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02-24 21:56      字数:5076
  木梨子笑着回推了一下安的胳膊,两个人就算是扯平了。看木梨子安定下来,安也换了口气,问木梨子:
  “梨子,我说正经的。你能不能找个心理医生给龙炽看看?我觉得他最近……有点奇怪。他那个人格出现的时间好像比以往要长得多了。而且,刚才的状况你也看见了,你不会认为那仅仅是因为他困了吧?”
  木梨子拿出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回应说:
  “成。我跟我导师发个短信。本来我早就跟他提过龙炽的事情,他说先不急,观察着。如果不出现什么严重情况,最好不要随便矫正,否则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不过现在看情况……估计也差不多了。”
  安看木梨子忙着发短信,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她给修发了短信,也打了电话,可是修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没一个回的,她也不知道修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修手里提着水果。在花店门口转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买哪一种。
  他已经在这花店门口转悠一刻钟了,但是他到底还是没判断出来,探望病人应该买什么花,他原本想打电话问问安,可手机落在了车场里,没办法联系到她。
  花店里的小妹已经看了他好几眼了,他也发觉了这点,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拉不下脸来问人,只能随便挑了五朵康乃馨就走人了。
  为了买这束花,修提早下了公交车,他所乘的公交车没从大道走,走的是一条比较偏的线路,花店所在的位置也比较偏,行人和车辆都极少,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修甚至能听到自己脚下传来踩碎树叶的轻响。
  在走到离医院还有二百米的小巷子时,修突然被一只从巷子的阴影里斜伸出来的手,狠狠拉进了巷子里!
  修的左右手上分别提着鲜花和水果,但在被抓住的一瞬,他就立刻做出了反应,扔掉花束,反手抓住了那人的衣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时,就停在了半路。
  一把亮闪闪的刀子,抵在了修的腹部。
  修的动作被刀子逼停了。
  那人一手拿着刀,一手耐心地把修的手指一根根地从自己的衣服上掰下来,低声说:
  “往里走,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说着,他把修的手轻轻抓起来,举过他的头顶,让他的身子转了一个圈,把他朝巷子的深处推去。
  刀很快从修的腹部转移到腰部,那人还故意贴着修的背部,用刀尖画了一个圈,挑衅意味十足。
  隔着衣服,修都能感觉到从刀尖那端传来的恶意。
  他顺从地按照那人的指示,把左右手上提着的东西丢在地上,举起双手,朝巷子深处走去。
  倥城有许多这样的死胡同,不知道在这些死胡同里,每天有多少人醉倒,有多少人被堵在巷子里抢劫,有多少乞儿在这里休憩。
  这个地方,人迹罕至,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修遵从那人的指示,不是因为怕那把刀子,而是不想惹事,上次他帮老黑打架,硬生生把六个人打得一个掉了门牙,两个分别断了左右胳膊,剩下三个多处软组织挫伤,最后还让安把自己从派出所里领了回去,他可不想再发生这么丢人的事,所以在顺从地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修背对着那人,随意地说:
  “要拿什么就拿吧,我身上没多少钱。”
  那人本来走在离修半米开外的地方,听修这么说,突然扑了上来,刀尖不偏不倚地抵在修的背脊位置,整个人都贴在了修的背上,像是只见到主人的宠物一样,还上下蹭了修两下。
  修被他冲了一个趔趄,眉头一皱:
  这是个变态?
  那人伏在修的背上,声音压低,呵呵地笑着,说:
  “怎么?帝王13号?不记得我了?”
  第二十八节 帝王13号(第九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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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的后背一下子就僵硬了。
  贴在他后背上的人自然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他很满意地从修的背上跳了下来,可刀尖还是紧紧戳在修的脊梁上不放。
  那把刀,准确点儿说,是一把匕首,匕首柄上烫着金,烫金构成了一头睚眦的轮廓,匕首的刀身很厚,刀呈弯弧状,曲线很优美,一看就是一把好匕首,而且,里面暗藏乾坤。
  匕首柄旁有三个装饰物一样的按钮,第一个按钮,按下的话,会激发匕首柄里的装置,里面藏着的腐蚀性的液体会喷溅而出;第二个按钮,按下的话,匕首内隐藏的副刀刃会弹出,整个匕首身会向外伸长半尺;第三个按钮,按下的话,匕首柄上会弹出一枚毒刺,这招主要是来对付把他的匕首抢到手的敌人,如果是不了解他匕首的构造的人,很有可能会被这毒针咬上一口。
  修不用回头看,就能从抵在背上的刀尖的触感,想起整把匕首的模样。
  因为他太熟悉拿匕首的人了。
  这把匕首,是这人的得意之作,匕首所有的功能,这个人都烂熟于心,运用得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修仰起头,视线里出现的都是荒败之象,墙角堆着一堆垃圾。还有一小堆砸碎了的啤酒瓶碎片,旁边摆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上面满是污垢,前面不远处的墙壁上架着一根晾衣服的细竹竿,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再向上看,天空也被胡同两边窄窄的墙分割成一个狭长的灰色条状物,显得肮脏不已。
  如果天是面镜子的话,映出的修的眼睛,应该是充血发红的。
  修冷冰冰地抛出一句:
  “很久不见。你还没死?”
  那人笑笑,把刀又在修的背上挑逗性地划了一圈:
  “放心,我要比你会做人得多。我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能结交这么多朋友?他们到底是看上你什么了?把你当保镖?”
  修斜睨了一眼天空,声音仍然冷淡如冰:
  “你的脑子理解不了。”
  那人把一只手搭在了修的后背上,轻轻抚摸了一圈,修的后背顿时感觉酥麻一片,他反感有人这样碰他。他厌烦地往前迈了一步,而匕首也随着他往前的一步向前戳去,像个驱不散的幽魂一样,始终死死追随着他的后背。
  那人笑眯眯地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还是没变。我就是喜欢你的声音,特性感。辨识度高,虽然以前没见过你的脸,但亏了你这把声音。我听你说话就能认出你。”
  修回应的态度相当冷淡: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变成变态了?”
  “我什么时候不是变态?我记得,老早以前你就说过我是变态的,你忘了?当年……”
  修听到“当年”这两个字时,波澜不惊的脸部肌肉扭曲了一下。但那人在修的背后,看不到。
  修硬邦邦地打断了那人的话:
  “你如果还想活的话。最好别在我面前提当年的事情。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哦,是吗?”
  那人冷笑一声,说:
  “你现在大概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有刀吗?你光有一双拳头,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我肩膀被龙炽扎伤了,今天早上才能动一动呢,你还指望我光明正大地跟你较量?不能所有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吧?”
  修一怔,继而恍然:
  “你是……弓凌晨?龙炽的哥们儿?”
  那人哈哈一笑,应道:
  “你愿意这么叫我也行。从‘神学院’毕业后我就叫这个名字,现在也都习惯了。还有,什么哥们儿不哥们儿的,我最喜欢算计的就是我的哥们儿,这点,你应该早就知道吧?”
  “你要说原因就说原因,少拖拖拉拉的。说完了,我就干掉你。”
  弓凌晨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笑得匕首尖都在修的后背颤抖不停,刀尖划破了修后背的两处衣服。
  修不管这个神经质的人在自己背后如何折腾,继续说:
  “……我想杀你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9号,你欠我的东西,用一条命来换,算便宜你了。”
  弓凌晨,这个被修称作“9号”的男人,止住了笑声,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修话里的含义,但思索过后,他的口气戏谑依旧:
  “话说,13号,你杀过人么?你是认真的?你的第一次要献给我?”
  修长长出了一口气,把肺里浑浊的气体都吐尽了,他把脑袋转过来一半,用余光打量着满脸笑意的弓凌晨,半晌,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嘴角向上一挑,说:
  “看来,我得把你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你才能学会好好说话了。”
  话音刚落,修向前猛进一步,再躬下身向前一滚,轻松地摆脱了弓凌晨的掌控。
  弓凌晨举着匕首想要顺势扎过去,修看准了刚才在空中悬挂着的晾衣服细竹竿,纵身一跃,,双手抓住竹竿,脚蹬在旁边的墙壁上,借了墙壁一个力,做了一个漂亮的空翻,跃至弓凌晨身后,抬脚直踢弓凌晨背部——
  弓凌晨的反应也不慢,他在修一脚踢来的瞬间堪堪闪开了身形,转身将刀对准修踢来的脚,大力地刺去!
  修见弓凌晨已经识破自己的攻势,用臂力生生将竹竿向后猛移三寸,借后移的力强行刹住踢力,并当空翻折,整个人都倒立于竹竿上方。
  弓凌晨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改变了匕首轨迹,一把按下匕首的第二个按钮,匕首身顿时伸长了半尺,在按下按钮的同时,他纵跳起来,一匕首砍向竹竿,竹竿应声被劈为两段。
  在竹竿断裂的一瞬间,修两手分别抓住断裂竹竿的两端,踩住两边湿滑的墙壁,快速地蹬小步后移并迅速下滑。在将要落地时,他一脚先落,另一脚借力。又一个侧翻,退至离弓凌晨四米处。
  弓凌晨看准机会,一个漂亮的铲地动作,借势滑行至修前方的一米,在滑行的过程中。他不知什么时候抓起了一把泥土,朝修的眼部位置扬过去,而且他不止只有这阴险的一招,在泥土出手的瞬间,他把一面脚面侧抬,朝修的下身大力弹踢过去!
  但修的反应能力远远高于弓凌晨。他在泥土扬起的时候,纵身跃起,在空中做了一个完美的转体。以手中的竹竿为借力点,狠狠地照弓凌晨颈部附近的地面一扎,当做借力,翻滚至弓凌晨身体后方,同时。他以身体的阻挡,将溅在他身上的泥土尽数打回到了弓凌晨脸上。
  弓凌晨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泥土。
  修趁这一瞬间的空档。反身用右手一竹竿击中弓凌晨的手部穴位,让他的手顿时间酥麻无力,失去反抗的能力,同时,左手迅速拎起弓凌晨的后领,将他从地上拽起,用左臂圈住其咽喉处,重重一扭。
  弓凌晨重重地哼了一声,与此同时,他的颈骨发出悦耳的咔嚓一声,但修没下死手,要不然他的脖子非断了不可。
  修一手制住弓凌晨的脖子,一手拾起了躺在地上的匕首,但弓凌晨相当不安分,也不管自己安不安全,把自己没被修控制的手偷偷伸过去,把匕首的第一个和第三个按钮同时触发了!
  瞬间袭来的危险预感,让修劈手把匕首抛向空中,并一把把弓凌晨搡到一边,自己抓起旁边的破油伞,举起撑开。
  果不其然,抛到半空的匕首柄端,像是开放的莲花一样,绽开了一个花口,大量酸性液体从半空中溅落而下!
  在液体浇下来的瞬间,弓凌晨的第一反应是用衣服遮住脸,他裸露在外的手接触到了那些酸性的液体,立即被燎起了大泡。
  弓凌晨还没来得及喊疼,他的手就被修用油纸伞尖戳在了地上,他手上的泡被修生生戳破了。修一手举着伞,从皮带里抽出细长的韧性钢索,把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弓凌晨缠了几圈,捆得结结实实,并用剩余钢丝束住他的左手,蹲在了他旁边。
  把这一切完成后,修把弓凌晨的脸拧着提起来,提得离了地:
  “现在你可以说人话了吧?你的目的。”
  弓凌晨被揪得脸都扭曲了,可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不去看修,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好像在惋惜自己的手被毁了,听修这样说,他还是笑呵呵地顾左右而言他:
  “你总得威胁我两句吧,我害怕了说不定就会说了呢。”
  “我不会威胁你的。”
  修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手下却一使力,将钢索在他左手拇指指腹上一刮,表层的皮肉顿时被刷掉了一层。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弓凌晨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说: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弓凌晨疼得不停地倒吸冷气,埋怨道:
  “喂,你把我弄出血了哎大哥,你要怎么赔我啊。”
  修的语气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