  阳光强烈的操场上,几个打篮球的男生,打得大汗淋漓,其中有一个男生冲着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她想起了司雷,司雷那时也喜欢打球,打得大汗淋漓的样子,她拿着一瓶“娃哈哈”站在操场边上看他,他也是这么冲着她打呼哨的,但她知道她在这里是再也看不到司雷的了。
  司雷已经不知道到哪里游荡去了,那是个她永远也猜不透的男人,来去自由,像风一样。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棵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司雷风一样地和她的相遇,等待着他的温柔,等到他的温柔变成暴力,再等到他消失于无形,而她却不得不站在那里独自舔嗜伤口。
  还好,赵小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她终于想明白了,她是一个人,人是可以迁徙的,不同于树。
  她想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这个让她伤心欲绝却欲哭无泪的伤心地。
  那天晚上,电话响了,赵小末离电话最近,她拿起听筒,但那边却挂掉了,赵小末放下听筒,电话马上又响了。
  赵小末拿起话筒,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