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21 17:08      字数:4955
  学员们眼中光芒闪动,嘴巴张开,眼看那可恶的男人即将倒地,一声好字就要脱口而出。
  伊藤身在半空,踢出的右腿还没来得及绷直,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平板鞋底在眼中急剧扩大,准确无误印在自己的脸上。啪啦!倒霉的柔道教练仰后便倒,双手张开,右腿前伸,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真丢人。”廖学兵摇着头,口中啧啧连声,跟着一脚踏在伊藤的脸上,穿起自己的木屐。
  现场鸦雀无声,学员们的嘴巴张得足可吞下一枚鸡蛋。
  伊藤受伤不重,可是在学生面前连接受辱,胸中那团无名业火,早已怒腾腾的冲天而起!反手抱住廖学兵的脚,想要扯倒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然后架裟压制、逆十字勒、十字压肘通通施展在他身上。
  岂知用尽浑身吃奶的劲力,一扯之下竟然纹丝不动,那条腿仿佛铁铸一般,踏着自己的脸,深深压进塌塌米里面。
  廖学兵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让别人拔腿毛,您实在太客气了。”
  伊藤差点痛哭流涕:谁拔你腿毛了?老子是要把你扳倒!待廖学兵脚劲一松,趁势脱开,迅速站起,抹着脸,终于不可避免的呼哧呼哧喘起粗气来。
  “还要打吗?我觉得我应该为您的人身安全负责,拳脚可是不长眼睛的,杨立学,你赶紧给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我跟你拼了!”伊藤双脚一蹬,纵身飞扑过去。
  廖学兵看也不看,横出一拳,像是巨椎一样砸中他右太阳穴。直愣愣的站着,下身未有丝毫晃动,姿势说不出的霸气,对敌人实在蔑视到达了极点。
  “嗡!”伊藤眼中冒出数不清的星星,诺大的身躯打横飞开,掠过学员们的头顶,摔到比赛场地外边,去势不止,在滑溜溜的地板上拖行了七八米远,然后才撞上摆放着奖杯的桌子。镀金量极高的奖杯一个接一个滚落,砸在他的脑袋上,嘁里哐啷响个不停。
  满场皆惊!学员们骚动不已,看向廖学兵的目光都带上了惊惧。这个男人不需要助跑,不需要借力,直接站着一拳能把一个重达一百四十多斤的人打飞十几米远,利用重量乘以距离的方式严格推算,他的瞬间爆发力起码不下千斤,委实太可怕了!(瞬间爆发力并不等于恒定输出的力量,有的人爆发时可以抬动一辆小轿车,却未必能挑一百多斤的担子。)
  伊藤七荤八素,脑子里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同时鸣叫,双腿一晃,扶着桌子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廖学兵趁机吹牛道:“这只是我比赛用的力量,如果是我战斗用的力量的话,你就不会飞出去了?”
  有个平时喜欢说话的学员按捺着无比惶恐的心理问道:“还分比赛型和战斗型啊?照理说战斗型力量应该比较强,可是教练为什么不会飞出去呢?”
  廖学兵哼了一声:“要是战斗型的力量,我一拳下去,他的脑袋就得嘭的一声开花,脑浆、脑髓全得洒出来,我怕脏了衣服。”
  正文 第38章 挑粪工
  目睹过刚才挑战思维极限的一幕打斗,学员当中倒有一半人相信他的说辞。souym。
  “所以说,柔道都是华而不实的小花招,真正的街头搏击,谁来陪你玩过肩摔?我可不是说笑,那些家伙一招就要人老命,人家在乎你是黑带红带?别被小鬼子给骗了,那都是十几年来电视剧漫画带动的宣传效果,在无知少年心中造成柔道非常强大的印象。你们看见没有,其实我是朝阳村种菜的菜农,从来没练过功夫,每天挑两担粪当做锻炼身体,照样能把你们的黑带五段教练打得满地找牙。”
  有人结结巴巴的问:“真、真、真的假的?”
  “那当然,不然你上来陪我练练?”看着那人苍白的摇摇头,廖学兵又说:“同学们,抛弃关于柔道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吧,让我们燃烧青春的****,每天都坚持挑两担粪,不用半年,你就可以笑傲秋山,打遍海滨无敌手。”
  当然不会有人表示反对,更没有人欢呼鼓掌,现场一片令人难堪的静默。
  廖学兵指着杨立学道:“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有意见?”
  杨立学垂头道:“没、没意见……”
  廖学兵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拽近自己,笑道:“很遗憾刚才开了个玩笑,我并不认识你的父亲,所以也请你不必他担心他是否出了车祸。”
  杨立学拼命挣扎,可是那只手如铁钳似的,怎么也挣不开,痛得似乎要把整块头皮掀开,怒道:“那,那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阿凯的哥哥,他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不是太喜欢暴力,所以今天下午体育馆单挑的约定就取消了。”
  “卑鄙,居然想靠你这个哥哥来胁迫,事关一个人的终生大事,我不服,他不赴约就是懦夫!”
  “你以为你打得过他吗?我平时只能挑两担粪,可是阿凯能挑四担,力气比我大了一倍。他平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才不得已取消约定的。我觉得这样不好,另外替你们想了个公平竞争的办法,不使用暴力,这样你的危险性也小,怎么样?”
  杨立学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就要变成秃驴了,咬着牙说:“好吧,竞争什么?”
  “打台球,你可以找熟悉的人去参观,越多越好,如果你认为自己不行,也可以找人代替你出战,输掉比赛的一方从此以后不得以任何借口接近校花十米范围内。”
  廖学兵说完把他放开。杨立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想要反击却又不敢,要是不答应,只怕下场比教练还惨,神色讪讪的答道:“只要公平竞争,我很乐意奉陪到底,希望你们输了之后能有点男子汉的风度,别纠缠着秦海燕不放。”
  廖学兵哈哈大笑:“那是当然,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兄弟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再学没用的柔道的,还不如挑粪来得快活。今天晚上八点,宁海路台球俱乐部见。”他一脚把身边一个还在跪坐****的学员踹翻,仰天出门而去。
  柔道馆顿时乱成一团,有电话的有之,高声叫骂的有之,枯坐不动的有之,更多的是前去察看教练伤势,叫医生。柔道馆内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因此配备着专门的医生,那医生来只是稍微检查一番,便赶紧叫救护车,说:“伊藤先生是怎么了?伤得这么严重,视网膜脱落,四枚牙齿断落,很可能肋骨也裂了,说不定还有右耳失聪,你们练习时可不可以小心点?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一名学员苦笑道:“伊藤先生只是挨了一记拳头而已……”那医生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
  星期天的晚上,学生们总是过得比较放松,大都还没从两天的休假期恢复过来。八点左右,全市最热闹的宁海路已淹没在霓虹灯的海洋中。车辆穿梭,行人来往,人声鼎沸,热闹的景象多少体现了一丝城市的魅力,湿润的海风充盈着大街小巷,空气咸腥当中又带着诱惑人的味道。
  宁海路中段的白夜娱乐城四楼戴维斯台球俱乐部大厅内乱七八糟站着一堆人,都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学生,不下三四十人,有的还穿着二中的校服,大早就预订了正中央的一张台子。一群人或坐或蹲,围在附近吸烟吹牛,满口污言秽语,好像在争执什么,搞得四周乌烟瘴气,其他顾客敢怒不敢言,只是看一眼情形就走了,大厅里空荡荡的,基本没什么人消费。
  老板暗暗叫苦,暗自交代保安集中精神,看到不对劲的情况就马上报警。“喂,你们不是说在秋山混得很开的吗?快过去套套话,问他们几时离开。你看那几个人后腰鼓鼓的,肯定藏有凶器,莫非想在我这里开片?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这里可是针对上流社会的高级场所,不是迪士高舞厅!”有个保安仔细瞧了瞧大模大样坐在台子上的一位男学生,低声道:“老板,我看还算了吧。”
  “算?那我生意还要不要做?你们的工资还要不要发?平时吹牛吹得挺厉害啊,关键时刻就抽风!”
  保安道:“那小子我认识,是警察局耿局长的儿子,名叫耿仲凯,要是老板不介意,我就过去修理他一顿,打得他爸爸认不出他什么样!”
  “那算了。”
  阿凯坐在大厅东面的台子上老神在在地抽烟,周围簇拥着一群学生,唐启伦就坐他的旁边。这小子深受阿凯器重,在小团体内的地位得到了很大幅度提升,隐有坐三望二的趋势――谁让他是廖学兵的弟弟呢?
  阿凯给唐启伦递了一支烟,问道:“大哥怎么还没来?”后者受宠若惊的接过烟:“大哥可能在监督静柔做作业,可能很快就能赶到。”
  阿凯颇为向往的说:“有个这么好的哥哥,真让人羡慕。”对于廖学兵能说动杨立学放弃柔道改打台球单挑,他实在佩服得要死。
  在他们的对面十米处的台子边上靠着杨立学,一脸不怀好意的挑衅表情,他们也有十几二十人,部分是信义柔道馆的学员,另一些则是他班上交情很厚的同学。一个人单挑震慑整个柔道馆的事可算得上传奇,杨立学不敢丢脸,回去之后向死党们添油加醋,说道耿仲凯领着十几个壮汉冲进柔道馆内打砸抢烧,约好台球定生死,他的同学个个义愤填膺。天一入夜,几个身材胆量还算可观的,腰间偷偷揣上小刀和铁管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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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9章 台球定校花
  双方局势剑拔弩张,稍有一言不合便会拔刀相向,处在海边的孩子缺乏管束,加上年少轻狂,做事总是不计较后果。souym。两边的年轻人眼对着眼,便如王八看绿豆,片刻不肯离开,唯恐气势上输了。
  阿凯看看时间,扔掉烟头,狠狠踏上一脚,指着杨立学说:“八点半了,我们开始吧,****克,七局四胜,敢不敢?”
  杨立学发现廖学兵不在,心气稍定,说:“好,我也不见得就怕了你,输了的人以后不许跟秦海燕说话,要是多看她一眼,那就是猪狗不如。”
  来助威的一见不用打架,纷纷松了一口气。看热闹的人最喜欢看到争风吃醋的场面,如果能再搞出一些刺激的绯闻那就再合适不过了――今天,他们将目睹秋山情圣的诞生。
  阿凯兴奋莫名,打开长方形的提包,取出一支球杆。他自称秋山市台球水平排名前十,总要有一根专用球杆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小混混们激动起来,开始叫嚣不已,台球俱乐部里满是夸张的笑声,那老板连灌下两瓶矿泉水,气呼呼的看着场内动静。
  杨立学丝毫没有紧张,静静的打了个电话,说:“小盈姐,出来吧,比赛开始了,你只要赢四局就够了。”
  阿凯拭擦着球杆,轻蔑的说:“怎么?搬救兵?这时候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杨立学道:“你哥哥亲口说的,可以找人代替出战,我自认球技远不如你,只好找人帮忙,你不是想赖吧?怕了就明说,我不会跟懦夫计较的。”
  阿凯愕然道:“廖大哥说的?那行,你找到什么货色了?别输得尿裤子就行。”
  高跟鞋声哚哚哚传来,一个靓丽的年轻女人出现在转角的楼梯口,约莫二十四五岁,身材高挑,气质淑雅,站在众多雄性激素过剩的青少年中间,就好比插在牛粪中的玫瑰那么显眼。小混混一时怪叫连天,口哨声差点把天花板掀破。楼上有俱乐部贵宾包厢,可以不受别人干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女人就是从包厢里出来的。
  那女人看到拿着球杆不可一世的阿凯,轻轻笑了起来,说:“立学,你千方百计叫我来就是要跟他比赛吗?”笑容仿佛盛开鲜艳的蔷薇,好像一阵初夏夜的清凉晚风吹进人的心里,小混混们的叫声瞬间停止了。
  “没错,我听说过,他打台球有两把刷子,我的终身大事全靠你了。”
  “呵呵。”那女人的笑容淡然美丽:“小小年纪的,搞什么意气之争,打完比赛你回去可要好好读书。”
  杨立学吐吐舌头,嘻嘻笑道:“小盈姐你就放心吧。”
  阿凯见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恼愈甚,冷笑道:“好吧,你们就等着瞧好了,我可是前****克世界冠军亨得利的徒弟,一杆清台差不多就是家常便饭了。”有人多嘴问道:“阿凯,你什么时候认识亨得利的?”
  阿凯怒道:“闭嘴,老子天天观摩亨得利的比赛录象,学习他的动作技术,至少算得上半个徒弟。”
  那女人选了一根合意的球杆,朝他点头示意。
  招手叫来球童把球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