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1-02-25 01:04      字数:4794
  别管我的比喻怎么样,毕竟我的记忆只剩下DDL、【哔】大和金【哔】了,也不要问我人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哔】。
  啊,真是奇妙。
  当黑西装精怪问我要不要为蛤蜊工作的时候,我略一思忖,在他跳过来贼兮兮地说刚刚那个小伙子也是我们的员工之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明明看起来像是蠢萌的理工宅男,实际上是水产工人吗?这一群穿着高级西装的人都是为蛤蜊工作的吗……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跟观点有点崩毁的样子。
  然后那个有老板形式但又有微妙的弱气感的年轻人向我走过来,伸出手微笑着说:“蛤蜊欢迎你,我是蛤蜊十代目,沢田纲吉。”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个意大利语单词应当按照音译翻译做“彭格列”。
  反正后来知道了,那是个黑手党家族的名字。
  我只是略一思忖,就加入了一个黑手党,据说还是这片地界上的领头人物。
  好吧,反正后来我还要为这个黑手党去当卧底。
  跟着我一见钟情的对象,去一个名称奇怪程度和蛤蜊不遑多让的家族……密鲁菲奥雷。
  他叫做“入江正一”,在密鲁菲奥雷被通称为“入江大人”,以及被大老板亲昵地喊作“小正”。
  别管我在心里怎么叫他,他是入江君。
  卧底是很危险的工作,被发现了的话即使是那什么魔咒的队长都会被秒,所以不要三心二意。
  不要搞暗恋。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BUG。蛤蜊家的诸位这时候应该都不知道入江君才对。
  ☆、离大老板远一点
  罗莎开着跑车消失在天际,我也懒得打电话义正词严地告诉她她误会了。拖着脚步回到公寓,把刚刚拿到的电话号码发回了彭格列,为了显示这份情报的诚意,我把“私人”两个字标红了。
  很快的对面就传来回应:“你辛苦了,不必做到这一步的。”
  事实上我不认为入江君没有这个号码,而且我也不觉得这玩意儿能起什么作用……窃听风云吗,身为密鲁菲奥雷的大老板,不太可能实现吧。
  不要说我在混日子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密鲁菲奥雷的每月评选的优秀员工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好像搞错了什么,不管了。
  那个允诺我在这奇异的世界死去会满血回家的神启之音从来没有再响起过,即使是在我坐在病床前跨过生死那一瞬,怀疑起自己的生命,想要割腕一试的时候。总之,如果这是个灵魂穿越的角色扮演游戏的话,我没有一丁点的攻略,连通关目标也不曾透露给我,只是自己随随便便地浪费人生,这样子。
  并不好玩。
  如果没有入江君的话。
  我蜷在床上,揽着抱枕,迷迷糊糊地想着入江君,安详地睡过去。
  在家休息了一整天,晚上又透支钱包去吃了一顿大餐,总算恢复了生命值,第二天顶着正常的面瘫脸去上班,然后后悔昨天没有纠正罗莎的误解。
  我的岗位被调到了入江君的身边。
  罗莎有点遗憾地表示她的能力还不足以管制到大老板身边的职位,旋即又眉飞色舞地说:“Boss最喜欢的莫过于入江大人了,所以会经常去那边的,静你加油啊,只要努力的话,一定可以的!”
  我无话可说,盯着罗莎,思索着这个人的神经回路。
  她笑眯眯地补充道:“但是,静,不要奢望太多,年纪轻轻享受欢愉就够了,三个月的情妇也好,露水姻缘也行,抱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会痛得很厉害哦。”
  果然我是没办法搞清楚这个人的,反正我也不需要答话,收拾好东西面无表情地去新岗位报到就好了。
  啊,还是不行,需要先把心跳平复下来。
  入江君见到我的时候很是惊讶,又有两分焦虑,几次晃到这边来,皱着眉头,后来终于踌躇地走近,请我一起去吃晚餐,被一位活泼的男同事调侃了,他还既紧张又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同样来自东方的关系,就算是同乡好了。
  这样其实是不对的,拉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的话,一人出事,另一个人也难逃怀疑。
  但是我很开心地答应了。
  就是开心,不要觉得面瘫不会喜悦,也不要觉得我是有大局观的人。
  然而入江君却很有大局观。
  日式餐厅古雅的包厢里,他小声问我:“静小姐,我身边的限制太多,传递消息很困难,本来一直靠你的,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我刚好在蘸芥末酱油,一不留神沾多了,因为在思考合适的答案,所以无知无觉地把泛着绿意的北极贝塞进嘴里。
  而后捂着口鼻泪流满面。
  “被芥末呛到了吗?”入江君慌忙扯了纸巾递给我,“不要闭上嘴巴,呼气,不要用鼻子……”
  我用纸捂住脸。
  半晌放下手来,听见入江君压抑的笑声,但他又马上说了抱歉。
  “那个,这样子的静小姐……反差萌什么的……”他摸着头发低声说,又红着脸摆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
  我并不在意,我在关注自己不稳当的心率。
  “去问过人事那边了,是很正规的调动,“入江君说,“嘛,是我太一惊一乍了吧。也好,这么危险的工作,把静小姐一个人放得太远的话也有点不安心呢。”
  虽然我很想告诉他不必担心我,因为我有着超越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超强外挂,但是仔细想想那个外挂只对身为另一个世界【哔】大学生的我有意义,而对于这个世界认识我的人来说,只能看到它的发动条件——我死了。同时出于另外一种难以言说的原因,我只是点了点头,说:“有机会的话,我还是调离比较好。”
  入江君愣了一愣,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后来除了和我介绍那些漂亮菜式的传统以外,没再多说什么。
  一起吃晚餐很棒。
  罗莎说得对,这是不可能得到的人,我也没有肖想些什么。走在这么容易被挂掉的危险世界里,干着死亡率超高的卧底事业,我随时准备回到金【哔】与那堆材料和电脑上“300/5000”的进度作战。
  并不妨碍现在我的心脏欢欣地鼓动,人活一世总要有点奔头,在那里是那样,在这里就这样。
  所以我还是很感激罗莎的多管闲事,至少在大老板白兰杰索三天内第四次出现以前是这样的。
  大老板的确非常喜欢入江君,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带着各种口味的棉花糖,半强迫半诱哄地让入江君吃掉。
  基于彭格列大义的立场,我不会对白兰有什么好感,站在更私人的立场上,我觉得那个男人很讨嫌。
  即使在周围人五颜六色的头发里也显得特殊的白色头发,左眼下方怪异的紫色印迹,总是弯着眼睛笑得无比轻浮,用比笑容更不正经的声音说一些完全是立flag的毁灭世界宣言。当然,更重要的是,每次他来过之后,入江君就会胃疼。
  胃疼是入江君的小毛病,大萌点。
  捂着上腹趴在电脑后面,眉毛皱着,雾蒙蒙的翠色眼睛盈着薄嗔,像是在埋怨什么,又很可怜地撇着嘴,对下属送过来的胃药虚弱地表示感谢,然后揉着眉心叹一口气,继续投入繁重的工作中,并且为了弥补被大老板耽误的时间,要加倍努力。
  使我感到不安的不是入江君太萌了,而是那个无数死亡flag高高飘扬的中二青年。白兰在暗中观察我,不止一次,哪怕不能被旁人所捕捉。
  那双总是弯着不知道能不能看路的眼睛,偶尔睁开,我几乎没有一次抓到那冷冽的蓝紫投注向我,但只要白兰出现,时时如芒刺在脊。
  我经过谨慎的思索,给自己写好了遗书,就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
  然后决定不要命地去弄清楚为什么白兰会对我有特别关注。
  希望不是因为他也有彭格列的那只黑西装精怪——错了是Reborn先生——的读心术,看到我对他心爱的小正有非分之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随意走错路
  在我展开正式调查行动之前,入江君陷入了焦躁期。
  密鲁菲奥雷是按时下班慷慨放假的良心集团,晚上十点的时候整层楼就只剩下还在加班的入江君和出于某种原因假装加班的我。
  接了一杯咖啡给黑眼圈浓重的入江君,他对我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本来就很白皙的皮肤这几天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
  “玛蒙死了,”他闭上眼睛,“白兰先生已经开始了。”
  某种程度上我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好在我的表情一向不如我内心活动丰富,在办公室幽冷的白光里,一定是一副严峻沉肃的样子。
  “很冒险,”入江君低下头,绞了一下手指,“但是我必须抓紧时间去一趟彭格列,面见沢田先生。所以……有件事……要麻烦你,静小姐……”
  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我当然是很可靠地低声回答:“请说。”
  入江君抬头,秀气的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片刻后又吐了口气,放松了身体,摇了摇头,说:“抱歉,还是不用了。”
  我没有追问到底是什么事。
  “静小姐也是加班吗?”入江君起身看了看外面的一片漆黑,“诶……可是都已经这么晚了。”
  大抵我的脸皮不够厚,还是不能说出来,只是回答:“您也工作得够晚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可以吗?”他慢半拍地加上了询问的语气,神情略微紧张,在我说“麻烦您了”之后又掩饰似的推了推眼镜,笑了笑。
  有点孩子气,我要被萌哭了。
  “您先收拾一下,我送一份报表到楼上去,很快就下来。”我说。
  虽然是假装加班不过还是干了一点正事,趁着一个人上楼的时间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免得过会儿在入江君的车里睡着了,会显得过于轻浮。
  我拿着文件夹步履平稳地进了电梯,然后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化着淡妆,还比较耐看。
  好了。
  记住不要失态。
  电梯停下,我走出去,高跟鞋踩出清脆的脚步声,在一片漆黑中很是恕?br />
  我走了有一会儿才发现,不是这一层,刚才心不在焉电梯门开了就走出来了,根本没注意楼层。
  环境过于黑暗,摸索着回去的时候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电梯了,七拐八拐地绕了将近五分钟也没有回去。
  鬼打墙?为什么在电梯里照镜子的时候没有抓住机会发生灵异事件,反而是现在出了岔子?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这只鬼很烦,偏偏挑这种时候。
  寂静的夜色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飘渺得很,怨灵低语之类的,我也不愿意搭理,回想了一下鬼打墙到底应该怎么办,然后毫不迟疑地咬破了自己的中指。
  虽然记不清楚不过好像有这么个办法吧。
  十指连心,有点疼,我把血抹在额头上,又拿不准是不是应该这么做,又挤了挤伤口,抹了点儿在眼皮上。
  最好管用,抓紧时间出去,还能在回去见入江君之前找到洗手间弄干净脸上的血。
  扶着墙又走了一阵,我看见了微弱的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清晰起来……有点不对劲,不是死灵哀怨的诉说,倒像是女鬼思春。
  我在离亮着灯的茶水间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抱歉,好像到达了不该靠近的场景,可是走过那扇门,再走几步就是消防通道,可以走楼梯下去。
  花了三秒钟的时间纠结,我径直走了过去。
  思春的女鬼——不对,是和人苟且的女性叫得很浪,专业级水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我会怀疑是某个猥琐的男员工大半夜的蹭公司的网络在看小电影,结果竟然不是,而是活生生地在上演。
  多看了两眼,但是我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没有关系的。
  刚刚走下一铺楼梯,背后响起尖利的女声:“站住!”
  意大利语,声音里满是羞愤,我觉得状况不太妙,脱了高跟鞋迅速地往楼下跑。
  橙红色的火焰从我身边擦过,堵住我的生路,那是一只满口獠牙的匣子小精灵。
  我缓慢地转身,看见高处的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女性,手上不合常理但很符合这个世界设定地燃着火焰,照亮她愤怒的脸,可疑的红潮尚未褪去,上身披着一件宽大的衬衣,光裸的修长双腿紧拢而微屈。
  不像完事了的样子,竟然特意追出来,我很抱歉。
  “你看见了什么?”她一字一顿地挤出话音来,表情近乎狰狞。
  看见了与其说有伤风化不如说损坏三观的东西,要分级的话感觉R18还不够的样子。
  我没有这么说,而是思索着如果大叫救命会不会被入江君听见,他会不会来救我,他能不能救我,以及这样会造成什么并不是很愉快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