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温暖寒冬      更新:2021-02-24 20:15      字数:4780
  迷惘的,温婉的,娇艳的,俏皮的,冷静的,失措的。
  忽然很想很想看到她,所以,他事没办好就早早的溜回,可是,回来了却不敢找她。
  她的身份是他永远的痛,即使不愿承认,但,她是他的大嫂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
  她喜欢她的师傅!那个相貌平凡却神色睥睨的男人,从第二次见面他便得知。
  心,痛的麻木,他吸口气,明亮的眸子里是越来越寂寞的微笑。
  无妨,就算她不爱他,就算她的心里没有他,无妨,他要求一向很低,只想永远保护她,就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就好。
  再紧抱一下,轻轻将气息平稳的她放到床上,欲低头收拾被她打翻的碎片。谁料,他刚一放手,她却忽然睁开眼睛,低底地笑,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媚惑。
  “是不是给了你,你便不会离开我?”她问,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寂寥和恐慌。
  龙浅呆了一呆,不知道说什么,正为难,就见她又闭上了眼睛,他放下心,还未转脸,便见一条长长的手臂圈了过来,紧接着,柔软的身子也挂了上来。
  微凉的指尖在光滑的皮肤上划出道道火花,他倒抽一口冷气,快速把那双手从伸上扒开,认真地问。“卿卿,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谁?”少女轻轻地笑,斜睨他一眼。“阿斐?不对,是我家阿斐……”
  龙浅的心顿时凉了下来,叹口气,轻轻拿起被子往她身上裹,“天冷,你盖好被子。”
  “不要——”她噘起唇,十分委屈地看着他,忽然哇地一下哭了。
  这下,他慌了,再也顾不得其它,急忙将她捞到怀里抱,两只手一触及那滑不溜秋的身子,就像被黏上了般再也舍不得放手。
  “怎么了?”借着月光,他痴痴看着怀中秀丽的容颜。
  她抱住他的脖子,停止哭泣,只是睁着水媚的大眼望着他,那眼里有刻骨的思念、不甘、后悔和绝望。
  像被盅惑般,他捧起她的细致的脸,轻轻的吻上了梦中思念许久的唇。
  初冬的深夜,微凉,有风吹的枝干乱晃,满院菊花微残,仍有余香不散。夜,很静,静的可以听到那暧昧的低语和愉悦的叹息。
  龙府偏侧的小院里,龙卓然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手紧紧的抓住半人高的花枝,似不经意,那满枝娇嫩的花瓣便纷纷而落。
  风吹的他衣裾翩然,金色的剑兰在如水的月色下偶尔一闪,便没入了无边的深夜里。
  贱人……他咬着牙低低念着,锐利的眸子里掠过几道深恶痛绝的目光,脚下狠狠一踢,三四个花盆应声倒地,惊扰的枝上歇息的鸟鹊扑棱棱地飞走,他握紧拳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从屋内飞出一个白影,想要转身立刻离开,却发现自己双脚生根似的站在地上不动,懊恼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他垂下眼睑,低头慢慢平息心中那股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这才若无其事的湮没在黑暗之中。
  龙浅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几乎要从胸膛蹦出来。
  他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抓着散乱的衣服,大口的喘息着,好险!要不是那不知从哪里跑过来的夜猫惊醒了他,恐怕要犯大错误了。
  他苦笑着,清冷的眉眼满是柔情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她抱着被子不着一缕,乌黑的发散乱地披在身上,妖娆的身子伏在被子上扭来扭去。
  抱我……她呢喃地喊,阿斐……
  他的心忽然冰凉,身体的热度却不断攀升,鼻间有黏热的液体滴到手臂,映着月光依稀可见红色。
  肌肤上还有她指尖划过的余温,颈上还留着她激情啃咬的红痕,睁开眼,满床的妖艳诱惑,闭上眼,满脑的旖旎风情。
  跨下涨的发疼,身子微颤,欲望撞击的他几欲昏厥。好想要她,想的发疯,想的心都疼了,好疼好疼。他咬着牙,闭上眼猛地将被子覆盖到她身上,然后踉踉跄跄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激情地。。。。戏码。。。。。应群众要求,俺保留了,不过也剪切了不少下去,呵呵:)~
  …
  修改俩句子不通顺的~~
  …
  修改一段 小虫姑娘说的有歧异的段落:)
  嗷嗷,在这里感谢虫姑娘的提醒,以及修改过程中黄蓝姑娘指点:)~
  二十
  长笑翌日醒来,神清气爽,她最后一个记忆便是自己醉了,之后发生的一概不记得。想想觉得龙卓然也不会放她出丑,反正丢的也是龙家的脸,于是,就不再执着醉后发生了什么这种问题。
  只是,这宿醉怎么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呢?听说宿醉都头疼的,而她,这一觉醒来却觉得异常舒心,仿佛心里一块沉甸甸的大石被除去,整个人轻松不少。
  酒果真是个好东西,早知道一醉可以解千愁,她老早就喝了。
  长笑笑眯眯地想。
  自己动手打水,然后刷牙洗脸,用跟簪子随手在松松绾了一个发髻,然后往厨房奔去,这两日,辛酥很忙,连带给她送饭的丫头也忙了起来,三餐老不按时,长笑脸皮厚,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她干脆一到吃饭时间就往前院跑。
  刚到月牙形拱门处,忽然看到龙浅提了一个颇为精致的小饭篮迎面走来。
  “卿卿,早。”看到长笑,他停下来,羞涩的打着招呼。
  长笑愣了一下,才问,“赢然,你怎么过来了?”
  龙浅回来好几天了,她是知道的,也曾幻想着他会像往日一般过来找她,可这点微渺的希望之火却因他的迟迟未出现而慢慢熄灭,所以乍见之下,心里多少有点意外。
  “我怎么不能过来?”龙浅有些生气,经过昨夜,他总觉得她和他之间不一样了,偏偏,大早上她用这么生疏的语气和他说话,听着让人不舒服,于是,他冷冷道,“我过来看你醒了没?顺便把早餐带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长笑知他误会了,没有费心解释,只是笑笑说,“我只是意外,意外赢然在听到你大哥那番话后还当我是朋友。”
  “我……”他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夹杂了些许愧疚,“对不起,卿卿,那两日我是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大哥派我出去办事没有和你道别。”他顿了一下,语气里有些难过,接着说,“回来后,也曾想着找你,可是隔了这些时日,我怕你怪我,就不敢过来,直到昨日,他们说你醉了,我才敢……”
  说到这里,秀雅的面孔飞上两朵红云,长笑看他这表情,又琢磨着话里的意思,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惊了半晌,才试探地问,“昨夜你照顾我的?那个……我没做出酒后失德的事吧!”
  “没、没。”龙浅回答的很快,冷冷清清的眉眼间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羞意和喜悦,这下,长笑的心凉了半截,她越发确定自己做了什么,可是,费尽心思去想,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半点蛛丝马迹都无。
  “那就好。”长笑心里苦哈哈地,嘴上却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吓着你就好。”
  看着她刺目的笑颜,忽然间,他的心里堵的难受。
  十月十六,午后,雨横风狂,这样的天气,似预示着某些事情的发生,长笑在龙府惊鸿一瞥遇见一名神色可疑的男子后,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那个男人着一身黑衣,走路时,一只手臂摆动的很不自然,像是扭伤后刚愈合不久的样子,长笑跟着他来到龙卓然的书房,正要进去,忽闻里面传来一声大喝。
  “赢然,跪下。”
  她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身子就已自发的隐藏在廊柱后面。
  雨下的很大,间或有雷声劈天盖地的砸来,廊柱离书房隔着虽然不远,但也不近,可是这样的天气,长笑却清晰的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但听龙卓然问,“你可认识这男子?”
  龙浅说,“认识,他叫许阕五。”
  龙卓然又问,“那你可是请这男子做了什么事情没给别人钱?”
  “是的,指……”指什么后面长笑没听清楚,因为,这话被龙卓然一声暴喝打断。“你,你可知错?”
  “赢然知错。”龙浅的话音很低,长笑可以想象,此刻他必定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好孩子模样。
  随着龙浅话音落地,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从书房传出,伴随着的是龙卓然的话语,“我从小是怎么跟你说的,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行的正,坐的直,不以宵小手段处事,你说,你是怎么做的?你对的起死去的父母吗?”
  沉默半晌,就是龙浅急急的辩解,“大哥,你听我说,事后我有去找他付钱,但是约定的时间跟地点没见到他,我才自己回来了。”
  长笑听壁角听的无聊,要不是刚才进屋的黑衣男子是旧识,她也不会躲在这里看龙卓然教弟,只是,这名男子怎么会跟龙浅扯上关系?她正在疑惑,又听龙卓然异常沉痛地说, “赢然,怎么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怎能指使人做这等牲畜不如的事情?从小到大,你从未让我失望,我真的不明白这次你怎么如此胡涂?”
  他的声音一瞬间无比疲惫。“罢了,你再好好听一遍你干的胡涂事吧!要是这一次你还不能从心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就离开这里,就当我龙卓然从来没有你这个弟弟!”
  这么严重?长笑这下惊呆了,听到这儿,她倒真有点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屋里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三个多月前,令弟找到我,要我带人去教训一个叫梅卿卿的女孩,说了事成后给五百酬金,我们兄弟买通里面梅卿卿身边的一个小丫环,趁其外出,用春风十里香和欢情露将其迷倒,奈何这梅卿卿武功不错,中了药后仍折杀我兄弟三人,我趁其不备,夺路而逃,一路躲躲掩掩至京城,前六天才跟令弟联系上,要求付酬金,而令弟以吾等未完成任务为由拒不付,可是,虽然我兄弟几人虽未亲自出手,但这欢情露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中者必须在一个时辰内与男子□,是以实际上我们是完成了要求的,听说龙将军秉公执法,从不护短,故斗胆请将军给个说法。”
  长笑僵在那里完全动弹不得,忽听一声低吼,“谁?出来。”接着一根狼豪笔疾速射到她身旁,她刚从廊柱底下走出来,书房的门便打开了。
  龙浅愕然的盯着她,彷佛石化了一般。
  门外,大雨瓢泼,他的眼睑上如同潮湿的空气一般蒙上了层层水雾。
  “卿卿——”他茫然的叫着,伸出手,停在半空,挥出绝望而悲沧的弧度后,缓缓垂下。
  该说什么呢?他忽然很想哭,说“不是我”还是“对不起”呢?他不是傻子,大哥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这个局,无非是想她误会他,而刚才那件事,就算不是他指使的,也跟大哥有关吧,卿卿她被人……
  心忽然揪在一起,他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亦不知道该做什么,闭上眼,再睁开,一切如旧。
  打破这一切魔障的是一声呻吟,长笑转过头,看到她跟踪而来的那个黑衣男子着睁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指着龙浅,断断续续地说,“龙赢然,你、你——。”
  话音嘎然而止,黑衣男子的头无力垂下。
  龙卓然站在狼藉的书房中央,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一言未发。
  电光火石间,长笑忽然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分开她和龙浅,想必上次冲着龙浅去的那些话未能达到效果,这次便冲着她来了。
  真是——
  先不说她老早就从梅卿书嘴里知道了怎么回事,就算她不清楚,以龙浅那种性格,要是真能这么做,先前就不会被梅卿卿欺负的那么凄惨了。
  她笑了笑,正想说些让龙卓然奸计败露的话,可一抬眼,便愣住了。
  龙浅怔怔的站在对面,静静的望着她,那曾经纯然而清澈的眉眼里有着痛心、绝望以及毫不掩饰的爱意。
  一瞬间,长笑忽然改变主意,她微垂下眼睑,轻轻说,“龙赢然,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语罢,转过身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淋漓大雨中。
  她不信他!龙浅的心揪的发疼,弯下腰,无力地滑落在墙边,她恨他!他蹲坐在墙角,双手捂住脸,捂住了那被满天的大雨淋湿了的眼。
  轰隆隆,天际一声惊雷。
  龙浅抬起头,看着窗口卓然而立的男人,“大哥——”他静静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那样对她?
  龙卓然叹口气走过来,拍着他的头,如同小时候的每一天他难过时的安慰动作。
  “浅,她不适合你,她……是你嫂子。”龙卓然艰难地说,不敢看那双曾经无比信任和崇拜望着自己的眼。
  是吗?龙浅低低的笑,声音粗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