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6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2:00      字数:5144
  背踉谒话蠹艿氖焙颉Kゾ人辛艘坏叮钡昧裎拗鳎踔料胍币桓龀鲎獬邓净俗柚顾笔钡陌埠莺莸刈プ×俗约旱纳丝凇?br />
  她最讨厌别人要强行改变她的意志了……
  修呆呆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轻声地说出了一句话,但他的话中半点胁迫性都没有,有的甚至是在他之前的话语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软弱和哀求:
  “可是现在要做出选择的人是我……是我……我想要你活……”
  安倚在修的怀里。轻轻舒出一口气:
  “我害了木梨子的母亲。不能再害她了。修。我知道我自私,我知道该做出选择的是你,我越俎代庖了。但是,你的意愿是要我活。我的意愿是想要去死,死而赎罪,你的意愿,和我的意愿,完全相悖……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现在就算救出去,也不一定能活,就算活下来了。还要天天想着我的命是用木梨子的命换回来的。我也不会心安理得地就这么活下去。你了解我的,对吗?”
  修想起来了,在当初神学院的对抗赛里,她无意中杀掉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左伊人,那后来一心求死的模样……
  修的声音里更是含满了哀求:
  “你不要……你想想看我。我怎么办……”
  不忍心看修哀恸的样子,安转开了视线,朝向了方宁叔。
  她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说:
  “我很抱歉。”
  方宁叔对修的反应无动于衷,只是在催促:
  “修,快点选择吧。”
  修茫然地抬起眼睛,看向了木梨子。
  木梨子的眼睛睁开了,正哀求地看着他。
  他当真一点儿都不在乎木梨子这个朋友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可是要让木梨子和她做交换……
  一个求死之人,一个求生之人……
  安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修,你看,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用一个残废的人,去换木梨子,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很少求你。我死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就可以结束了,一切的事情便都可以了结了。游戏彻底结束……”
  此时,修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尽管在这冷静之中还掺杂着微微的颤抖:
  “好,既然你做了决定了,那等我把木梨子送出去,我就来陪你。”
  说着,他朝向了方宁叔,说:
  “郭品骥没规定不能有人陪着她一起死吧?”
  方宁叔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匕首放了回去。
  这样,修已经等同于做出了选择了。
  安什么都没说,她居然没有否定修的主意,而是把独手悄悄伸进了被鲜血浸透了一大半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用卫生纸包着的小包。
  因为在黑暗中,修不可能看到她全部的动作,等到她把那纸包悄悄展开,并用沾着血的独手把卫生纸里包裹着的小东西捻起来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用温柔的声音说:
  “修,你靠近一点儿。”
  修顺从地低下了头,而安稍稍把身子抬高,毫不含糊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修全身都痉挛了一下,但也很快合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个含着血腥味的吻。
  但是修没有注意到,她抬起了手,小心地从微微开合着的唇边往里塞了点儿什么东西,然后轻轻地用小舌头把这个东西送入了修的口腔里。
  木梨子和方宁叔都看到了安的动作,木梨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是因为嘴被封着无法出声,而方宁叔则摇了摇头,微叹了一口气。
  三分钟之后,两个人才分开,安躺在地上,缓了口气,才说:
  “去吧,把梨子带出去,我等你回来。”
  被这个吻搞得昏昏沉沉的修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而方宁叔一个抢步就抢进了屋里,把安抱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完成了一场简单的交接仪式。
  眼见着修抱着木梨子,一步一步消失在了杂物室门口,方宁叔才苦笑着低下头来,仔细地打量着血污满身的安,说:
  “你何必给他吃那种东西呢?不知道你是害他还是在帮他。”
  安睁着朦胧的眼睛,盯紧方宁叔,说:
  “那你呢?是要帮我还是害我?”
  方宁叔脸上严肃的表情几乎是在瞬间褪去,露出了满满的笑意:
  “你说呢?”
  第五十八节 出去就别再回来
  木梨子仍是被绑起来的状态,就这样被修架离了杂物室。
  看着修侧边脸部坚毅的线条,她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修刚才安往他的嘴里塞了些东西。
  修似乎是浑然不觉,沉默地抱着她朝外走。
  修没有选择郭品骥他们被囚禁着的那条走廊,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空走廊。
  穿过和蓝马山庄几乎一模一样的走廊,两边的门基本都开启着,空荡荡的房间就像是一张张噬人的巨口,呜呜地朝外吹着带着泥土腥味的潮湿的风,激得木梨子浑身发凉。
  她稍微挣动了两下发麻的身体,小声从布条的束缚中挤出一两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修这才想起来木梨子还被绑着,他把木梨子放了下来,替她把身上的绳子和嘴上的布条全部解了下来,拍拍她的肩膀,说:
  “你自己走吧。我……就不走了。”
  木梨子盯着修的脸,她觉得修的样子有点儿不对劲。
  修面上的表情很古怪,面色发白,但好像不是因为激动过度的样子,倒像是他的身体哪里不舒服一样。
  联想起安往他嘴里塞的那个东西,以及方宁叔和修在做交换她们两人的交接仪式时,安悄悄地抛给自己的那个眼神……
  当时,在修和方宁叔对峙的时候,木梨子一直在盯着安看。
  当安主动提出要把这个生存机会留给自己时,木梨子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麻木地盯着她看。
  而安也发现了木梨子的目光,先是有意看了一眼修,然后再看向了木梨子,冲她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木梨子在心底做了一下猜测。
  安的意思……是不是让修别进来了?
  但是光凭自己,怎么能阻拦修的意志?除非……安对修动了什么手脚。
  木梨子如此猜测着。扶着墙站了起来,试着走了一步,便软倒在了地上。
  修及时地伸手搀住了她。但木梨子很快发现,修的手心里满是汗珠。
  ……果然。安有可能给修下了什么药。
  那个眼神,怕也是如自己所想的,她不想叫修进来白白送死。
  想起安那个眼神,木梨子费了点儿功夫,才忍住了心底的酸楚。
  看来,自己得再做一次恶人了。
  她装作无力地伸出手来,对修说:
  “你带我出去行不行……我的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再看向修的时候。木梨子发现修的面色更加不对了,身子微微佝偻着,气息不匀,但他还是咬着牙。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
  “行。”
  他搀着木梨子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木梨子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力气好像没那么大了,要不是木梨子自己暗地里发了点儿力气,修恐怕第一下还扶不起自己来。
  木梨子顺势把整个人都挂在了修的身上。装作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修便半扶半扛着她,朝门外走去。
  他的步子很艰难,步速也放慢了不少,在靠近门口的时候。他的步子甚至晃了两下,差点儿把木梨子直接摔到地上去,反倒是木梨子脚下用力,把修的身体撑了起来。
  在好不容易走出大门的时候,修已经是满头大汗,步履不稳了,而木梨子也站稳了脚跟,看着修,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修苍白着脸,呼吸粗重,他早在从杂物室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不对劲了,全身无力,头晕目眩,而且腹部绞痛难忍,他几乎是靠意志力才把木梨子弄出来的。
  现在,他要回去……
  但他刚刚艰难地转过身来,木梨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一个膝顶加上一个擒拿,把修按倒在了地上。
  修本来就有一只胳膊脱了臼,更不用说他现在糟糕的身体状况,根本叫他无法反击,他的意志力,现在已经驾驭不了他的身体了。
  ……又……又来了……
  以前吸毒的时候,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这样的感觉叫修简直想要崩溃。
  那时候,就是因为他的身体问题,他才无法保护她……
  历史不要重演了,不要……
  他以自己现在身体状况所能允许做出的最激烈的动作,试图挣脱开木梨子的挟制:
  “放手!你给我放开!你……”
  可惜,木梨子基本上在陪着修慢慢地挪出来的时候,体力就已经恢复了大半,更别说她受到过安的眼神示意,她绝对不能再让修进去。
  她俯下身子,在挣扎不断的修的耳边低声且快速地说:
  “修,我知道,你不想救我。我承认,你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我出来之后,就绝对不会再让你进去。安她也不想,她死了,不想连带着你。别怪我残忍,你答应过她,不自杀的。你现在进去,就是在自杀,就是在找死。你想违背你的诺言吗?”
  提到那个不再自杀的诺言,修的挣扎幅度小了许多,可是从他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低哑的呻吟,叫木梨子听得难受:
  “不要……放开我……我求你,算我求求你,放开我……她在等我……”
  木梨子摇了摇头,她从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残忍过:
  “她没有在等你。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她不让你进去的。刚才,你和她接吻的时候,我就看到她悄悄地往你的嘴里塞了点儿什么东西,你现在的感觉怕不是很好吧?她也用眼神暗示过我,叫我一出来,就别再让你进去。”
  木梨子边说着,边把修从地上拉了起来,努力地拖离林家旅馆:
  “修,你知道她的,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她现在想死。你救不了她的。我知道我这句话说出口,你会说我卑劣。说我的命是她的命换来的,我没权这么说。没错,我的确是卑劣。但卑劣的我不想让你也白白去送死……”
  木梨子其实现在脑筋也不大清楚了,刚才的大起大落叫她现在脑子还是混沌一片。她甚至忘记了,如果把修一手刀劈晕了,说不定还能让他感觉好一点儿。
  修几乎停止了挣扎,剧烈疼痛叫他腹部的肌肉都痉挛了起来,而最可怕的是四肢无力和头晕眼花,即使没有木梨子阻止他,他恐怕没走几步。就会跌倒在地上,无力再往前走。
  满腔的悲愤和无能为力的痛楚,叫他在晕厥过去之前,使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
  “简遇安!!!”
  ……
  安此时已经和郭品骥呆在了一起,窗外的雨声喧嚣,但没能挡住修那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在封闭的房间里,安胳膊的断裂处已经被绷带包扎好了,方宁叔在带她进郭品骥的房间前。用旅馆里的急救箱,把安的伤口好好处理了一番,把血管夹住,又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针药,给安注射了进去。
  他跟安保证。会帮她在林家旅馆爆炸前,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大概是因为方宁叔那针不知名的药的关系,安到现在还保持着清醒,甚至连伤口不怎么疼了,她躺在床上,用手指在身侧画着圈,听到修的呼喊声,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淡漠地应了一声:
  “哎。”
  看着安淡定的样子,郭品骥又开始玩他挑拨离间的那一手了:
  “他可是一心一意想要进来陪你呢,可是你呢?啧啧,我看,你喜欢他,怕是没有他喜欢你喜欢得多吧?”
  安看都不看郭品骥,继续用手指画着圈。
  郭品骥自讨了个没趣,耸耸肩,转移了话题:
  “哎,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你进来之前我可是搜过你的身,什么都没有才把你放进来的啊。”
  安这才有了回应:
  “这个药,我一直收着。是聂娜娜在医院里想要害我的时候,被我拿到手里头的。”
  安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她给修吃的药,就是几个月前,聂娜娜试图在她的酸奶里下的药。
  那个时候,安是提早发现了不对,才逃过了一劫。
  事后,她向值班护士林护士问起了这种药的药效,得到的回答是,这种药很毒,能够迅速引发急性腹痛,四肢无力,严重的还会导致晕厥。
  安本来打算把它丢掉,但是她后来因为聂娜娜的死而忘记了这件事,这散发着淡淡皮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