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莫莫言      更新:2021-02-17 07:12      字数:4754
  这天,天空竟然莫名的放晴了,一大早就有了暖洋洋的太阳。雪化了一些,风吹起来,冷空气胜过阳光的温暖。有些路段甚至有积水,一洼一洼的,出行很不方便。若唯便让父母在家休息,不要乱走,滑到就麻烦了。
  元若唯便去了酒吧,大白天的,酒吧也不营业,只有几个轮白班的服务员在打扫卫生。元若唯坐到吧台,小方便笑着迎了过来。
  “若唯姐,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崔哥说的那消息是假的呢。”小方笑着说,将手里的抹布扔到一边,给若唯倒了一杯温水。
  元若唯抿唇笑:“现在这个酒吧是我的了,手续已经办好了,营业执照要等开了年才能换到,小方,我今天过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哎,若唯姐你怎么那么客气,你现在是老板,你说要做什么,我小方肯定帮你办好。”小方看了看一遍拖地的一个小小的男孩子,将若唯拉着,他低声说:“但是,你要小声点,那个,你看到了吗,拖地那个,是前几天雅玲姐带过来的。”他瘪嘴:“说是老家的亲戚,我们这里又不是难民收容所。”
  元若唯顺势看过去,那个小男孩看上去很干净明朗,并不像小方说的那样,元若唯留了心。她说:“小方,你帮我把酒吧的账目整理出来了吗?”
  “嗯,都整理好了,我去给你拿。”小方笑着说,转身就要走。
  元若唯拉住他,笑道:“暂时不用,最近这几天,这里生意还不错吧?”
  ☆、小羽2
  “是,挺好的,说起来也很奇怪,以前崔哥和雅玲姐常常在柜台上拿钱,大笔大笔的拿,这几日收入不少,他们反倒很少过来了?”小方很好奇,看着元若唯,不解。
  元若唯抿唇,点点头,她说:“这几天先这样吧,翻过年,我再来收拾。”她笑,临走前,她对小方叮嘱:“你们也挺累的,伙食开得好一些,就说是我说的。”
  小方点头应是,他就知道元若唯和崔衡他们不一样。之前,崔衡和李雅玲总是在柜台直接拿钱,账目根本对不上,到了月末就找到他们这群服务员闹。而且平时只要看见他们的伙食稍微好点,就会骂他们是白眼狼,拿了钱来改善伙食。
  元若唯路过那个小男孩,笑着弯腰,长发垂落,挡住了门口的光。孩子抬起头来看着她,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羽。”男孩似乎有点胆怯,但是看见元若唯的笑容后,他又放松了警惕。只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紧紧的攥住拖把的木棍。
  元若唯拉他起来,不让他做拖地的活。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白白净净的,像是养得极好。特别是那一双手,分明像个弹钢琴的,却在这里拖地。元若唯心里有疑虑,但看见孩子被冻红的手,又有些心疼,她将孩子的手包在掌心。
  元若唯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嗯,你和雅玲姐姐是什么关系?”
  “?”孩子似乎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抬起头,闪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元若唯心里咯噔一声,看来不认识李雅玲啊,难不成李雅玲弄个孩子来,是想害她?元若唯心里有两个猜测,一是这个孩子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的孩子,被查到在她这里做工,她被收拾了。二是,这个孩子一看就是未成年,若是被警局知道她非法用工,她就得关门歇业整顿,并且并警局盯上。
  她笑了笑,见孩子似乎很享受她手心的温暖,她问:“小羽,你几岁了?”
  孩子想了想,比出十个手指头,又比出六个。十六岁,果然是未成年,那不能留他在这里,不然被查到会很麻烦的。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个孩子都是个麻烦。元若唯看着孩子的脸,孩子似乎对她有点信任,微笑了一下。元若唯便心有不忍,真的要赶他走吗?
  “你家人呢?”元若唯小声的问,生怕惊着他了,见他不答,她问:“爸爸妈妈呢?”
  男孩子想了想,摇摇头,看来是家在哪里也不知道了。小方走了过来,他说:“若唯姐,他好像有什么病,总是闷在一边,不爱说话。”
  元若唯想了想,她对小方说:“我知道了,先这样,不要让李雅玲知道我注意到这个孩子了,就当做什么不知道,小方,他还小,又比较内向,以后你多照顾他,我想到办法再说,对了,他现在住哪里?”
  ☆、小羽3
  “有个放杂物的小包间,他睡里面的沙发。”小方似乎也有了不忍,要真赶孩子出去,他大概只能露宿街头了。他说:“若唯姐,你说他真的会是李雅玲的老乡吗,我怎么觉得像被她拐骗来的未成年?”
  元若唯想了想,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孩子便冲她扬唇笑,那样子煞是好看。可元若唯也愁,李雅玲到底是什么背景,她想做什么?这个女人,想到这里,元若唯感觉以后的路大概会越来越难走吧。
  她抿唇:“小方,小羽晚上会出来帮忙吗?”她多少有些担忧,小羽这样的性子,要是晚上出来,遇上无理取闹的顾客,大概很危险吧,孩子又生得这么好看。
  “不会,晚上他就一个人窝进那个小包间,白天出来帮忙打扫一下。”小方如实说,看着孩子,摇摇头:“若唯姐,他该不会是个智障吧。”
  “别胡说!”元若唯呵斥他,毕竟小羽已经十六岁了,这种话他是懂的。若是他上了心,那对孩子会有不好影响。
  不知道他的身份,又不了解李雅玲的底细,元若唯不敢贸然带孩子去警局。她只能再想办法,一方面要拖住李雅玲,一方面又要照顾好小羽。
  元若唯正出神,小羽拉了拉她的衣角。元若唯抬起头,小羽比她高出半个头,大概有一米八多一点的样子。他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桌上的抹布折了个老鼠,递给元若唯。
  元若唯知道这大概是孩子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他喜欢她,信任她,她便更加不能赶他走了。
  她抬头看着小方:“小方,按照原来那样做,该怎么还怎么,你悄悄的照顾一下这个孩子,我总觉得李雅玲还有更深的阴谋。”
  小方点头,元若唯便对小羽说:“你乖乖听这个哥哥的话,他不会伤害你的,我改天看你,好吗?”小羽眼里似乎流露出了一种不舍,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元若唯宠溺的摸着他的头顶笑了笑,小羽便也笑了起来。
  元若唯从酒吧出去,已经是中午了,她趁着午饭时间和谢小文见了一面。两个人在公司外的一家饭馆坐下,点了几个菜。谢小文见到元若唯,心里轻松多了,也踏实了。
  谢小文有点兴奋,她将菜单递给服务员,见服务员离开之后才说:“哎哟,你今天没来上班,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要和我一起干,这会儿又自己跑了,一早上啊,我怨念颇深。”她故作娇羞状:“人家还以为你不负责呢。”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这是。”若唯嗔她一眼,接着说:“我说了会一起做的,而且没你,我也做不起来。”元若唯笑:“我请假搬家呢,对了,我找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元若唯说:“小文,我想在唯一酒吧附近租一间房子,我们俩都住过去,晚上就加班做,你觉得呢?”
  ☆、诉说
  “我倒是没问题,反正我的房子是租的,不过……”谢小文坏笑:“你不会是为了和你的崔衡哥哥离得更近吧?”
  “噗……”元若唯嗤笑,她掩嘴,随即便敛去笑容,拉住谢小文的手:“小文,我能信你吗?”元若唯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好累。
  谢小文也敛去笑容,她反握住若唯的手:“若唯,以前呢,你的注意力都在崔衡身上,一直都没看见我,我们是一起进的公司,你的经历我感同身受,也一直为你不服……”
  “小文!”元若唯打断她,她苦笑:“你还记得上次在酒吧,你和说什么吗?”见谢小文沉思,她说:“你说你看见崔衡和李雅玲在一起……”
  “啊,对,怎么了?”谢小文忽然想了起来,她疑惑的看着元若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会是真的吧?”她记得当时元若唯很笃定的说是她看错了。
  “嗯,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我也知道他们酝酿着什么阴谋。”元若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说:“小文,你大概不知道,唯一酒吧一屁股的烂帐,崔衡想借着结婚,把酒吧转给我,让我去收拾烂摊子。”
  “啊?”谢小文诧异的惊呼,然后怒骂:“贱男人!”
  “嗯,所以,我绝对不会让那对狗男女好过的。”元若唯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吗,我得知他们想害我的时候,我多难过……”
  “若唯,别说了,我绝对站在你这边。”谢小文眼里噙着泪水,她似乎能感受到元若唯的愤怒。
  元若唯本来不伤心,可看见谢小文眼里的泪水,她也忍不住流泪。抬手拭去泪水,她感觉眼眶有泪,看什么都迷幻的感觉真好。睁眼把什么丑陋邪恶的东西都看清了,才会发现这个世界多么肮脏。
  “小文,唯一酒吧已经是我的了。”若唯看着谢小文忽然张大的嘴巴,她抿唇,用铿锵的语气说:“我想离酒吧近一点,就是想照顾到酒吧,小文,我会让酒吧走上正轨,我要让他们后悔。”
  谢小文看着元若唯坚定的眼神,她有些担忧:“可是,若唯,这样的话,你就会很累,上班,加班,酒吧,你照顾得过来吗,想想都觉得好累,若唯,你才二十五岁,这样下去,难道你想未老先衰啊?”
  “放心吧,小文,酒吧,我会请人帮我管理的。”元若唯对谢小文笑了笑,菜已经上了,还冒着热气,热腾腾的菜让元若唯觉得安心,她拿起筷子笑:“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该冷了。”
  谢小文抿唇,沉默一瞬,然后抬起头拿起筷子:“若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若是需要帮忙就开口。”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在C市的话,我还算能帮上点忙的,我没你想的那么没用,若唯。”
  【今天一更】
  ☆、元妈妈的心思
  “哈哈,我什么时候觉得你没用了,真是的,好了,我知道了,需要帮忙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客气的,所以,你现在也别和我客气,多吃点肉,努力胖,翻过年我们俩估计都要瘦一大圈。”元若唯笑着说,这倒也是实话,每天加班的人,不可能不瘦。
  谢小文的话让元若唯觉得很温暖,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心待她。元若唯笑着,夹了一个块牛肉放进谢小文的碗里。谢小文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然后笑呵呵的和元若唯聊着其他的。
  空调发出轻微的声响,丝毫不影响好心情的两个女孩儿眉飞色舞描绘他们的未来。说到兴起,两个女孩子还是朗声笑,拍手鼓掌,端起茶杯似乎要庆贺。冬天里,他们的欢声笑语在热菜散发的热气后面,渐渐变得模糊。
  午饭后,谢小文去上班,元若唯去酒吧附近找房屋中介。很幸运,酒吧附近有几家房子待租,元若唯和代理人去看了看,选中了酒吧后面那条街上的一套电梯公寓。房子七层新,家具似乎都是新的,虽然房租偏高,但是环境不错。
  确认没问题后,元若唯就急着签约,雷厉风行的样子倒吓着房屋代理了。她不想小羽今晚还住在小包间里,睡沙发,这么冷的天,孩子若是冻坏了就不好。房主也很快就联系上,似乎在上班,但是也很快就赶了过来。
  双方签约之后,元若唯便去找人来换了锁芯,简单的清扫后,她出门去买床上用品。元若唯想到小羽晚上能睡暖和的房子,她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小羽这个话不多的孩子和自己很亲切。
  夜幕降临之际,元若唯才算忙完,新的住处也算能住人了。元若唯给小方打了电话,让他告诉小羽,在包间待着,她一会儿就去接他。小方似乎把电话递给了小羽,小羽脸上也有了笑容。
  “小羽,小方哥哥给你说的,你记住了吗?”元若唯叮嘱:“不要乱跑哦,我一会儿就来接你了,不要随便出门。”酒吧的环境,她不放心让小羽呆在那里。
  “嗯……”小羽应了一声,沉默很久之后,他才说:“等你。”
  元若唯听到小羽说话,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还是觉得很开心。又叮嘱了他好好吃饭,道了声再见才把电话挂断。快过年了,她越来越忙,近段时间都是母亲在做饭,她能多点时间陪父母也是好的。
  回到家,元若唯好奇没有龙天跃的身影。元妈妈端着一盘小白菜从厨房出来,她一脸深意的看着元若唯笑:“找小龙啊?他下午来过了,不过好像有急事,急急忙忙的走了,说这几天都不过来了,年底了,大概他单位上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