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作者:
冷夏 更新:2021-02-17 06:12 字数:4936
我闷哼了一声,说:“听到你的声音,心里就舒服了些。”
Ferrari笑道:“你现在说这些油腔滑调的话,真比原来熟练多了。有些不习惯呢。”
我有些不想说话,便一直沉默着。这在打电话时是一种很让双方尴尬的场面。过了好一会,ferrari清了清喉咙打破了沉默,问:“明天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吗?”
我叹道:“以前没搞过,心慌着呢。真的,很烦躁,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太激动了吧,心情总是平静不下来。”
忽然门锁把手一转,门被打开了,Ferrari拿着手机走了进来。我看到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继续沉默着不说话。她慢慢挪到我面前,举起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过了半晌才问:
“为什么瘦了,不是嘱咐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整天想着害人,脑力活。”我回答道。
“你出事时,陈琪托她的家人把你的研究报告寄给了我。当时看了后确实很震惊。”ferrari沉稳地说着:“你的情况,一般真的很少见到。你的第二性格,根本瞒过了我们所有的人,以为是你本来的性格。”
“是的。其实你们都不了解我,甚至我自己也是那样。”我垂着头说:“我自己就象一条怒涛间的小舟。本来终于把自己系到了平静港湾的一边,但是这条绳索被人解开了。如今我在河的两岸间徘徊,究竟自己何去何从,想要到哪一边、应该到哪一边,自己也不明了。但可以明确的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拴在港湾里的自己。以往对你的深情厚意、山盟海誓,因此全变成了没有意义的过去。很……很对不起。”
“我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一句‘对不起’就打发掉。”ferrari说:“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也许现在的你也会爱上我,对不对?”
“这不是我的问题,问题在于你。”我说了那么多话,身体早已没了力气,靠到墙上说:“我失去了那种安稳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怎样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可能你刚才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或该去寻求什么。”
Ferrari的语气软化了下来:“好,那先不说我们的事。陈琪呢?所有的消息都证明你们同居了相当一段时间,一直到你走为止。”
“我想她只是为了在战乱动荡的日子里找些恋爱的感受吧,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在主星上,大家过着轻松无忧的生活。而在三星上,再轻闲也有种朝不保夕的压迫感。”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从脖子上取下陈琪的坠子:“帮我保管吧,这东西让我感到受到逼迫。”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在孤独危险的环境呆得太久,你精神容易紧张是正常的。”ferrari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我点点头,正视着她的脸,有了种吻下去的想法,而她此时又闭上了眼睛……
可我只匆匆地吻了一下,便把她推开了。Ferrari有些惊惶失措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回答:“你心里在想着别人。”
“我心里只是想着你。”她认真地说。
“你想的是他。”我对着落地玻璃墙,落寞地看着自己的倒影,沮丧地把额头靠了上去:“你先回去吧,我静一静会好的。”
第六卷 徘徊 第二章 舌战群雄
第六卷 徘徊 第二章 舌战群雄
ferrari走后,我在窗前出神了一会方才返回卧室。看到床边的电脑,我才想起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在主星的网上游荡过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样了?还好,在雷隆多上也经常上三星网,不至于忘记了怎么操作。随便看了看,网上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关于新兴邪教的。进入自己电子邮箱一看,一年没有处理,已经给垃圾邮件撑得几欲爆裂,只得一封封地删除。
删到最后几封信,突然发现了一封非垃圾邮件。这邮件委实诡异,发送地址一看就明显知道是假的。我好奇心起,查看了一下邮件头部信息,发现这是封由动态IP建立的临时自建邮件服务器发来的,根本查不到源头。看了半天看不出明堂,我才想起来应该看一看里面的内容。打开一看,迎面就是一张渚烟的照片。我皱了皱眉,拖动屏幕往下面一看,是一张X光照片,旁边的标注上写着渚烟的名字,是六一年的老片子了。
有什么异常吗?我仔细看着X光片的内容,逐渐发觉有些不对。渚烟的肋骨数量是否少了些?我没学过医,但伸手在自己身上一摸,是整整十二对。渚烟只有十对?再往下一看,是一封医学文件,说明渚烟在六二年三月时做了一次美容科手术,取掉了两对。上面有她本人的签名,说明是为了跳舞穿高腰衣而专门手术去除的。没错,是有人这样做过,这样做了后中空装可以穿得很高,但我总觉得此事违背伦常,不是很喜欢。
然而,这封信上的资料明确地证明了渚烟早在做这次手术之前已经少了一对肋骨。那么,这次手术和相应的文件都是打的补丁。我心中疑云顿起:渚先生的来历我到现在也不甚明了,可以确定的是他多半与天界有关。可是我在那次天界之行中取得过一些医学资料,得知在身体的物理结构上,天界的普通人种与人间完全无异。只有神将级的人脑部有一处异常发达,与常人稍有区别,但绝不至于在肋骨数量上有这种差异。那么……假定渚先生甚至不是天界之人的话……
资料还是太少,无法取得进一步的可靠推论。我只得放弃了继续猜想下去的想法,只是有些奇怪:是谁有那么大能耐取得了渚烟的原始资料,又寄给我?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刘诚或虹至枫,他们应该会直接来找我或留下联系方式,不至于这样躲躲藏藏。想了一会没有结论,又上了一会网便睡了。
我之所以能回主星作报告,同时享受一次可能的耍赖皮不回三星的机会,是因为前几次战场上的卓越表现引起了诸位大佬们的兴趣。大佬们兴致一起,便会不顾及别人感受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这次的要求就是要我穿着ghost服作报告,展现三星军人风采。我觉得穿崭新的三星军制服远远要比神秘兮兮的ghost制服好,可这种抗议根本无法提交上去。第二天一早,我穿好了ghost制服,由杨岚接到了阳泉国际会议中心。她级别不够,送我到门口就不能再进去了。我方才接受了武器检查进门,一个中校走过来说:“黄而中校,请你到江苏厅去一下。”
很明显又是渚先生找我麻烦,我做好了对骂的心理准备走到江苏厅去。走到门口,我为了突出个人特色,专门把ghost眼镜戴上,自己的眼睛就好像两支马枪,人人见了都露出厌恶之色。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旁若无人地走到最里面的首长休息室,渚先生果然在那里等我。我觉得只要向大会一揭露他少两对肋骨,他必然立即整歇,因此一点都不怕他,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距上一次见面不过一年多时间,渚先生却显得苍老了许多,居然鬓边露出了不少白发。据说南京GDI中宁沪两派斗得你死我活,估计他是给折腾得够呛。他见了我,咳嗽一声道:“黄而,你在那边的作为很引人注目,不枉许多人很早就看好你。”
“哦,会议就要开始了,直奔主题好吗?”我边说边悄悄用眼球操作器打开了透视选项观察他。
“呵,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素质和经历的小伙子,如果走我们老人当年一般走过的弯路实在可惜,所以想劝告你两句。潇洒人生是一回事,如你这那般毫无长远考虑和节制地抛出和抛弃感情是要遭报应的。象阿烟那样痴心的女孩不多,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我是为了保护她,甚至你,才与她断绝往来的。事隔多年,你这样反复也让我很困扰啊。”我边应付他,一边暗自调好了透视图像数渚先生的肋骨。一数之下,不由小吃一惊——事情与我想象得不一样,他是和常人完全一样的。难道渚烟只是变异而已?怎么样的变异会变成那样?
渚先生的话把我从小小出神中扯了回来:“你们的事没有完,远没有结束。我看得出来,你对阿烟是有很特殊的情意,起码抱有很深的歉意。”
“是吗?”我干笑了两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却屡屡有人说已经把我一眼就看穿了心肝脾肺肾。此时铃声响起,该进场了。渚先生颤巍巍地想站起来,却好像有些有心无力。他当年是何等的猛将兄啊。不说吼我的典故,光我看他在四川搞天界防御工作的那种事迹都简直汗颜无地。从我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也就是六年不到的时间,就在一年之前,他也没有显得这样苍老。搞天界工作秘密警察出身的人都会如此下场吗?我不由产生些同情心,问:“身体不好?”他勉强抬起头笑了笑,说:“帮我喊一下警卫员好不好?”
当我搀扶着渚先生进场时,嘈杂的会场里南京GDI这一侧竟在十秒钟内鸦雀无声。受他们影响,其他单位的各区也开始全神贯注看着传说中相当不合的我俩,噪音迅速低落下去,充分达到了镇阳泉的目的。我很自豪地坐回座位时,ferrari问:
“你向他提亲吗?那么亲热。”
原来去搀扶一个老男人也会让女人吃醋。我懒得解释,露出迷人的笑容对周围偷窥我的女官员们致意,她们立即全都别开了头。Ferrari见我如此肆无忌惮,不由悠悠地长叹了一息。
特别战情研究会议准时召开。三星在GDI内从来是小辈中的小辈,我得先听许多别人的报告才轮到发言。最先通报的是幻界战况,罗列了一大堆数据说明整军备战情况的丰硕成果,伽南草寇只需我军探照灯一指便会立即弹指间灰飞烟灭云云。GDI幻界军准备发动一次海陆军联合作战,将伽南军引至某一个稳定岛上发动决战。只待大会决议批准此战略,便可立即着手实施。幻界军派来的说客搞不好大学里就是演讲社的,吹得天花乱坠、口抹横飞。最后还来深情展望一回:“试看两个月后的今天,幻界便是我人间的掌中之物。迷幻之地将遍布我军军旗。以双界之力对付天界,天界岂有不灭乎?”
这个人吹得太厉害,弄得我都不想过会轮到自己发言时再多作废话了。瞧瞧各位大佬们热切谈论的情景,便知道他们已经早就全都集体中毒,这个人不过更加煽动了他们的老将雄心而已。
这个吹鼓专家的一席发言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听得我热血沸腾却又不以为然,看着周围被他煽动的众人直感到人类情绪的可笑。接下来的发言者是GDI全球联合会装备总局的副局长,他的发言内容是《六七年度GDI财政预算案报告》。
靠,我还没发言,他已经做好了报告要发出了。太空总署和三星系统还有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多的好处吗?也就是说,上面根本就没把我们的战斗和胜利当成回什么事。没有实力的人固然可悲和处处受到欺凌,太空总署和三星系统这种被长期忽视的戍边者也只能接受同样的命运。我心里一烦,简直想跳起来就走。Ferrari把我叫住了,说:“你要就这么走了,惹恼了那些人,恐怕还得扣。”我想想他们那些可怜的经费实在是再也克扣不起,只得忍住了继续听。
如我所料,本年度的财政预算在上年度的大幅上涨后又超了17%。三星系统的经费总数没有变,在整个财政盘子扩大的情况下,所占份额便从上年度的5。85%下降到了5%。我无端的感觉非常气愤。
接下来是宣传局等发了几个关于发动群众、宣传GDI先进事迹对GDI形象工程贡献等等的报告,听得在座众人都打瞌睡。好在此时已经到了午间,吃饭万万耽误不得,他们就无法多把废话拖延一分钟。开了一上午会,我只对这些犯嫌的人的发言次序和时间安排比较满意。
休会之后,我们在北京厅吃一顿所谓的工作餐。老实说,我参加过的盛大宴会也不少了,可是见到这种操办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我们这一桌就六个人,一上来的第一道菜就是五只并头摆成舞蹈状的北京烤鸭!接着上的酒也是最贵的那种,而且一来就是一人一瓶!这个样子下午还开什么会啊?!不一会,名菜如流水般端了上来。不一会,我们一桌上了八个大菜、十个拼盘。我看只要在座诸君不是饭桶,这些菜能带回去跟家人吃一周的。
我有些食不下咽,只是勉强吃了些便吃不下了,以下午要做报告为名推了喝酒,告辞到一边坐着休息。忽然有人坐到我身边,亲切地问候:“怎么,有什么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