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1-02-17 06:21      字数:4859
  在熊熊地大火中,新建的武夷宫化为灰烬,而山道上、广场、峰坡上,巫师们拿着普通的武器,与士兵浴血奋战,毫不退缩。
  罗杞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仍被抱在白雪怀里,小星紧挨身边为其护卫。
  一个个巫师倒下了,眼看宋军就要打到顶峰了,突然间,万道金光闪现,普渡仙艇平空出现在半空中,,将所有的巫师都吸纳入内,令所有杀得魔性迸发的宋军平和下来。
  仙艇临凡,普渡慈航,金光万丈,扫除魔性。
  天地在霎时间安静下来,数万兵马为眼前壮丽的景观、为这超越世俗的天界力量所震撼,万籁俱寂,只有水在流,蝉在叫,波光闪耀着金色。
  在金光中,每个宋军奇迹般地看到了自己的前生,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天地有道,人间有情,世间有义。
  在金光中,每个人都找回了自己,找回了人性,纷纷泪流满面,虔诚地下跪,成片成片的士兵痛哭不已。
  在金棺仙艇中,在这场保卫战中活下来的七百余名巫师们来到了一个神仙幻境:
  眼前一片片绿油油的大草地,延绵百里,之后是高山,山上树木绿意盎然,层次分明,四季在以一种极快的方式在变化着,山顶冰雪皑皑,山中森林茂盛,山下繁花似锦,绿草连天。雪水消融,从山上化为飞瀑,蜿蜒成山溪流至山下裂谷,奔腾为清澈大河。无数珍禽异兽遍布在山顶、森林和草坡河岸,俯头嚼草饮水,仰颈悠然长鸣,怡然自得。 一位道士乘坐一头青牛,由一位牧童牵引而去。
  只见半空中,一座座山峦像从大地上拔起飘浮着,一眼望不到边;一座座高大的宫殿依山而建,金碧辉煌,高低错落;数峰相望,像是十余座毫不相连的琼楼玉宇,在山与山之间,或有白玉桥相接,或有飞索吊车相连,仙鹤、凤凰、中西各种飞龙往来飞舞,上面乘坐着各色古今中外的仙人。
  众巫师被眼前的奇景震撼得无话可说。
  但这情景只是一恍即逝,接着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天上宫,金艇消失,他们站稳脚跟后,发现这已经是人界十天后的事了。
  武夷山恢复了平静,更奇怪的是,连天上宫都复原到了战火之前的规模。
  在一周之前,大宋十万大军撤出了武夷山,在撤出之前,不仅没毁坏山峰的一草一木,还免费建造了一座更加庞大的天上宫。
  一月二十六日,罗杞在武夷山召开天下巫教大会。
  罗杞在大会上讲了一番后世称为凡间宣言的话:
  “巫教向来讲究‘天人合一’。天、地、人,本同一元气,分为三体。一元气有三名,太阳、太阴、中和。形体有三名,天、地、人。天、地、人三气应当相互协调,相爱相通,无复有害者,方能并力同心,共生万物。
  一气不通,百事皆错。人界万事万物都有其合理性与平等的地位,任性自在,自足其性,得其自然之存在与发展,人当无为,勿加干预。
  《庄子》提出‘无以人灭天’。《太平经》说‘凡物自有精神,亦好人爱之,人爱之便来归人。’《抱朴子内篇》认为‘天道无为,任物自然,无亲无疏,无彼无此也。’
  我要告诉大家,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巫师为人界护卫,应道法自然,自然之道不可违。
  若把自己凌驾于万物之上,为痴嗔贪念恣意屠戮,反自然之道而行之,就将作茧自缚,必然会危害人类自身,引起自绝于天地的严重后果。 ”
  大会过后,罗杞将天下巫教整合为三派五教,其中他将闾山一教一分为二,按姿质不同进行归类,以方家为首的原闾山教的教众归为三闾教,由方龙兄长方云贵任宗主,以金系为主;由钱景归参将为首(后来钱参将自号为太极道人)带领着原靖难军、傅斌率领的原罗杞和白雪的护卫队及这次被灭门的五台教余部合为阳阴教,属茅山一系,以火系为主。
  同时,成立了以各派宗主长老组成的除魔联盟,罗杞被封为巫教联盟之首即联盟天尊,在他的提议下,制订了适合巫师在人界活动的十六条法则,五百年后由于要对抗吸血鬼,又增加三条,合称神仙十八戒律。由于神仙戒律的约束,之后的一千年里,巫师及法术几乎在人界消失了,只有在人界受妖魔鬼怪侵害时,真正除魔卫道的巫师,才从市井、田野、朝廷、江湖中冲出来,汇成守卫人界的神仙兵团,在历界联盟天尊的统领下,团结天下修真之士与妖魔斗争,捍卫人界。
  此后,一切就由各教派的宗主们忙碌了,而监护人罗杞与二位娇妻在武夷游山玩水,后来三闾教的后人于此地写下名诗:“西溪缥涉接银河,鼓棹仙人泛玉波,却御长风天上去,虚舟千古插嵯峨。”
  一个月后,罗杞带着白雪、蓝明儿、小星以及后来取名为晓兰的小女儿隐居于闽中的延平郡永安镇内,过着逍遥快乐的生活。
  转眼十年过去了,白雪等三女为罗杞育有二子三女,为纪念晓三娘和晓婧姑,都以晓姓命名。五十年后,罗杞带着众妻离开家族,纵横驰骋五大洲四大洋,游遍天地三界,探索创世神最大的奥秘,最后进入神仙洞天,不知其踪。
  公元788年,罗杞与婧姑所生的长女晓兰带着众弟妹,成立了以家族为依托的临水教,并尊晓婧姑为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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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尾声
  公元2003年农历八月初十,是三闾总堂秋祭大典之日,不知为什么,这次三闾教方健雄宗主,将我、晓月等人邀请前往进行大典祭祀。
  如果放在观看了三世书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去。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三闾教、临水教甚至刚刚覆灭的阴阳教,都与我的前世有莫大的关系。
  就在初十前三天,秋季的武夷山上,山青水秀,一处处小小的山崖开满了萱草和石蒜花,以及幽雅的野生兰花,到处山花烂漫,空气中飘荡着阵阵清香,抬头望天,一片蔚蓝,竟无一丝云朵,异常晴朗。
  我、晓月、方龙、南灵、阿新前往武夷山,穿过天上宫所设置的空间流岗屏障,进入隐藏在人间胜地的三闾教总堂。
  因为我看过三世书,知道那场战斗的惨烈和悲壮,正是那些巫师们的努力,才奠定了巫教一千年顺利发展的基础,那些无辈们,功在千秋,利在天人两界。
  我们登上五百级天阶,来到大堂的主神坛,拜祭了在那场保护十六洞天的战役中牺牲的巫教先人们。
  此时,大殿上跪满了祭拜的人,与家乡的祭祖锣鼓喧天、香烟弥漫不一样,大殿静得可以听到各自的呼吸声。所有的长者个个面容静穆而凝重,他们身后是一些新入门的弟子,站在神殿前,右手抱胸,庄严而无声地宣誓。
  一切崇敬皆来自于心灵。
  “如果这就是因果,如果我们的信念执着地延续着,我们这些人,可能都是那场劫后,最后一批实现愿望的人。”我缅怀地说,有点淡淡的忧伤。
  “但总算是实现了,如果我是陈雪峰,我终于当了一名捕快,并且和剑心并肩作战,只是,时值盛世,生活稍微平淡了一些,没有让我们一展才华的余地。”阿新微笑地说着,他一直站在一旁,像一位游客观看着这一切,因为身为国家公务员,他在习惯上,对在观堂中觉得焚香祭拜非常不自然。
  “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现在你首要的是修心,否则你怎么也进不了自然之村。”我微笑地说,“加油,先辈们在看着我们呢!”
  晓月和南灵始终一言不语。晓月一向不是很怀旧的人,但为人却非常传统。南灵这次忽然想随我们一起到三闾看一看,她反底心事重重的。
  南灵清丽的面容仍是那么温顺平和,看我朝她瞧过来,不禁伸出手,轻轻放我的臂上,她轻轻地说:“我是一位草叶精灵,精灵修真是所有物种中最为艰难的,所谓千年一大劫,百年一小劫,我几乎每百年都要自然遭受天劫,然后分解,留下种子,继续生根发芽,进入修灵的历程,如此反复,不断积累,经过了一千多年,终成人形。最后一次千年天劫,托剑心的福,渡过大劫,终得与剑心共度了八年。此时想来,令人感慨万千。”
  “可惜,你歌舞双绝,如果你肯出世献艺,必然红遍中国,成为超级歌后。”方龙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当年是我救的你该多好,你为了报恩,一定听我的话,会让我当你的经理人,然后全国各个城市进行巡回演出,必定大发特发,财源滚滚。”
  南灵微微一笑,身子一晃,让方龙看一个人。
  “是啊!”方健雄突然出现大家的右侧,目光锐利威严地瞪着方龙。他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在这个神圣的大堂前,在三闾列代先人的灵位前,方龙还敢如此放肆,污染先人的视听。
  “啊,财源,财源啊,那个滚滚啊!”方龙结结巴巴着,眼珠转了又转,最后说,“有钱多好啊,像我这种充满爱心的人,可以将钱捐给慈善事业,为西北贫困山区多建几所希望小学,呵呵。”
  “那好!”方宗主淡淡地说,“天一宫年久失修,你就先赞助一下了!”
  “”方龙瞠目以对,良久后,轰后倒地。
  夕阳染红了整个九曲千山,整个武夷山区笼罩在一片霞光之中,绚丽璀璨。
  “千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啊!”我携着晓月站在玉女峰顶上,望着脚下的万水千山,感叹说,“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愿先辈们安息,我们将继承巫教的宗旨,完成我们今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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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 子
  月如银钩,斜斜地弯过千年古墙,淡淡清辉洒落在南灵清丽空灵的玉容上,有如仙子般的圣洁。
  一袭淡绿薄衫,独欹西楼。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瓣香;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风吹过,一片叶从墙外掠过,带着远方的消息。
  远方的消息,是淡淡的甜蜜。
  而庭前的茉莉花又谢了一地。
  南灵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
  “花开花落,是精灵的命。
  而我,不过是一名精灵,脆弱的精灵。
  我的生命从来不由自己决定,而是由自然之神支配着的,即使这样,我却因有了剑心的爱和记忆,无怨无悔,乐于此生。
  自从二十年前,在大榕树下,我第一次看到剑心那天起,我便开始将与剑心相处的写一天都记录下来。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千一百七十六次,也就是说,我和剑心相处的日子,已经有二千一百七十六天,好漫长,也好短暂。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因此,我特别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那种幸福与美满的感觉,不管是他小时候的顽童,还是现在的大孩子。”
  ※       ※       ※
  7月13日,晴。
  剑心终于放假了,他们当老师的一年有三个月的假期,暑假最长。那天下午4时,剑心打电话给我,说要回阔口老家,可能的话,他想一直呆在老家里,好好地度过这一个暑假。
  一个小时后,当我感应到他已经临近家门时,庭前的兰花开放了。一种快乐涌向全身,我如飞冲到古老的门楼前。在门口,我终于见到他了,发现他穿着一件短衫短裤,风吹散了他额前的长发,傻笑着站在夕阳下马头墙的清影里,一脸灿烂。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还有一点害羞),因为,这一次,居然是他一个人来。
  剑心告诉我,晓月姐回永安镇了,她的临水教好像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非要她去处理不可,可能要处理好长一段日子,因此不能照顾我了,她希望剑心回老家,由我来帮助照顾。
  他说这话时,是有些生气的,认为自己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任何人照顾。我则暗暗偷笑着,他可能不清楚,就现在他说话的样子,就十足的孩子气——剑心其实一直没有真正长大,也许到老了,还是这样任性,这样孩子气,而这正是我所喜欢的。
  想到两个月我将天天与剑心在一起,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以至忘了我们秋草叶精的“秋劫”。
  晓风、小玲从此像放缰的马驹,他们是闲不住的。自从月姐和剑心放他们一马后,这些小鬼头一有空就到处除灵。剑心说到这,有点害羞,其实我明白,剑心作为监护人,原本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