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24 20:12      字数:4869
  度不管是谁都看的出来吧?似乎是因为害怕这样的眼神,麻里绘固执地不肯接触叶因的目光。可是麻里绘对于叶因所抱有的这种恐惧,曾经随过叶因以扭曲形式表达出的这种爱情的史贵,并不是不能理解。所以他从来不认为妹妹应该因为无法接受哥哥如此程度的单方面热情而遭到责备。更何况,叶因曾经以性虐等的形式把这份欲望发泄到了史贵的身上。因此就算不是麻里绘,其他人对于如此激烈的欲望也会感到恐怖吧?
  虽然已经拥有了可以让女人心醉神迷的优雅外表,但是叶因内在的那种激昂和热度,兄妹俩个人都是从以前起就十分清楚。而害怕男人的麻里绘之所以持续抗拒叶因,也不能不说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这个原因吧。
  不久之后,隔着养父面孔守望着妹妹的史贵,注意到一直为了躲避叶因的目光而低垂眼帘的麻里绘,仿佛为了求助一样,不止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阿莱克斯的方向。但与此同时,他也很奇妙地发觉,一向对于别人的视线异常敏感的阿莱克斯,居然很不可思议地没有露出注意到麻里绘目光的样子。
  他的胸口产生了莫名的骚动。
  阿莱克斯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麻里绘的感情呢?他是不是明明知道了,还是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呢?注视着很难得地西装革履,领带和发型都打理的整整齐齐的阿莱克斯,史贵在心中感觉到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不可思议的兴奋和骄傲。但是与此同时,对于妹妹的抱歉,哀怜以及难以形容的罪恶感也充斥了他的内心。
  但是,史贵没有勇气去向阿莱克斯确认这一点。
  因为没有勇气,所以他只有将偶然冒出的疑问再次深深地压抑回了心底的深入。
  常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早已经在精神是成为了麻里绘母亲的戴安娜,一直若无其事地提供着开朗的话题,试图尽可能让寡言少言的美丽女儿脸上绽放出笑容。
  戴安娜虽然现在已经年过五十,但是由于她开朗大度毫不虚荣的性格,不光是哈勃,其他的家人也都对她深有好感。她是哈勃情妇中资历最久的一个,和哈勃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十年以上,如今俨然已经被大家看作、成了家庭的一员。但是即便如此,对哈勃想让她正式入籍,作为妻子迎娶的要求,她还是始终都迟迟不肯点头。
  我没那个命。如今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结婚这个词,而且也不想被人当成看中了那个人地位和金钱的女人。这是在麻里绘和史贵问她为何不肯和哈勃结婚的时候她说明的理由。
  每次看到戴安娜史贵就会觉得原本还有这样的生活方式,如此爽快,甚至于可以用高洁来形容。对于经常犹豫迷惑的史贵而言,甚至可以说是令人羡慕无比的方式。
  而在形式上已经把戴安娜当成了妻子对待的哈勃,就好像对操劳的妻子表示感激一样,也时常会选择着语言表达出对戴安娜的感情。
  安抚伴侣,疼爱女儿,为了史贵的康复而高兴的举办宴会。看着这样的哈勃,史贵感觉到自己当初曾非常惧怕的养父,确实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失去了棱角。
  阿莱克斯虽然不是多话的人,但在戴安娜和哈勃平和的交流中,也时不时会插几句话表示自己的意见。
  最近甚至飘荡着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氛围的哈勃,以爽朗的笑声和快乐的氛围制造气氛的戴安娜,带着温柔目光的阿莱克斯,在美丽的妹妹面前完全表现出绅士态度的叶因,拥有越来越女性味美貌的妹妹,这次的晚宴看起来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和平家庭的要素。
  至少在他人眼中看来,这张桌子上已经具备了十足让人可以如此联想的东西。
  九月,被医生宣告完全康复的史贵,为了返回办理了停学手续的大学而回到了波士顿。
  为了不再发生同样的情况,哈勃为史贵准备了在古老房子林立的波士顿来说非常少见的拥有出色安全系统的警卫的公寓。
  每个月阿莱克斯会来探望他两三次。而史贵对此翘首以待,每天都在掰着手指计算距离那天还有多久。
  在史贵的心中,经常会感觉到对于麻里绘的罪恶感。但是,一想到和阿莱克斯度过的那段梦一般的时间,他就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想要和阿莱克斯见面的冲动。
  长时间以来,史贵都故意忽视麻里绘对于阿莱克斯的倾慕,尽量不去想的太深。或者说,因为过度的内疚,他根本就无法去进一步进行思考。
  大概,在史贵被阿莱克斯所吸引的同一时间,麻里绘也已经对阿莱克斯产生了倾慕吧?
  史贵觉得,自己做出了最差劲的行为。每次想到自己所最宝贝的妹妹的感情的时候,史贵就觉得自己对麻里绘做出了无比过分的事情。
  但是,现在史贵所能做的,就只有好好接受这个意料之外的幸福而已。
  就读于大学和哈佛的法律研究院的这几年,虽然不得不进行了课业繁重的学习,但是,那也是对于史贵而言最充实,也最满足的一段时间。
  接近傍晚时分的时候,阿莱克斯将车子停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因为自从史贵住到这里后几年来频繁来往的关系,他和这里的警卫早就已经成为了熟人。所以他打了个招呼后就按响了门厅的门铃。
  虽然阿莱克斯有史贵房间的备用钥匙,也知道打开中央大门的密码,但是阿莱克斯从来没有使用这些擅自进入过史贵的房间。不过就算他不这么做,每到他来访的日子,史贵还是早早就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而且施展所有手艺准备好了料理,伸长了脖子等待着阿莱克斯的到来。
  门铃的红灯亮了起来,里面传来了年轻男性的声音。
  "是我,阿莱克斯。"
  简短地表示了到达之后,不出所料,那个声音立刻兴奋地说我马上就开门,快进来吧。
  史贵如此可爱的反应,让阿莱克斯不由自主微笑了出来。为什么在这之前,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还有人可以如此的让人疼爱呢?如今想来,这反而有些不可思议了。总之对于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阿莱克斯确实抱有了温柔的感情。
  乘坐电梯到达了史贵的楼层,他刚刚站在房门前面,房门就立刻从内侧打开了。
  "阿莱克斯!"
  在门打开的同时史贵的身体已经扑了过来。阿莱克斯张开双臂将青年的身体迎入了自己的怀抱。
  史贵这种用全身表达着喜悦的反应,在以前的话完全无法想象。至今为止,他一直都是过着相当压抑自己感情的日子吧?
  抱着吊在他的脖子上,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重复着好想见你、好想见你的史贵,阿莱克斯就这样把他带进了厨房。
  由于被自己曾经敞开心房的秀峰所背叛的关系,现在的史贵很难轻易让他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呆在远离纽约的波士顿,他想必是真的太过寂寞了吧。
  好不容易松开手后,史贵似乎因为对于自己这种孩子一样的行为感到害羞,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然后伸手接过了阿莱克斯所穿的外套。
  当阿莱克斯把外套下的手枪随着枪袋一起交过去的时候,史贵的眉间微妙地笼罩上了阴影。
  阿莱克斯从以前就知道,史贵一直对他目前所从事的行业感到痛心。阿莱克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工作确实不具备什么可以正大光明、挺胸抬头的资格。
  但是,既然世界上存在着拥有各种各样主张和信仰的人类,那么这份工作就总会在什么时候必须有人去做。而且美国本身就是枪支社会。阿莱克斯并不相信和平主义者倡导的那种完全不需要开口的美国梦想可能实现。而且,像阿莱克斯这样的存在,对于逐渐转向正规化,但是还没能完全定型的格雷家族而言,还是必不可少的力量。
  当迟早有一天,叶因继承了哈勃的位置,完全的抛弃了组织的阴影部分的时候,阿莱克斯是打算转行为纯粹的保镖。但是,他不认为现在就可以早早地放弃这个工作。
  史贵的眉头虽然笼罩了一丝阴影,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将枪袋拿到了卧室的枕边。那是阿莱克斯放枪的惯例位置。
  史贵自己也是在哈勃家长大的,所以对于无意义地否定武器的力量有多么愚蠢自然十分清楚。
  "你还没吃饭吧?我准备了料理,吃一点吧。"
  从卧室回来后,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史贵用平稳的声音如此招呼。
  从厨房传来了烧肉的香味。阿莱克斯点头后,史贵从冰箱中取出了充足的色拉。
  按照史贵的吩咐搭配着调味料,阿莱克斯想起了自己有多么的享受这个与弟弟在一起的短暂何处时间。将身体探到了桌子旁边,阿莱克斯在摆放着刀叉的弟弟额头上留下了轻柔的一吻。
  据说是麻里绘送来的入浴剂飘荡着轻微的薄荷香气,在浴缸中形成了细小的白色泡沫。史贵的浴室和老实完全用大理石统一了风格的浴室不一样,窗框和房门使用的都是天然的松木。
  浴室虽然不大,但是在麻里绘到访时和史贵一起购买的小东西的点缀下,比起家中的豪华浴室来,反而更多了几分温暖的味道。
  "毕业没有问题吧?"
  阿莱克斯任凭史贵将浴袍挽到手肘上,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头发。
  吃完了晚饭,阿莱克斯在史贵洗完澡后进入了浴室。当看到史贵自从自己开始脱衣服后就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样子后,他干脆拉着史贵的手臂一起进了浴室。
  虽然阿莱克斯没有什么戏弄人的兴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日籍的青年就是能微妙地刺激到阿莱克斯的原本以为早就遗忘在了童年的恶作剧的心思。
  虽然人被带到了浴槽的旁边,但是史贵还是面红耳赤,眼光不知所措地四处游弋。当阿莱克斯将洗发液的瓶子塞到他的手中后,他就好像个得到了一直渴望着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忘我地沉浸在了操作之中。
  嗯,史贵抱住了阿莱克斯的脑袋,用满是泡沫的手指仔细地为他按摩着头发。
  "呐……"
  为了让水不进入耳朵,将淋浴头的水势调弱后,帮阿莱克斯冲洗着泡沫,乍看起来似乎是埋头于这个工作的史贵开了口。
  "怎么了?"
  "这种事情,你和其他女人也做过吗?"
  带着点悻悻的声音让阿莱克斯不由自主失笑了出来。一想到在史贵那么清纯无邪的表情中居然隐藏着这样的猜忌,他的笑声就无法停止。
  "哪里哪里。我以前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哦。"
  嫉妒了吗?他用湿漉漉的手把史贵的头抱了过来,好像是安抚狗狗一样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下去。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一边在阿莱克斯的怀抱中轻轻挣扎着,史贵一边用手指挑起了细小的泡沫,进行着小小的逆袭。
  "已经不肯帮我洗了吗?"
  "洗啊,我会洗啦。"
  阿莱克斯用满是泡沫的手揪住了史贵的鼻尖,史贵好像个小孩一样噘起了嘴唇闹别扭。
  这么说起来,史贵小时候反而没有用这种表情闹过别扭呢。带着些怀念的感觉,阿莱克斯想起了超级听话性事的弟弟小时候的事情。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在同一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年以上的弟弟,为什么还会抱有这们的心情呢。阿莱克斯觉得,还是因为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又是因为同一事件失去了父母,环境相似的意识比较强烈吧?麻里绘和叶因虽然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阿莱克斯却能自然而然把他们当成兄妹。但不可思议的却是,在面对史贵的时候,同样是失去了父母的同类的感觉却占据了风。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种人……?"
  两个人在浴室中好像孩子一样地玩水打闹了一阵后,史贵跪在了浴缸旁边一边咬着阿莱克斯的脖子一边如此询问。
  "这个嘛,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觉得能够听见你叫喊着爱我吧的悲鸣声吧。"
  想起了被叶因为所欲为的那段时期史贵苍白的脸孔,阿莱克斯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爱你,我好爱你。"
  细细的声音如此嘀咕着。
  "啊,我知道,我非常清楚。"
  阿莱克斯因为那几乎可以说让人心碎的声音而轻轻抱住了史贵。史贵挑起了嘴角,微微地笑了出来。
  在比自己房间的床铺还要狭窄一些的双人床上,阿莱克斯轻轻抚摸着史贵的头发。
  史贵那头比他自己的颜色还要深的多的黑发,比起阿莱克斯所知道的任何女人感觉上都更加清爽。
  虽然和史贵的亲热是他第一次和东洋人上床,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性行为的感觉。此外,这和拥抱男人的感觉好像也有哪里不一样。
  即使肌肤重叠到了一起。即使肌肤上充满了汗水,但是史贵的身上还是拥有着某种清洁感。
  就自在光线的反射下闪闪发亮的青红相间的蜘蛛刺青,也似乎成为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