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2-24 21:44      字数:5095
  顾了,在大庭广众也不知收敛了;说出了类同夫妻间的话来。周桐心下五味杂陈:“好啊,我也正有话和你谈。”
  他转头看着范宁生:“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谢谢你的茶。”
  竟还是一起喝了茶的,丁梧脸色铁青,手上加力,拖着周桐,是头也不回地去了。杨思成在后面喊着,丁总,会
  议,却哪里有人回应。
  杨思成追了几步,认命地耸了耸肩。范宁生走了过来,打量地看着他。“你有什么目的?”杨思成也回头了,笑
  容可掬:“什么目的?”“少来这套,你到丁梧公司有什么目的。”范宁生追问,杨思成皱皱眉“打工当然是为
  了挣钱喽。”
  范宁生狞笑,逼近了他:“你以为我象丁梧那小子那样好骗,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哈哈,”杨思成大笑
  “你以为人人的性向与你一样?”“那你打他公司的主意?别忘了,他外公虽是退了二线,百足之虫,还死而不
  僵呢。何况他父亲还在位,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范总你这等关心我,莫不是看上我了?”杨思成语带轻佻,看着他颤颤的眼神,范宁生心神一荡,随即稳住,
  这可是个招不得的主,少发梦罢,避了方是上策。“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对不起,我不信任你,”
  杨思成收敛笑容,一脸严肃,范宁生料不到他是说翻脸便翻脸,一时倒说不出话来了。看见范宁生发怔,杨思成
  却又笑了“骗你的啦,我哪里有你说的那起子心眼,别把我想得这等坏。不过你想挖我过去就明说啦,我们可以
  好商量的。”
  范宁生摇摇头,“我池子太小了,养不了你这条大鱼。”
  周桐和丁梧已是回了别墅,一路上,丁梧呼吸急促,脸红筋涨,周桐也立定了心不说话,且看他如何发作。
  下了车,两人进了屋。丁梧少见地板起脸:“周桐,我们真需要好好谈一谈了。”周桐镇定地点点头,“正有此
  意。”
  看着周桐的冷静,丁梧没来由地一阵心悸,曾几何时,与自己坠入情网,患得患失,眉间常带轻愁的周桐又恢复
  到以前云淡风清,波澜不惊了。虽说这也是他吸引自己的特质之一,可是他这样对自己,却让自己感到别样的陌
  生。
  但他如今已是势成骑虎,别无它法了,最后还是先开口:“你为什么在那里?”“我出去办事碰上他,喝了一杯
  茶。”周桐毫无掩饰。“你最近对我态度冷冷的,今天却靠在他怀里,你和他有什么了吗,为了这个疏远我?”
  周桐微眯了眼,尽管一开始已是下定了决心决不会被他所伤,被他激怒,但乍听到此话,仍是忍不住地伤心。两
  人在一起如许长时间,你竟不能知我,怀疑我到如此不堪。难道嫉妒真能如此蒙蔽一个人的心么,还是我当初的
  选择本是一个错误。他开口了,是少见的尖锐:“黄力当时说得没错,最终你还是会伤了我。”
  丁梧一震,没事情提黄力作什么,他不耐地说:“我问你的话,你为什么东拉西扯的。”周桐冷笑:“你心里信
  我自不会问出此等话来,若心中有了芥蒂,怎么说也是枉然。且不说这个,我来问你,大楼坍塌的事真的已圆满
  解决了?”
  丁梧听得这话,气焰却是不由得低了许多,“早就解决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想起刚才碰见的老人,心下几分
  明白,急急地辨着。“你别信范宁生乱说话挑拨离间,我解决可是依足了规矩的。一个例外也是事主咎由自取。
  ”
  周桐看着丁梧,何时已是这等冷酷了。“那你在这件事上是完全问心无愧了,毫无责任了。”丁梧的眼光闪烁了
  一下,终是硬着头皮“当然!”够了,以周桐对丁梧了解之深,他眼神的闪烁便说明了一切。周桐摇摇头:“梧
  ,我对你很失望,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丁梧大惊,“为什么,就因为这件我没错的事?”周桐看着仓惶的丁梧,心中一阵阵抽痛,此时此日,他仍是执
  迷不悟“你认为你没错,何需对我隐瞒,知道我会不赞同罢。从这件事上,你还看不出来,我们之间相处,差异
  太多了些,就象那些过了蜜月期,终是出现了分歧的夫妻也似的,你自己也应该有所感觉,这一段时间彼此迁就
  ,大家都不好受。不过今天我知道了,我们之间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不能改变也不能调和的。你放了我也放了
  你自己罢。”
  “不,不,我知道你是不会这样放下我的。”丁梧不信的摇头,“你还记得我们在我公寓的第一夜,我们看着天
  空互许终生,我那是便是铁了心,一辈子也是不放开你的。”
  周桐回忆起往日恩爱纠葛,心下何尝不伤感,眼圈也红了,但他终是个理智胜于情感的人,“丁梧,你何必如此
  执着于过往,天地万物也还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的。”
  丁梧眼睛红了,再不说话,冲上来狂热地亲吻着周桐,手也胡乱地撕扯起周桐的衣服来。
  周桐愤怒了,这是两人相处以来丁梧第一次对自己用强,今天丁梧先是怀疑他与范宁生有染,继而如此对待自己
  ,他越发自己认为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了。当下他也手上使力,挣扎起来。周桐是训练有素,丁梧是蛮力过人,
  一时间,两人相峙不下。不过周桐毕竟是长期疲累,精神不济,而丁梧头脑发热,眼睛发红,力气竟是越来越大
  。周桐渐渐是支持不住了。
  “丁梧,丁梧,你一定要我们的关系以这样惨淡的结局收场么!?”周桐嘶喊,丁梧停了一停,眼中热度不减“
  分手,什么分手,我永远不会和你分手的。”
  他狠狠地亲了下去,舌头一阵刺痛,唇间竟是有一丝腥味,越发刺激了他,用劲摁住周桐的手,啃咬地亲住了周
  桐的脖子。对丁梧而言,这是一场从未经过的惨烈**,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性变态,对待任何一个女友,都是温
  柔款款的,彼此上床,也是两相愉悦的。可是,他竟是从这个原始的掠夺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意,他的动作更
  疯狂了。
  时间流逝着,客厅里的掠夺仍在继续,直到分针绕了两个圈,在象个野兽一样饱餐一顿后,丁梧方厣足地睡去了
  。
  不知是过了多久,丁梧慢慢醒来,只见满目凌乱,沙发上还有隐隐的血迹,自己的身上也是血痕累累,丁梧坐下
  来回心一想,心知不好,冷汗淋漓,四顾无人,唤了几声周桐没有回应,光着脚冲出去,但见满园的花木扶疏,
  绿意葱茏,耳边风声微响,花园门开开合合,哪里有半个人影。
  周桐出了宿舍门,回头推一下确认门关了,拉了拉外套的领子,向监狱方向走去。离与丁梧最后一次见面已是一
  个月前的事情了,Q城现在已是初冬时节。
  时间的流逝,让身体上的伤口慢慢的痊愈了,虽然当时真的是狼狈万分。回想起自己当初忍痛回来,身上的伤口
  和下面的创处又不愿让医生诊疗,只能自己草草处理,洗浴时昏倒在浴室再自己慢慢醒来以致引发高烧,凡此种
  种,周桐真是不堪回首,可是不管怎么难过,伤口还是慢慢淡了。
  路上间或有熟人打着招呼,周桐一一点头回礼,好象又回到从前没重逢丁梧的时光了,平淡,平凡,一成不变却
  是自足的日子。
  与丁梧那一段共同生活,周桐觉着仿佛是越来越遥远了,远得缺少真实感,好象是做了一场梦。那天分开后,本
  来周桐是满心愤慨与备战的,他觉着以丁梧的性格,是一定会追来以期挽回的,他甚至是准备好了拒绝的严辞。
  可是事实证明再聪明的人也有失算的一天,过了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丁梧一直也未出现,好象是使出全力
  攻击最后却打在空气上一样,周桐的斗志慢慢地消磨了,连恨意也渐渐是淡了。回忆起丁梧眼前竟是多了几分甜
  蜜时的旧景来,这也不免多了怨意,他便是真也下得了狠心,再不与自己打照面了。每念及此,周桐总是要瞿然
  一惊的,为自己莫可名状的,不受控制的情绪而生气,然后慎重的告诫自己是自己决定分开的,这个决定是明智
  且应该的,将不合时宜的思想奋力挤出脑外。
  日子转得飞快,眼看着就是年关了。这是监狱里是最忙的,忙着准备年饭,排练着各种需要演出的节目,还要评
  出先进汇报什么的,所以过年,反而是周桐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
  所以周桐便赶了节前假日进了城,拿了年终奖,将最后一批欠款在年前寄了出去。出了邮局,周桐漫无目的地走
  着,天上是落了雪,不过在地上一下就化了,积不起来,树枝与屋顶上却有了薄薄一层。
  走着走着,周桐敏感地觉着似乎有什么人远远地跟着自己,他不动身色,不紧不慢的走着,转了个街角猛地回头
  ,后面的人避让不及,被逮了个正着。两下里愣在了当场,那人下巴尖削,眼眶微陷,那份模样,周桐是想忘也
  没法忘的,不是丁梧是谁。
  两下僵在那里,良久,丁梧方是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嗯,”周桐低低地回应着,心下暗暗忖度着说些什
  么方是最得体的。往日种种如电闪过心头,当日的恩怨离合,胸中积聚的怨气,事当临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的
  。
  “去喝杯茶?”丁梧提议着,周桐心里想着还是算了,可是出口却成了“好啊。”两人各怀心事,再无言语。行
  到了附近一茶坊,叫了两杯绿茶,服务员冲上了水,便离开了。周桐和丁梧都定定地看着刚冲开的茶叶在水杯里
  沉浮,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氛。
  “你最近怎么样,一切还好吧。”周桐开口了,他必须开口来平息自己本以为见了丁梧会不动声色,事实上却情
  难自禁的情绪。
  丁梧明显地停了停,“还不错,劳驾你费心了。”两人文质彬彬,客客气气地对着话,回忆起两月前那一场近身
  肉搏,端的是恍如隔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全都言不及意,却是没一个人说出要走,就在那里消磨着时光。
  末了周桐先笑起来,心想还是要把话挑明了说:“你看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么,还少了许多争执烦恼。”嘴里说
  着,心里的伤口却被揭了皮,血汩汩的流着。
  丁梧愣了一下,也微微地,含着忧郁地笑了“你说得是,象你这样的人,也是很难得的,要是你从此不理我了,
  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周桐听他话中是大有深意,正待问下去,却是见额上尽是汗珠。“空调够热了,你怎的还
  不把长外套脱了去。”
  丁梧脸色一僵,“我不热。”“你汗都出来了,这会子说不热,一会出去就该感冒了。”周桐坚持,丁梧无奈,
  苦笑着脱了长大衣。周桐脸色一变,丁梧的西服左臂上,却是缠了一圈黑纱。
  周桐心口一紧,“对不起,请节哀顺变。”丁梧微微苦笑了,他之所以不愿脱大衣就是不想这样,下意识里,他
  抗拒着周桐的同情,尽管他知道,以周桐的心性,自己便有千般不是,也会因为这而心软的,可是他就时固执地
  不愿意这样。
  他振了振自己心情,“都过去快两月了,再带几天就不带了。况且我外公年级也大了,这也算是得享天年了。”
  “是你外公,以前没听你说过。”周桐一边是应着话,一边在心里算着日子,那么他之所以不及时来找自己,是
  因为外公的原因喽。他心底感到了一丝释然,随即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你已下定决心和他分手了,还想这些有
  的没的做什么。
  丁梧左手握右手,右手握左手,握得手都白了方开口:“周桐,时间已过了这么久我才旧话重提你可能觉着烦,
  我还是想说几句,这些日子我就是时间多,每日里想你说的话和我们一起的日子,我想你说得对,我们可能,可
  能距离太远了,勉强在一起也很长久的。”丁梧深吸了一口气,这些话说得让他自己的心都痛起来了,就象千万
  根针扎着一样,可是他还得往下说“再下去,我们真的朋友也没得做了。就象那天一样,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
  理我了。“
  周桐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