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7 06:03      字数:5120
  逐月进到房间里,面无表情,劈头盖脸的便是,“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别人的妻子,这是随便能放在嘴里说的?”
  鱼鱼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蹭的从榻上跳起来,“你吃了什么火药了?对我发什么火?”
  逐月眉头拧了拧,接着道:“女孩子应该端庄贤淑,你成天疯疯癫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这次更是随随便便的就答应了一个男子的要求,照这样下去还得了,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地在屋里头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许出来!”
  鱼鱼整个人气怒的不行。
  逐月这是没事找事,说她不知道礼义廉耻,说她疯疯癫癫,说她没有规矩,说她随随便便。
  气恼的话脱口而出,“是,我是没有廉耻,所以才会来这里找你。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站住!你上哪儿去?”
  见鱼鱼要走,逐月拦住她的去路。
  “图鲁!”
  鱼鱼大声的道。
  逐月却是惊住。
  鱼鱼怎么会知道图鲁的名字?
  刹那,一个黑色的声音闪现了出来,是逐月熟悉的身形和样貌。
  逐月心头惊疑不定,鱼鱼,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一刻,逐月强烈的感觉到鱼鱼的不同寻常。
  “鱼鱼姑娘,”图鲁恭恭敬敬的道。
  这般态度,更是叫逐月诧异。
  “我要离开这儿。”
  鱼鱼话落,图鲁便是抱着她要往外走。
  逐月眼眸一沉,也顾不得心头的惊讶,拦住图鲁的去路。
  “这是我的女儿,你把她放下!”
  图鲁笑了笑,“赐婚也取消了,这戏也该演完了。”
  逐月手上青筋爆出,对图鲁搂着鱼鱼的行为很是不满。
  “人,你放不放。”
  “主母交代过,让我好好地保护鱼鱼姑娘,好好地听她的吩咐。”
  逐月再不迟疑,与图鲁过起招来。
  拳脚相接,左右闪躲,两人都是功夫行家,不分上下,短短时间便是过了一百招,难分难解。
  突然地,就在逐月的拳头往图鲁脸上招呼时,鱼鱼的脑袋忽然凑了过来。
  逐月大骇,立刻将拳头给收回。
  这给了图鲁一个绝佳的可乘之机,一个扫堂腿,逐月被逼到墙角,看准时机,图鲁抱着鱼鱼纵身一跃,起伏于高低不一的绿色屋顶,不一会儿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图鲁将鱼鱼带回了郡主府。
  “鱼鱼?”
  猛然见到鱼鱼出现在院子里,颜霜又是吃惊又是欣喜。
  鱼鱼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挨着颜霜坐下,低着头,闷闷不乐。
  “怎么了?是不是逐月那小子欺负你了?”
  鱼鱼抬起脸,泫然欲泣。
  “他说我不知道礼义廉耻,说我疯疯癫癫,说我随随便便,颜霜,我恨死他了!”
  鱼鱼扑进颜霜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着自己的委屈,哭着对逐月的不满,哭着对未来的彷徨。
  失去了记忆的逐月是如此的善变,一会儿对她好得不行,却在她感觉能够靠近他的时候将她远远地推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好比前一段时间,他们还在一起说说笑笑,他说要亲自叫她识字看书;可转眼间,他却是对她不闻不问,今天更是说了如此叫她伤心的话!
  她真的累了,这样的逐月,她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了。
  或许,他只有面对着是鱼儿模样时候的鱼鱼才有满腹柔情,宠溺包容;对着小女孩模样的鱼鱼,却是时而冷漠如寒冰,时而温煦如阳光。
  她丢下了女子的矜持,想要靠近他,接触他,还要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看上年轻的女子,从此在他与她的世界划上一道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银河,她在对岸看着他怀抱另一个女子,眉眼含笑,用着对鱼儿模样的自己的宠溺和温柔。
  而这,永远都不会属于她了。
  他不会知道,每次他来的时候都笑着的自己,在漆黑的夜里,是如何的被最不愿看到的噩梦而折磨的声嘶竭力,一次又一次的从梦里醒来,却是泪流满面。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可以忍受他的反复无常,因为,这是她变成人的代价,他忘记了她。
  可是,她却不能忍受最爱的人说出伤害她的话。
  只有在意的人,出口的每一句话,才会变成刀,将脆弱的心脏刺得满是窟窿。
  ------题外话------
  第121章喜欢(含24号的补更)
  更新时间:2014…8…20 21:00:02 本章字数:25554
  灰蒙蒙的一片天,叫人的心都跟着压抑起来。
  南宫世家二公子的院子里,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怯怯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二公子发火了!
  砰——
  巨大的声响从屋子里传来,院子里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抖了抖。
  逐月的贴身小厮粗粗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他是不是该进去看看,好好地安慰安慰二公子。
  小厮纠结着从院子中央迈上台阶,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刚闭上眼睛抬起头,屋子里就传来了冷肃的男声。
  “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叫小厮差点儿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立刻,院子里的下人做成了四处逃窜的鸟兽状,纷纷远离风暴中心。逐月的贴身小厮却是不敢离得太远,踉跄着身子从台阶上爬起来后,退回院子中间默默地站着。
  “该死的!”
  屋子里的逐月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不知道说的是逃家的鱼鱼,还是说的他自己。
  自己怎么就不假思索的将那些冲动的话说了出来!
  逐月懊恼的垂着脑袋,俊雅的脸拧成了苦瓜。
  鱼鱼离开前气恼而伤心的神情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叫他的心也跟着一遍一遍的纠结起来。
  他大骂自己一句:对着一个小女孩,他怎么能生出那样的心思,真是禽兽不如!
  可越是骂,越是恼,心中的异状却是无法排解。
  逐月起身,拧着自己的佩剑银钩走出房间。
  又是一阵“砰”的巨响,小厮的身子再一次怔了怔,他猛然抬起头,瞧见逐月右手中拧着的长剑,才迈出去的左腿飞快的顿住,心脏从身体里飞出来,卡在了嗓子眼里,随时都有要他命的可能。
  二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小厮惊骇。
  眼前一花,压迫的气息消失,小厮眨了眨眼睛,眼前却是空无一物。
  难道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小厮皱眉思索。
  吱呀吱呀——
  打开的房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
  不对,那不是幻觉,方才他是真的瞧见二公子拿着一把剑出来了!
  这可不得了……
  回想着逐月方才凶狠的神情,小厮仓惶的朝着家主南宫司的院子里跑去。
  “什么事如此的慌慌张张?”
  管家不悦的瞧着跑过来的小厮道。
  “管家,不好了,不好了,二公子他方才拿着一把剑从屋子里冲出来了!”
  什么?
  “那二公子现在人在哪里?”
  小厮摇了摇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管家也是惊讶的厉害,立刻进到书房内将此事禀报南宫司。
  “家主,伺候二公子的小厮方才过来说,二公子拿着一把剑从院子里冲了出去,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啪——
  南宫司手上的毛笔重重的扔在地上,猛然从书桌后面跑出来。
  “赶紧让府里所有的人去找他!”
  背对着管家丢下一句话,南宫司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去。
  逐月是江湖人,素来是我行我素了惯的,快意恩仇更是常有的事,不像京城的世家贵公子,一言一行都受到规矩的束缚。
  南宫司心中极是担忧,怕逐月会惹上什么大麻烦。
  他是自己唯一的兄弟,亦是已经过世的爹娘缠绵病榻依旧挂在嘴边的人,自己好不容易将他找到,并且他也愿意回来南宫府,自己决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便是倾尽南宫家富可敌国的财力,也要保他安然无忧!
  这天,暗暗观察着南宫世家的人都是感觉到了南宫世家非同寻常的骚动。
  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暗卫们派出一人,各自回去向自家主子禀报。
  椒房殿。
  “什么事?”
  感觉到有人进来,窦皇后迅速的睁开眼睛,眼眸中一片精光。
  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主子,南宫家今日非比寻常,似是出了什么大事,向来沉着冷静的家主南宫司亦是失了分寸,略显慌乱。”
  窦皇后眉头轻蹙,慢慢的从椅子上走下来,沉吟道:“难道是南宫家的金矿出了岔子?”
  “属下等人尚不清楚。”
  窦皇后旋即转过身来,曳地的华丽凤袍在空气里旋转着好看的弧度。
  “给本宫紧紧的盯着南宫家,一旦查明是何事,立刻来报!”
  “是。”
  黑衣人应声,眨眼间便是消失在椒房殿中。
  窦皇后走到窗台边上,眼睛注视着起伏连绵的殿宇,视线放开,跑出整个皇宫,紧紧的盯着某处官宅。
  那里,便是南宫世家的宅邸。
  早年,南宫世家的先祖以金矿发家,后延伸至酒楼、茶室、烟花之所及大大小小的商铺,遍布全国。再到后来,南宫世家世代依次有贤才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其家主底蕴便是更近了一步,到现在,谁说起南宫世家,再也不能如当初一般的用“不过是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尔尔”来形容他们。然而谁都不会忘记,比起南宫世家辈出的人才,南宫世家更为重要的便是富可敌国的财富。
  若是南宫家倒了,当朝的大臣哪个能从西门焰手中拿到南宫世家的金矿开采权,其身后代表的势力便可拥有取之不尽的财富。
  而财富,就意味着兵、马、良将、人才,到那时候,江山易主,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想着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情,可窦皇后知道,西门焰绝对不会轻易的将南宫家的金矿开采权交出去。
  即便上次打击了南宫世家在朝堂的势力,西门焰也并没有要立刻搬到南宫世家,将其祖上的金矿开采权收归皇家。他考虑的,便是开采权回归之后几大势力的野心勃勃。时局动荡,朝纲不稳,这不是任何在位的皇帝都想要看到的局面。
  是以,西门焰对南宫世家,窦皇后可以大胆的猜想,是一种保护的心态。
  沧海阁,温淑妃的住处。
  “娘娘,暗影来报,南宫世家今日发生了大事!”
  珍珠一脸的惊慌。
  端着茶的温淑妃却是一脸平静,拿着茶盖来回轻轻地扫了扫茶杯中起伏的茶渍。
  “娘娘……您一点都不担心吗?”
  珍珠不安的问道。
  温淑妃仰头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珍珠立刻递了张帕子给她,待她将唇边的水渍拭擦干净之后,机灵的将其接过来。
  “自然有人会比我们还要担心。”温淑妃笑了笑,站起身,抚弄房中盛开的牡丹,原本这个世界牡丹应当是谢了的,然而,她让人弄了些炭火还有保温的暖玉过来,将牡丹养在室内,精心侍弄,便是有了现在牡丹花开的景象。
  比温淑妃还要担心的人是谁,珍珠自然是猜不到的,不过,主子不说,她也不会多问。当宫女的,即便是女子的心腹,也要恪守本分,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着嘴巴。
  “对了,储秀宫的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珍珠收敛心神,温淑妃说的是储秀宫来了有一月有余的新进宫女,原名叫素素,娘娘不喜欢,便替她改了名叫无念。
  珍珠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娘娘会如此的对一个新进宫的宫女上心,不过主子问起,她还是得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的话。
  “娘娘,那个叫无念的宫女,于三日前被皇上临幸,此刻已经封做了美人,赐无忧殿。”
  咔嚓——
  一朵开得正艳丽的牡丹被拦腰折断,无力地垂落在地上,花瓣还是艳丽的颜色,可是脱离了花枝,用不了多久便是枯萎死去。
  珍珠大骇,这可是娘娘好不容易才培育出来的唯一开了花的一朵牡丹!
  “娘娘恕罪!”
  珍珠啪的用力跪在地上,哆嗦着嘴唇道。
  温淑妃良久无声,很是叫珍珠心头不安的厉害。
  良久,沧海阁内发出一阵轻笑之声。
  温淑妃在笑,可是珍珠却入坠冰窖。
  娘娘的眼睛里,分明是刀子一般的冰雪寒霜!
  “果然,我的感觉应验了。”温淑妃红唇轻启,如兰的清香在屋子里蔓延,“珍珠,把这盆子花认出去,本宫瞧着碍眼,有的人,也该一样清理出去了——”
  “是,娘娘。”
  珍珠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腿上的酸麻,抱着那盆被折断的牡丹往外走。
  屋内,温淑妃眼眸中是浓浓的恨意和杀意。
  你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