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24 21:45      字数:4925
  ?br />
  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易学雍还在开会。他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报表,以及做不完的工作。
  夏慈拿出工作日志,察看易学雍星期一的工作行程。那天中午经济部长请吃饭,下午他要去竞标政府的工程,如果得标,将为公司带来可观的利益。
  真看不出易学雍这么有商业头脑,他接管公司时,公司很多股东都不看好他,认为他只是靠着父荫,连公司的股价也应声下跌,但短短一年,他就让公司那些股东跌破眼镜,而公司的股价不仅在低迷的股市一支独秀,还创了天价呢。
  “哈。”易学雍走出电梯,满面笑容的说:“快下班了,你在忙什么?”
  夏慈抬头看他。“没忙什么。”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看来他对星期一充满把握。
  “下班后,你有什么节目?”
  “回家和看电视。”
  “这么可怜啊,要不要跟我去看电影!别人给我两张华纳威秀的票。”他从口袋掏出电影票。
  “要!”她快速地从他手中抽走电影票。
  “不过我们可能没时间去餐厅吃饭,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但我会在七点前赶完,到时买炸鸡,边看电影边吃好不好?”
  “好呀,我最喜欢边看电影,边吃炸鸡、喝可乐了。”
  她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不一样,那些女人为了身材,绝不可能吃油炸的食物。
  “我去工作了,宝贝。”易学雍掐了掐她的鼻子,而后走进他的办公室。
  “宝贝……”夏慈喃喃的念着,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忽然,对讲机响了起来,她拿起话筒,听到易学雍说:“夏慈,我刚接到朋友的电话,他要来找我,很抱歉,不能跟你去看电影了,你找朱儿陪你看。”
  “哦。”她的声音充满失望。
  “对不起啦,明天你待在家里,不要出门,我会去找你。”他用哄小女孩的口气说。“宝贝,我这里没事了,你可以下班了。”说完,他挂上电话。
  她到庶务课找朱儿的时候,伊正在把一大团面包塞进口中。
  “朱儿,晚上你要不要看电影?”夏慈亮出电影票。
  “好啊。”朱儿满口面包,含糊地说:“你怎么有电影票?谁给你的?”
  “老板,他本来要和我去看,但他临时有事,不能去了。”
  “原来我只是备胎……哞,老板为什么要和你去看电影?他是不是在追你?”
  夏慈笑得很甜。“你说呢?”
  “看你笑得这么淫荡,肯定是了。”朱儿歪着嘴说道。
  “你皮在痒,什么我笑得淫荡,我一点也不淫荡。”她往朱儿的手臂摔下去。这女人的肉跟犀牛皮一样厚,拧都拧不动。
  “好嘛,你笑得不淫荡,你只是笑得很得意。”朱儿说。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老板要我做他女朋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对自己有信心点,我不是早告诉过你,老板看到你会心动的。”
  “现在我对自己稍微有点信心了,可是我对他的信心却很薄弱。”夏慈咬了咬下唇。“他的情史都那么短……我怕我也很快出局……唉,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抓住他?”
  “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抓住老板的人和心,但你恐怕不会采用。”
  “什么方法?”她抓住朱儿的肩膀摇晃。“快告诉我。”
  “只要你怀了老板的小孩,就可以抓住老板了。”
  她瞪大眼睛。“那不是要和他上床了!”
  “你这不是废话,不上床哪来的小孩?”朱儿好笑地说。
  “要是他上床都戴保险套,要是我有不孕症怎么办?”
  朱儿咧开嘴,“至少你享受到了性高潮。”她相信老板可以带给女人性高潮。
  “我才不想享受那种事咧!”她高声说。
  “你不想,但老板想,我看你很快就会面临魔鬼的诱惑了。”
  “我可以抗拒得了魔鬼的诱惑。”她昂起下巴。
  “是吗?!我拭目以待。”朱儿斜睨着她,一副看扁她的表情。
  讨厌,朱儿那是什么表情。“走啦,我们去看电影。”
  朱儿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皮包时问她:“唉,你记不记得你欠我东西?”
  夏慈困惑地看着她。“我欠你什么东西?”
  “一顿大餐和一客超级芒果冰。”朱儿对她笑了笑,“今天晚上该还我了吧。”
  “什么大餐,别以为我不记得我答应你的是素鲍鱼和粉丝鱼翅。”
  “我不要吃素,我要吃肉,我要吃韩国烤肉饭。”
  “又吃肉!吃肉长肉,你的肉已经没地方长了。”朱儿胖到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脚趾头。“还不减肥。”
  “吃完再减。”朱儿拉着她走出公司大楼,往纽约纽约走去。
  吃完了韩国烤肉饭后,朱儿非要马上吃芒果冰,好像不吃,芒果冰会跑掉似的。
  “朱儿,我吃不下那么多。”夏慈把一些冰挖到未儿盘子里。
  “你知道吗?第一家卖芒果冰的人,两年之内赚了两千万。”朱儿告诉她。
  “一碗冰能赚这么多啊!那我们也来开店卖芒果冰。”
  “开什么店,你只要好好迷惑老板,把他迷得昏头转向:有人说昏了头的人才会结婚,所以你人生努力的方向就是迷昏老板,不是买冰。”
  “怎么把老板迷昏?你教我啊。”
  “在他酒里下迷药,然后让他失身,怀他的小孩。”
  夏慈噗哧笑了出来。“拜托,你说的是迷奸,不是迷昏。”
  吃完超级芒果冰,离电影开演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朱儿说要看看衣服。现在在换季,百货公司都在打折。
  朱儿在新光三越的橱窗前停下脚步。“我喜欢这件,可惜我穿不下。”
  “你去问店员有没有加大尺寸嘛。”夏慈说。
  “不用问,一定没有。”
  “去问问看又不会多块肉。”她推了推朱儿。
  朱儿听她的话,进去店里询问。
  夏慈转过身,不由得往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望去。不晓得易学雍的朋友来了没?
  咦?站在大门口的那个男人的身形和易学雍好像……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他。他大概在等他那个朋友吧。
  一辆计程车在易学雍面前停了下来,陆丹诗从车上下来,猛然扑进易学雍的怀里。而后易学雍搂着陆丹诗的腰走进办公大楼。
  夏慈觉得自己宛如置身北极圈,四周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嫉妒和怨恨在她体内揪扭绞弄,令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夏慈!他们有我的尺寸……”朱儿发现了她的异样。“你脸色好差,不舒服?”
  她吞咽了一下才说:“嗯,我胃好痛。”
  “要不要去医院?”
  “没那么严重,只要吃颗胃药就好了。朱儿,我不想看电影了,你自己去看。”她现在哪有心情看电影,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有这样。”电影票的有效日期到今天。“走吧,我陪你等公车。”
  “我可以自己等公车,你不是要试穿衣服,快去啊。”
  “你没问题吧?”朱儿有些不放心。
  “安啦,我去搭公车了。”她对朱儿挥挥手后往站牌方向走去。
  经过公车站牌时,她并没停下脚步,而是走进公司斜对面的西雅图咖啡厅。
  夏慈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从这片玻璃窗望出去,可以清楚的看见进出公司大楼的人。她要坐在这里等,看易学雍和陆丹诗什么时候从公司大楼走出来。
  她静静的坐着,慢慢的喝咖啡。她等了又等,始终没看到她在等的男女出来。
  他们为什么还没出来……难道他们在那间套房里翻云覆雨了起来……也许不是她想的这样,他们只是在……在谈人生的方向。她发现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倏地起身,走向柜台。“请问这里有公用电话吗?”
  “有啊,在化妆室那边。”柜台小姐告诉她。
  那是一具投币式的电话,刚好没人在用。她拨下了易学雍大哥大的号码。
  铃声响了十多声,才被接起,“喂,我易学雍,你哪一位?”他的声音喘吁吁的,好像刚跑完一百米。
  不是跑步,而是做爱。夏慈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喂,你再不说话,我要挂断了——”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陆丹诗娇滴滴的声音,“谁打来的?”
  “不知道,没有出声。”说完,易学雍便关上手机。
  夏慈忍住即将奔泄而出的泪水,跌跌撞撞奔出西雅图,跳上一部计程车。
  星期一早上,夏慈面无表情地窝在办公室里。
  今天她觉得很没劲,做什么都没力气,不过脾气却特别大。
  十点多,张秘书跑到她这儿来撒野,问她有没有看她送过来的柯梦波丹,她回答看了,然后那女人幸灾乐祸的说老板快和陆丹诗结婚了,她没指望了。
  这要是在以前,她不会和张秘书一般见识,但这次她不打算这么做。
  她告诉张秘书说她知道她和总经理有一腿,而且准备向总经理的河东太太密告,吓得张秘书花容失色,跪下来哀求她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她实在不想那样对待张秘书,但她这两天心情不好,才把气都出在张秘书身上,而让她心情不好的人,就是张秘书口中的老板和陆丹诗。
  昨天和前天易学雍都没来找她。那两天他一定是和陆丹诗在一起。
  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就好像你问生病的人痛不痛,他说痛,但你不会晓得那有多痛、怎么个痛法,除非你也生那个病。
  她早已知道易学雍和陆丹诗是男女朋友,她一直都知道,但却没什么感觉……直到那天看到,她才觉得生气、难过。
  生气、难过又能怎样,她活该啦,谁叫她谁不好喜欢,偏要喜欢个脚踏两条船,有时还多条船的花花公子。
  夏慈咬着指甲坐在那里上看表,居然已经十二点三十分了!
  “朱儿,你吃饭了没?”她打分机给朱儿。
  “拜托,现在都几点了,我怎么可能没吃。你还没吃啊?”
  “嗯,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好呀,但是看你吃饭我肚子会饿,所以你要请我吃炸猪排便当。”
  “你还能吃啊!”朱儿胖不是没有原因的。
  两人连袂进了纽约纽约地下室餐厅,点了两份猪排便当。
  夏慈吃了几口后,放下筷子。大概是饿过头了,现在反而一点也不饿。
  “怎么吃这么少?”朱儿满口是饭的问。
  “我不是很饿。”她用两手挡住下巴。“朱儿,其实我是心情不好。”
  “你和老板之间怎么了?”夏慈会心情不好一定是因为易学雍。
  “他说前天要来找我,可是没来,连电话也没打。”夏慈咬咬牙,说道:“他一定是和陆丹诗在一起,他们星期五晚上就在一起了。朱儿,如果你是我,你甘愿跟别的女人共有一个男人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老板奇货可居,太多女人想要了嘛。其实,你应该感到安慰,你和老板在一起的时间比陆丹诗多多了。”
  她一点也不觉得安慰,她和易学雍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工作,又不是在谈情说爱。
  吃完饭后,夏慈和朱儿相偕走回公司,然后便各自回自己的部门。
  下午,差不多三点多的时候,夏慈摊开服务台送来的两份晚报,开始研究乐透彩号码。连两期头彩没人中,这一期头彩上看五亿。
  忽然,电梯门咚的一声打开,易学雍踩着华尔滋舞步滑过滑溜的地板。“哈,宝贝,你看我舞跳得怎样?”
  夏慈望着他的脸,冷冷的说:“台积电张老板请你回电。”
  易学雍怔了一下,“我是问你我舞跳得怎样,不是问你有谁打电话给我。”
  “你再跳一次。”她闷闷地说。
  这下子易学雍总算注意到了,他奇怪地看了夏慈一眼,问道:“看来你今天不太开心喔,谁惹你不开心?”
  这一问,夏慈更加火大,她没好气的说:“还会有谁,就是你这头大黄牛!你说要来找我,却没来。你知道吗?我那两天不敢出门,连厕所都不敢上,怕你打电话来时我没接到,结果你却连电话也没打。”
  “对不起,我那两天有事。”
  “什么事让你忙得连拨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她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只是在解决一个麻烦。别生气了好不好?”他伸手抚弄着她亮丽的秀发。
  她打开他的手。“不要碰我!”她并不想这样对他,但她的脑里一直浮现地搂着陆丹诗走进办公大楼的画面,怎么挥也挥不去,而那画面让她忿忿不平。
  他皱起眉头,双手交抱的说:“我已经跟你对不起了,你还要生气?”
  “对。”夏慈噘起了嘴。她没想到自己会气成这样,或许她根本不适合跟他在一起,因为她没办法接受他还有另一个女人的事实。
  “实在看不出你脾气这么大,女人还是要温柔点,不然会把男人吓跑。”
  “我脾气不好,那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去找脾气好的陆丹诗嘛,我相信她会给你很多温柔。”她转开脸去,不想让他看见她受伤的表情。
  “我以后都不会去找陆丹诗,我和她已经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