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节
作者:世纪史诗      更新:2021-02-25 00:22      字数:4912
  当如芝扶着寂凭阑将要走出密林的时候,忽然听到密林外有马蹄纷踏的声音,她一惊,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唤声:“大哥,你在哪儿?”
  她既喜又惊,原来是宗政烨寻来了,想来那竹屋就连宗政烨也不知道,不然他应该早就寻了去,她刚想要叫,又是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如芝姑娘——”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沁夏这几天泪都快流干了,整个人憔悴不堪的绕着林边乱转,边转边喊,阿月不能说话,但也是满脸急色的四处寻人。
  “二姐姐……”如意的声音却叫的已经嘶哑了,她好后悔,当时就不该这样放心的让如芝跟着寂凭阑走,难道前世的命运到了今生还不可逆转,自从听玄洛打探到消息寂凭阑和如芝一起坠落下崖,她悔痛的差点想要掐死自己,若当时命玄洛和都穆伦去追人,幸许如芝就不会坠落山崖了,这万丈山崖摔下去便是九死一生。
  就在昨儿,玄洛好不容易找到寂凭阑的落脚地点才知道寂凭阑在护送如芝回来的路上两人双双被坠落悬崖,宗政烨是第一个得到消息,在知道消息后,他恨不能立刻杀了平南王,但寂凭阑未找到,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寂凭阑死了,于是带着天云寨的弟兄在崖下寻找了一天一夜,却一无所获。
  如意得到消息之后,急的不得了,跟着玄洛和都穆伦一起来到崖下,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昨儿晚上趁夜就赶了来,一夜未睡,嗓子都喊哑了,幸好到了晚间雨停了,玄洛又是心疼又是劝慰她,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如芝必然不会有事的。
  玄洛不知如意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前世今生她害怕自己终究扭转不过来,不管是如芝,还是玄洛,她终究都要失去。
  她今生是来让仇人血债血偿的,她扭转了仇人的命运,是凭着她一腔的怨气和滔天的恨意,可如芝和玄洛,她对他们没有仇恨,只有牵挂,因着自己每每研制血衣天蚕蛊解药失败,重生后,她第一次有了某种让自己难以掌控的落寞感觉。
  她想给玄洛的不是两年时光,而是一辈子,她与他白头到老,可她究竟能给得起么?还有如芝与寂凭阑,他们可否改变前世命运相守到老?她不确定,也无法确定,所以她害怕,害怕如芝真的出了事。
  虽然,她没有找到任何踪迹,但一天暴雨如注,她们又能找到什么踪迹,况且这山崖这下地势险要,她昨儿夜里还时不时的听见有狼啸之声,她不敢再想。
  正当她身心交瘁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万分的声音在叫她:“三妹妹……”
  她回眸望去,只看见从密林里走出一个红艳艳的身影,那身影的旁边还依靠着一个男人,她欣喜若狂,所有的担心和恐惧都化为乌有,她从嗓子眼里喊出了嘶哑的声音:“二姐姐。”说话间,人就已经如轻燕般飞奔而去。
  玄洛和都穆伦脸色一松,他们同时都长叹了一声,可好了!幸亏如芝姑娘没事,不然如意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
  宗致烨自来喜欢美色,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美成这样的,那一双眸子已叫他魂牵梦萦了几回,只是当时他一直担心寂凭阑,没那份心思,如今一见如意好似白蝶般轻盈,他的心猛地一动,沉落了,人也立刻酥软在那里。
  遇上如芝,他只喜单纯的喜欢美色,如芝的明丽鲜艳叫他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与她成了好事,可这个女子,这个他有意无意偷瞧了几十回的女子,那一双清眸震得他几乎不敢再偷看,因为怕亵渎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美女却没有立刻想到*之欢的女子,看着玄洛与如意那般亲密模样,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换作那个人该有多好,他不得不承认,玄洛公子之美,实乃世间难得,与此女子绝配到让他嫉妒万分,他想着是划破玄洛公子的脸好呢?还是戳瞎他那双美的要死的琥珀色眸子好呢。
  106断袖之争,如意入宫
  宗政烨打量了玄洛好半天,忽然一道金光从眼前闪过,他身子反射性的往后一仰,金光在他头边嗡嗡的打了几个回旋,额前一缕青丝飘然而落,都穆伦瞪着大眼盯着他怒喝道:“你奶奶的色鬼,盯着我家玄洛小子看什么看?”
  宗政烨从腰间拔出环首刀迎向都穆伦发出的金刀,金属相击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如意回头道:“玄洛,快过来帮忙。”
  玄洛快步向前就要去帮如芝扶住寂凭阑,谁知都穆伦速度极快,一个飞身直接飞向寂凭阑伸手就扶了他的胳膊道:“如意,你太偏心了,有事怎么不叫我?”
  如意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赶紧将他扶回青云观,他中了金蛇针毒,必须马上回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如芝急的一头汗,如意安慰道:“二姐姐,你别太着急,人还有得救。”
  如芝一听,心内便放下几分,玄洛和都穆伦将寂凭阑扶上马就要离开,宗政烨死活非要跟着,说他绝不能抛下自己的大哥不理,如意无法,也只得同意他跟着自己一道回了青云观。
  都穆伦十分瞧不惯宗政烨窥探玄洛的猥琐姿态,骑在马上飞奔时还不忘鄙夷的回头朝他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道:“死断袖。”
  宗政烨气的差点吐了血,他明明喜欢的是女人好吧!男人就算长得貌若天仙,他也毫无兴趣,他冲着都穆伦又回了一句嘴道:“睁眼瞎。”
  “你奶奶的,敢骂小爷?”都穆伦怒道。
  “他娘的,爷骂你还怕脏了爷的嘴巴。”宗政烨回道。
  “奶奶的……”
  “他娘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只争论不休,如意冷喝一声道:“闭嘴!病人需要安静。”
  宗政烨和都穆伦同时闭紧了嘴巴,再不敢说一个字,两人对视一眼,开始新一轮的交锋,比眼神,以眼神杀死对方。
  究竟谁也没能用眼神杀死对方,只用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便回到青云观,刚入青云观的大门,就瞧见寂良言带着两个参将迈着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如意知道寂良言必是同瑞亲王和父亲商量军务来了。
  寂良言只见玄洛和都穆伦扶着一个人,忽一眼瞥见宗政烨,他脸色大变,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们所扶之人,他微露了几分担忧和焦急之色,想问什么,却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颓然的带着人离开了,离开之后又回头忘了寂凭阑一眼,那眼里有爱惜有愧疚还有着某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冬娘和莲青见如意回来了,赶紧迎了出来,如意吩咐道:“姑姑,赶紧去准备一个大木桶。”说着,又对沁夏和莲青,“你二人赶紧去烧水。”
  玄洛将寂凭阑安排在青云观后院处的一间清洁的屋子内,寂凭阑一身血污,如芝替他换了外衣,等水准备好了之后如意撒了几种药材放入水中,又对如芝道:“二姐姐,你赶紧将他的上衣都脱了。”
  “三妹妹,这……”如芝毕竟是个姑娘家,一听此话,便有些犹豫。
  如意急道,“二姐姐,还愣着做什么?”说话间,就要亲自来解寂凭阑的衣衫,她是个医士,治病救人也讲不得这许多规矩。
  因缺着两味药,玄洛懂药材,如意便让玄洛去青云观后山头去采药了,这时屋里待着的都穆伦和宗政烨却站不住了,两人你争我夺的跑进屋内,叫道:“我来脱,我来脱。”
  如意望着他两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只冷声道:“你两个脱也可以,手脚轻些,千万不能碰到他的胸口!”
  两人三下五除五将寂凭阑的上衣扒了,又合力将他抬着放入大木桶内,热气蒸腾,药香味散发开来,飘扬着满屋子的气味,如意又道:“你两个赶紧出去,这里人多不方便。”
  “不行!”都穆伦和宗政烨异口同声道。
  如芝急道:“三妹妹要替寂凭阑治病,人命关天,你两个赶紧听话,出去吧!”
  宗政烨急道:“二位姑娘和我大哥就这样处着,不太合适吧……”
  都穆伦附合道:“这个断袖说的有道理,我瞧这个寂凭阑的衣服都快扒光了,如意你这样跟他待在一起不……”
  “出去,出去!”如意急着就将他二人往外推去,如意的纤纤玉手刚一触及宗政烨的胸口,他浑身好似遭了电击一般的酥软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和都穆伦都一起被推到了屋外,“砰”的一声,如意将屋门关上,二人又对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各自双手抱胸谁也不搭理谁,忍不到一分钟,宗政烨走到窗下,拿食指沾了些口水,将白中泛黄的窗户纸给捅破了,都穆伦不屑道:“死断袖偷窥狂。”
  宗政烨也不理他,只管拿眼瞧屋里觑着,都穆伦走上来,很是好奇的从洞里望去,宗政烨瞪了他一眼,他略有尴尬,复又强辨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窥窥不如众窥窥。”
  说完,两颗黑乎乎的大脑袋一起扒到窗户上,傻愣愣的盯着屋子内,屋内轻烟袅袅,犹若云雾散开,如意和如芝好像两个仙女般在云雾里立着,浓浓的药香气味只从屋内飘出,只薰着他二人神晕激荡。
  “你两个在干什么?”玄洛摘了药回来正准备入房间,却见到这两个大男人正挤在一处朝里张望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宗政烨一抬头正要回答却猛地一下被都穆伦按下了头,他刚要叫,都穆伦喝道:“死断袖,不准瞧我家玄洛小子。”
  玄洛刚要说话,如意忽唤了一声道:“玄洛,你快进来。”
  “嘎吱”一声,门微微晃动了一下,玄洛便进了屋内,如意忙迎了上来,从玄洛手里接过七星草和山莨菪,将其放入一个小臼里捣碎为泥,又拿沙布挤了汁液滴入热水之中,都穆伦和宗政烨见如意竟没有赶玄洛走的意思,二人气不恨道:“偏心!”
  坐在热水里的寂凭阑额上滚下大颗大颗的汗珠,如芝拿毛巾不停的为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如意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烤着,如意吩咐如芝道:“二姐姐,你赶紧拿毛巾塞进他的嘴里,我要施针了。”说着,又对玄洛道,“玄洛,你赶紧点了他肩井穴和命门穴,以防他受不住挣扎。”
  随着如意手里一根根银针的扎下,寂凭阑好似承受了极度的痛苦一般,眼猛地睁开,眼神涣散而赤红,嘴死死咬住口里的毛巾,如芝几乎不敢伸手去抚摸他,她眼里流下泪来,他脸上汗越来越多,如芝不停的为他拭汗,却生怕碰得他更痛似的,手轻柔的几乎不敢下力。
  胸口处正是金蛇针贯穿而入之伤口,如意将一银针缓缓的在伤口处扎下,银针立刻变得全黑,如意赶紧将银针拔出,又重新换了一根,热气蒸了她脸色发白,豆大汗珠从她脸上滑下,玄洛拧了毛巾不停的为她擦汗,都穆伦和宗政烨在窗外偷看着,咬牙切齿的很不能将玄洛变消失了,自己亲自跑过去帮如意拭汗,二人捶胸顿足的不停的唉身叹气。
  渐渐大木桶里的药水由青色开始泛黑,寂凭阑的痛苦似乎越来越小,脸色也平静了许多,如意换上最后一根银针,银针扎下却未再变色,如意长舒一口气道:“毒终于解了。”
  如意缓缓将所有的银针都拔下,很是疲倦,那声音已经沙哑的低沉的很了:“把他扶到床上,为他换了湿衣服即可。”说完,她一阵眩晕,望着玄洛好似隔着一层白茫茫的水雾叫她看不清楚,浓密而卷翘的眼睫仿佛凝聚了淡白雾气,只看见模糊的一片,玄洛见她脸色苍白的可怕,唇也失去了颜色,急唤一声道:“酒儿。”
  他将昏迷的如意抱起,如芝急道:“三妹妹必是累了,赶紧带她回去休息,都怨我。”
  玄洛见如意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知道她昨儿急了一夜未睡,今儿又治病救人的受了累,心里又急又痛,轻轻将用脸贴向如意的额头,好在没发烧。
  如芝扶着寂凭阑,刚想叫沁夏和阿月进来服侍,突然从门外闯进了两个人,宗政烨的眸子在玄洛脸上划过,分明带着几许醋意和妒嫉,可他的眼色在都穆伦看来是暗恋,绝对的单相思的模样,他一跳横在玄洛和宗政烨中间冷喝道:“死断袖,再用这样恶心人的眼神盯着我家玄洛小子,赶明儿小爷将你的睫毛一根根拔下来。”
  都穆伦还骂着,玄洛已经一阵风的抱着如意离开了,宗政烨和都穆伦怅然若失盯着玄洛背影,宗政烨喃喃道:“娘的!爷也想抱。”
  “啪!”的一声,都穆伦抬手就是一记暴栗打在宗政烨的头顶,宗政烨刚要回手,如芝唤道:“你两个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人。”
  宗政烨赶紧回身将寂凭阑一把从水里抱起,虽然寂凭阑身子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