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2-21 17:57      字数:5484
  孟廷离去之后的室内,静得可以听到耳鸣。我便赤着脚去推门,果然是锁起了。这幢建筑物里,每一扇窗都是锁起的。我一间房、一间房去推,柔和美丽的窗帘后面,总是冰冷的锁紧的窗。
  那么多漂亮的房间和家具,却似乎是从未有过人迹般的清冷。顶层走廊的柚木地板,已蒙了一层积尘。
  连通向天台的小门也锁着。
  只有孟廷在二楼的卧室有一扇可以开启的窗。我爬出窗外,踩着窄窄的窗沿,慢慢挪到旁边一楼的遮雨台上,再跳下草坪。
  摔在冬日半枯的结缕草上,针一样刺在手心的草。
  铁门的雕花刮破了我的衣袖。赤足踩上冷硬的马路,足趾也不禁瑟缩。
  阳光很好。这个季节少有的艳阳,看上去很暖,照到身上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一如孟廷的吻。
  有人从背后拎住我的衣领。
  “呵,捉到一只翻墙偷东西的贼。”
  是杜擎。
  他将我挣扎的两手举起来扣在颈后,“让我看看偷了些什么。”黑色皮质手套放肆地伸进毛衣里面。
  “杜擎,放过我……”我对着他的恶劣笑容低声恳求。
  “我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藏在这里了。”他居然扯开我的裤钮。冷得可怕的皮手套沿着腰部探入底裤,手指恶意的划过臀缝。
  “不要!”可怕的触感令我的脊背也不禁僵硬。“杜擎,不要……”
  “别扮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来,我可不是孟廷哦,你这一套对我无效呢。”柔软而冰凉的皮质,连缝线都清晰到可以知觉,恶劣的顶在那种地方。
  我咬住嘴唇,无声挣扎。
  “今天这么不乖。袁因,你要惹火我了。”杜擎用鞋底狠狠碾我的脚,看着我痛缩到地上。然后捉着我的发,大力撞向门的铁枝。
  知觉的最后一刻,不是疼痛,而是绝望。
  杜擎打开车的后备箱,将我关禁在黑暗里。
  “怎么谢我?孟廷。”
  “……我接到你的电话,车调了头要离开,从倒后镜里看到你的小可爱正赤着脚翻过大门……你看,这只东西居然还咬了我一口……”
  眼前是暗红的地毯,和踩在地毯上的男式皮鞋。我又悄悄闭起眼睛,或者可以,永远都不要醒来。
  “因因?”
  我捂住耳朵,好怕,好怕孟廷的声音。
  “出来,别缩到桌子下面。”手腕被他攥住,拖到皮鞋旁边。我不要睁开眼,咬住唇等着捱打。
  耳掴果然落在脸上,我的额头便撞上桌脚,重新跌到桌底去。
  “为什么要走?因因?为什么要走?”
  孟廷不停问,“我待你那么好。”不停地打我。
  我被他的粗暴和疯狂吓住,不敢叫也不敢躲,不知如何回答。
  缩在墙角,血从额角漫出来,染红了视线。
  ****
  感谢等待了这么久的亲亲
  感谢给我祝福的亲亲
  狂爱你们
  狂爱这个新年
  当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晚餐,BB在旁边的摇篮里觉觉,LG亲亲偶的脸,夹偶爱吃的菜放在碗里,狂幸福
  并且,有文可以看,有文可以写,新的一年,耽美依旧,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Ps:感谢写推荐的朱利安、 bressia、最是一年明冬月三位大人,是你们给了偶动力,亲亲:)
  21
  始终无法入睡。
  我便起身。细窄的窗里透进暗淡晨光,或者那只是夜的光,映着墙边的一角薄薄的影。
  这样孤单。
  凌晨3点钟,我默默套上制服,去擦楼梯和地板。漂白过的挘家槐橐槐椴凉〕竞徒庞。歉久挥谐荆罄硎牡孛婀饨嗳慈缇得妗T词俏倚挠薪娴佟R槐橐槐椋绞遣料丛绞乔逦阍绞翘弁础!?br />
  一遍一遍,孟廷的手指,冰冷的嘲笑的,掠过面颊。
  原来我脆弱到,连遗忘都做不到。
  “阿因,四少爷叫你,去健身房那里。”
  不觉已经天亮。
  走廊的另侧,披着亮晶阳光的小女佣叫了我一声,便闪烁着转身不见。阳光太白太亮,我恍惚被魔法从永夜之中唤醒。
  浸湿的眼晴一时无法适应光线,我并未看出她的神色有异。
  穿过庭院,我忽然想起忘记问清楚是哪一间。陆家拥有一幢设备奢侈的两层健身房。陆四少偶尔会早起,在那里消磨一会,但是,我不太确定他的习惯和偏好。
  踏进大厅。
  大门便在我身后无声合闭。有点冷。
  迎面而来的冰冷闪光令我不禁侧脸躲避。
  那却是照相机的闪光灯。
  没有陆四少。大厅里无声无息,站着四、五个男人。
  “因因?”
  坐在正中的男人脸上带着颇有深意的冷笑,“姓孟的这样叫你?”
  他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自下而上,打量着我,似已剥去外衣,看到我的不堪。我不禁想要退后,便有人从身后按住我的肩膀。
  “三少爷……”我的声音怯惧。
  因因这两个字,从陆三少衔着雪茄的唇里吐出,令我无由生出骇惧。
  “这就是孟的品味?”周遭的人也笑了起来。
  他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点了一点,“你过来。”
  按着我的人便推我上前。
  “我对因因和孟廷的故事蛮感兴趣……”他指了指旁边几上的一叠钞票,“只要你讲一些给我听听,很简单。”
  他们按我在一旁坐下,有人将录音笔放在附近桌上。
  “怎么样?这样的交易不错吧?”
  “孟廷那种人,对你也只是玩弄吧。所以,因因大可不必和我玩守口如瓶的游戏。”陆三少落到我身上的眼神,不是没有威胁。
  我的心在这一刻,仍会因他的话而抽痛。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谁……”我低头否认。
  三少冷笑,按了遥控器。我抬头,对面墙上的液晶屏里,孟廷说:“因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勾上了陆家四少。”
  孟廷的影像,甚至在屏幕里,亦令我不禁颤抖。
  我只低头沉默。
  便有人走过来,打我耳掴。我跌到地上去,仍被扯起来按坐在椅上。
  “说说看,孟大少在床上有何恶趣味?他包了你多久?你在哪里钓到他?鸭店?”
  陆三少面带着笑问出这些。我不开口,便再被掌掴。
  直到有人站出来,“三少爷,恐怕时间不多了……”是手执相机的那个人。
  陆三少便示意手下停手,俯低身替我擦去嘴边的血迹,“孟廷不是玩够之后、将你一踢了之吗?你又何必这样傻。那些钱,足够因因跪在地上擦多少天的地板啊……”
  将沾在拇指上的血抹在我的制服上,陆三少坐直,鞋尖在我面前的地板上轻叩片刻,似在考虑什么。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剥光他的衣服。”
  无论我如何挣扎,仍被他们拍下裸体。陆三少拈出几张钞票,和衣服一起丢给我,“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因因”。
  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孟廷曾经带回小别墅的男孩。
  没有人问我一脸的伤从何而来。陆家的人彼此之间生疏无礼,连下人亦一样冷淡缄默。
  我不得不用透明胶纸将撕破的制服暂时粘起来,继续做事。
  但是心里这么怕,一整天都手脚冰冷。
  趁着其他人午饭的间隙,我悄悄溜进四少的书房,拨通孟廷的手机号码。
  “陆四少?”电话那端传来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我便泪倾如注。
  “孟廷,是我……”
  “因因?”语气顿时冷硬。
  “孟廷,有一件事…拜托一定要听我说完……”我强抑梗塞,可是话音未落,那端已将电话挂断。
  再拨过去,他便直接按断。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我按键的手拼命的抖。
  他终肯再次接听,却只一句话:“因因,我已厌烦你的纠缠。”
  坐立不安捱到傍晚,无论如何,我想我要找到孟廷告知他所发生的一切。然而已有同事来通知我,“阿因,后门有位舒先生找你。”
  靠在车旁等我的人,果然是舒扬。待我走近,他亦不出声,劈面便是两记耳光。一卷杂志摔过来划伤我的脸,丢在地上。
  “因因,想不到你这样无耻。多少钱?出卖孟廷你得到多少钱?”
  我俯身捡起那本杂志,城市周刊,封面有我与孟廷的照片,我穿着仆佣的制服,卑微退缩,孟廷西服革履,轻松惬意。
  一行著目的黑色字体:“富家子风流兼薄情,同性禁脔遭弃沦为仆佣。”
  以及经过处理的裸体图片,和背上的烙痕。
  偶的鲜网专栏:一念之地狱
  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00048278/index。asp
  印摩罗天的专栏:迷途庄园
  ymlt/shequ/Board/Board。asp?BoardID=72
  22。
  房间的灯被人摁亮。
  “还活着吧?”鞋尖踢了踢我,将我拨翻过身。“哦?还会叫嘛。”杜擎的脚勾在我被绑的两手之间,恶意的拖拉,背上的伤擦过地毯,这么疼。
  “只是挨了几下皮带而已。孟廷,你的因因发烧呢。”
  被解开了手腕的束缚,僵了好久,才稍稍恢复了知觉的手勉强拉上被褪卷的衣裤。低头看到孟廷的鞋,身体还记得它一下一下踢过来的坚硬和痛楚,我不禁退缩着,缩到了墙角。
  孟廷拨开厚厚的窗帘布,拖我出来,手掌忽然摁上我没有伤的半边额头。
  不自禁的哭泣着,我浑身发着抖。
  挨打之后的粗暴对待,背后已经伤痕累累却仍然被翻倒在粗糙的地毯上,故意不使用润滑的插入,那样的痛楚令我不寒而栗。
  “不要打我……”孟廷却从来不曾理会我的求饶。
  被他拎着摔在沙发上,他的硬呢外套丢过来裹住我,他扭过台灯看我的伤口,“疼吗?”
  “…疼。”
  “疼就对了。”扯纸巾为我擦脸上的凝血,“怕疼的话,就别再惹我生气,因因。”
  将纸巾也揉碎,与血沫烂成一团。伤口重新裂开,有新鲜血液的味道。
  止血胶布仍不能止住血,孟廷手上染着血,对赶来的医生说:“不要用麻醉针。”
  “孟少爷,可是……”
  “我说过不要用麻醉针。”
  医生大概早已习惯了他的脾气,只是无奈笑笑,放下手里的细针筒,“那么弟弟忍着点,伤口不算大,其实也不会十分疼。”
  针线慢慢穿过碎裂的皮肤,我哭泣着紧紧攥住什么,却原来是孟廷的手。
  并不十分疼,我只是感到冷。
  这么冷,因他的冷酷。
  醒过来,疼痛便从梦里延伸到现实。我忽然记不起,身在何处。
  落着雨的陌生巷口,还是停电浸了水的洗手间,亦或是搭在阳台上的我的半张床,深夜的花园长椅。
  又做了那种梦。从未知的高处不停不停跌落,一直到醒来,也落不到底。
  我的深渊,竟可以这样黑到无物,深到无底。
  摸到头上的纱布,和身周的铁笼。一根一根的铁枝,以及一把冰冷冰冷的锁。我用牙齿啮啃手指,明明是这样疼,明明我是醒着。
  “因因?”
  “因因,你在哭?”
  孟廷扭开床前灯,原来铁笼就在他的卧室。我跪缩在笼里,直不起身,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孟廷穿着睡衣,探手到笼中抱抱我。“要不要去洗手间?是不是饿了?我先倒杯水给你吧?”
  “因因,让我抱抱你。”
  给他碰到背上的鞭伤,我痛得一缩。孟廷拿来厚的毛毯,塞进笼里来。
  “不要怕,因因,不要怕。”
  他隔着笼子紧紧抱住我。
  我在他臂弯里低低哭泣。
  好像夜里迷路的两个小孩,拥抱,绝望,互相取暖。
  然而却只有伤害,为什么不停伤害我,黑夜里我只可以摸得到,这个给我伤害的人。
  那夜他一直拥着我,直到天渐渐亮起。我的脸贴着冰凉的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