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津鸿一瞥      更新:2021-02-24 22:11      字数:4781
  这孩子张其勋听完我的转述后重重的叹气,难得她对你还挺信任的,青青,谢谢你!
  从她的语气听来,她至少目前是平安的,也许想通了就回来了。我宽慰他,张岱这事,我还是挺同情他的。
  但愿吧。他低声说,青青,你把她打给你的那个号码发给我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她。
  好,那我先挂了。我说着就要挂电话。
  你还好吧?他急急的追问了一句。
  再见!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了。
  收起手机后我站了一会才转身,两步开外,吕明安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咦,你干嘛?我走到他面前,笑着问。
  跟谁打电话呢,柔声细语的?他伸手轻轻的抚我的头发。
  我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把张岱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解释完后,我拉下脸把手机递给了他,或者,你还要再查一查我的手机。
  真是个傻妞。他笑起来,然后把我手机放进了包包里,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跟我较起了真。好啦,我追出来是想跟你说,待会去我们家楼下的超市买点猪蹄,我晚上回来帮你煲好,这段时间忙得跟陀螺似的,好久没给你做点好吃的了。
  知道了,我先走了。我走到电梯口。
  有时间就去医院看看魏薇,劝劝她。吕明安跟上来,我要进电梯时他又扯住我,我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待,结果他只是帮我整了整衣领,然后柔声说: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短信。
  好!我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时,他还站在门外冲着我笑。临近五月的天气,我的后背竟莫名泛起了寒意。
  隔了几天是周六,吕明安起床时说外面下着雨,让我多睡会儿。我难得赖了一回床,到上午十点多时,吕明安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好半天才接电话,你要回家吃饭吗?我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他。
  莫莫,我就猜你肯定还在睡懒觉。他那边传来纸张摩挲的声音,快起床了。
  不想起来,你让我再睡会。我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和他讲电话。
  反正你闲着也闲着,去医院看看人家魏薇。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该去看看人家。吕明安说。
  你倒挺积极,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嘟囔着。
  我要去开会了,挂了啊,亲一个。他mua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我磨磨蹭蹭的起了床,随便找了点东西吃。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我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转身回到了客厅,拎着包拿了伞向大门走去。
  在公交站台等了十几分钟车,溅了一身的水。无奈之下,我只好打了一辆车直奔魏薇所在的医院而去。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些水果,进了医院大楼我又想起来,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是不是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想了想便给张其勋打了个电话。
  你也来医院啦,我也刚到,在停车,你在哪?他问我。
  在门诊大门这里。我答。
  你等我,我马上就到。他说着就匆匆挂了电话。
  大约三分钟左右,张其勋的身影出现在了人流之中,他正四处张望着。
  张其勋。我快步走到他面前,魏薇现在怎么样了?
  转普通病房了,走吧,在住院大楼。人来人往,他伸手护着我往外走。
  她的家属还闹吗?我侧头看他。
  她们家现在分成两派,一派坚决要钱,一派坚决要告小岱。他苦笑,小岱这孩子这几天没再给你打电话了吧?我查过那号码了,就只打了你那一通电话,然后就停机了。
  你也别担心了,指不定过两天她就又跑回来了。我拎着水果有些费劲撑开了手里的伞,张其勋很自然就接了过去,然后和我并着肩往住院部走去。
  住院部的入口处,章韵龄抱着胸站在那。距离她大概五米左右时,我就看见了她。因为领教过她的蛮横无理,现在我和张其勋挨得这样近,我实在担心她又要跟我闹一场。
  你已经到了啊。张其勋和她打招呼。
  章韵龄只是盯着我看,那眼神有点逼人,我不甘示弱的和她对视着。麻痹,想打架啊,这回我也不忍了。
  听说这魏薇是你小姐妹啊,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张,你是被坑了一回又一回,怨不得小岱看不过去要替你出头。章韵龄冷笑着,还听说你已经结婚了,一个已婚妇女和别的男人走得这样近,只怕你老公看到了不会高兴吧?
  我老公心眼再小也不像某些女人那么酸,都已经是前夫了,不知道吃的是哪门子醋。真那么稀罕,离什么婚啊?我回敬她。
  我是来解决事情的,不是来这听你冷嘲热讽的。张其勋看了一眼章韵龄,回头对我说:青青,走吧,我们上去。
  章韵龄很快也跟上来。
  出了电梯后,张其勋顿住脚步,青青,你待会再过去,不然魏薇家人以为你跟我们是一起的,牵连无辜。
  老张,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挺体贴的。搞清楚,人家有老公。章韵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有完没完?张其勋说完就大踏步的往拐弯处走去。
  我在电梯口站了十几分钟后,才拎着水果向病房走去。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章韵龄尖声说: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
  很快,病房门打开了,章韵龄拖着张其勋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我看着他们走远,又站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此刻病房里站着三个人,我伸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
  你找谁?一个长相和魏薇有几分像的中年女人走出来,面色有点不善的看着我。
  我是魏薇的朋友,来看看她,你是她妈妈吧?我微笑着,将手里的水果递了过去。
  嗯!她应了一声,接过水果就转了身,一点笑容也没有。
  薇薇,你朋友来看你了,我们先去吃饭。中年妇女将水果扔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冲着靠在窗边站着的两个男人吼了一嗓子,你们挺尸啊,吃饭去。
  随即他们都出了病房,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魏薇,心头涌上说不出的滋味。
  魏薇,你感觉好些了吗?我走到她床边,轻声问。
  来看笑话啊?魏薇脸色十分苍白,就连讽刺的话说得也苍白无力,你和张其勋说,我不要钱,我要和他结婚,就这个条件。
  ☆、38。为我庆祝吧
  我呆了呆,这个条件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难怪刚刚章韵龄会怒气冲冲而去。
  魏薇,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她现在是重症病人,我不想激怒她。
  你能给我指条有意思的路吗?她微微抬了下巴,嘴角是冷冷的笑。
  我看了她好几秒钟,叹了一口气后我说: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少还是了解。魏薇,别钻牛角尖了。
  人是会变的。她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下去,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一点,好一会后她才开口:青青,这才是真正的我。从前的我太蠢,以为只要真心爱一个人就可以了。现在我才懂,这个世界最亲的、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只有钱。就像我那件两万块的皮草,穿在了我身上就是我的了。你没有穿过两万块的皮草吧?所以,你不会懂那是什么感觉。
  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要脸。但那又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过得好或者不好,只有我自己能深刻体会。你至多就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说到这里时她有些微微的激动,咳了一声后她不得不停下来。
  魏薇,退一万步讲,张其勋答应你的条件,你觉得以张岱的狠辣,你能有好日子过吗?我好言提醒她。
  我当然考虑过,这个你不用操心,那个小娼妇,我总有办法弄死她。她猛咳了几声,眼中散发出骇人的光。
  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生怕她一激动厥过去了,你别激动,身体要紧。
  魏薇喘了一会粗气后慢慢的平静下来,两个人默默的坐着。
  我看着窗外的雨,想起很久前我们刚刚进商场上班时的情景。那时,我比她要成熟一些。因为她的柜台就在我旁边,遇到十分难缠的顾客,我偶尔会伸伸援手。所以,到了后来,她知道我一个人租了一室一厅,才会执意搬去跟我一起住。
  动情的时候她也说过,我就像她的姐姐一样。
  我们在这座城市最繁华处工作,见惯有钱人一掷千金,也见惯二八年华的姑娘依偎在那些老得足以当她们父亲的男人身旁。那时,等顾客走了后她总是眼一斜,骂一句婊子。
  到了今天,她穿上了两万块的皮草,成为了她自己口中的婊子。
  或者,就像魏薇所说,因为我没有穿过两万块的皮草,所以我才读不懂她的变化。
  青青,你回去吧。良久之后,魏薇开了口,谢谢你来看我,以后没事就不要来了,我们不再是同一路人。
  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魏薇,正如你说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无权指责什么你,但还是想提醒你。凡事见好就收,太过了吃亏的反倒是自己。张岱不是善良的人,章韵龄更不是,至于张其勋,一个对你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你自己掂量。
  谢谢!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那我走了!我起了身,拿过一旁的雨伞,走到病房门口再回头,她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我停顿了一会,然后离开了病房。
  我搭着公交车去了吕明安的公司,办公室里,他和何子余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见了我,两个人双双停了下来。
  莫郁青,看到你,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何子余拍拍自己的脑袋。
  什么事?吕明安侧头看他。
  我们还没吃午饭,明安,走吧,工作先放一放,我们吃饭去。何子余起了身。
  你吃你的,别破坏我和老婆的私人空间。吕明安笑骂了一句,然后他朝我招手。
  我走到他面前,他拽着我的手猛地一拉,我跌坐到他腿上。定下神来时,何子余已经知趣的出了办公室。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呢,你不怕你员工笑话。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有点恼怒的瞪他。
  他笑呵呵的样子,没再伸手拽我,莫莫,魏薇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那女人鬼迷了心窍,现在提的条件是要张其勋和她结婚。我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有意思!吕明安若有所思的敲着办公桌。
  走了,吃饭了。何子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
  行,走吧。吕明安起身牵过了我的手,对了,你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婚礼的事情。
  我忍不住皱眉,我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怎么跟她说的。
  莫莫,你不要生气。短期内,我们还真没时间办婚礼。所以,我跟她说到年底的时候。他搂住我的肩,不怪我自作主张吧?
  有什么好怪的,先不说时间的问题。这婚礼要办,需要一笔不小的钱呢,现在我们也没钱。我改天给我妈打个电话,跟她好好说说。我有些郁闷的说。
  这个月你工资发了,给你妈打2000块回去,宽宽她的心也好。他捏捏我的耳朵,别一脸愁容的,你要相信你的老公很快能飞黄腾达。到时我带你去马尔代夫度蜜月。
  能不把我当死人吗?电梯口,何子余没好气的推了推吕明安。
  那就把你老婆接回国,你也可以天天肉麻给我们看。吕明安玩笑道。
  我们可能要彻底分了。一直到进了电梯,何子余才说了这句话。
  你不是开玩笑吧?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吕明安惊问。
  不开玩笑。他苦笑着,我就是挂念孩子,那毕竟是我的骨血。如果她执意要分,孩子我是无论如何要抢回来。
  我看着电梯地板,多年前,他对他的骨血视若敝履。
  那天晚上,吕明安很晚才回到家,他心情特别好的从床上把我扒拉起来了。
  宝贝,来,我们喝杯红酒庆祝一下。他把我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指着茶几上的红酒道。
  庆祝什么?我迷蒙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为我庆祝,我有一口气憋在心中很久了,今天终于疏通了,必须要庆祝。他在我额头上温柔的亲了亲。
  我突然想起何子余跟我说过的话,最初的时候,是吕明安先追他老婆的,没追上。后来,他老婆就和他结了婚。想来,吕明安这口气确实憋得很久了。
  ☆、39。生个孩子吧
  我和吕明安喝掉了一整瓶红酒,但他至始自终没有说为了什么而庆祝,我的猜测也就只能是猜测了。
  我头晕。最后一口酒下肚后,我扶着沙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酒量真差。吕明安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倒在了沙发上,他压到我身上,莫莫,你爱我吗?
  我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他这句问话响在耳朵就仿佛来自天际那么遥远,我伸出手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