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2-24 20:15      字数:4819
  ……你放心,大哥断不会扔下你不管,卿卿……
  熟悉的话犹在耳际打转,而那个人,那个人却变得面目全非。
  大哥……
  长笑热泪盈眶,恨不得立即就冲下去,身后一双铁臂却牢牢的禁锢住她。
  “再等等,你这个时候出去,可就辜负了盈祁的一番好心,再说了,梅卿书如果想见你大可刚才就露面。”
  大哥并不想与她相认!
  莫斐岚的话重重地击伤了长笑,她黯然片刻,忽觉不对,于是回过头,无声无息地反驳道:才不是这样,刚才是因为龙卓然在好吧!
  娇嫩的红唇一张一合,杏眼里明明白白写着恼怒和不满,莫斐岚忍不住低下头,快速地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长笑惊了一下,习惯性的挣扎,手脚刚动,忽然忆起两人还在偷窥别人,就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唇上的压力很轻,若有似无,偶尔,有滑腻的舌不安分顺着唇角细细描摹,偶尔,他只是将唇压在她之上,并无任何动作,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有种酥酥麻麻的愉悦。
  颊边有微风拂过,带来青草的芳香,她安安静静地半靠在他怀中,紧闭着双眼,头微仰,长长的睫毛不安的上下蒲扇。
  莫斐岚抬起头轻不可微地叹口气,随后又低下去覆盖住那张不知何时印上心头的俏颜,一边柔情万分地轻吻,一边不折痕迹地注视着山坡下方。
  “卿卿为什么逃走?即使……”梅卿书喃喃自语。
  “对呀,也奇怪?我姐姐为什么吓跑了,即使你们丢下过她,那也是情非得已对吧?”盈祁打断他的话,似不经意地说道,“我记得梅老爷子疼女儿可比疼儿子多点,怎么关键这次却扔下她不管,难道所谓的疼女儿不过是转移别人眼光的障眼法。”
  “不是这样。”梅卿书飞快反驳,迟疑一下,又说,“这次来接妹妹,实际上是爹的意思,而且,两年前找你去帮卿卿,也是爹侧面提醒我。”
  说罢,他紧抿着唇,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
  “那就好,我一直当自己捡个宝,偏偏你们家没人过问,让我以为自己拾的是根稻草。”盈祁笑吟吟地道,黑翟石般的眸子里光华流转,耀眼如旭日。
  这话……
  莫斐岚也深思起来,老早他就有所怀疑,不过当时以为是梅天桡那老狐狸耍什么诡计,所以并未及时出手,直到长笑被送到龙府后真的无人问津,他才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梅天桡对长笑的态度,是不是说明他也知道女儿体内的灵魂换成了别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两年后,梅卿书来接长笑,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怪不得盈祁修书让他提早过来……
  这孩子狡猾归狡猾,但对长笑,委实不错。
  心思百转千回,嘴下的动作却并未停歇,眼角余光瞄到一双紧紧绞在一起的素手,他不禁心生怜惜,将唇凑到她耳际,轻轻说,“不准动,不准说话,乖乖看戏,我就放开你。”
  嗯。长笑用力点头,却忘了自己是仰着脸,这么闭着眼睛乱动的后果就是撞上一个刚毅的下巴。
  莫斐岚冷不妨被她这么一撞,差点闷哼出声,好在他一向反应快,于是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将她的脸板正。
  山路上的众人并未注意这边发生的事,盈祁和梅卿书并不避讳血牙的存在,仍然旁若无人的在讨论着,只是话题又换成了刚才逃走的龙卓然一行。
  只见盈祁说道,“血老大,你前面布置好没?确认一下令牌在不在龙卓然身上,如果是就吓唬一番,假使不在……”
  他顿了一下,忽然比了一个杀头的姿势,然后笑嘻嘻道,“反正只要令牌到皇帝手中即可,至于谁拿过去,无所谓。”
  红色的衣裳在山风中猎猎飞舞,少年单薄的身躯在地上形成一团暗影,远远望去,竟有些张牙舞爪的桀骜。
  “已经布置下去了,两男一女,武功都还不错,我师父正好趁机试验下新研制的玩意儿。”
  血牙平平说道,边说边缓步在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之间来回走动,所过之处,那些尸体渐渐化为一滩血水,最后融入暗沉的土地。
  长笑捂住唇,闭上眼,胃里翻腾着难受。
  早就想过这肯定是阴谋,却未想过这件事居然是针对金闶的?那这图是不是假的呢?难道真是梅老爹放出的大饵?
  她皱着眉细细品味着盈祁说的话。
  确认一下令牌在不在龙卓然身上……
  反正只要令牌到皇帝手中即可,至于谁拿过去,无所谓……
  忽然灵光一闪——
  是了,一定是这样,藏宝图是假的,可是,这种争来抢去的过程,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和鲜血会赋予它全新的价值。
  只不过,针对金闶除了让其内乱外还有什么作用?想了一会儿,摸不到思路,长笑摇摇头,笑自己想的太多,这种事,还是留给某只狗皇帝来考虑比较好!
  这么笑着,睁开眼,不经意一转,忽然愣住了。
  暖阳下,盈祁的脸灿烂如朝日,他负手昂立,笑若春花,然只一秒,那神色攸地凌厉,狠绝。
  指尖轻弹,几道黑点划过长空,掉入两侧山坡,大火轰轰烈烈地烧起。
  “不好——”几乎同时,或者更早,莫斐岚猛地拉起长笑,急速后移。
  一瞬间,长笑蓦地明白盈祁的用心。
  她将脸埋在莫斐岚的怀中苦笑。
  相处两年,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盈祁,而第一次见,自然觉得陌生,所以,需要时间来接受。
  她想,她这一走,可能真不会回去了。
  急奔老远,莫斐岚才搂着长笑站定。
  长笑停下后,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她还没来得及跟梅大哥说上一句话。
  想到这儿,不免又想起躲在草丛时被欺负地事情,一般情况下,长笑只敢腹诽,偏偏,她好记性的想起莫斐岚去救田裳那一幕,不禁恶胆顿生,也顾不得自己还挂在人家身上,便一手揪着莫斐岚的衣领,一手戳着他的胸膛,很女王地质问:“老实交代,师父跟田裳美人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戏剧化啊。。戏剧化。。。
  喷狗血啊喷狗血~~~~~~:)
  今天忽然想唱歌鸟~~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新版的长笑很精彩,请你不要装作不理不睬。
  唉~~唉~~
  寂寞写手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
  求求你丢个留言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
  咳~~咳~~
  生完孩子后偶的速度慢了,郁闷啊郁闷啊~~
  同时,请大家善待大哥,新版大哥的结局被我改了,他素一个可怜人!
  三三
  “还能有什么关系?自然是男人跟女人的关系。”莫斐岚轻笑,手一松,长笑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地,顿时,她摆的那个很气势的POSE立即变了味道。
  男人……女人?
  长笑傻眼了,愤懑了,纠结了。
  眼泪还未飚出眼眶,只听上方那个陈世美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她是龙卓然的女人,我是李长笑的男人,换句话说,就是毫无关系。”
  长笑这时已经完全听出某个无良的师父又在逗她玩,她脸不红气不喘当作没听到那话中的暧昧和调戏,很没气质地丢一个白眼过去,双手拽着他,继续嚣张地盘问,“所谓的有恩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和盈祁只所以能旁若无人的出入龙府,以及你那么容易的离开,全靠她暗中帮助。”这次莫斐岚倒是答的爽快。
  啊?长笑被这答案雷的说不出话,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缘无故,田裳干吗帮我们?”
  她可没忘记田裳姑娘不仅是龙卓然的师妹,而且精神不大对劲,估计没人有本事买通。
  “我在军营时,有次外出办事,曾顺手救过她。”莫斐岚也不钓人胃口,浅浅笑道,“我老早就忘了这事,偏偏她还记得,所以得知我打算救你出去,就暗中助了一把。”
  看起来是件简单的事情!长笑心想,不然师父也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不过也不对,师父这人,越是有问题语气就越淡然,还有,照刚才他的说法,田裳完全是报恩,这之后就该没有牵扯才对,师父干吗还说有恩于他?
  长笑左瞅瞅,右瞅瞅,想问,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失之侠义,好像她对师父刚才救田裳的事耿耿于怀一样。
  “都明白了吗?丫头,还有问题吗?”莫斐岚仿佛看出她的游移不定,踱了两步,走到她左侧,低下头,揶揄地笑。
  “没,没了……”电光火石间,长笑决定大度地把这件事丢到一边,于是,慢吞吞说道。
  顿了一下,她忽然又想起田裳初次发病提到一个莫大哥,于是很没出息改口道,“等等,我还有一点点小疑问。”
  “说。”莫斐岚撇过头,眼里飞快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忧虑。
  “田裳是个大美女,看样子对师父也有好感,你难道不曾动心?”长笑转过身,仰起脸认认真真地问。
  莫斐岚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将长笑环在怀里,含笑答道,“不曾。天下绝色多了去,再说,女孩不会因美丽而可爱,而是因可爱而美丽……”
  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他盯着她的眼睛,浅笑吟吟。
  长笑是被莫斐岚打击惯了的,所以乍听到这般温情脉脉的赞美,先是发傻,而后脸居然不争气地红了。
  心里仅有一丝清明告诉她,镇定,镇定,师父说话向来都是糖衣跟炮弹齐飞,不能丧失警惕。
  可是……他含蓄的夸她可爱呐!长笑心花怒放,忍不住问,“那师父是喜欢长笑的性格了?”
  “自然。”莫斐岚眼中掠过几道细细的笑意,“长笑总该对自己有些自信,我喜欢的是你,跟其它并无多大关系,所以别人再美丽与我何干?”
  天哪!天下红雨了!天下青蛙了!师父居然明明白白地说……喜欢她!
  长笑很没出息地笑弯了眼,颊上红粉飞飞,“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当初真是不幸附身到猫呀狗呀身上,跟师父相遇,你还会像这样喜欢我吗?”
  她话音刚落,晴天上空忽然天雷轰隆。
  莫斐岚黑着脸打消她不切实际地幻想,咬牙切齿地道,“八成会收你当宠物,然后用来试药。”
  那你还敢说跟其它无关?要真喜欢我的性格就该回答说,要来一场轰轰烈烈跨种族之恋嘛……
  长笑暗自嘀咕,可是没勇气把这话说出口,看头顶的俊脸黑绿黑绿,她聪明地选择默不作声,最后,还是莫斐岚叹口气,摸摸她的秀发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如果你不是附身到梅卿卿身上,或许我们会错过,可能会相遇,只是时机已晚,一切便不会像现在这般。”
  “长笑,我无法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你,那太不切实际,我只是庆幸,你成了梅卿卿,而我,是她的师父,我们有机会相处,有机会彼此喜欢。”
  师父……
  长笑轻轻地唤,眼眶中波光潋滟。
  没错,她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才故意问那般看似笑话实则刁难的问题。
  有时候也不免惶恐,如果她不是梅卿卿,又会怎样?可能遇到另外的人,经历另外的事,或许还能遇到他,或许这辈子也不知道这个人。
  师父说的好——他庆幸她成了梅卿卿,再最恰当的时机俩人相遇。
  所以她亦不用怀疑他所谓的喜欢中到底有几分给了长笑的灵魂,有几分属于梅卿卿的相貌,更不用试探他会对田裳动心的可能。
  长笑眨眼浅笑,眸子里水光荡漾,丽色怡人,如花落清泉石上流。
  “师父。”她脆生生地唤道,“我也庆幸,我成了梅卿卿,更庆幸在遇到一个叫莫斐岚的男子时,他未娶,我未嫁……”
  话说到一半,脑海里不期然跳出一双锐利的眸子,长笑顿时无精打采起来,“唉,故事有个美好的开头,可是,梅卿卿中间为啥要嫁给龙卓然呢?这真是她人生的白壁上无法掩饰的污渍。”
  她总有本事用简单的一句话挑起他心头最深的愧疚!
  莫斐岚轻轻叹气。
  “长笑,是我……不好。”他艰难地说,微垂下细长的眼睑,低低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相遇的最初,便带你离开梅家,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相遇的最初,你不是挺讨厌我的吗?”长笑拽着莫斐岚的袖子,摇摇头,“师父不必为没有很喜欢我之前所做的决定后悔,那时,我们谁都不知道将来,老实说,这场婚姻让我最纠结的就是——”
  长笑拖长声音,看到上方的俊颜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