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2-24 20:15      字数:4824
  长笑暗付,田裳来这里,是不是意味着龙卓然也要来?
  师父说,这几次出来有人跟踪,是不是龙卓然?他是不是后悔放过她了呢?
  长笑第一反应就是这么想。
  她背着包裹打算跟田裳背道而驰,结果,没走几步就碰到辛禺。
  还好,不是龙卓然,长笑顿下脚步,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往前走,还未走出十米远,突地腰间一酸,整个人便僵在原地。
  辛禺慢慢踱过来,至她跟前,仔细端详一番,用他一贯温文尔雅的表情和阴恻恻的语调,道,“害我好找呐,梅家妹子!”
  作者有话要说:长醉——错爱
  闵斐说,“长醉,你姐姐在哪?”
  我说,“不知道。”
  闵斐又问,“长笑为什么离开?”
  我又答,“不知道。”
  迟疑一会儿,又佯装轻描淡写的补充,“若是我,厌倦了一个地方或者人,也会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飘走。”
  我说这话,除了彰显自己有内涵有个性之外,也隐晦地传达了一个意思,闵斐很聪明,他不再言语,双手撑在地上,仰望着蓝天,很久以后,才低下头淡淡道,“我等她。”
  他侧着脸的样子真的很有味道,特别那双眼,细细长长,微微垂下时,眼皮成双,浅浅的眼线画出一道弯弯的弧度,有些温柔,有些神秘,还有些撩人。
  然而,我还是喜欢他睁开眼静静地望着我,用略微忧郁和无助的表情问:
  “长醉,你姐姐在哪?”
  “长笑为什么离开?”
  漆黑的瞳中我有熟知的思念,还有……我的影子,李长醉的影子!
  我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回过头,看到闵斐已站起身,夕阳的金光从树梢间洒落在他洁白的衬衣上,那张沉默的俊脸越发让人目眩神迷。
  于是,我笑嘻嘻地说,“要是想她紧时,记得打电话,反正看我看她一个样。”
  暗恋真是世界上最没有尊严的事,你看,我喜欢闵斐,居然愿做李长笑的影子,可是饶是此,那个男人也不曾给我机会。
  他扯扯唇,勉强勾出一个笑容,黯然道,“不一样,你们俩个不一样。”
  说罢,摆摆手,大步离开。
  我知道这一走,起码好几个月不再见面,于是,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个黑点逐渐在视线中消失。
  然后,起身,恨恨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哼,闵斐,我知道长笑在A国,就是不告诉你!
  哼,闵斐,我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就是不告诉你!
  谁叫你从不正眼看我一眼?谁叫你离开时从不回头?谁叫你……不爱李长醉?
  我骂着,骂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从这一刻,我开始讨厌长笑。
  讨厌圣母长笑。
  我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
  爱情很自私,只有爱或不爱,没有先来后到,即使她先遇上又如何,我爱闵斐,我自会为自己争取一切。
  父母打电话,问,“你姐姐近来病情稳定吗?”
  “你说心脏?应该还算稳定吧,反正二十年都这么过来了!”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
  长笑有时候挺别扭,在她圣母式的思维中,所谓的乖女儿就是永远不让父母担心,好好跟妹妹一起生活,所以,父母想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居然要通过我,真是有趣!
  “不是这个,我听一个熟人说,长笑出国散心前查出肾脏也有些问题!”母亲叹气,欲言又止,“长醉,你多关心关心姐姐。”
  肾病?我一愣。
  第一个想法是,长笑好可怜!第二个想法还是,长笑怎么这么倒霉!
  然后,我开始考虑给她捐肾的可能。
  我偷偷问了一个学医的朋友,他严肃地说,“也不是随便都能换,要看情况,而且你姐姐心脏不好,做手术还要考虑这个因素。”
  我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好长时间,这种情绪让我暂时忘记了讨厌她这回事,直到……她突然回来,直到……闵斐的眼中,我连影子都做不成。
  他们又好上,不过,气氛很诡异。
  我忽然想起那个朋友说的话,“肾功能不全者不能行房……”顿时,眼前一亮。
  好吧,既然得不到闵斐的心,那么,我退次而求之,得到他的人也行。
  事情很顺利,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了解长笑的圣母式思维,她是那种宁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绝版玛利亚。
  她爱阿斐,所以不忍心看他在欲望中挣扎。
  她也爱我,所以不忍心看我在相思中痛苦。
  她爱所有人,唯独不爱自己。
  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怎配得到爱?
  我面上仍做为爱痴狂欲绝的悲伤神色,心里冷嗤。
  很好!一个酒醉的夜晚,我的心愿得逞。
  阿斐进入我时,嘴里呢喃地喊,“长笑,长笑。我想你,已经好久了。”他的眼眶湿润,亮亮的眸子里全是我的倒影,李长醉的倒影。
  我歪过头,忽然不敢看他的眼,忽然不敢……
  再漫长的夜也会迎来黎明,再美好的梦也不得不醒!
  阿斐对着长笑咆哮的时候,我围着床单坐在一边,闲闲地啃着手指甲。
  阿斐说,李长笑,我不是东西,让你这么的送来送去……
  不要自以为是的安排别人的人生,你没资格……
  我对你好,你可以不接受,但请不要随意践踏……
  他们旁若无人的愤怒,争吵,哭泣,我有种被忽视的感觉,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阿斐甩门走后,我起身,优雅的穿好衣服,走到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长笑跟前,流着泪诚恳地丢下一句话,“谢谢!”
  事情如果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么我便不是长醉。
  想来真是不可思议,我了解长笑,但显然她并不了解我,从这点上来看,我爱她应该比她爱我更多,因为,我愿意花时间去研究她每句话每个行为后面所代表的意思,而她不肯。
  我越来越爱闵斐,即便跟我上了床心里依旧想着长笑的闵斐。
  可是,他跟长笑吵架后,居然连我家也不愿来,甚至不肯面对我!我苦恼的寻思,要不找朋友开个假的病例,就说我怀孕了?
  对,这真是一个好办法!闵斐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好吧,我可以假装先不要爱情,我只要他负责,那么,我便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捕获……我的爱情!
  正当我处心积虑想着怎么再接近他时,一个意外之喜降临——我居然真的怀孕了!
  哈哈哈哈~~我心里狂笑,故意忽略大夫忧心的交代:性交之前饮酒过度,孩子有百分之八十的畸形可能。
  老天真是站在我这边。
  闵斐知道我怀孕后,沉默良久,冷笑道,“我们结婚吧,长笑的妹妹。”
  他笑的意味深长,语调里始终有着被背叛的悲沧。
  我无暇顾及他是要报复长笑或是……我,因为,我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婚礼定在元旦,有些仓促,我决定的,因为——我怕夜长梦多。
  可是,该来的终归会来。
  长笑死了,就在我和阿斐的婚礼当日!
  她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在化妆间发疯地砸着触目所及的一切东西,没有人管我,没有人理我,母亲昏过去了,父亲去照顾母亲,阿斐去照顾长笑,那个死去的长笑。
  好久,我清醒过来,穿着美丽的婚纱走到宾馆外面,对摸不着情况的公婆说,“家里出了点事,阿斐去帮忙处理,今天恐怕结不成婚,爸妈,这外面就麻烦你们了!”
  说着说着,我哭了起来,哭的很痛很痛很痛!
  我的婚礼泡汤了!我的阿斐跑了!我的……长笑死了!
  阿斐的父母我第一次见,然而,或许知道什么,第一次见,他们便不喜欢我,闵父冷淡地说,“也好,事情处理完再说。”
  闵母干脆就不做声。
  我掀起裙摆,招量出租车,一路呼啸而回。
  其实,我并不知道回去干什么?也不知道回去能做什么?
  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阿斐,看看长笑,或者看看阿斐和长笑。
  院子里静悄悄的,阿斐抱着长笑,温柔地说,“长笑,醒来,我不气你了,醒来好不好……”长笑一动不动,他仔细凝视她良久,忽然俯下身,狠狠摇晃着她,霸道地说。“李长笑,你给我醒来,你欠我那么多,都还没还呢,怎么想就这样一睡不醒。”
  天空很蓝,蓝的透彻,我仰望天,似乎可以看到他们的影子……沉睡不醒的长笑,无声流泪的阿斐!
  我说,“阿斐,长笑她死了,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不言不语。
  我说,“阿斐,长笑肯定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她希望你幸福的生活!”
  他恍若未闻。
  我说,“阿斐,我们不结婚了,孩子打掉。”
  他说,“好。”
  然后,我哭了,我扑到长笑的身上大哭特哭!
  我开始跟他抢长笑!
  长笑……长笑……
  你看,阿斐是你的,我抢不走,永远也抢不走,你用死亡这种方式永远的活在他的心上,这,便是你要的吗?
  故事终于走到尾声,不等我打掉孩子,阿斐就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城市。
  或者,对于他来说,孩子不再是什么,责任和长笑比起来,现在更不算什么,更别提被设计的这种……
  我哭完又笑,真好!我要偷偷留着孩子,留着阿斐给长醉的最后一样礼物!
  然而,到这时,老天却来痛打落水狗——大夫抱歉地说,由于孩子不够健康,母体选择放弃,换句话说,我,自然流产了!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我擦干泪,坐到那座放满鲜花的墓前,平静地说,“李长笑,看到了吧,我不欠你,但愿来世不再做姐妹!”
  …THE END 偶不写了,呵呵,再下面就要虐到阿斐鸟~~阿斐同志偶还素很喜欢滴!
  ___________yzs mm,我修改了你觉得长笑活在过去的那段,现在看看,是不是没有这种感觉了?
  四三
  辛禺怎么会认出她?长笑一愣,随即镇定地反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师姐?”
  她的声音软软绵绵,有些女孩的娇气,却不是记忆中梅卿卿伶牙俐齿的清脆,辛禺眉头一皱,试探地说,“梅卿卿,你少装了,我可不是龙家兄弟,任由你糊弄。”
  辛禺不说这话还好,长笑还真以为哪里露出了破绽,他一开口,她倒松了口气。
  之后又有些郁闷,难道她看来就像很傻很天真的样子?怎么一个俩个都想诈她……
  莫斐岚嘛,第一个使出这招,那时她正惶恐于自己的秘密,一时不察泄了底,之后熟悉,更是警惕不起来,每次都给他轻轻松松套走话。
  可是,莫同学毕竟只有一个,而在莫同学有意无意地鞭策下,她可是愈发小心,更别提辛禺这傻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根本没有糊弄赢然好伐?至于龙卓然,她就算想……也要能躲过同心结的作用才行呐!
  至此,长笑确认辛禺在套她话,于是,用更加茫然的神情说,“师父说师姐三年前去世,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辛禺冷冷一哼,攸地伸出左手钳住她的下巴,右手则沿着耳际往上仔细摩挲。
  长笑怒,她忍着没出声,眼睑低垂,装作委屈又羞愤的样子。
  辛禺一无所获地抽回手,脸色阴晴不定,看长笑半晌,又道,“想知道我怎么认出你吗?”
  长笑耐着性子,温温柔柔地辩驳,“要说多少遍公子才肯相信,我是李长笑,自小在风翌长大,半年前机缘巧合下开始跟着莫师父学习草药,这之前在一家陶瓷馆帮工,父母尚在老家,您可以找人去调查。”
  长笑慢慢说,这些话是盈祁老早教的,谁料到今天用上,未雨绸缪很果真必要。
  辛禺有些动摇,他只所以硬说眼前面目平凡的少女是梅卿卿,其实有很大部分是猜测。
  而猜测的起因源于田裳。
  龙卓然暂带三军跟风翌对战时,他受皇命暗探清泽,唯恐清泽不遵守协议趁火打劫。
  谁料,却意外发现,本该随军照顾卓然的田裳却陪在突然冒出的五皇子莫斐岚身边。
  田裳跟龙卓然的婚事比梅卿卿和龙卓然的婚事更荒谬,那些年他在龙府安插不少人手,自然知道,所以并不奇怪她心里有人,只是震惊那男人居然是莫斐岚。
  莫斐岚算是清泽皇族的最为奇特的一位,前二十多年低调到外界根本不知晓有此人,而当清泽政局动荡之际,他却一跃而出,协助如今的宸帝处理政事,后局势平稳,却卸下职位不知所踪。
  年初龙卓然回京复命,田裳跟着也重回龙家,表面看一切如常,可他就觉得奇怪。
  直到听闻辛酥说刚刚返家的田裳近日往外跑的很勤快时,他莫名就想到莫斐岚。
  莫斐岚来金闶作何?带着这个疑问,他命手下跟踪田裳暗中打探消息,莫斐岚很精明,不仅易容术了得,而且每次约见田裳的地点都是四野之下无从躲避之所。
  他不死心,干脆找人装扮成商户在他们出没的镇上贩售东西,结果意外得知——经常随莫斐岚出门的还有一个相貌平凡的女子,而这女子称呼莫斐岚:师父。
  初闻此消息,他并未反应过来,而后一想,欣喜若狂,因为——莫斐岚在金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