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24 22:37      字数:4765
  攀岩生长。
  骆烈瞅着下方景物,傍晚的光线越来越暗,使得视野辨别起来不那么容易。崖极高,这点无可否认,从第一次随生父飞上“狼堡”时便明白了清楚。有点后悔策划这场意外,不是对生父没信心,而是这么掉下去必定受伤!
  苍狼想借力却无从下脚,与其硬来断脚、断腿倒不如全身着地来得实际希望更大。想到此,迫于无奈,他抱紧骆烈,一手护住他后脑,一手揽紧他腰,双腿夹住他的以作固定。身旋,与陡峭悬崖成一条平行线。
  一连串动作做下来骆烈已晓得要发生什么,没等喊出声音就尝到了急剧天旋地转的滋味。
  父子二人似滚雪球急滚而下,滚得迅猛,滚得揪人身心。
  苍狼眯细双眼在翻滚中瞅着周围形势,骆烈闭目将脸埋在他胸前,双手紧抓他胸襟。生死一线间,肉体与凸石荆棘碰撞的声音闷而惨苦,苍狼的眉拧成一个疙瘩,咬牙坚决将儿子护卫到底。
  “骨碌碌、骨碌碌、砰、砰”
  “唔——”
  滚动的急剧使肉体与坚硬物接触更为贴切频繁,最后一道闷哼是苍狼的,停下时右臂不偏不倚撞在一块尖尖的削石,最尖的部分受强大惯力施压残忍没进他臂膀。血,登时顷刻涌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暗沉诡异。
  “爹!”骆烈忙从他身上爬起,心抽得疼,从未哭泣的他现下却红了眼眶。
  苍狼猛一抽右臂,“呲”一声,尖石与皮肉脱离的刺响。
  “啧……”痛啧,知晓手臂伤的不轻,那块尖石险些贯穿。左臂虽酸麻疼痛,但比右臂要来的伤轻,左手指伸出“啪、啪”两点;封住|穴位防止血流。
  “爹,你怎么样了?除手臂还有哪儿受伤?!”骆烈一时间慌了,看他皱眉的样子悔得肠子都乌青,第一次,展露出五岁孩童该有的反应。泪水滚落,晶莹剔透。
  扣住他手腕,苍狼不去理会身上的伤,惊愕的瞠圆鹰目,眼底掠过一抹类似于喜悦的色彩。“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爹!你是我爹啊——”骆烈身子颤抖,大声嘶喊。天知道他老早就想认爹了,只是碍于脸面与生父额不承认。现下他再也克制不住想要的冲动,声泪惧下。
  此时苍狼才回忆起他唤了自己好几声爹,从来都称呼他“老王八”,怎地现下却?!
  “你唤我‘烈儿’了知道吗?”见他迟疑,骆烈趁热打铁,双手捧住他擦痕多处的脸庞。
  惊愕扩大,苍狼脸色一变,变脸后面部的擦伤血丝更加明显。不是吧?他喊“烈儿”?多肉麻的小名!回想……啧,还像还真喊了……脸黑,脸阴,肌肉抽,啧啧,肉麻说语他竟开得了口?!“小兔崽子你激什么动!”拍开他的手,面上闪过略微的别扭尴尬。不应该啊,他怎会唤“烈儿”……
  “你叫了我,休想不承认!”骆烈握住他大手,生父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那又怎样,能说明什么吗?!”横眉怒目,苍狼抽回手在身上捏捏拍拍。奶奶的,全身都痛,估计均有擦伤、瘀伤。
  “当然能说明!这代表你承认我是你儿子!!!”骆烈何等聪明,从第一声“烈儿”出口便晓得所蕴含的含义。
  一句话堵得苍狼干瞪眼接不出下文,娘的,是这样吗?喊了名就代表承认?亲情概念太少的他压根无法体会认可对于孩子来说所具有的重大意义。
  不能放掉大好时机,骆烈再接再厉,“你是承认我的,否则怎会一次又一次容忍我对你不敬,怎会一次又一次让我占上风自己充当败军角色,你若不认大可不必为我坠崖纵身跳下,你若不认……”
  “够了够了,你给我闭嘴!”苍狼暴吼,烦躁的抓着散乱头发。什么不会不会,小兔崽子真能说,一句接着一句。就算如此又怎样,有血缘就是有血缘,没血缘就是没血缘,有什么好认不认,自己知晓不就行了吗?干嘛还多此一举!
  见他完全没有预想的动摇,骆烈收起激动,虎目噙满泪水,小嘴一扁一扁,伴随抽泣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我渴望有爹,啊?人家的孩子有爹背、有爹陪,而我没有。我多少次在梦里喊爹,可你在哪里?你丢下我与娘亲消失的无影无踪,五年来你对我们不闻不问,你知道我多期盼你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一天吗?你知道五年来我与娘受了多少委屈与凌辱吗?”声声音音扣人心弦,揪人肺腑,凡是听着均会忍不住落泪心酸。
  烦躁的苍狼忽然静下,定定的望着他泪水涌滚的双眼。这小子哭了,坚强狂野的他竟也懂哭泣,且对象还是自己。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惆怅与满足,儿子为老子哭……
  “我渴望有爹,有爹在身边多好……”骆烈“吧哒吧哒”猛掉眼泪,把眼泪拼命往外挤,一边哭一边环住生父的脖子,额头抵上他的,用泪水迷蒙额眼睛望进他眼里,心里。苦肉催动一定要成功,否则想下一招还得再浪费时间。
  苍狼不语,与他四目相望,二人的眼神越来越紧胶,越来越亲切,毕竟血浓于水,骨肉相连。
  “认我真的这么难吗?”眼神幽怨,骆烈鼻音很重,嗓音攮攮,内心无比渴望。
  苍狼瞅着他,好半晌都沉默不答,面色一会儿一变,一会儿一变,介于青、白、红三色间。
  骆烈大气不敢出,盯死他的眼睛,唯恐他铁石心肠将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圆梦机会敲碎。
  “真想我认?”顿了良久,苍狼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沙哑,透着冰冷与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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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此调骆烈身紧,心凛,停顿一瞄果断点头,“认!”不论发生什么事东欧不会改变他认爹的决心!
  一抹森笑绽于苍狼唇瓣,那笑中夹杂几许期待,缓缓站起,瞅着坐在地上等待答复的他字正腔圆说道:“待我成为你手下败将时便是你认爹成功之日。”
  答案出乎骆烈意料,策划设想多种可能,却未有一种与现下情况近似。一时间无法回答,静望,为何要等到打败?
  苍狼双手环胸,嘲讽浮面。小子还是不行,他之所以这么说的意思很简单。不懂,这样的呆瓜怎配做他苍狼的儿子?
  猛然间,一道白光:“劈入脑海将迷茫驱散,脑中通透。骆烈豁然站起,难掩大喜,“那我娘呢?”
  “同样。”挑高一边眉,苍狼眼底掠过与柔情是亲戚的东西,闪得太快,来不及捕捉便消逝。
  “你等着,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你!我要爹!娘要夫君!”骆烈懂得了何意,一跃而起跳上他的身,一把搂住他脖子在他怀里又蹦又跳。
  苍狼高大的身躯被他拉弯,大手扣住他臀瓣。
  顺势,骆烈张开双腿夹住他腰,欢喜的不得了。
  搂着他亢奋的身子,苍狼眉梢连续扬挑三次。认儿子……似乎是件不错的事……认娘子,啧,似乎更不错……
  悬崖上的骆晶晶急得抓耳挠腮,眼眶通红,泪水禁不住滚落。拉着路青,岳人柏的衣袖担心哀求:“你们下去看看苍狼和烈儿,这么久都不上来,会不会出事?”
  摸摸她冰凉的小手,岳人柏率先吃豆腐:“急什么,父子俩难得有机会独处,让他们说说话多好。”啧,小绵羊的柔胰一点也不滑,垂下视线瞅瞅,心缩,女人是用来疼的,为何她的手糙成这般?与他那些养尊处优的宠儿相差太远。
  “夫人放心,堡主和少堡主都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擦伤淤青,最狠的也就是流点血,没大碍。”路青把脸上的伤口涂匀了白药膏,脸面在夜色下闪着反白之光,尤其再配上他那独特的阴笑,啧啧啧,真他奶奶冷 !汗毛倒竖!
  “不行,我不放心,万一呢!”骆晶晶冷过后仍担心,继续扯二人衣袖求道:“下去看看,就看一眼,没事才好!”
  “夫人……”
  “晶晶……”
  路青、岳人柏被她磨得一个头俩大,异口同声,下面的话咽回,只因没有再说的必要。
  黑影窜至高空,威猛身躯从天而降,无声无息落地。
  有感身后袭风,骆晶晶心喜,豁然转身,映入眼帘的正是父子二人身影。
  “娘!”骆烈从生父怀中跳下,像得到糖果奖赏的娃娃般扑进她怀里。
  骆晶晶喜极而泣,拉着他上下左右打量。好,好,完好无损!完好无损……那么另一个人呢?!心徒然收紧,快速调转目光朝苍狼看去。这一看不紧,满心酸楚,泪水急涌。放开儿子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受伤了,光瞧面部已晓得其他地方伤得有多严重。
  “妈的你又哭,真烦!”苍狼火大粗鲁的拭去泪珠,勒紧她腰警告:“收起眼泪,再哭我就把你从悬崖上扔下去!”
  他还能底气十足的吼人,吼得耳朵嗡嗡作响,看来是无大碍……骆晶晶才放下心来,不不经意瞥见他被血水染红的右臂,血触目,脱口惊呼,“血!你的胳膊!”
  不满她大惊小怪,苍狼捂住她嘴呵斥:“叫屁,闭嘴!”受伤算得了什么,不过当时的疼痛罢了,他人又没死,哭哭哭,哭毛!
  “唔……唔……”骆晶晶抗议,挣扎,死暴君轻点按,想憋死她吗?!
  大概是发现她呼吸不畅,苍狼绿着脸拿开手,瞅着瞧好戏,老神在在的路青、岳人柏吼道:“去废墟里扒,把墨狼的帐薄都给我扒出来,少一本我劈死你们!”鹰目暴瞪,烧人高温逼袭。
  “哇哇,扒扒,别烧别烧,再烧重建都难!”路青、岳人柏二人抱头鼠窜,衣摆被烧着,一边拍打一边朝废墟里窜、千千万万不要焚山,否则“狼堡:便要另迁它处。
  ”该死的东西!”苍狼恨恨咒骂,交友不慎,全是帮背后捅他刀子的卑鄙小人!哼!
  “苍狼明年的胳膊……”骆晶晶轻抚他未受伤的小手臂,心疼不忍,伤臂上好大一个血洞。
  “死不了,呆会儿再说。”苍狼撇撇嘴不以为意,反正血已止住,不怕失血过多休克。现下是把帐薄收回,凭记忆判断他的房间只是塌了,无其他损坏,找齐帐薄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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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着他的手臂,骆晶晶脸颊贴上他胸膛,咬紧下唇。暴君……硬汉……他全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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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似仙似神灵
  月高悬,云遮半,墨色夜无星,阴沉密布,几声闷雷横空劈响,闪电划亮夜空耀如白昼。漂泼大雨毫无预警倾盆而下,秋雨的冰凉彻人心扉。
  马蹄声奔驰响亮,苍狼驾驭“火炼”驶于最前,骆晶晶窝在他胸前反坐,藕臂抱住他腰。冰雨打湿衣物,水珠划入衣领沁润肌肤,禁不住哆嗦连打,好冷!
  “啧……”苍狼低啧,手臂上的痛楚令他肌肉为之一抽。
  骆晶晶焦急,抓紧他背部衣料伤口尚未处理,现又淋雨,会不会发炎?一颗心悬挂不下。
  路青一手操控缰绳,一手搂着骆烈的腰,紧随苍狼身后。
  岳人柏随便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来骑,脚程不比前两匹,垫后。
  “狼堡:化为废墟不能再呆,几人怀揣银票,带着扒出的帐薄一路疾驰,由山下直入街井。
  路青肩上背着墨色药箱,箱内装得全是他的宝贝——灵丹妙药。
  驾于就近一处客栈,几人翻身下马。
  “砰、砰、砰”苍狼眉头拧起一个鼓包,松开揽住骆晶晶纤腰的左臂大力砸击门板,边砸边吼:“店家,开门!”右臂浸了雨水想必已经发炎,麻痹热感袭升,这可不是好现象,必须及早处理。
  雨下的太大,砸门声在电闪雷鸣中显得微不足道,砸了多次也未能叫醒睡下的人们。
  苍狼火儿了,妈了个腿子,非逼得他动粗不可、忍无可忍,抬腿一脚踹上栈门。“砰、哐啷、拍”三声连响,门开,栓断,摔地翻滚。
  “店家,给我死出来——”浑厚的狮吼震得客栈颤上散颤,吼声盖过轰声。
  另四人均捂耳,嗓门儿太大,耳膜好痛……
  狮吼果然大效,只见一只圆圆的“球”从客栈一层与后院衔接的偏门连滚带爬冲进。边冲边稳身形,方才的大吼吓得人心脏险些跳停,比轰雷声骇人。
  没等店家站稳,苍狼冒火的揪住他胸襟往是那个提,拉近自己,差口气好似炮弹连珠轰炸。“给我打盆清水,而后烧热水,把伙计都叫起来干活,动作快不许耽搁,晚一点我就拆了你的老窝!现下带我们入客房!!!”吼罢一脚将他踢开,狠甩被雨淋湿的黑丝,妈的,贴附在脸上真难受!
  客栈老板“哎哟”一声摔坐地,让他吼得一个头多个大,瞪着两只小眯缝眼呼吸大秉。妈呀,眼前喷吼的是人吗?怎地像只凶狠恶鬼?!
  见他瞅着自己急变脸色,苍狼鹰眼大瞪,犀利凛冽的冻气穿透人身寒冰刺骨。
  “啊啊啊客官随我来——”客栈老板双手抱头尖叫,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