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05:04      字数:4782
  周颖紧走几步赶上,三人一道说笑着往水榭而去。
  “郡主!”
  林瑾衡觑着婆子的脸色,对周颖和萧紫涵点头示意,便走远几步。
  那婆子这才开始说话。
  随着婆子的讲述,林瑾衡脸上笑容渐消,可真是让人长见识,七爷以讨教学问为名将赵世子邀请到书房,笨手笨脚的丫鬟打湿了衣裳,赵世子去更衣时好巧不巧被来寻兄长的十二姑娘遇上。
  真当小厮丫鬟都是瞎子聋子不成,能这么巧的撞见,可真是嫡亲兄妹,手足情深啊!
  七爷这是打算有一个世子妹夫,想好风凭借力,扶他上青天吗?
  林瑾衡怒不可遏,大姑娘危在旦夕,这兄妹俩倒是提前谋划起来了,简直不知所谓。
  再有今天可是她的及笄礼,这兄妹俩倒是给她来这一出,可真给她送了好大一份大礼,“现在怎么样了?多少人瞧见了?”
  “四老爷四太太应该知道了,老奴正想禀报公主和六奶奶。”事情发生在四房,她们得到消息终究晚了一步。
  林瑾衡冷哼一声,还没笨的要死,没牵扯到外人,大姑娘可还活着呢,闹得人尽皆知他们怎么收场,这时候闹出丑闻,十二姑娘可就不上不下坐蜡了。
  让四老爷知道,他们这是打着让长辈出面做主的主意?反正林家要嫁一个姑娘过去,都这样了,十二姑娘嫁过去不也一样。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
  “母亲和六嫂都忙得很,你不必过去了,我会和她们说,你派人将七爷和十二姑娘分开看起来,”又不放心,林瑾衡怕一般的仆役压不住这兄妹俩,遂指派了芷言过去,“你去瞧着两人,什么事都得客人走了再说。”
  林瑾衡庆幸这兄妹俩还有点分寸,否则她可没脸去见大姑娘。
  安排好事情,林瑾衡吐出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大喜的日子,给她添糟心事,十二姑娘可真是生命不息,作孽不止,之前是一个劲往周誉面前凑,现在是赵世子,被她盯上真可怜!
  周颖和萧紫涵等林瑾衡回来了,也不追问,若无其事的继续方才的话题。
  之后的宴席上也风平浪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的宴席上也风平浪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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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二一八
  “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十二姑娘几乎哭着说道,往外冲的身形却被人强行拦住。
  十二姑娘气急败坏的指着芷言骂道,“你给我让开;林瑾衡凭什么关我;我父母俱在,还轮不到她来指手划脚;欺人太甚!”
  芷言抬眼看十二姑娘,笑的八方不动;“姑娘稍安勿躁;等前头忙完了;四老爷和四太太就过来了。”四老爷和四太太都已经得了信,也想过来,不过被拦在了门外,这档口重华长公主忙着,没空闲理这糟心事,也不想让父女母女见面,商量出什么来,故拦着不让见面。
  十二姑娘心头一震,她已经被关在屋里好几个时辰,早已心慌意乱。原想着他们四房在府里也有些体面,父亲出面求情,她就能得偿所愿。
  事情也一直按着他们设想的,她撞见大姐夫更衣,一群丫鬟婆子也都瞧得分明,她名声坏了就能顺理成章顶替十四姑娘嫁过去。
  她等着父亲来给替她做主,可等来的却是长房的人,四老爷、四太太迟迟未露面,这阵仗让十二姑娘坐立难安,总觉得有什么跳出了计划之外。
  十二姑娘激动起来,之前还有几分矜持,没有用劲往外闯,这次使出了吃奶的劲向门口冲,“父亲、四姐!”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总是最信赖的人。
  芷言如何会让她跑出去,外面还有客人在,出了纰漏,她万死难辞其咎。
  最终十二姑娘只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传话的丫鬟进来便见发簪衣裳凌乱的十二姑娘,吃了一惊,忙收敛心神对芷言道,“六奶奶请十二姑娘过去。”
  “还有谁在?父亲在吗?四姐在吗?”十二姑娘几步跑上前,攥着那丫鬟的手紧张问道。
  丫鬟吃痛,却不敢挣扎,面对神色近乎歇斯底里的十二姑娘小心翼翼道,“四老爷、四太太都在。”
  十二姑娘登时长出一口气,捏了捏手心,觉得有了底气,想起这几个时辰,恨恨的瞪一眼芷言,狗仗人势,想讽刺一句,考虑后果,到底忍了。
  芷言笑了笑;侧过身子恭敬道,“十二姑娘,请!”
  林瑾衡坐在偏厅耳房内,十二姑娘和七爷的事情,重华让许鸾处理,个中缘由,林瑾衡猜是想让许鸾练手和立威,俞钰晚成了皇子妃,这世子夫人自然便是许鸾了。她是小辈,没她在场的理,重华又想让他长见识,遂安排她暗暗旁听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动静,林瑾衡晓得正主来了,选了舒适的姿势坐好,她倒像知道这事会怎么收场。
  许鸾是晚辈,见到四老爷和四太太上前迎接,蹙着眉头叹道,“叔叔、婶婶,这事……”欲言又止,沉沉一叹。
  四老爷眼皮一跳,道,“大好的日子竟然出了这等事,还好只有我们府上的人知道,忠儿和瑾妤实在是太不谨慎了!”
  听的林瑾衡忍不住挑眉,四老爷这意思是这事完全是意外。
  这时十二姑娘和七爷也连声应和,一口咬定是意外,十二姑娘嘤嘤哭泣,泣不成声,好不可怜。
  “侄媳妇原也以为是几个下人擅离职守,才让十二妹妹这么进了屋,”许鸾的语气很为难,似乎难以启齿,“四叔还是自己问上一问!”
  须臾,门外又进来几个仆役,战战兢兢的跪下。
  十二姑娘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的看着七爷,见七爷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又无助的看着四老爷四太太。
  四老爷心头浮起失望之色,自嘲,方才他还抱着一线希望,能把事情这么揭过去,儿女再不争气,那也是他的亲骨肉,他这个做爹还能怎么办?何况七爷还是他唯一的嫡子。
  随着小厮尤其是十二姑娘奶娘的招供,四老爷一张脸沉的能滴下水来。
  十二姑娘面无人色,失声尖叫道,“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是谁,是谁指使你们污蔑我。”
  听这阵仗,林瑾衡都以为十二姑娘要扑上去要咬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十二姑娘没能耐堵住所有人的嘴,只能认栽。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爱杀人灭口了。
  四老爷暴喝一声,同时清脆瓷器碎裂之声响起,难掩失望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十二姑娘没见过盛怒的四老爷,她虽不讨四老爷欢心,但是四老爷也从不会对他疾言厉色,当下骇住了,愣愣的看着四老爷。
  四老爷又痛心的看着七爷,“你也是个糊涂的,由着自己院子里的人犯下这等大错,御下不严,你太令为父失望了。”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都陷入了寂静。
  七爷看着四老爷,动了动嘴唇,最终满脸羞愧道,“儿子有愧!”低垂着头,紧握着双拳,跪在那里不吭声。
  十二姑娘不可思议的看着七爷,眼睛瞪得极大,呓语道,“七哥,七哥!”
  四老爷一拍案几,恨声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女,侄媳妇该怎么处置就处置,不必给我面子,不让他们长长教训,日后他们得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林瑾衡一惊之后忍不住冷笑起来,四老爷这是弃车保帅了,可不是,七爷可是四房唯一的嫡子。下人众口一词,辩无可辩,四老爷已经没脸替十二姑娘开罪,遂打算把女儿抛出来扛下一切。
  小厮的话头里只提了十二姑娘的奶娘,而奶娘也没提到七爷,四老爷要说是十二姑娘知道七爷邀请赵世子之后便起意谋划倒也挑不出理来。
  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七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在众人印象里,这位四房嫡子才干平平,不打眼却从来不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中规中矩的世家子弟。
  十二姑娘如梦初醒,猛地站起来大声道,“为什么,父亲,明……”
  “砰”的一声,四老爷一挥手,将几上果盘扫到地上,几颗果子飞到十二姑娘身上。
  四老爷目光森冷的盯着十二姑娘,蠢不可及,连轻重缓急都不会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儿子留下这个污点。
  十二姑娘惊惧的看着四老爷,直愣愣的站在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如坠冰窖。
  看着差不多了,许鸾斟酌着开口道,“十二妹年轻不懂事才会犯下大错,看来这规矩得好生学一学,我有一位教养嬷嬷规矩是顶顶好的,如今正在我的庄子上休养,不若让十二妹妹跟福嬷嬷学上一阵子。”既然在府里在父母跟前学不好,那就去庄子上学,什么时候学好规矩,什么时候回来。
  四老爷点头,就十二这脾气而言,学规矩有一番苦头吃,但是学好了受益的还不是她自个儿。
  许鸾瞥一眼沉默不语的七爷,没有说话,小姑子她能管,小叔子那得避嫌,何况面上七爷也没大错。若真要追查七爷到底有没有参与,不说让四房生了间隙,还要让十二姑娘得罪了唯一的兄长,惹的父亲厌恶,十二姑娘前途堪忧,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见此四老爷神色稍暖,许鸾好歹卖他面子,没有抓着七爷不放,他却不好不惩罚,他虽护着儿子,却不表示不生气,当下让七爷去祠堂罚跪,并抄写家规。心中盘算着是不是把儿子送到外面去历练一番,他这儿子比起其他几房侄子终归逊色几分。
  在此期间一直安静聆听的十二姑娘忽尔吃吃笑起来,目光缓缓的划过堂上众人,划过四房人时,眼中含着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怨、恨,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扑上来的四太太搂住,四太太将十二姑娘的头按在胸口上,哑着声音道,“好孩子,到了庄上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母亲会经常来看你的。”然后用只有十二姑娘能听见的声音道,“想想你四姐,想想她!”四太太知道,四姑娘是十二姑娘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果然四太太感觉到怀中挣扎的身体安静下来,安抚的拍着她的被,提高了声音道,“等你学好规矩,马上就能回家。”若真能让十二姑娘改了脾气,四太太也求之不得。
  十二姑娘终于能开口说话,因为靠在四太太怀里,瓮声瓮气,“女儿明白!”
  送走了四房等人,林瑾衡便从耳房走出来。
  “妹妹觉得怎么样?”许鸾笑问。
  林瑾衡皱了皱眉头,“别让十二姐姐带自己的丫鬟过去,咱们多指点人过去伺候便是。”她只能听见声音,总有说不出来的古怪。
  许鸾笑,“妹妹是怕十二妹又闹事?”
  “有备无患!”十二姑娘行事实在出人意料,她觉得还是防备些好,反正也没损失。
  作者有话要说:“有备无患!”十二姑娘行事实在出人意料,她觉得还是防备些好,反正也没损失。
  ☆、第219章 二一九
  攻打大宛;开头一个月势如破竹,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宛与大历的实力差距犹如云泥之别。
  林延恩真正忌讳是大宛背后的大梁;大梁作为当世大国;与大历关系一直暧昧不清,两国互相试探;互相觊觎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果然在打下孜黎城之后,大梁派出的援兵也来了;那才是一场实力对等的战争;而不是碾压;军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血流成河。
  夜幕降临,营地中亮起一盏又一盏的灯光,一列列步伐一致的士兵来回巡视,上空盘旋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
  帅帐之中,一络腮胡子的大汉狠狠的一拍桌子,“他/娘的,让老子知道哪个吃里扒外,老子剥了他的皮!”
  旁人也是义愤填膺,这一群都是老兵油子,脾气耿直暴烈的居多,当下也咒骂了几声。这次会议遂只让心腹将领参加,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故都不掩饰怒气。
  打仗不怕对手如狼似虎就怕同伴蠢笨如猪,更怕里通外和。眼下他们就遇上了这戳心窝子的事。
  自古战争就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说法,为了防止大梁耍花样,他们故布疑阵,安排了三十八个真真假假的粮草地点。
  昨天就像从地里冒出来的奸细几把火几包炸药烧了他们十八个点,每一个里面都是满满的粮食,天干物燥又起着风,几乎烧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对方人手不够,估计剩下几个点都保不住。
  营地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来这么多奸细且运气这么好一烧一个准,说没内鬼,谁信!偏这档口为了安抚军心,不好严查,遂只揪了个小虾米出来。
  “王爷,眼下我们的粮草只够坚持四天。”林延恩手下一谋士道,孜黎城内的粮仓在破城之前就被大宛人自己烧毁,而这里离大历边境有二十天的距离。不管是等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