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沸点123      更新:2021-02-24 22:37      字数:4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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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家豪是否真的听懂了,反正他频频点头,而后问道:“你那个时候到底喜欢谁啊?柳梦雪呢?你怎么给她交代?”
  雨冲幽幽道:“反正我那时候下定决心不再伤害苏晓雅,而且要想尽办法让她高兴,不知不觉间把整个心思投了进去。你的问题我曾想过的,如果给我出个选择题,我一定会选苏晓雅,因为她那么脆弱,我想给她幸福。至于柳,我想随遇而安吧。——当然这个想法很单纯,而且幼稚得不堪一击。自己算什么呀?哪有资格挑来挑去。《三国》上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能娶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我莫大的幸福。嗨!我太不自量力了。这不后来就一塌糊涂了。”想起这个,雨冲接连叹着气,有的人生来就在导演着自己的悲剧,这个人偏偏就是自己。
  家豪道:“这样啊,我可以肯定你那时候已经有一半多的心思是认定苏晓雅的,甚至更多。柳梦雪的地位下降到了可怜的地步。——你们就一直朦胧着吗?恋爱的人需要挑明关系才好,有谁主动了呢?或者,有没有飞跃性的质变?”
  雨冲想了想:“有几次算是值得纪念的吧。先说第一件。——
  “起初,我一直以为苏晓雅比我大,因为她的举止言行更像个姐姐,和她相比,感觉自己确实幼稚许多。冷战之前一个月的幸福时光里,我们彼此以年长者自居,我喊她妹妹,她喊我弟弟。那是当时流行的男女关系吧,这风气由来已久,不知道会不会和《红楼梦》有关系。
  “冷战结束时我就打算让步了,每封信的称呼都是喊她姐姐,起初她很高兴,不过后来我提出正式认她当姐姐的时候,她却反对。她和我那盈盈姑关系特好,02年5月6号,周一中午,我没回家,在外边随便吃了点饭。回到教室,见我姑坐在颜玉霞位子上写着东西并不时地和苏晓雅聊天。我便在后面喊她:‘姑!’她竟没听到,接着我明白了大概是我头一次这样称呼她的缘故。我便又喊道:‘盈盈姑,姑!’苏晓雅却抢着回过头:‘欸!乖侄子,嘴儿真甜!叫我什么事儿啊?’盈盈姑也回头笑着。我说:‘你呀,顶多配做我姐姐。姑这样的神圣称呼,你还没资格。哼!’盈姑笑着说:‘晓雅是我妹妹,和我一辈儿。你当然也得管她叫姑!怎么没资格呢?’苏晓雅也说:‘怎么样?你小姑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好反对的?谁稀罕做你姐姐!另请高明吧,说不定有人等着呢。就这样吧,啊!本姑娘委屈一点,认你这个大侄子了。’说完得意的笑着。我当然得反唇相讥:‘什么什么呀!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杆儿就上窜!咱俩平辈的!这样咱们论论生日,看谁居长。’
  “盈姑拍手笑道:‘我还忘了呢!你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哈哈,缘分不浅!’我一阵心神激荡,‘怎么会呢?’她也说:‘怎么会?我干嘛和他一天生日!真晦气!’盈姑说:‘你们还不信,那你们把自己的生日写在个纸条上对对就知道了呗。’我很有兴致,她也赞同。我写的时特意把时辰也写了,是:一九八七年四月初八卯时。卯时挺早的。你猜怎么着?”雨冲问家豪。
  家豪更诧异:“你俩不会这么有缘分吧?那样的话可就前世注定了!”
  雨冲答道:“就是这么巧!年月日时辰都一样!她看完结果后把两张纸条都抢了过去,道:‘江雨冲,男儿大丈夫,可不能说了不算。你说我大的!’盈姑笑着说:‘大侄儿,让我们家丫头一次吧。姐姐会照顾弟弟的。’其实,我的初衷就是如此,嘴上却不甘退步,‘哼哼,某人作茧自缚了吧?我是卯时第一分钟,你大概是最后一刻钟!哈哈哈!哥哥我让你一步!’就这样算确立了这层亲密关系。她把两个记着生辰的纸条放在了眼镜盒里。”
  家豪道:“你们这算什么呀!很多做不成恋人的人才搞暧昧认什么姐姐妹妹。”
  雨冲叹道:“或者,冥冥中这本就是个悲剧,可我没及时收场。唉!都怪我!”
  家豪摆手道:“你又来了!没什么怨不怨的!那悲剧是怎么发生的呢?最关键的还没说哩!”
  雨冲道:“马上就到了,还差一件事。接下来第三天,也便是5月8号,嘿,99年5月8号的时候,北约的导弹炸了我驻南联盟大使馆!许杏虎、邵云环、朱颖等三人身亡。”
  家豪笑起来:“你倒是很会记忆。接着说。”听雨冲继续道,
  “那天中午放学后,她扔给我一个信封。郭鹏自然瞧见了,指着她说,‘好哇!苏晓雅,我下午就去告你,不遵守中学生行为准则,谈恋爱!’她脸一红,瞧瞧我,然后反唇相讥:‘你有病啊!哼,爱告不告!本姑娘没时间和你闲聊!’说完拉着盈姑走掉了。我便坐下来读信——
  Dear younger,
  这是第99封信,以后我不写信了,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吧。喂!不许笑!尤其不许哈哈大笑!
  “不知为什么,我真的就笑起来,而且笑意很浓,继续读着——
  Dear younger,
  这是第99封信,以后我不写信了,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吧。喂!不许笑!尤其不许哈哈大笑!
  我在读《宋词三百首》,辛弃疾写得真好,‘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对了,你上学期某个周四的晚上在班里朗诵这词的时候,好像把‘不识’念成‘不知’了,唔,我记得也不是太清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
  忽然想到未来,上大学是爸爸妈妈对我的期待,你家里也是吧。听说你的老爷爷生前就是个大学生,家学很好啊!
  未来却不是可以想象出来的,就如去年这时候我们还形同陌路,此刻却成了知己。一年,变化得太多!变化得太快!明年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我竟想流泪。想到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可我不能流泪,从冷战结束起,我就要求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轻弹泪水,现在我也这样要求你了。无论发挥生什么,都不要哭泣,好吗?
  唉!我竟然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了,今天高兴不起来。或许因为宋词太伤感吧,李清照晚年的词句尤其让人纠结,还有朱淑真的《断肠词》。电视剧《红楼梦》里面,香菱死的时候就是怀抱着《断肠集》。原着里什么样也没读过,不敢妄下揣测。
  前阵子,你要给说起班里很讨厌的的某某某女生点颜色瞧瞧,我劝你还是尽量不要这么决绝,要知道女生的心都是水晶般的,一旦打碎就再也合不起来了。多一些宽容,世界会更美好。你会做到的,不是吗?
  我一直有一个文学梦,可惜至今连个作文都没发表过。你也得努力呀!咱班的‘才子’称号应该是你才对,别让我们大家失望。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我们要取得好成绩。这也许是最后一个学期了,爸爸要我初四的时候转学,我的数理化很弱,他教书的那个地方理科教学条件好很多。还好,高中还会在县城上的。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我相信未来!你也要相信啊!
  履行天职,好好学习!
  已经深夜了,就此撂笔,顺颂!
  Your elder sister
  (将来这个称呼也许会变,
  不知道会不会像我所期待的那样)
  2002年05月07号 22:58:32
  还有个附页,画着那个标志——(水晶之心)
  家豪笑着说:“称呼会变,期待的样子,哈哈哈,相当于间接表白了。如果加上一把火的话,岂不是大功告成?!你小子魅力不小哇!”
  雨冲叹道:“不敢!我那时候还没想这些。算是喜欢朦胧吧,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呵呵,读过朦胧诗吗?”
  家豪道:“头回听这名字,现代诗吗?谁写的?”
  雨冲道:“这是一个诗群,当代的。北岛、舒婷是最杰出的代表。咱课本上不是选了《致橡树》吗?另外像北岛的《回答》、舒婷的《神女峰》都很美。追溯到古代,李商隐大概就是中国朦胧诗的早期代表,他写得很美,但是却很难把握含义。”他忍不住念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虽说题为‘锦瑟’,却更像是无题诗。很喜欢那首‘飒飒东南细雨来’,林黛玉最喜欢‘留得残荷听雨声’,《唐诗鉴赏辞典》里用的是‘枯荷’,意味就比‘残荷’逊色多了。”他见家豪没什么反应,就没继续讲说李义山。转而引到正题,
  “这封信大概算她表明心迹吧,起码我读来是如此,盈姑去年来信批评我说为什么总是沉溺于揣测晓雅的心思,而不直接发问。我觉得她这话是不客观的,但好像没法反驳。其实,那个时候我自信很了解她。后来,就期末考试了,她第四名,我第五名,我语文和英语第一,她数学考得很好。接着就到了阴历四月,妈妈给我十块钱,说让我自己买点笔记本之类的东西算作生日礼物。初五那天中午买了五块钱奶糖和一个五块钱的日记本,把糖分给大家吃。日记本写了自己的名字。写完之后忽然想起她也是初八生日,我竟事前没想到,我想经历了许多风雨之后,总得想法让她高兴。情急之下把我的名字用胶带粘掉,换成了她的名字;并在最后几页上写了些文字。初七那天早上,我说通了赵飞雪,她已经承认我是师哥了。让她在放学后交给苏晓雅,并再三嘱咐说一定让她第二天也就是初八早上看,事前不能看的。
  没想到,那天放学之后,萧老师又加了一个小时的班会,调位的。虽然他有这个权力,但是他竟连我都没通知一声就重新安排座次了。我的座次没动,旁边的郭鹏、赵飞雪都调走,换成了我比较讨厌的一个女生。苏晓雅往前调了一排,和盈姑同桌。她原来那一排换成了素来和我不和的三个男生,就是徐玉文他们几个,你知道的。靠!真怀疑萧老师故意整我。老师把座次迅速地抄在黑板上,就要求大家马上行动,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新的座次格局就形成了,我虽然原地不动,却感到异常失落。”
  家豪安慰道:“原先的座次给你的记忆太多了,你这人一直是这么怀旧。其实有东西可以追忆也是很美好的,就比如你和她的这段往事。”
  雨冲仿佛就真的回到了那天中午,喃喃道:“趁着搬座位,赵飞雪把礼物递给了苏晓雅。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动,说不出的失落伤感。仿佛瞬间进了另一个世界。半小时之后吧,大家都就坐了,老师开始讲话,我的心思却游离于物外。觉得素日最为敬爱和依赖的萧老师也变成了另外的模样,隔阂,很深的隔阂一下子就生出来。又想到原来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两个月来我大概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被姐姐宠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继而想到了初三上学期让我几乎轻生的不愿思及的事情,是晓雅的关爱把我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的,可是无法摆脱的现实竟还是如此残酷。从她平常的言语中可以得知有一个值得自豪充满温暖的家,我呢?不禁自卑起来,自卑是可怕的,在心爱的人面前自卑的结果是什么呢?你说。”
  家豪和雨冲几乎同时喊出了两个字:“逃避!”
  雨冲继续自我剖析:“当时就想逃避,因为我在她面前自卑起来,自卑得想要毁灭!或者是青春懵懂期不成熟的表现吧,但就在那几十分钟里,我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自己是如此可怜,如此卑微,却又如此妄为,如此奢求。就这样把两个月来的所作所为给全盘否定了。有什么资格奢求情感,有什么资格奢求?!家豪,你能理解我的苦痛吗?”
  家豪摇摇头:“不理解,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你想起来变得这么自卑?哦,对了,你肯定不说的。”
  雨冲痛苦的摇头:“只是想到把她牵扯进来考虑的话才自卑,或者像后来想明白的那样,我觉得无力改变现实。失去了和她共同面对未来的勇气。——我开始策划逃避了。只是没想到会弄得一塌糊涂。”
  家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就是你说的总觉得不配拥有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