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17 06:44      字数:4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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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生可知我下一步想做些什么?”梁纲双目清澄如水,无一丝的波澜。语气也轻松之极,就像他下一步要做的仅是吃饭喝茶一样。
  “不敢当不敢当。”王邵谊听到梁纲再次称他‘先生’,连忙推辞道。“梁爷深邃莫测,小的那里敢猜,还望示下。”
  多年的幕僚生涯,使得王邵谊甚至为下之道,此刻对梁纲,姿态放的是低的不能再低。
  不跟他兜圈子,梁纲直接开门见山,“我准备在江北寻一块立足之地,先生有什么可教我的?”梁纲的态度算不上请教,而只能算得上是咨询,语气不怎么客气,甚至有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先前与李全、高成功几人会面时,梁纲正色拒绝了入教的邀请,可白莲教众人态度上似乎并没什么改变,依旧热情亲和的很,对于梁纲隐隐透露出的拉杆子的想法也是支持无比,甚至在当天下午就详细的给出了江北谷城、光化、均县、均州等地的地理人文。这让梁纲大为振奋,因为从资料上开,自谷城往西开始,就是连绵的山丘高龄,数不清的犄角旮旯,很是适合竖旗拉杆子。
  并且白莲教还给出了活动在那一片的几支土匪绺子的具体资料,梁纲心中已经是蠢蠢欲动,因为那里面的一支绺子怎么看都像是上天给自己准备的基石。总人数在四十人上下,其首领在半个月前已经被绿营谷城汛给击毙,继任首领也在五日后的一场遭遇战中殉命,之后形式就是一路走低,本来小二百人的大集团,连连折损现在只剩下了三四十人。
  人数不多,而且剩下的都是下不了船的铁杆,梁纲感觉依靠自己这些日子来攒下的声名未必就不能上前一试。而只要能够收下这群人,先不说是不是收服,可只要有了这个根基,以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就不信依靠自己的武力和白莲教的信息就不能带活这群人。
  李全等人也是向他推荐这个绺子,因为情况太明显了,群虫无首,以梁纲现在的名气到了那儿,十有八九就能当即拜倒一群小弟。
  不过任何事情都不见得全是有利,说不准里面就有些道道是自己看不透的呢?所以借着眼下的机会,梁纲准备向王邵谊讨一下说法。
  他是知府、道台的幕僚出身,身份不一样,站的位置、高度也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也跟定与白莲教与梁纲不一样。说不定就能从他耳中顶到一下有用的看法呢!梁纲是很重视这一点的,自己没经验,人生地不熟,想要发展就必须多听听不同人的意见。
  王邵谊脸上木木的,今天吃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都吃习惯了。在听到梁纲准备竖旗拉杆子的时候已经是神情麻木的吃惊不起来了。
  王邵谊心中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梁纲不知道,他只听到王邵谊避重就轻的询问了几个问题。
  “梁爷可知道江北那几县一共有几伙匪徒在闹事?都有多少人手?”
  “大小一共十一股,最大的是陈虎一伙,人数在二百五十人上下;此后就是四股百人左右的,再接下的五股是五六十人数量的,以及最小的一伙四十人上下。”这最小的一伙便是梁纲瞄上的那一溜子,原先的首领熊二,绰号迹虼笱材艽蚰苌保谑币换锶耸渴墙龃斡诔禄⒌摹?上芏忻蟮艿苄芩囊哺鸥傲嘶迫桓龃蠡镧缸幼奂渚褪O铝嗽鹊牧匠扇瞬坏健?br />
  王邵谊不觉得吃惊,梁纲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坐着小轿来自己家,可想而知他的同伙能量是多么的大,如此想要详尽知道江北四县的情况还不是简简单单。
  “也就是千人上下。”王邵谊给出了个总人数,梁纲点头,数目并不差。“但梁爷可知道谷城、均州、均县、光化四县每年的劫案数量是多少?”
  “每县都是以百量为计!其劫匪多寡不同,少则三四人多则十余人,皆是附近的百姓、流民。他们喝亲呼友,或是陆或是水,干上一票就转眼即逝。”身为道台幕僚,这点事情王邵谊当然知道。
  梁纲心中一触,觉得什么地方味道有点不对,心中这般想着可要他说一说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却又说不出个什么来。“继续说下去。”对于王邵谊更加的重视起来。
  “梁爷,小人这么说为的仅是给你摆明一个事实,那四县的匪患甚重,为匪百姓甚多,其人数绝非是千人可论。”
  “有如此多的为患百姓,可为什么明面上的土匪绺子只有千把人呢?四县山岭众多,多的是可以藏身之地,但又为什么最大的一伙才是二百多人,而小的则只有五六十人?”
  梁纲眉头皱了起来,王邵谊说的有理,有如此广大的群众基础,为什么四县的土匪大业就发展不起来呢?二百多人的绺子看起来人不少,可这个年代的土匪跟解放时期的土匪可是完全两个概念。那时候打仗用枪炮,这时候干仗用刀枪,伤害输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威胁性也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至少二百多人枪完全有能力威胁一个没有驻军的县城,而现在紧靠城内的衙役和丁壮,指挥得当的话休说是二百人匪,就算是七八百人也奈何不得县城。
  “梁爷,你只看到了那四县山多岭高,好躲藏,却没看到那是个两省交界、三府相接之处。
  北面的南阳府,就有绿营南阳镇;西面的郧阳府,也有绿营云阳镇,而这本地的襄阳府也有襄阳协,阖府上下绿营人马有四千人。那谷城的城守汛、均州的城守营,连同四县的团练乡勇……
  小绺子在一块转转也就罢了,官兵来了能躲到深山中去,人少吃的粮食也少,多是能撑得官兵退去。可要想做大做强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人数只要一过三百这条线,有能力威胁到镇子,就立马会有官兵进剿。前些年流民闹事最盛的时候,南阳镇、云阳镇和襄阳协三路大军一同出击,上万人马半个月工夫剿杀了一两千人,其中一些就是在江北四县,被抓起来的就更多了。”
  “人数一多,这吃的就多,躲到山林中哪来吃的?这地方又不比郧阳,大山中间夹着平地好田。四县产粮的地方都在山下平原,绺子活动的范围也都要围绕着这些产粮地转悠,这山寨自然就要靠近了扎。明白的亮在人眼前,每逢官兵围剿时,那是没一处能保得住的。根基都不稳还如何成大事?而且在这四县立足,以梁爷你现在的名声,振臂一呼自然能顷刻间招来无数好汉,可是那也是在等于招惹绿营招惹官府,是在所有的官兵衙门面前树个靶子。”以梁纲现在的声名,他要竖旗拉杆子了理所应当的要成为襄阳绿营的首要消灭目标。即便是一次不能成,绿营也会再一次的卷土重来,梁纲再多的人力物力也顶不住官兵的一次次进剿,早晚不是散就是败!王邵谊虽然没这样下结论道,可意思却是明白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是在所有的官兵衙门面前树个靶子…………”梁纲心中猛地一动。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七十四章 宋之清、王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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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王邵谊家出来,梁纲依旧是坐着小轿。已经经历了一趟,所以现在再坐就没了之前的提心吊胆。外面的白莲教中人足以保住自己的安全,这一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被他们用事实给证明了!
  轿夫的水平很好,梁纲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过大的颠簸,借着这个空闲他仔细思意起了王邵谊的那些话。
  时间缓缓转过,轿外的喧闹声似乎丁点都没有传入梁纲的耳朵,眉头或紧或舒,脸色或阴或沉,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心念中。
  “啪——”感觉轻轻的一震,梁纲从沉思中醒来,发现轿子已经落地,伸手挑开小帘,就见已经是到了遇连生的后院。
  …………
  “梁兄里面请!”樊人杰招呼梁纲进了房间,就见房内除了自己上午见过的李全、高成杰二人外,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清瘦文人和一个极年轻的少妇。
  那‘文人’不是文人的可能性倒是更大,虽然一身的长袍,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很有智者的装扮,但那一身的江湖气息却是遮也遮不住的。
  而那个少妇,长的是极为漂亮,皮肤细润如玉,柔光若腻,可给梁纲印象最深的则还是她那身气质。脸上带着一丝浅笑,一双眸子像浸在水里的墨晶石,又黑又亮。整个人上下没有带一件首饰,素洁清净,没一丝的媚气,腰板挺得直直,英姿干爽,又有着一般女子所没有的沉稳大气。至少在梁纲行注目礼的时候,没见一丝的羞涩扭捏。就是年纪太少,即便已经是妇人装扮,也年龄不可能满二十去。
  “梁兄,我给你介绍一下。”樊人杰走上前一步,一引那个四十来岁文人,说道:“此是我西天大乘教之掌教教主。”再一点那个妙龄少妇,“这位是我襄阳教区的二师父,齐大师父的内人。”
  宋之清、王聪儿,梁纲脸色倏然一穆,抱拳向着二人一拱,“不想是宋教主、齐二师娘亲面,梁纲见礼了!”王聪儿,竟然是王聪儿,漂亮的有些出乎梁纲的预料,可那身气质,英姿飒爽,却已然能同历史上那个指挥着千军万马纵横陕鄂五省的女英雄联系上。
  “哈哈,梁兄弟见外了不是,都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那么多的礼数。”宋之清两步上前一把拉下梁纲抱拳行礼的手,拍着说道:“早就听闻过梁兄弟的事迹,今日总算是亲见一面了,仰慕已久,仰慕已久啊!”
  看到三人已经互通了话,樊人杰知趣的退出了房间,他是齐林坐下弟子,北会中的掌柜,就犹如薛国玺在西天大乘教一般。可虽然在北会中的重要人物,但同眼前的四人相比分量却是轻了许多,这个会议他还不够资格列席。
  没有过多的废话,宋之清此次前来明显就是为了梁纲江北立足的事情而来的,所以两句客套话之后就立刻进入了正题。“谷城四县在湖北已经算入了鄂西山区,山高林密、民风彪悍是个拉杆子的好地方,梁兄弟若是想在那一带某事,我西天大乘教愿助一臂之力。”随后就徐徐道出了四县的一些地理优势,皆中要害,谈吐之间确是有一副老谋深算。
  若非是梁纲已经在王邵谊那里打了预防针,此刻怕已经是急火心起,恨不得一步跨到谷城四县那里去了。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是心动如潮,因为宋之清一些话是挠到了他痒痒处。
  “同样的二百人,在别人手中生不出大事来,可要是梁兄弟入手,以你那一身过人武艺,摧城拔寨,拿下几个镇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四县大小镇子、村寨林立,只要能破的一处,所得粮食都能吃喝几月半年,就算是官兵围捕,拉着他们进山兜圈子就是,耗也能耗死他们…………”
  如果宋之清的那些话中能够把己方补给这方面给圆活了,那还真有几分后世牵牛战术、游击战术的影子在。可惜他那些话一概滤去了己方补给,似乎进了深山老林,梁纲的人马就成了铁打钢铸的了,不用吃不用喝,照样能满山遍野的跑,也不会累。
  “呀呸的,老家伙忽悠我。”如果是一般人可能还真信了,梁纲却是不同,不说他在王邵谊那里已经打了预防针,便是他在二十一世纪的见闻也足够他从中发掘出破绽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任何一支军队,粮食补给都是最重要的一环。不然的话红军过草地时,又怎会饿死、掉队了那么多?
  而且梁纲也不相信他那些未来的“手下”素质会有那么高,钻山越林三四天还成,以土匪的素质,时间一长怕是用不着清兵围剿,自己就已经偷偷落跑了。
  梁纲就算是能躲过官兵的围捕,手下实力也会大大受损一次,真正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忽然间他心中再是一动,会不会这就是白莲教的真实目的所在呢?王邵谊说了,“自己在江北立足,那纯粹等于是在招惹绿营招惹官府,是在所有的官兵衙门面前树个靶子。”
  而以白莲教对自己的重视,也不像是把自己当成一次性用品,用过就丢的。那么极有可能就把自己当成吸引绿营官府注意力的箭靶……
  惶惶中,梁纲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如若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活蹦乱跳在江北四县。队伍每一次扩大就会面临官兵的进剿,然后接着的就是又一次的缩减,但是在白莲教的大力帮助下自己却始终能落而复起,一直活跃在襄阳绿营官府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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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邵谊家。
  梁纲走后,又一名不速之客来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