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1-02-21 17:22      字数:4781
  他弦外之音也就是想让程家和赵家罢手言和。倘若真是那样,赵凤仪定还有出头之日。刘凤让易嘉提点左君,他同意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
  左君是她的弟弟,虽未血缘关系,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左君喜欢.那又何妨?上一辈的恩怒,为何牵连到下一辈人的幸福之中?伯子是赵家的孩子,但是她却不是赵凤仪本人。
  左君的身子一僵,随嗤之以鼻道:“伯子公主?那个高傲如孔雀一般的女子?我左君是来娶媳妇的.不是娶孔雀来着。”而后看了看易嘉抽搐的嘴角,笑道:“我左君喜欢平民一般的女子,随和,大气,没有丝毫傲气的女子。”
  易嘉抬了抬头,左君喜欢平民女子,是在告诉她,他并未打算牵连入赵家么?可是,她到觉得伯子公主为人不错.就是公主气太多,有些傲然!左君的话,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毒,堂堂一个公主,别称作一个孔雀,本来孔雀虽美.听上去似褒。可左君竟然拿平民女子相比较,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这个人啊。。。
  易嘉笑了笑,实在拿左君毫无半点法子。
  “今夜我和娘要回宫。。。”易嘉话说至此,左君扯着大嗓门:“那快点走吧,再晚了,怕有危险。”
  。。。。。易嘉抬头看了看左君,见他面色诚恳,她再次抽搐中。
  夜里,月刚显现,左君亲自护送出城,离开时,他的儿子竟然拿出他贴身玉佩,递给安儿,面色羞涩如火,看得大人们目瞪口呆,彻儿这般稳重的人,亦是如此。左君率先回神,笑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对,就这么做。”
  安儿见那玉佩光滑通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心中极为喜欢,可见众人的脸色,最后看向外婆,道  “外婆我收不收啊。”母亲和哥哥的眼神似乎在说,不要收,不要收。她这般的小,一收,问题铁定出来。舅舅那方则用眼睛凝视她,似在说.收吧,收吧。婆婆也是如此。唯有外婆面色如常,安儿只好询问她,她到底如何啊。
  刘凤眼里笑着,点点安儿的巧鼻,问道:“安儿是喜欢这人呢,还是喜欢这玉啊?”她指指一旁默不做声的小男孩,又指指玉。
  安儿苦道:“都喜欢啊,小哥哥人很好的啊。”
  刘凤道:“那不就得了,收下就成。如果安儿要是觉得自己占了小哥哥的便宜,也送他一块玉佩就成了。”安儿歪着脑袋.似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方才觉得拿了旁人的东西,心中有愧,如今送上自己的玉佩不就成了?从颈项拿出易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摸了摸,十分不舍得.一咬牙,拔下手中的珠链.递给小男孩.道:“这个比玉佩值钱多了。”众人强忍笑意.这不是明摆着坑人么。
  果然是政治上的老腕。安儿被刘凤这么理所当然的哄骗下,这娃娃亲,就算定下来了,理由且十分的当然!放下帘子,易嘉无意间见青香面色欣慰.她心中一紧.倘若.这亲真成了.青香也无忧了。她既有左家的长子,也有程家这个权势之家。。。。。。
  女人啊。。。。。
  活的十分的不易啊!
  第二十六章
  易嘉和刘凤刚入宫一刻后,刘紊便得到消息。
  储秀宫,易嘉因动了胎气.正卧榻静养。一回宫.就有滑胎之迹,太医诊断后,有些忧心道:“现足二月有余.再等一月后方才见情况是否稳定。娘娘如今喜得龙脉已属不易,外言体质异常.倘若不好好静养,臣可不敢保证娘娘是否能顺利诞下皇嗣。”太医已将此话道出,嘱咐几句算是尽到其职。刘凤在一旁,面色有些堪忧,向太医寻了方子.命人叮嘱易嘉按时喝药,这孙子她本看了开,如今绾绾身子骨乃是最为重要。
  她虽不懂医.可也能明白.绾绾虽然容貌未有何改变.身子骨却大大不如以前,时常小病不断,大病也逢,看自己女儿有时如同药罐子一般.她心中就堵得发慌。此时扬才问在外碰见御医,道:“娘娘如何?身子骨哪里不舒坦了?”
  太医道:“娘娘身子虚,有滑胎之迹。日后可要多加小心啊。”
  扬才问点点头,道了声谢谢,举步入正宫内室,他来传刘紊的口谕,亦是带个消息。“陛下说了,娘娘回来就好生的歇着吧,陛下今晚再来看您。”扬才问仔细瞅了瞅易嘉微微苍白的面容,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即转身朝刘凤道:“凤燃长公主,陛下也说了,劳烦您照顾娘娘一番。陛下眼下颇忙,实在抽不开身。”
  刘凤笑了笑,道:“这事不用陛下吩咐,我也会照顾好绾绾。”扬才问身子消失门口时。刘凤徐徐褪下容颜,眯眼看了看门口。偏头见绾绾已睡下,估摸是疲劳所致。亦唤来宫女.自己则小憩在邻旁那小内室。
  月上柳梢,刘紊的信步走在御花园中,扬才问手提宫灯伺候,宫女太监皆跟随其后。
  “太医说娘娘有滑胎之迹?”刘紊走的颇慢,熟悉他的扬才问知晓.这位帝王恐怕又有烦忧之事了。
  扬才问将太医的话复述一遍,又小心道:“陛下,奴才觉得,娘娘的身子骨比以往似大大不如,似已有近百的老者,奴才觉得,此事必定和娘娘怀有子嗣有关.太医对这方面也十分的赞同。说娘娘能顺利生产已是侥幸了。”
  刘紊的身影突然一僵,步伐一顿,猝然的转身盯着扬才问.使得扬才问迫于帝王那无言的气势,弯了身腰,恭敬不已。直至刘紊低沉的嗓音再次想起来,扬才问才缓缓松口气。
  “储秀宫以后多派些宫人们去,娘娘的身子比什么都来的重要.这话.你可要记好了。”
  出了御花园,向西一绕.就可到储秀宫,向东过个回廊,就可到云秀宫。身后的扬才问本以为刘紊会上储秀宫.岂料他朝东走去.这一举.扬才问大大一惊.也不知刘紊上云秀宫究竟为何,如今赵后软禁于此。废后前脚刚入宫,婉文公主也随后而来,就连他都觉察.刘紊此次软禁赵后.费了心思不少。如今赵、程二家可谓正是敌对。
  云秀宫.刘紊的身影显现时.赵凤仪随身伺候的宫女难掩喜色.恭敬的行礼,刘紊未多看一眼.朝宫内走去。灯火通明的云秀宫时刻烛火闪动.刘紊微微觉得刺眼.他还是喜欢储秀宫那微弱的灯光.和那微弱烛光下的柔弱女子。想着,刘紊的面色一沉,撩袍跨入高高的门槛。“娘娘呢?”
  “啊,娘娘在内殿弹琴呢,奴婢这就去禀报。”宫女欢喜叫道,眉眼皆是喜极而泣的笑容。刘紊摆手道:“无须。”说完.已朝内殿走去.帷幔晃动一番,人已不见。扬才问也不知是否在这里等候.还是进去伺候.犹豫间,还是觉得在此伺候妥当一些。
  赵凤仪的琴声宁静悠远,犹如云端一般.倘若你未及云端,那定是听不真切。绾绾曾说:“琴声如人.人如琴声。”那云端的琴就如站立在云端的赵凤仪一般.她置身于云峰之巅.心气高的很啊。刘紊站在远处.见席地而坐的素面女子,没有精致的妆容.赵凤仪的面容终究是有了岁月的沧桑。坐于琴前,她面色微微带的幽怨,沉静的性子与绾绾不同。
  赵凤仪的沉静乃因事所致.绾绾却沉静的过于冷漠,带着看透世间的沧海桑田,她由骨子而露.以往的绾绾.看到的皆是由外的高贵繁华.如今.冷漠安静似已在她身上生了根。琴声由缓至急.最后.叮一声,琴弦断。
  情断!
  赵凤仪静坐一会,盯着琴弦如神.而后徐徐起身.躬身道:“臣妾参见陛下,未能亲自迎接.望陛下怒罪。”长长的秀发缠绕了她一身,刘紊淡淡道:“起吧。”
  二人坐于棋盘旁,刘紊一手执白,一手敲击桌面,漆黑的眸子看向赵凤仪.道:“凤仪可是在怨朕?”
  赵凤仪执黑子的手未思考的落于某处,笑道:“这事情本就是凤仪有错,何来怨陛下呢?身为后宫之主,未恪尽本分.是凤仪的错。”似幽,似叹。刘紊死死盯住赵凤仪,啪一声,手中黑子已碎,惊得赵凤仪微微诧异道:“陛下?”
  刘紊袖袍一挥.一盘约莫半时辰的棋,已被刘紊如数散落在地。赵凤仪身子微微颤抖,立即扑通就是跪地,唤道:“陛下?可是臣妾恼怒了陛下?望陛下怒罪。”
  刘紊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如风的轻柔。
  “凤仪,朕累了。”
  赵凤仪皱紧眉头,低头看着如镜的地面,思索刘紊口中的累字,究竟是何意思。
  “朕曾经以为.凤仪会深得朕的心.明白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知道朕喜欢坦诚之人,亦喜欢恪守本分之人。尤其是皇后!后宫这么大的地儿,还不够你闹么?无过分之处,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去了。可是。。。。”强硬抬起赵凤仪的下巴,如纸的女子,他的心终究平如明镜。
  “罢了.罢了。”凝视赵凤仪半响.刘紊叹息一声,这个女子.毕竟曾和自己走过十几年的岁月。
  “扬才问!”
  “奴才在。”扬才问从帷幔后躬身走出.瞧上满地的黑白模子。陛下和赵后,终究还是闹开了,这是好是坏?
  “传朕口谕,皇后摆驾舒淑房,不得踏出半步。”
  轰一声.扬才问觉得眼前一白,摆驾舒淑房?除皇后外的后宫女子.倘若住进了太院,那就是永生都不会有重见天日之时。那若是皇后进了舒淑房,那和废黜有何分别?当初绾绾被废,留住长安宫,那是因看在凤燃长公主之名。绾绾乃刘紊父皇的亲生侄女,就凭这一点,绾绾怎能落入舒淑房中?扬才问,传口谕?他愣在那里.半响不动,就是希望刘紊三思。赵后才软禁半月不足.就摆驾舒淑房中,这是实在做的不妥。
  赵凤仪有些震惊的看着刘紊,不可置信的唤道:“陛下。。。陛下打算像对程后那样对待凤仪么?”多年屹立高处的她,此时显得无比的无助,她瘫软无力的跪在大殿上,失神的看着刘紊.似要看到他心中去。神色复杂!
  刘紊不置可否,而是朝扬才问道:“传朕口谕。”
  扬才问见刘紊心意已决,看了看赵凤仪,轻不可闻得叹息一声,摇摇头朝殿外走去。方才隐约谈话中,扬才问也逐见明白,五年前,长安宫的火起之源.真乃人为。步出殿外,扬才问面色犯难,高喊道:“赵后摆驾舒淑房——”
  婉文公主和伯子公主双双到文秀宫时,正扬才问尖细的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滑入二人胸口。伯子公主大惊失色,快步朝云秀宫跑去。正要转身进宫的样才问经宫女示意.他回身一看.就见伯子提裙快步跑上阶梯。扬才问大声喝道:“拦住公主。”哗啦一声.侍卫们将伯子公主拦在殿门外。
  “本宫看谁敢拦。”一声低沉的喝斥声,婉文公主仪态尊贵无比的走上台阶,冷眼扫过侍卫,眼神凌厉阴狠无比。与侍卫对视片刻,侍卫放下手中利器,身子让开,伯子看了婉文公主一眼,见她回应自己,立即撒腿跑进宫内。
  “扬才问,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公主你也敢拦。”婉文公主冷声道。早在她出现那刻,扬才问就已恭敬无比,却依旧不卑不亢。身为一个老奴,捏拿得当,他知道,什么事情的后果,他承担得起,什么事需他拿命相抵。他既然能将伯子公主拦下来.自有一个说服婉文公主的理由。
  “老奴也是依照行事,还望婉文长公主莫怪。”倘若婉文公主怪罪下来,那必定是质疑刘紊的圣旨。扬才问,果然是在深宫多年的老奴。婉文公主冷笑一声,随即朝殿内走去。
  “父皇。。。。”伯子长公主跪在赵凤仪身畔,扬起同赵凤仪半分相似的模样,哽咽乞求道。
  刘紊眼观鼻,鼻观心,见婉文公主时,他眼波一动,双唇一抿,淡淡道:“姐姐今日这么晚了上云秀宫有事?”婉文公主看了看赵凤仪,坐在刘紊身畔,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妹妹今日里犯了什么错.需跪着?”婉文公主手臂一动,估摸想上前扶起赵凤仪,岂料刘紊云袖一挡,婉文公主的手一僵,神色颇显得尴尬,朝伯子公主道:“现回宫歇息去了,我和你父皇有事要商议。”一只手在袖子中比划着,刘紊随着伯子的视线移向婉文公主的袖口。婉文公主微微尴尬一笑。
  储秀宫,易嘉朝一旁不远的偏殿走去,彻儿和安儿纷纷住在此处,还有为彻儿诊治手脚的萧乡子。刘凤一进内殿,未见人影.询问宫女,宫女道:“娘娘去看皇子公主去了。”刘凤点点头,易嘉每晚都会去偏殿看看孩子,只是今夜稍晚一些,原本以为易嘉不会去。。。
  “公主,方才传下消息了,说赵后摆驾舒淑房。”一宫女道。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