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冬恋      更新:2021-02-21 17:06      字数:4991
  “我没误会什么。”
  “你为什么不敲门?为什么不进来?”他直视著她的眼睛,“羽月说你气得哭了,你气什么?”
  她涨红著脸,不说话。
  “真知子……”
  “我气我喜欢你!”她匆地大喊。她唇片歙动著,脸上写满了不甘。
  明明觉得自己不该让他知道她喜欢上他的事实,但她却还是一时冲动地说出了……
  “我气自己太笨,居然被你骗了。”她声线微带哽咽,“虽然我一开始不怎么相信你这种人,但经过一些事情后,我渐渐地发现你的优点,我以为你跟我所想的不同,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你……你……你是个混蛋。”
  “你说了很多,但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我干嘛回答你?”她脸上有著懊恼,却也微带娇色。
  “你为什么气哭了?”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都快病死了,还能做什么?”他浓眉一叫。
  “病死了?”她唇角一勾,冷笑一记,“我看你龙精虎猛,不知道多行。”
  听见她这种略带狎意的嘲讽,他恍然大悟——
  “我龙精虎猛?”他蹙眉苦笑,“你以为我在干嘛?”
  “你做的事,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气、她恼、她……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吃醋。
  前一晚才一副为了尊重她,宁可憋死、冷死、病死,也不跟她共处一室的正人君子模样,谁知一转身,就趁著打点滴之便,跟护士搞暧昧。
  其实悌之大可以用力一推,强行进入,但因为担心她跌倒受伤,他只好继续跟她杵著。
  “你说,”隐隐知道她“冤枉”他什么,不觉有点懊恼起来,“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你……你……”她满脸涨红,“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有人叫床吗?”他言辞直接、大胆且犀利。
  她羞恼地瞪著他。“你……”
  “我什么?你快说。”
  “你跟护士在里面搞什么?”她终于脱口质问。
  “护士?”他一怔,“森田是医生,不是护士。”
  “噢,原来你不只跟小护士有一腿,就连医生都不放过。”她酸他一句。
  他神情一凝,“我警告你,森田医生可是已婚妇女,你别乱说……”
  “你连结过婚的女人都敢要?”
  “你……”他眉丘一隆,眉间挤出个川字,“你当我是发情的公狗吗?我是病人。”
  “你跟发情的公狗有什么不同?”
  这会儿,悌之已顾不得她会不会摔个狗吃屎。手臂的肌肉一缩紧,猛地一推
  “唉呀!”正如他所预料,真知子因为不敌他的力道,整个人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
  一个不小心,两腿开开,裙中风光尽人他眼底——
  不过此时的他,根本无心欣赏她不小心外泄的春光。
  真知子只觉得自己像极了两腿开开的青蛙,又蠢又糗。
  她羞恼地夹紧双腿,气恨地瞪著他,“你真可恶!”
  悌之上前拉起了她,“我从没跟什么护士或医生乱搞,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光是听见他跟森田在房间里说话,她就判定他在乱搞?这也太武断了吧?
  “还说没有,我都听见了。”她恼恨地,“你说她很厉害,上次那个小护士弄得你很不舒服。”
  他眉头一皱,“小姐,我说的是打针,打针啊!”他重点强调一次。
  “你骗谁啊?”激动的她有点不理智地吼道,“打针会打到‘硬了’?”
  他微怔,一脸惊讶。
  “怎样?你赖不了了吧?”见他一脸震惊,像是惊讶她知情似的,她更为火大。
  “你这种人真是差劲,你……你……”不知为何,她感到难过。
  难过自己来了秋田,难过自己遇上了他,难过自己喜欢上他,也难过他居然是这种人……
  “我不该来的……”越想越伤心,她忍不住掉下眼泪,“要是不来,就不会遇上你,我……我……”再也说不出话的她,掩面而泣。
  看见她当著他的面就哭了起来,他既心疼又兴奋。
  心疼的是,他真不想看见她哭,尤其还是因为他。
  兴奋的是,她似乎比他想像的还要在乎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哭著离开他家了。
  “你看……”他伸出手臂。
  她低著头,掩著脸,抵死不肯抬起头来。
  她觉得好丢脸,为这种男人掉眼泪真是世上最不值、最愚蠢的事。
  “真知子,”他拉了她一下,“我要你看。”
  “不要!”她拨开他的手,生气地说:“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那你碰我。”他说。
  “你去死啦!”她气得口不择言,用词有几分幼稚。
  听见她连“你去死啦”这种话都讲出来,他忍不住笑了——虽然他已经晕得眼前出现三个她。
  “你摸。”他拉著她的手,“摸看看我哪里‘硬了’。”
  一听他要叫她摸他硬的地方,她惊羞不已,“你少恶心,不要!”尽管她曾经摸过他那里,但那次纯粹是为了自卫。
  他非常坚持、非常强硬地抓著她的手,往自己手臂上一按——
  第十章
  真知子非常清楚自己摸到了硬硬的东西,但那绝不是他的“那里”。
  睁开眼睛,她看见了他的手臂。
  “是不是硬硬的?”他看著她,努力想把眼前的三个她“浓缩”成一个,“是打点滴的地方硬了,不是你以为的那里。”
  她怔怔地望著他手臂上贴著透气胶布的地方,青青的、肿肿的、硬硬的……
  那确实是打针造成的,也就是说……她又摆乌龙了?天啊……
  她涨红著脸,歉疚又心虚地看著他。“我……我……”
  “我原谅你。”他看著他,淡淡地说。
  她一怔,惊疑羞怯地望著他。
  心情稍稍平复,她发现他的脸很红。怪了,觉得丢脸的是她,他红什么脸?
  “我不怪你误会我,不过……”他微拧著眉头,“你刚才说的话都算数吗?”
  “ㄟ?”她微愣。
  “你说你喜欢上我,是真的吗?”
  想起自己刚才一时冲动所说出口的话,真数她觉得羞赧。
  “我……我……”她甩赖地说,“我是随便说说的。”
  他严肃地凝视著她,“老师可不能随便说说。”
  “我……”她不知如何狡辩,秀丽的脸庞完全被羞色淹没,“我是说……”
  “我都听见了,虽然我……我头很晕……”他慢慢发现自己无法将眼前的她,三合一“,而且他的脚开始有点飘……
  “真知子,我……爱你,很爱……”他像斜塔般渐渐倾斜,而他并不自觉。
  发觉他慢慢地倒向自己,真知子惊羞地低喃:“你……你干嘛?”
  她想躲开,但他已倒向了她——
  “啊卜”她娇羞地捶了他几下,却发现他身体的重量好像全压在她身上。
  当她惊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完全来不及反应。
  于是,她被他压垮了,倒在地上。
  “你做……做什么?”她动弹不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起来……”她试著推他、打他,可是他却无动于衷。
  可恶,爱人是这样爱的吗?爱她也不必把她压在地上吧?
  “你……你到底想……”她钮i法一口气将话说完,“想干……干嘛啊?起……起来……”
  他没有反应,甚至连话都不说。
  她觉得奇怪,而就在此时,她发现他的体温很高,身体很烫……
  她费劲地伸出一只手,摸摸他的额头。“啊,你……你发烧?”
  “发烧就……就待在家里,谁……叫你出……出来的?”虽然他的举动让她感动极了,但被一个发高烧,昏迷不醒的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推开他,但他却像座山似的一动也不动。终于,她也没了气力……
  Q Q Q
  不知过了多久,真知子听见了脚步声。
  “有……有没有人啊?救……救命……”她试著向外面的人求救。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她,但却走了进来。
  她心想这下得救了,不禁露出庆幸的笑容。
  “嘿,长冈老师。”突然,羽月那漂亮却又狡黠的小脸出现在她眼前。
  “羽……月?”看见她,真知子大吃一惊。“怎……怎么是你……”
  “哥哥发烧,我怕他昏倒,所以就跟阿捻尾随过来罗。”她说。
  “是……是吗?”她脸上快要扭曲,“快……快把你哥哥搬开……”
  “我怎么搬得动?”她咧嘴笑笑,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那你……你叫阿捻……”
  羽月贼贼一笑,“他在车上等著。”
  “羽……羽月,你……”
  “老师,你有没有超感动?我哥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地飞车赶来,你应该很感动吧?”羽月眨眨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她的笑容有点诡异,真知子有种不妙的预感。
  “老师,我哥哥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羽月一脸严肃地盯著无法动弹的她,“你应该也喜欢我哥哥,对吧?”
  “羽……月,别……别闹了……”老天爷,她胸腔快没空气了。
  “老师,”羽月趴在地上,两只眼睛直直地望著她,“你喜不喜欢我哥哥?”
  “我……”她怎么说得出口?
  “喜欢吧?”羽月认真地说。
  天啊,看来她不给一个答案,羽月是不会放过她的。
  “是……是,我喜……喜欢他。”这会儿,这魔鬼似的羽月应该会帮她把阿捻叫上来了吧?
  听见她的回答,羽月唇角一扬。“太好了,你跟哥哥两情相悦。”
  突然,羽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然后摊开——
  “相爱的人都要结婚,请老师在这上面签字吧。”她说。
  真知子定睛一看,差点没昏倒。
  那是一张结婚申请表,只要签名盖章寄出去,她就是岸川家的人了。
  “羽月,你……”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
  “我早就为哥哥跟你准备好了。”羽月撇唇一笑,眼底有一丝狡黠,“就等这一天……”
  真知子赫然发现这有著天使般脸孔的小女生,居然比恶魔还要用心机。
  “羽月,你……你不可以这……这样……”
  羽月挑挑眉,闲闲地说:“为什么不行?我要你跟哥哥结婚,我要你当我的大嫂,快签名。”
  “不……不行……”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在逼婚吗?
  听见她说不行,羽月眉心一蹙,“不行就拍照。”说著,她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一台迷你数位相机。
  真知子一震,“你……做……做什么?”
  “把哥哥压著你的照片拍下,上网散播,让大家都看见。”她说得一脸认真。
  真知子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而她也惊觉到自己已上了贼船。
  “快喔。”羽月威胁她。
  她一向是个立定志向,就要贯彻执行的人,既然她已锁定真知子这个目标,就没有理由让她飞了。
  “不要这……这样……”真知子差点儿想叫她一声祖奶奶。
  羽月欺近她,十三岁的脸上有著不合年龄的邪恶。“我要拍了喔,而且我要把你跟哥哥弄得衣衫不整……”
  “啥?!”她是遇到什么凶星了?
  羽月将一支笔塞到她手里,“签名吧。”
  “我要……要跟你哥哥告……告状……”
  羽月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笑著,“我哥哥不会相信的。”
  “不……”她抵死不从。
  羽月不罗嗦,动手要拉她的衣服。
  这会儿,她相信羽月不是唬她的,这小恶魔真的会……
  “不要,我……我签……”把心一横,她艰难地在纸上签了名。
  她一签完,羽月抢过来,拿了个印章盖上,然后心满意足地把申请表塞回口袋里。
  “你盖……盖谁的章?”
  “当然是老师的。”她说。
  “你怎么有我的……”真知子觉得自己快昏了,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现在技术很发达,我只要拿到老师盖过的印子,就能找人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
  真知子惊愕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你才十三岁,怎么会……会做这种事?”
  “别忘了我爸爸是黑道,我哥哥也是黑道,老师不会认为我是什么‘善类’吧?”说罢,她哈哈大笑,“阿捻,进来!”
  从头到尾一直在门外等著的阿捻,走了进来,“小姐。”
  “把我哥哥搬起来吧。”她说。
  “是。”阿捻答应著。
  事情发展至此,真知子才知道这一切都在羽月的计画当中,而她打从遇上悌之的那一秒开始,就注定逃不开。
  “天啊……”在阿捻把悌之从她身上搬离的同时,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
  Q Q Q
  一个月后,十和田湖猿仓温泉。
  应羽月之邀,真知子跟他们兄妹俩及一票弟兄,来到了青森县的十和田湖度假。
  据说,这是他们黑龙会一年一次的初冬活动,一些帮中弟兄甚至还携家带眷前来。
  说真的,要不是她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这是哪家公司的自强活动。
  当然,这也让她对这个称之为“黑龙会”的黑道组织,有了另一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