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宫本宝藏      更新:2021-02-25 01:10      字数:5028
  薛魂龙闻言稍稍收摄心神,又去看那条河,这次看得细心多了,但他的目光从上游望到眼前时,不由惊叫起来,“风语师妹,的确反常,这条河,象条呼啸的巨龙异蟒扑天盖地而来,到了此处,下面的水势决然不同。好像那条巨龙异蟒游到此处,就停止不动了,不知何故。”
  风语嫣然一笑,“你终于看出来了啊。你看,是不是多看看别的地方,才有另外的收获啊?”
  薛魂龙哈地一声笑了,“风语师妹批评得对,以后就多看看别的地方,少看师妹。不过,二师兄的心思可始终在你身上哦。”
  风语似嗔似怨地瞥了他一眼,“你看你,又来了。”
  提醒他道,“你忘了我爹临走时交待我们的任务了吗?”
  薛魂龙正色道,“当然没忘。师父让我们沿河打听,凡是有异常的地方,就布下气场。”
  风语道,“你知道爹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吗?”
  薛魂龙皱起眉头,“这个,却不知道了。他没跟我说啊。”
  风语道,“爹也只是跟我提了一下,他说不久前预算到这条河大有反常,让我们查到他的头在哪里,根在哪里,布下气场伺机而动。因为边个反常,是个逆数,一旦发生,将会令天地色变,直接影响到剑国的命运和前途,剑国数千年的基业也将毁于一旦。”
  薛魂龙惊道,“师父是不是太夸张了,有那么厉害吗?”
  风语严肃道,“这种事情,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作准备,胜过亡羊补牢。况且这个反常一旦发生,谁也补不了!”
  薛魂龙见一向温和的风语如此态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着头道,“风语师妹,我知道了。你放心,二师兄一定会在这件事上用心的。”指着眼前的河面道,“风语师妹,你看,这条河,根在上游,前几日我们查到那个山洞,就是根。那里我们已经布了气场了。河面从那里开始出现反常,游到此处已到尽头,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再布下气场就可以了。这样,两头一堵,如果这条河的反常段日后发生异变,师父就可以通过气场第一时间预测到。”
  风语显然对他的这番说法还不满意,幽幽道,“二师兄,你再看仔细些。表面上看起来,这里就是反常河段的头了。可是据风语细察,好像有什么东西游过这里,向下游游了去,并且到远处打了个来回,把它的头藏到另外一个地方了。只怕这个头,是假的。这样,我们就再难找不出反常河段的死门到底在哪里了?”
  薛魂龙道,“风语师妹是不是太担心了,这里还有暗门,我可没有出来?”
  风语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也是隐隐感觉到而已,但愿不是真的。二师兄,我们布气场吧。”
  “嗯。”薛魂龙点点头。
  两人同时手掐剑诀,放出宝剑。
  两把剑突然生出奇异的玄光,沿着河面一直飞划到对岸,玄光直透河底。
  风语的剑生出的,是温爽、淡雅、洁白的玄光;
  而薛魂龙的剑生出的,则是寒冷、肃杀、纯青的玄光。
  两剑交汇一鸣,剑音直透云端。稍后两把剑各自回归鞘中。
  风语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山了。”
  薛魂龙道,“你不是说这里的头有可能不是真的,既然来了,我们正好可以再查查,看看到底有没有隐藏的头,究竟藏在哪了啊?”
  风语扑地笑了,“二师兄真会开玩笑呢。凭我们的修为,就算真有个隐藏的头,哪里查得出来,只好先回去禀告我爹了。”
  转头看着薛魂龙道,“二师兄这样说话,多半只是想找个借口,让风语多逗留些日子,亲近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吧。”
  薛魂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开脱道,“既然师妹想回山,我们明天就回吧。”
  风语顺着他的话道,“风语正有此意。”
  薛魂龙看看天色,“天快黑了,回村吧。”
  “嗯。”风语答应一声,刚想抱着天来回家,突然发现他不见了。
  “天儿呢?”她不由惊了一跳。
  薛魂龙道,“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
  风语着急的四下寻找,还好,发现小天来扒在几丈外的一个草堆上。
  原来,自打他们两个说到河面的反常之时起,小天来象害了病一样,内心忽然难受起来。
  待到两人放剑布气场,小天来更是觉得那两把剑好像自己的颈上划着,冷冷地直透颈根,连话都喊不出来了。
  因此,胆大的天来也吓得胆小了,趁机跑开,一下子跌倒在草堆上,伏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当然,风语过来叫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好了,故作没事地站起身来。
  风语笑着冲薛魂龙说道,“这孩子,也太调皮了,我一会儿没搭理他,就跑到这里来了。”仍把天来抱起,赶往村里。
  薛魂龙打声呼哨,玲珑、凌雪和踏青老老实实地跟了过来。
  第28集:与河相关
  回到家,天擦黑了。
  坪上玩耍的孩子们,象鸟儿一样,归巢了。
  邹家外的大坪顿时安静下来。七叔一家人仍在,小铃子跑过来接着天来,小家伙开开心心地喊她,“铃子姐姐。”
  小铃子打他的**,小家伙嘻嘻笑着,一边往屋里躲。
  正在堂屋擦饭桌的七姑笑着道,“看你还敢乱跑,打烂你的小屁屁。”
  小脑袋从门后伸出来,叫道,“打不着。”
  正遇着酒妹端了菜来,故意生气在道,“小冤家,还不老老实实地出来吃饭。”
  小家伙乖乖的走了出来,甜甜地叫道,“娘,天儿听话。”
  看见邹阳来了,又甜甜地叫,“爹,天儿也听你的话。”
  瞧他,小嘴巴多甜,众人都笑了。
  大家洗了手,就开始在堂屋里坐着吃饭了。
  风语薛魂龙因为明天要离开此地了,少不得先向邹阳夫妇打个招呼。
  邹阳夫妇尽情挽留,两人坚持说一定要回的。
  没法子,邹阳便以自家的好酒敬了几杯。
  七姑七叔都是喝酒的,跟着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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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魂龙每到必干,风语则只是饮了一小杯,就推辞不行了。
  这一夜,大家睡下了,邹阳再一次失眠了。
  他在屋前的椅子上坐着,又想起了几年前河面惊现异蟒的怪事。
  吃饭的时候,他本来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他有顾虑。事实上,他已经看出无量山来的这两个人,确确实实是有道行的高手。
  惊现异蟒那阵子,有他们两个在,也许两把剑放出去就杀干净了。
  可是现在,他莫名其妙地有了担心,他的担心就是万一酒妹怀胎三年而生的孩子,真是那条异蟒转世为人,岂不是要断送了孩子的性命。
  那么活泼可爱嘴巴蜜甜的孩子,那样招人喜欢惹人疼爱的小天来,他自思,哪怕真是怪蟒化身,也都认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由,他暗中下定了决心,再也不将那件事说出来。
  可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就会难受,所以,他就只有失眠了。
  月儿在林梢。
  风轻轻地吹着,虫唧唧地叫着。
  银河耿耿,星月灿烂。
  邹阳想呀想的,脑海里不知到底想的什么,鸡叫时刻才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风语薛魂龙清早就起来了。
  酒妹知道他们要走,早早就做了饭。
  等他们起床,菜都做好了。
  天来贪睡,此时还在睡梦中。
  草草地吃过早饭,风语去床边看了看天来,只见小家伙蹬开被子,全身只扎着一个小肚兜,伸出白嫩的小胳膊睡得烂熟。
  风语爱恋的摸摸他的头,轻轻一笑,出了屋来,向着邹阳夫妇辞行。
  邹阳夫妇情知留不住,一路相送。送到村口,两人上了马,风语道,“大叔大婶,你们别送了,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来的。”
  酒妹道,“那我们就不送了。以后再来啊,天儿还想学你们的剑呢。”
  风语道,“会来的。”骑着马,轻轻地向前走去。
  薛魂龙冲邹阳夫妇抱了抱拳,“大叔大婶,后会有期。”也跟着走了。
  那只白鹿跟在最后,还冲着夫妻俩嗷嗷地叫了两声,以示友好。
  之后,它也走掉了。
  邹阳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张口要喊,可是前面的两匹马,还有那只白鹿,突然加快速度四蹄生风地奔跑起来,一转眼就不见了。
  酒妹发现他的异态,嗔道,“你发神经啊,还想把人家喊回来?”
  邹阳喃喃道,“我才不是喊他们回来,只是我突然想到,河里有个东西……”他的脑海里不觉现出了那个奇异的河童……。
  风语奔跑了一段路,放慢了马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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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薛魂龙赶上来道,“风语师妹,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心里很奇怪?”
  风语道,“是不是奇怪我就没带天来走?”
  薛魂龙道,“正是,昨天我还见你那般疼爱他,恨不得立刻把他抱到无量山去,可是你今天早晨走的时候提都没提,所以让我迷惑不解。”
  风语轻轻笑道,“多疑,我哪有疼爱他的样子。”
  薛魂龙道,“看得明明的,你还否认。”
  风语道,“说实话,我对那个孩子,的确喜欢得不得了。但是那条反常的河段头部就在村口,若是真有逆天而生的种子,栽到了这个村子里,难保会演化为人。天来才从娘肚子里生下地,且一月会说话,三月会走路,年纪那么小就能做出种种非常人所能做的事,万一他真的与那条河的逆天异数有关,我们将他带回无量山,岂非撞下弥天大祸?”
  薛魂龙不服道,“量他一个小小孩子,些些异能,就是真与逆天异数有关,到了无量山,有师父镇着,成得了什么气候?”
  风语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有些东西本来就是难以预料的。我爹常说,他所能预料的东西,至多只有百分这五十得到印验。小天来不是一般人,当然也会有非常人所具备的异能,你没见到他一粒石子就把你的宝剑打断了?这种神奇的破坏能力,除了他,恐怕当今世上都没有第二个人了。也正是出于对他这种破坏能力的考虑,我才放弃了带他回无量山的念头。”
  薛魂龙点点头,“还是风语师妹心思细密,若不是听你这样详细地解说,我还真没细想过这件事呢。”
  风语道,“先回山吧,一切等见过我爹再说。”
  两人提快马速,向前奔去。
  送走了无量山的人,村子里依然如旧。
  只有小天来,听说大姐姐走了,心里异常失落。
  他跑到村外去看、去喊,当然这是没有作用的。
  追了一顿喊了一阵后,又沮丧地回到了家。
  之后,他便将自己关在房内,整个上午不言不语的,蒙头睡觉,很多伙伴来找他玩,包括小铃子和想想,谁喊他都不开门。
  下午,在酒妹的劝说下,他勉强把门打开了,但是脸上没有一丝欢喜的表情。
  还是在酒妹的劝说下,他勉强地吃了饭。
  饭后仍回房间关了门休息。
  酒妹以为他是因为风语的离去而感伤,过一两天又会好起来的,因此并没在意。
  但事情发展并非这样,自这天开始,天来的话语少了,食量也少了,不再主动找人玩,就是别人找他玩,他也不去。
  就是被人拉去了,他也不动。他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别人问他什么,他木木的,象根木头,不回答,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酒妹邹阳急坏了,到村外去请医生,草药吃了好几副,一点作用也没有。
  不仅如此,还有加重的趋势。一天晚上不是摸着自己的脚心,就摸着自己的喉咙,常常于梦中惊叫着醒来,小手拼命地向着喉咙和两只脚心抓呀抓的,好像里面扎了什么东西,他要把那东西抓出来,偏偏又是怎么都抓不出来,因此被卡得难受之极。
  一次两次,没引起酒妹的注意,次数多了,邹阳酒妹全以为有什么东西卡在喉里扎在脚里了,又叫医生来看,医生说没有。
  医生走后,天来还是原样。这样弄了几天,把邹阳夫妇折腾得两只眼睛红红的,深深陷下去。
  严重的睡眠不足,使得他们两人白天都常常打瞌睡。
  到了四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天来又惊醒了。
  邹阳昨夜被折腾了一个整夜,今天白天逢着外面赶集的日子,家里缺油少盐的,只好强打精神去赶了趟集,晚上实在疲倦得不行了,倒在床上睡得死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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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不分日夜照顾天来的酒妹,也睡过了头。
  小天来抓了一阵,越发地难受起来,因见爹娘都没醒,便偷偷地溜出了屋,不敢在门前大闹,就跑到村口去。
  起先,只是在喉咙脚心上抓着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