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节
作者:不言败      更新:2021-02-25 01:06      字数:4867
  ,当下就语无伦次的尖叫起来。
  吓得老人赶忙开亮了房间所有的灯,说道。孩子,是我,我给你盖被子,怕你着凉。
  自此后,他只是一遍一遍叫如月的妈妈去看看,看她盖好被子以 后,自已再也不走进她的房间了。
  暑假的时候,她有时在自已房里看书,房门没有关。怕蚊子,只关着纱门。爸爸就只站在纱门外面。隔着纱门看她一眼,叫她出来吃饭或者吃别的东西。
  却再也没有进来过。
  如今她要走了。和老人并排站在月台上,她多想像电视里和电影里一样给他一个拥抱啊,甚至亲亲他地脸,可是她不敢。
  就这样两个人站着,等着即将过来的列车。
  从小到大的景像,在脑海里想起。她读幼儿园时,爸爸去送她,她和小朋友排排坐,把小手放在背后,看到爸爸走出去,那个时候就惊惶得眼泪都出来了,是第一次害怕别离吧。
  读高中时,心里受了那么大的伤,不敢一个人走路,高中上学上得早,早上五点钟出门,冬天的早上还是黑的。爸爸就送她。整整送了高三一年。
  读大学,极少出远门的爸爸却执意要送她,她不想要他去,对他 道,你没出过门,普通话又不会讲,不要你送了。
  没想到这句话却伤了老人。不跟她发脾气,却对着妈妈发脾气,要妈妈在如月面前证明他年轻时出过很多远门,都去过东北,跟着妈妈学普通话。
  如月想着这些,就只觉得自已真的是不孝。
  欠了老人这么多。
  她想到这里,眼泪就要落下来。可是怕老人看了伤心,只得侧过脸去,望着另一边。
  直到列车来了,小城市的站台,没有几个人。
  她才吸了吸鼻子,控制了情绪,对老人说,爸爸,我走了,你回 吧。
  老人点点头,送她上了车,看到她上了车,才把行李递给她。冲她点了点头。
  如月又说了一遍,爸爸,你看我上车了,你回吧。
  老人只是笑笑,点点头,走到一边去。
  如月走进车厢,挑了一个位子坐下来。
  等了很久,车子才慢慢开起来。
  车子开动的瞬间,她无意中抬起头来,看到爸爸还站在那里,在车厢间寻找着她。
  她地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纷纷的落了下来。
  不敢让他看见,没有站起来,一个人在那里哭。
  我们最深负的就是亲恩。一辈子也还不了。
  一诺一个暑假没有联系她。
  她可以体谅他忙,但是再忙,发条短信的时间也没有吗。   车到浙江时,她想,她和一诺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
  第一百章 死心
  一百)
  到得单位,马上就是工作培训。
  白天培训,晚上有时间四处走走。
  是江南的一个小镇。这是她多么喜欢的地方,街上有江,江上有 桥,桥边有柳。
  在杭州找不到江南的感觉,可是在这里找到了所有江南的梦。
  可是时间对了,地方对了。那个人却不在了。
  男同事彬依然来找她,对她很好。
  她因为知道他对她有意思,故意的要冷落他,所以过来时也没有通知。
  和着其它几个也是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白天一起培训,晚上有空大家就一起玩。
  只是没想到,彬却有一天在单位食堂门口等着她。
  当时还是夏天,浙江的太阳也特别的毒,她撑着防晒伞,看到他向她走过来,就故意的把伞压低,心里强烈的不想和他有多大纠葛。
  心里也是不好受,为什么呢,想见的人却总是见不到,不想见到的人,却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出现。
  不管她把伞压得多低,他还是走到她面前来了。
  她在伞下看到他站在那里的脚。
  细细的汗从脸上渗了出来,只得把伞抬了抬,冲他笑笑。
  他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戴着眼镜,工作了两年。斯文温和。
  名牌大学毕业,长得也不算差,可是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她却动不了心呢。
  他看着她笑了笑,轻声说道,怎么过来了也不告诉我。
  如月还能说什么,只得笑了笑道,也是才来几天。
  天气感觉是越来越热,和他在大太阳下说话真的是很痛苦。
  对他道。我还没吃饭,我要去吃饭了。
  他便说好。
  如月便点点头,然后撑着伞走过去。
  可是他却又突然叫住她,对她道,如月,你住在哪啊,我晚边过来看你。
  如月只得道,还是我有空过来看你吧,我跟着另一个女孩子同住 的。不方便。
  她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
  可是他却笑了笑,大概是觉得她那个理由很充分,低下头又抬起头来道,那么,你还记得我的门牌号码吗?
  如月啊的一声,一会才道,恩恩,记得。
  他看到她的神情,却仿佛看穿她地心思。她只是应付了事,根本就不记得一样,便笑了笑说道,502啊,不要忘了。
  如月只得又点点头,说道,恩,我知道了,我有空来看你。
  我有空来看你。
  停了停,把有空两个字语气加重。
  希望他能明白。
  这个男人好厉害。为什么总是让如月感觉透不过气来,总感觉自已欠着他什么似的。
  如月没有去看他。
  可是第二天,他却在上午十点的时候,跑到如月的办公室来。
  如月当时正在和同事说话,看到是他,只得红了脸跑出去。
  他说道。你有没有空,帮我搬家去,我把家搬到这边来了。
  如月只觉更加痛苦,在那里张口结舌。
  他却笑道,这样,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了。
  如月道,恩恩。
  无话可说。
  他说,那走吧,帮我搬家去。
  如月才哦的一声,回头看了一下自已办公室。说道,我还没下班 呢。
  他看了看时间,笑道,没事的,都十点了,这里十点半就下班,可以去吃午饭的,你跟你领导说一声。
  如月突然有点生气,他太咄咄逼人了。对他道,我是新人。不能请假的,你自已去搬吧。
  彬才点点头,眼神里有着失望。
  如月说,那我走了。
  说完一溜烟溜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几个同事在笑她,如月厉害啊,一来就有男同事追了。
  如月更是红了一张脸。
  彬经常来找她,有时拒绝得多了,只能偶尔答应一次。想着和一诺反正没戏了,总要找个人嫁掉的吧,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一下,有时候便答应下来,跟他出去走走。
  可是她发现想做普通朋友也做不好。
  他知道她是湖南人。
  为了讨好她,刻意带她去湘菜馆去吃饭。
  点了剁辣椒鱼头,红烧辣子鸡。
  两个人坐在那里等菜上桌。
  他给她买了香榧,一种杭州特产,是一种坚果。
  要把外面地壳剥掉,再把上面的黑东西用东西刮掉,才能吃到里面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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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月手上捧着茶水,茶叶泡在热水里,像复活的叶子,在水里面舒展伸腾。热汽缓缓的冒上来。
  掌心里那么温暖鲜活的茶水里的景像,却让她的心里起不了任何涟漪,她心如死灰。
  彬在给她剥着香榧。
  不晓得是为了讨好她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细心体贴的男人。
  他用心地一个一个给她剥着,然后放在一张餐巾纸上,推过来给她吃。
  如月笑了笑,客气道,你自已吃吧,要吃我自已会剥的。
  他却只是笑笑,继续给她剥着。
  吃饭的地方,是本地一个很出名的饭店,宾客盈门,等菜上桌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他就坐在那里,灯光印着他的脸,印着他的银边眼镜,在那里一个个细心剥着。先把外面硬的壳去掉,然后用指甲把上面黑色的东西刮 掉,弄干净了再放在桌子上的餐巾纸上,如月可以自由取食。
  一袋香榧,他几乎全部剥完了,剥好的坚果露出红色地果实的肉,码成一个小山一样堆在纸上。
  像一个人赤裸裸的卑微的爱。
  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灯光下静静的笑着。
  如月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种话说得也许有点傻。可是总是要提醒他,自已也想知道。若是自已这么值得人爱,为什么自已深爱地男人却可以几个月一个电话也不联系她。
  她因为一场恋爱,已经变得不自信了。
  彬却温和地笑笑。说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就想特别对你好,这种想法自已止都止不住。如果有条件,我会给你剥一辈子香榧的。
  算是表白了,如月却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像冬天的旷野,一片荒瑟和荒凉。他的爱,温暖不了
  曾经沧海。
  没有吃那香榧。因为不爱,想着是他一个个指甲刮过的,潜意识里觉得脏。
  但是感动还是感动的。只是客观的,在理智上感动。
  幸好饭菜马上上来了。她说饿了,吃饭。
  没有动那香榧。
  爱情总是这样吧,一个爱一个不爱。爱的人总是可怜卑微的。要让一个不爱自已地人爱自已,那是世上最艰难的事,也许终其一生也做不到。
  所以如月没有吃,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个人吃着饭。
  如月夹菜的时候。右手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着异常夺目的光。
  他看到了。
  笑着问她,怎么带戒指啊,戒指可不能随便带的。
  如月一愣,看到自已手上的戒指,心里一痛,却只是装作不介意的道,我带着好玩的。
  人不在了,分手了,戒指却舍不得脱下来。
  刚来这里,没有朋友。和彬在一起出去比较多。
  有时候下了雨,明明有两把伞,他偏要自已那把不撑,躲到她伞下来。
  她不喜欢他这点,而且很讨厌。
  直接跟他说明白了,你自已打伞。我这伞小。
  他说,我地伞大。
  如月没了办法,说话不能太绝,看他撑开自已的伞,要和她共伞地样子,她只得摇摇头,却不好再对他说伞小的话,只得和他共着伞。
  两个人共伞,总有一个人会吃亏。不管怎样的迁就对方,一定都会淋得肩膀湿淋淋的。
  他突然就把手搭在如月肩上。
  如月直接就从伞下走出去了。
  直到他赶上来。说声对不起。如月拿过自已的伞,各自走开了。
  下了雨,雨中大大的天地,伞下却是自已独立的世界,隔了雨,想进来都进不来。
  她一个人撑了伞回宿舍,他跟在后面。
  在门口说再见。
  如月说,我室友在家里,不方便。
  他也只是点点头。手上拿着伞,雨水滴滴答答掉下来。
  一地的水渍子。
  那么。再见。
  如月看着他。
  他说好,身体却没有动。
  如月只得笑了笑,自已开了门进去,然后冲他笑笑,关上门。
  感动不是爱,再怎么要自已尝试,都没有办法。
  同屋室友是一个四川地女孩子,也看到彬在追她。
  看了几次,笑着道,他人不错啊,为什么不试着接受。
  如月没有说话。
  室友道,如月,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可是也不像啊。
  她说完这半句,又马上自已推翻,我从来没看你跟别的男的打过电话,又没有男的打电话给你呀。
  如月的室友是每天至少要花上两个小时和她异地的男友煲电话粥 地。
  如月也只得笑笑,心里却是凄惨无比。
  一诺是真的真的把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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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彬走在外面。他的同事看到了,会起哄。
  他跟他们说笑,如月等在远处。
  一会他才笑着走过来,对她笑道,他们跟我要糖吃。
  他是胆小的又是胆大的。胆小的不敢直接跟她说,却胆大得喜欢在别人面前造成他们的误会。然后间接给她压力,想让她明白。
  就好像说,你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你也认了吧。
  如月本能的反感这种行为。
  她没有说话,一个人走在前面。
  他依然跟在后面,笑着说道,他们竟然跟我要糖吃,如月。
  如月终于火了,停住了,对他道,跟你要糖吃,与我有什么相干?
  他沉默了。
  如月不是不曾试过地,试着忘记,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