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2-24 20:15      字数:4764
  侠矗肫涞绞倍祭в氪舜Γ蝗绯孟衷谑奔涑湓#阆刃欣肟摇?br />
  他微微一笑,后面的话没有明说,长笑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月老”追上,留一个人还能抵挡一阵,不禁有些感动。
  她的情绪一波动,那边龙卓然立即有了感觉,他怪异地望过来一眼,这下,笑意再也掩饰不住,“你不用太感激,这次的事再怎么说也是我连累了你,要是不麻烦地话,到府上看小三办事回来没,如果他在就让他过来接我,其他人就不必,来了也是送死。”
  被人识穿心思还这么说,长笑羞了,仓皇着跳离龙卓然五丈之外,才惊魂未定地说,“那我走了,你保重。”
  走了两步,觉得颇没面子,她又远远地歪过头说,“要是你见到我叔父,记得别乱告状,三姑六婆的男人可是很犯嫌。”
  “去吧,去吧。”他铁青着脸,不耐烦地挥手,等到那纤细的小人消失在视野之内,才调转视线,然后,低沉的笑声一点一点从喉咙深处飞出。
  长笑走后不久,草丛里传来零乱的脚步声,龙卓然身子紧绷,如临大敌地看着来路,不多时,林中露出“月老”丑陋的老脸,电光火石间,龙卓然弓起双腿,正打算拼力突袭,忽听低低一声,“将军——”
  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月老身后闪出。
  “小三,是你?”他身子一松,靠在树上,疑惑地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那个名换小三的黑衣男子没立即回答,只是右手轻扬,“月老”便身不由己飞到龙卓然脚下,眨眼小三也晃到跟前简短答道,“昨夜有人飞镖与我,说你和三夫人被掳在此山,我看辛禺一行找了几天也没线索,干脆过来瞧瞧,刚上山,就碰到这“月老”正躲在几棵树间运功逼毒,于是不费力气便擒住他,然后从你们分开的地方一路寻着踪迹追了过来。”
  “奇怪,谁会报信呢?这月老行踪诡秘,就算我根据他历来行事推测,也顶多能得出个大致范围,这京城周边小山并不少,怎么……”他沉吟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随后摇摇头,将眼神投向“月老”,看着这个被打落门牙、如今正蜷缩在地的恶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如今你落入我手,可有什么话说?”
  “哼!要不是我中毒,你以为刚才那小子能擒住我?”月老气抬起头呼呼地说,“都是阴险小人!”
  “是又如何?”龙卓然淡然应道,伸手从地上拣起一根枯枝无聊的把玩,便不再说话。
  又沉默会儿,“月老”看他只是不停把玩那枯枝,实在忍不住又道“小子,我跟你说,你可别想再关我八年,那样实在生不如死。”
  “好。”想都没想,他干脆答应,身子微微靠在旁侧的树干上闭眼休息。
  “月老”一听大喜,满是皱纹的老脸笑的如同风干的橘子皮,“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老夫?放我走吗?”呵呵……他笑地一脸轻松,“你这小子果真跟你师傅那自称正道的老头不一样,你比他正派多了,他——”
  话音未落,“月老”呆呆地看着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愕然而惊恐地问,“你……你要杀我?”
  “不是说生不如死?我成全你。”龙卓然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飞快闪过冷酷之色,随后又恢复泰然,似站得乏力,他慢慢沿着树干滑落地上,不再看“月老”一眼,盘膝坐好。
  月老睁大眼睛,喃喃自语,“我不信,我才刚出来……刚……”他头一歪垂在颈上,眉际,一根枯枝贯穿至脑后。
  小三静静地站立一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良久,看龙卓然站起身,他才轻轻说道,“山脚有个客栈,将军不妨去那歇息下再回城。”
  龙卓然颔首,像想到什么,忽然说,“小三,你沿着这路先下山看看,我担心梅家那女娃迷、呃……趁机逃跑。”
  龙卓然说这话时,并不真以为长笑会趁机逃跑,“月老”这事没有任何预警,而想完全无后顾之忧地逃掉是需要部署的时间。他只是怕长笑并不像她说的那般认路,于是让小三再四下找找,梅家父子已经丢了,这梅卿卿暂时可不能有三长两短,他心想。
  事实上,龙卓然的担心完全是多虑,长笑说自己方向感强的话并不是骗人,即使没有路,她三绕两绕便到山脚,远远看到稀稀疏疏的镇子和一个隐约客栈招牌的旗帜,长笑累的浑身骨头都快散架,她扭扭头,有些不舍地看看香气四溢地客栈,转身正要去市场买马,忽然,斜侧有条淡蓝的影子飞快扑向她。
  这影子身法奇快,长笑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抱个满怀。
  “你还真不能让人省心。”来人喃喃抱怨,语气里却是毋庸置疑的笑意,“才转个脸,都能惹上刚出山的‘月老’被掳走,害我好找几天。”
  “你以为我想?”长笑推开来人,看着自己几天没换的衣服,颇是郁闷地说,“今年犯太岁,无妄之灾太多,师父,改天你陪我去庙里烧香吧!”
  莫斐岚见她语气虽然闷闷不乐,但并没受了很多委屈的样子,于是安下心来,立于一旁,含笑道,“好,等什么事都结束,我带你四处逛逛,你想拜几座庙就拜几座庙。”
  长笑点头,忽然哎呀一声,说,“完了,又差点忘正事,师父,你有没马借我骑,我得该快去龙府找人救龙卓然,‘月老’武功很高,你可别上山当炮灰。”
  她胡乱说了一通,也不知道“炮灰”这词莫斐岚听懂没,然后眼巴巴瞅着他。
  莫斐岚很想叹气,虽然长笑的关心让他有那么一点的窝心,可是,这种不信任他的能力的话也很让人窝火,抿抿唇,他转而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来之前通知了龙卓然那个车夫小三,算算时间,他也该到后山了。”
  “真的?”长笑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任务完成,脸上笑开一朵花,只一下,她又好奇问,“你怎么想到通知小三?还有,你怎么知道往这边找?”
  “很简单,我研究了‘月老’历来居住之处,发现有个奇怪现象,那就是他选的山中都有一处毒物甚多的丛林,而不巧,据我平日采药时观察,京城附近满足这条件的只有此山,所以猜测着你被带到这儿,至于通知小三,则是那夜为他所伤,是以明白他武功胜于我和龙卓然,如果龙卓然都乖乖跟‘月老’走,那么只有小三来才有胜算。”
  “师父真是太帅太有才了,我崇拜你!”长笑听的杏眼又不受控制地成了星星状,不过想起每次夸奖完他,就会被轻视,她说完这句马上聪明地换个话题,“既然龙卓然无事,我们去客栈休息下,我都快累死,这几天提心吊胆被折腾的不行。”
  莫斐岚瞟她一眼,突然吃味道,“长笑不是挺讨厌龙卓然,怎么这会儿……”
  长笑眨眨眼,歪着头想了半天,冷不丁细声细气地说,“我还是不喜欢他,师父可能不知道,龙牙山那事是他策划,尽管知道卿卿也不无辜,可龙卓然用那法子也太阴损,所以哇,我无时无刻不再想,找个机会也弄几个花娘去强了他。”
  找花娘强了……龙卓然?莫斐岚完全被这颠覆人神经的想法给震撼了,愣了好久,他才有些虚弱地问,“话说,你这究竟是报恩?还是报仇?”
  嘎?长笑囧住。
  莫斐岚嘴上虽然取笑长笑,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仔细想想,幸亏他那天有事抄近路经过那里,不然……
  想到这儿,一身冷汗。
  这件事最初发生时他并没很多想法,可现在想起来就不自觉后怕,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他的笨丫头还会像现在一样善良乐观、笑眯眯地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吗?
  他摇摇头,美丽的凤眼危险地眯起,心里对龙卓然的憎恶又多了一层,早知如此,那夜便不会只下半年的药量了。
  莫斐岚侧过头,仔细打量犹自傻傻回味他话的少女,忽然心里一堵,本打算看她无恙后立刻要说的话被哽在喉间。
  长笑自是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回过神,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粉饰太平地嚷着累了,往客栈奔去。
  到了客栈,要了一间上房,长笑略作梳洗,叫了一桌饭菜填肚子,莫斐岚说不饿,就坐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长笑也没觉不自在,依然像平日那样埋头吃饭,就在她快吃完之时,莫斐岚忽然开口道,“长笑,看你无事,我就放心了,清泽那边出点问题,我可能马上要离开。”
  哐啷,长笑手中的筷子掉到桌上,她抬起头,有点不大相信的确认,“师父要走?”
  嗯。莫斐岚点点头,“就在我们见过的第二天,家那边就来人,我担心你,所以拖了几天,现在三哥一人快支持不住了,我必须……尽快回去。”
  艰难地说完这些话,他将眼光投向窗外,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离开龙府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珑小弟已经安排好,你只需要按他的意思行事即可。”
  语罢,莫斐岚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对面沉默着不知想什么的少女。
  空气里漂浮着若有似无的离别气息,窗外,树枝被风吹的枝桠作响。
  良久,屋子里响起清清亮亮地声音,“那此去一别,我们何时才能见面?”长笑拿了手帕拭嘴,轻啜了一口茶后,问。
  他意外地挑眉,却看到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泛起大大的笑容,“师父,我是说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或是我去找你?金闶这边的事马上就结束了,虽然我很笨,可是师傅和云珑可是绝顶聪明之人,所以离开龙府肯定没问题,只是后来呢?”
  黑白分明的杏眼渴望地看着他,那眸中闪烁着不容错辩的信任和欢喜,“我想跟师父在一起。”她低低说,声如蚊蚋,可他听了,身子却如遭雷击,不由自主震了一下。
  细长的凤眼微微敛起,他垂着眼睑,想了半天,忽然道,“明年的二月十二花神节,我们在风翼与清泽的交界处云城见面如何?云城中的朝阙阁是早年我师父买下的,你只要拿着这扳指过去就不会有人拦。”
  说着他从手上褪下来一枚羊脂玉扳指递给她,长笑接过后,一个指头一个指头试着套进去把玩,然后好奇地问,“要是那天你有事耽搁了怎么办?”
  她丝毫不说自己只问他,莫斐岚闻言,脸色大变,他沉默良久,才咬咬牙说道,“如果我没去,长笑能等我两年吗?两年后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去找你。”
  长笑又是一怔,没有立即回答,他这话……这话……
  两年,两年有多少事物会改变呢?时间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过了两年,她还是她,他还是他吗?
  她的心里忽然开始不安,“师父——”长笑低低唤了一声,然后盯着那双漂亮异常的凤眼缓慢而认真说道,“虽然我讨厌乱七八糟的事,可是我愿意跟喜欢的人一起面对这些,我最怕……最怕在意的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舍弃我,每次做选择的时候总是……舍弃我。”
  氤氲的雾气浮上眼睑,她扭过头,强忍着不让泪珠掉落,然后又急急说道,“有些事,我错过一次,便不想再错一次,如果我不放弃希望,师父能不能不要……不要放弃我?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师父能不能不要……不要自以为是的为我安排生活?”
  她语无伦次地说,双手有些颤抖地覆在青瓷茶杯上,睁大了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他心里一紧,像是有把无形的手揪在心口,疼的难受。
  “长笑……”他轻轻唤道,闪身越过矮椅抱紧她,将那张秀气而不安的脑袋按在胸膛,本想说些什么宽慰她的心,可是,张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似乎有点干巴~~最起码我没受到触动~~~唉。。掩面哭泣ING;
  怎么写呢怎么写呢?纠结中
  …
  感谢樱兰MM和冒泡(是这个名吗?)MM的提醒,修改错别字^_^
  二五
  那个冬天很冷,可是元旦这天却意外的暖和,她蜷在后院的躺椅上,抓着黑黑白白的药片不住地想,为什么会这样?
  不都说心疼的时候会是阴雨天吗?怎么会晴的如此肆无忌惮。
  阿斐说是她的错,是她先放弃了希望,所以他才放弃了她,可是,她却总是想,如果……她是说如果她没做错事,那么欲望和长笑之间,他真会选择长笑吗?
  长醉总戏谑地叫“我最最亲爱的姐姐”,可是在姐姐与追求的爱情之间,却从未想过她的心情。
  父母总是慈祥地说“长笑最乖”,可是到最后,她才知道他们只关注“不乖的长醉”。
  天气真好,透过后院的栏杆可以看到门前车水马龙,前院笑语晏晏,除了她,每个人都该是开心的吧,你看……你看,连老天都放弃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