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8      字数:5167
  “我陪你去。”
  安微笑着取过了在一边放着的拐杖,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修的眼睛一眯:
  “你答应过出院后要听我的。”
  安仍微笑着坚持:
  “我说了不用了。我有事情要和那个房东商量。前两天她打电话联系我,说我住的那片住宅区要被拆迁了,我得回去和她谈谈这件事,退了租,再简单收拾一下东西。这点儿小事我还是办得好的。”
  修这回可是寸步不让了:
  “我说不行,你的腰伤明明还没好!”
  安有些无语地看着修,说:
  “修,我也只是去跟人家谈谈事情啊,就算是收拾房间,我也没什么大件的东西。搬起来不费力的。再说了,我现在需要锻炼,多动动对我的伤有好处。这些天都耽误你那么多事情了,再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修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在经历过上次的游乐场时间后,修终于换了一台手机。但是仍不知道是从哪个古董市场淘换来的诺基亚,和他原先的那个居然差不多,弄得大家都很疑惑,修是不是对这种老古董特别钟情。
  而且这个电话显然是个二手的,旧是一方面,关键是它通话时不是很隔音。声音大得旁边的人都能听到,所以。修手机里传来的、郭品骥的说话声音简直是一清二楚:
  “喂,修啊,回来,队里要开会了。”
  修的脸顿时就暗了,说:
  “我现在有事……”
  郭品骥那边可不给修任何的说话机会:
  “你忙,比我这个经理还忙?这些日子你翘了多少班了?别以为队里不是打卡上班你就可以想来来不想来不来了!还找你那帮兄弟们说你来训练过了?我昨天就蹲在这儿了!你丫从今天早上根本没来!说。是不是去陪我家小安了?”
  修的脸色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被郭品骥的一句“我家小安”刺激得彻底黑下来了。
  那厢,郭品骥还在滔滔不绝:
  “有没有你这样的啊。借着我忙的时候去勾搭我的对象?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是个闷葫芦,肚子里琢磨点儿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好了,我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回来!否则的话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说完,郭品骥就干脆利落地撂了电话。
  修被郭品骥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却连句辩解的话都没说上来,现在只能捏着手机默默地发泄了和木梨子对视一眼后,都笑了起来用胳膊肘撞撞修,暧昧地说:
  “大哥,别闹了,你就给点儿安自由空间吧,等娶回家之后,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安笑嗔了一句:
  “,说什么呢?”
  修沉默了一会儿后,转头问木梨子和:
  “你们俩待会有事儿吗?”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说:
  “我今天上午都是翘课出来的,你说我有空吗?”
  木梨子也接话道:
  “我下午和我导师有约。”
  见修有打电话联系夏绵或是江瓷和龙炽的趋势,安马上制止了他:
  “修,好啦好啦,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出意外的,好了吧?江瓷和龙炽要高考复习,夏绵估计还没回来,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来处理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修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了,虽然仍对安不大放心,可也没有别的方法,只好对安说:
  “我开完会就去找你。你家的地址在哪儿?”
  安却冲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不告诉你。都说了,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
  说完,安就准备走了,木梨子、和修把安送到了餐馆门口,替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在坐进出租车里时,木梨子弯下腰来,笑着对她说:
  “今天我们不帮你,但是等你搬家的时候,我们可是要去帮忙的哟。那个时候你可别再拦着我们啦。”
  说这句话的时候,木梨子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好像别有一番深意一样。
  安自然理解木梨子的意思,她不愿意让修替她收拾东西,也出于这个原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安的寓所里,也不例外。
  那里面的东西,她并不想让修,或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看到。
  不过等收拾完毕后,再拜托他们来帮自己个忙,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坐在出租车上后,安向司机说明了自己的地址后,便拿出了手机,再次联系上了夏绵。
  她需要和夏绵约个时间出来见一面,和他好好谈谈卓格格的事情。
  而且,卓格格说过,她有和夏绵打过电话,安想当面和夏绵确认一下,那个时间段是几点到几点。这很重要,说不定可以让卓格格摆脱嫌疑。
  电话很快接通了,夏绵的声音却和昨天晚上一样,还是淡淡的:
  “喂?”
  安敏锐地留意到了夏绵的声音没什么精神,就顺口问了一句:
  “怎么啦?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夏绵的回答异常简单,甚至有点儿不想和安多说话的架势:
  “还好。”
  安抿了抿嘴唇。决定先不和夏绵纠缠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
  “绵绵,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昨天晚上我就说过了。现在你能回倥城吗?”
  夏绵的话终于多了,但是那种语气。听着叫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碰巧,我也有事和你商量。什么时候?”
  安虽然搞不清夏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也马上回答了夏绵的问题:
  “明天下午吧,就我们两个。约在‘而已’里怎么样?就是我驻唱的那个地方,咱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个。”
  夏绵却不接安的茬:
  “在梨子的别墅里见吧。”
  安愣了愣,失笑说:
  “绵绵,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们得背着人商量的。要不然的话……”
  夏绵却少有地直接打断了安的话:
  “就在梨子的别墅里,就这么说定了。”
  安还没来得及接腔,夏绵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安握着手机。面上的神情变得捉摸不定起来。
  昨天晚上也是这个样子,夏绵好像不大对劲,情绪似乎是处在不稳定中。
  以前从来没见过夏绵这个样子,陡然来这么一下,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夏绵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卓格格的不好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打算深究,只要明天见了夏绵,一切就好说了。
  但是因为察觉到了夏绵异常的情绪,安也想起了,卓格格对夏绵来说是个重要的存在,自己不能太直接,在和夏绵谈话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措辞。
  想到这一点后,安在和房东见过一面,拿回一笔预付的房租金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一边收拾着小件的东西,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打着腹稿,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夏绵讲出这件事,才会被他最大限度地接受。
  但是,第二天下午的情景,完全超出了安的预料之中,她花费了大半天所准备的言辞,完全失去了意义。
  她独自一人搭乘出租车来到了木梨子家前。
  这里的保安本来是不准许外人进入高级别墅区的,但是安和其他的五个人例外,保安已经对他们的脸很熟悉了,看到他们,偶尔还会打个招呼,根本不会阻拦。
  安不大熟练地用拐杖走到了木梨子的别墅前。
  在进入别墅前,安已经决定,一会儿如果木梨子在家的话,一定要把她支开。尤其是那张写着“卓”字的照片,只能让夏绵看见。
  这种事情,在没有解决前,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可,安习惯性地拿出木梨子家的钥匙,打开门,进入别墅的时候,看到,江瓷、龙炽、、木梨子、修和夏绵,都坐在客厅里!
  每个人都表情各异,每个人都神色不定,每个人,或站或坐,但看起来都和平时的他们不太一样。
  江瓷和龙炽坐在比较小的双人沙发上,低头不语,如果单是江瓷这样的话也不是很奇怪,但一向聒噪的龙炽,就安静得太过分了;修站在一个摆着花瓶的立架旁,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看向地面;木梨子正盯着夏绵,眼神玩味;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在看到安进来后,立即把无声的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安。
  而最奇怪的人,就是夏绵。
  他双手交握,坐在长沙发的一侧,他旁边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隙,却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他好像散发着一股请勿靠近的渗人气场,完全没了平日的温和谦恭,反倒……有点儿可怕?
  第三十三节 战火燃烧!
  安不动声色的环视了客厅一圈,把各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后,把目光对准了夏绵,开口问:
  “绵绵,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是你和我两个人见面吧?”
  夏绵却看都没看安一眼,拍了拍那条除了他之外就没人坐着的长沙发,似乎是指示着安坐下,并随口道:
  “来了,坐吧。”
  安再度环视了一圈客厅中神色各异的众人,注意到在场的人,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却一个想要起身离开的都没有。龙炽悄悄抬起眼来看了她一下,等发现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马上垂下了眼帘,但安发现,他的手掌紧紧地缠在一起,好像是心里有事。
  这是怎么了?
  安直觉夏绵有可能是客厅内压抑气氛的主要造成者,但她并不追问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反倒是首先忍耐不住了,她跑到安的面前,胆怯地斜了一眼沙发上的夏绵,小小声地说:
  “安,夏绵哥今天不大对劲,他打电话把我们叫来这里,可是他又不说是为了什么。刚才大哥才和夏绵吵过一架,你劝劝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的自言自语了。
  而出现在安心头的话是:
  果然,是夏绵把他们约到这儿来的。
  其实,安很想问修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她做出的动作,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她小心地拄着拐杖,走到了那条长沙发前,坐下,把架着的拐杖横放到膝盖上。声调如常地侧脸问夏绵:
  “怎么了?”
  夏绵从眼镜后瞄了一眼安,安感觉,从他的镜片后,似乎透出了什么充满寒意的东西。
  这感觉仅仅是一闪而逝,但这足够让安察觉到什么了。
  夏绵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夏绵不再看安,把视线落到空荡荡的茶几上。问:
  “你先说吧,叫我来干什么?”
  安看了看屋内的其他人,再次强调说:
  “这件事很重要,事先我应该说过,是要和你单独见面说这件事的。他们在,我还是不说的好。”
  夏绵冷冷地笑了一下:
  “怎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江瓷忍无可忍地发声了。她一拍沙发的扶手,喊道:
  “绵绵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的脑子里进硫酸了吗?你冲我们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夏绵不搭理江瓷。却把视线投向了安。
  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读不懂这个戴着眼镜,平时都是一副温和笑颜的大男生了。好像在一夜之间,他所有的温柔都因为某个莫名的原因死去了,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人,尖酸。刻薄,多疑,冷漠。绝对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安耐下性子,温声说:
  “绵绵,你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吗?”
  夏绵把身子往沙发上一倒,面容带有明显的嘲讽表情:
  “说吧。别搞得好像我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这句话一出口,连木梨子的神情都变了。
  而安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静,既然夏绵这么要求,自己就说出来好了,反正在场的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想着,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调出那张写在聂娜娜掌心的“卓”字照片后,把手机调成了黑屏,放到了茶几上。
  她用她一贯能使人信服的温柔声调,说:
  “前天晚上,聂娜娜死了。”
  夏绵的身体猛地一颤,面上的冰冷神情险些没维持住,木梨子,龙炽和江瓷也面露讶色,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修不动声色,而忍不住问:
  “聂娜娜是谁?”并不知道安调开病房后的同房是谁,她只知道安本来是调到了一个双人病房里,不知道为什么头痛病就犯了,很严重,就调回了单人病房,她之前也从没听说过聂娜娜的大名,所以很疑惑,为什么大家一听到这个聂娜娜死了,就反应这么大?
  安看着夏绵,说:
  “绵绵,还要我往下说吗?”
  夏绵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