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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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夕改 更新:2021-02-21 17:30 字数: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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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骂间,那个已经甩着膀子来到眼前,字字带死,满口的炸药。
本来,这车正飚的上瘾,突然就有这么一女人窜出来,吓得他膀胱一紧,差点就尿了裤子,就怕会撞死了人,他可是刚出了局子,万一再被逮回去,他还活不活了?
一听到那些骂骂咧咧的话,孟泽坤和年轻男人眼眸同时一暗,刷的一下别过头,两道冷飕飕的目光落到正骂得不亦乐乎的司机身上,把他吓得顿时闭了嘴。
第六章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看着目露凶光的两个男人,司机不由得猛咽唾沫,步步后退。
本来,他看到安然没事,想一走了之的,但想想又不甘心,毕竟他开车开得好好的,这女人突然就窜了出来,差点没把他吓死,于是就想讹点儿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可现在看来好像情况不太妙啊。
“你他妈不想死就滚远点儿,想死,爷我的招儿也不少,刀砍挖眼、剑刺剜心、电锯截肢,枪嘣脑袋,随你选。”孟泽坤本就心火难消,也最讨厌这个‘死’字,当看到这个骂骂咧咧的司机,还口口声声的带着死字,当下一股熊熊烈火就窜了上来,冲着他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臭骂。
“我我……”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孟泽坤,司机听得心惊肉跳,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
娘哎,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说话这么血腥?
“先生,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们就可以告你谋杀,或是教唆杀人。如果你不想蹲局子的话,劝你还是早点走吧。”被安然拉住的男人浓眉紧锁,话里倒是没有太多血腥,可他那话,也不比孟泽坤的分量轻。
这样找茬的人,他见得太多,于是,不想与这样的人理会。更何况,安然虽然没有受很多伤,但毕竟还是有些小伤口的,再纠缠下去,他怕会耽误治疗。
“我我……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我又没怎样她,你你,你凭什么告我?”见他说话有些文绉绉的,态度虽有些冷但却比孟泽坤好得多,司机终于结结巴巴的说出两句话,但声音却颤抖不行。
“就凭你行驶的车道是非机动车道,而且还在限速60公里的路面超速,刚才你的车速可不止180公里吧?单单这两条,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谋杀未遂。你想蹲局子就继续在这儿耗。我保证进得去出不来。”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利刃,直戳入司机脆弱的心口,把他吓得冷汗直冒。
司机心头咚咚的打起了鼓,腿肚子直抽筋,当下再也顾不了许多,转身就跑。
他本来是想自己态度凶恶一点,或许别人就不敢惹他了,毕竟这社会上的黑社会太多,自己又一副凶恶相,大晚上的一般也没人敢惹他。可没成想,今晚居然碰到两个硬茬,一个开口闭口要人命,比自己骂的还狠,另一个倒是文绉绉的满嘴的法律,可明显是个阴险的主儿,这两人,不管谁,都不是好惹的。
“彭”车门甩上,寂静的夜空中立刻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等所有声音消失后,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自始至终,安然一句话也没说,但经过刚才那个司机的搅合,她已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所有的痛,也已经被她压到心底最深处。
或许是不太习惯太过寂静的气氛吧,孟泽坤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安然,转身就想离开。
他自认,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到了,该说的,他也都说了,如果安然再出什么事,也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孟泽坤。”
孟泽坤刚刚迈开脚步,安然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听到她的声音,孟泽坤的脚步猛的顿住,手微微攥起,但却不曾回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喊他的名字。
见他不曾回头,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喉间的苦涩,平静的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我离开就是要寻死,我也不知道,这八年来我到底哪个行为,让你的觉得我是在以死威胁你,但我想告诉你,自八年前你救下我的那刻起,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死’这个字,我只是爱你而已,只是一心的爱你,爱到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尊严,如果你不爱我,可以当面说,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你开口了,我就会离开,不管我会不会受伤。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些年的存在,对你来说竟是负担,”
说到这里,安然停了下来,静静注视着他在路灯下有些恍惚的背影,双手用力握紧,再次说道:“我会离开,离得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世界,不会再成为你的负担,你救我一命,我付出八年青春,扯平了,以后我们相见不相识。”
话已说完,安然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仿佛没有察觉到掌心的疼痛一般,双手依然紧握,转身坚定的向前走去。
八年来,她总是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但从今开始,她不会再站在他的背后,也不会再看他的背影。就算再爱,她也不会再回头。
她转身的速度太快,并没看到,就在她说‘相见不相识’时,那背对着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突然变得僵直。
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听着安然的话,静静的注视着她佯装坚强的脸,静静的看着她转身离开,幽深的黑眸才转到孟泽坤的身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转身提起安然落下的行李箱,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直至男人离开,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孟泽坤才慢慢地转过身,望着两人路灯下偶尔相撞的影子微微怔楞。
前方,安然独自在前面走着,身后是那个陌生的男人,他不曾赶上安然的脚步,与她并行,只是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不紧不慢的步伐,挺拔的背影,仿佛在守护这什么。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孟泽坤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路灯下,安然只是毫无目的的慢慢走着,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前路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有容身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她觉得天地仿佛都旋转了起来,眼前开始有些朦胧,眼皮沉重任她怎么用力都抬不上去,脚下如踩了棉花般绵软,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看着她微微有些踉跄的脚步,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她身后,在她落地的瞬间,一把抱住了不省人事的她。
“倔强的女人。”看着在昏迷依然皱着眉的安然,他轻轻的呢喃着,毫不费力的一把抱起她,走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边的黑色汽车。
第七章
“到军区医院。”轻轻把安然安置好后,男人抬头对前座的的司机吩咐道。
“是。”
看到自己的上司抱着一个女人上车,司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却没有任何疑问,只是训练有素的回正方向,驾驶着汽车驶向道路。
静静看着安然在昏迷中依然紧皱的眉头,男人叹息一声,拇指按上她的眉间,轻轻施力将那道褶皱抚平,然后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曲院长吗,我这里有个病人,请安排一下医生,我马上就到。”
前面的司机透过反光镜看到这一幕,惊讶的悄悄张大了嘴,方向盘微微斜了都不自知。
今晚的星星从西边出的吗?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总是不苟言笑的上司竟然会做出那么温柔的动作?不会是他眼花了吧?
“好好开车。”正在司机出神的时候,略带沉重的声音猛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把车开到了路边,顿时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急打方向盘,把汽车驶归入正常车道,再也不敢四处乱看。
车,快速而平稳的行驶着,由于凌晨的道路上车流并不算多,车速就比平常要快了很多,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汽车已经驶入军区医院大门,待车停下,男人立刻下车小心翼翼的把安然抱了出来,转身大步朝急诊区走去。
门口,早已有一行人等在那里,看到他的到来,立刻迎了上来。
“请随我来。”
一行人带着男人走进急诊室,迅速而有条不紊的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
安然醒来时,入眼的是一片雪白,鼻间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怔怔的望着上方正在缓缓往自己身体内流淌的点滴液,心中有些迷茫。
她是怎么到这里的?
想起自己在陷入黑暗的之前,好像有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
那个接住她的人是谁?
“醒了?”
一道轻柔而又醇厚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安然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正站在窗前对自己的微笑着,他旁边的窗帘正随风轻轻飘起,阳光环绕在他周身,给人一种虚幻的温暖。
望着他陌生而熟悉的脸,一幅混乱的画面钻入了她的脑海,暮然间,安然想起这个人是谁,
“谢谢。”没有说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只说了声谢谢,但她知道,这个人懂她的意思。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男人踏着放轻的步伐,来到安然床前,和声说道:“动一下试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安然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动动身体,发觉除了膝盖的地方有些疼外,就只有左手好像动不了,慢慢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除了手指外,从臂弯处到手腕都被白色的纱布包的严严实实,。
“我的手……”安然心中一慌,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他,有些问不下去。
她学了三年的音乐,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
“对不起,昨天救你时冲力太大,你的手腕被摔的骨裂了。”男人深深的看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歉意。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安然黯然笑笑,低头不再说话。
是他救了她,她怎么好意思怪他?更何况,比起失去生命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最好不过的了。
“不,你很好,你很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疼。男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只是微笑着静静的注视着她,幽深的黑眸中划过一道光,然后消失不见。
“呵呵……”安然笑的有些勉强,抬头正好撞入一双幽深的黑眸里,那双瞳孔仿佛带着重重魔力,要把她整个都要吸到里面去一般。好在,她的神智还保持着一份清醒,在没有陷入那黝黑的瞳孔里之前,把自己拉了回来,微微侧眼错过他的黑眸,看向明亮的玻璃窗,问道:“你是谁,昨天出现在那里,不会是巧合吧?”
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这个男人并不像一般人,虽然他一举一动都没有表明什么,也都在尽力让自己显得平常,但他身上偶尔散发出的那种庞大的气场,却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
这样的一个人,却出现在她的身边,不得不让人怀疑事情的偶然性。
“哦?你怎么知道不是巧合?”听到她的话,男人眼中闪过一道惊讶的亮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在我被撞的时候有可能只是巧合,但是在我晕倒的那一刻,你却依然及时赶到……,我想就算再巧,也不会那么巧吧?”安然微微仰头看着他面带微笑。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离开车祸现场以后走了多少路,但她想应该也不会少吧?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又怎么可能在她晕倒的第一时间内赶到?
“呵呵,真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男人呵呵轻笑着,低声咕哝着,然后不等安然说什么,脸色一正说道:“我叫明锐,是特地来找你的。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么特殊的情况下相遇。”
“找我?我们认识?”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安然一愣,她从来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啊。
“不,你不认识我。”看着她眼中的茫然,明锐知道她在想什么,转身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从放在橱柜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犹豫了一下,递给了她:“这是你母亲送给礼物的,她说……她不能来了。”
听到‘母亲’两个字,安然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连最后的一丝血色都消失了,只是静静的盯着那个异常精美的盒子,身体僵硬的什么也说不出。
“你……”见她就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盒子,却并没有接过,明锐眼神微微一暗,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安然打断了他的话。
“告诉她,不劳她费心,婚礼已经取消,浪费她的一片心意了,对了,我睡了多久了。”安然别过眼,再也没有看他手中的礼盒一眼。
那个女人,在她最难、最需要她的时候都不曾出现,现在又怎么能指望她会出现?
“一天两夜,就算婚礼取消,这礼物也是她的一片心啊,如果不想要,以后你可以亲自还给她。”明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