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05:04      字数: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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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鸾看上首皇帝已有离席的迹象,遂拍着她的手轻笑,“马上就要散了!”
  林瑾衡抹了抹脸,清醒了一点,低声道,“可算是能睡觉了!”瘪了瘪嘴羡慕道,“还是母亲和三嫂好!”重华因为三年孝期,并没有参加这次宫宴,公主不得参政,遂也没有夺情之说,还有俞钰晚作为长房长孙媳,因为守重孝,也没有进宫。林家进宫的女眷也就林瑾衡和许鸾罢了!
  等皇帝一走,这场盛大的宫宴自然就结束了,众人各自井然有序的出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等皇帝一走,这场盛大的宫宴自然就结束了,众人各自井然有序的出宫去。
  ☆、第194章 一九四
  大道上;林家众人路遇诚王府众人,林延恩和周誉的视线一触即离,两家世子虽然交情莫逆;但是林晋海和诚亲王却只是点头之交罢了;不过点头示意,各自保持着距离往外走。到了东新门;男人上马,女眷上马车。
  “母亲;”
  正抬脚上马车的林瑾衡循声望过去;便见诚王妃站在马车前;因为背对着,林瑾衡不明她的神情,只见周荣小心的扶着诚王妃的手臂。
  诚王妃不自在的一笑,忍不住望一眼诚亲王和周誉,对周荣道,“席上多喝了几杯,现下还有些头晕!”解释她为何脚滑,险些摔下来。
  诚王妃勉强稳住心神只是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忧虑。丽嫔说今晚她就能让周誉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如今他还好好的立在那里。
  王府的世子之位,是诚王妃惦记了十几年的,看着周誉死了一个又一个的未婚妻,诚王妃喜不自禁,只要周誉一直克妻,诚王府最终还是她儿子的。
  可是若是不克了呢,听天由命,诚王妃总觉得心中不安。于是在丽嫔找上她的时候,她心动了。
  丽嫔替她除掉周誉,她让周荣娶公孙栾玉,并支持十六皇子。互惠互利!
  她不知丽嫔如何安排,只知道行动在今晚,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期待的结果。
  且再等等,许是还未到时候。诚王妃这样安慰自己。
  “母亲小心些!”周荣说着小心翼翼的把诚王妃扶上马车,吩咐随车的丫鬟仔细照顾,这才走到父兄身后。
  诚亲王微微一点头,周誉笑了笑,周荣等父兄都上了马这才一踩马镫。
  林延恩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诚王府恐有个不眠之夜。
  看林瑾衡还踩在绣墩上好奇的望着那边,似乎是在发愣,好笑,上前扶着她的胳膊把她带上马车,“风凉,还不进去!”
  林瑾衡回头笑,懒懒道,“我醒酒呢!”她方才见周誉神色肃然冷厉,和平时判若两人,不由一怔,不过只是眨眼间的事情,马上周誉又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让林瑾衡以为是喝多了眼晕。
  林延恩看她红扑扑的脸蛋笑,他望过去几次,林瑾衡都拿着酒杯在喝,想着那是果酒,遂没有制止,说道,“下次莫要贪杯!”
  林瑾衡笑嘻嘻应了,弯腰钻进马车,不过一刻钟的路程,林瑾衡便在马车里睡着了。到了家却毫无征兆的醒过来,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看的静坐在一旁的许鸾发笑,倒是让伺候的人松了一口气,正愁着是喊醒林瑾衡还是命人抱她回去。
  一下马车,冷风一吹,林瑾衡又清醒过来,然后被父兄打发,与许鸾一起回院子洗洗睡。
  父子四人却是往林晋海书房而去,林瑾衡撑着眼皮看着林延愈的背影笑。回想起当年,父母兄长议事,林延愈和她那是妥妥的被排除在外,为此林延愈愤愤不平,闹腾着自己长大,可以为父母分忧了。如今,林延愈终于有资格旁听父兄议事了。
  这边父子秉烛夜谈,诚王府里头气氛诡异。
  “父亲!我有事与您谈。”周誉出声道。
  诚王妃心头一震,捏了捏手帕,心跳如鼓擂。
  诚王诧异的看一眼神情郑重的长子,将诚王妃的变色看在眼里,一言不发往书房走去,周誉紧随其后。
  诚亲王坐下后,细细看着周誉,淡声道,“说吧!”
  周誉看着诚亲王慢慢道,“我去更衣,殿内躺着失去知觉的芙贵人!”
  轻飘飘一句话,诚亲王猛的坐直了身子,“你继续说!”
  “幸而太后的人及时赶到,我才没有进内!”周誉嗤笑了一声,“里面还点着催情的药物!”
  诚亲王喘了几口粗气,放在桌下的手松了又紧进了又松,其中凶险诚亲王如何不知,忽然直视着周誉的眼睛,“你早知此事!”语气肯定,他的儿子怎么会轻易中计。
  周誉反问,“这重要吗?”早知晚知,事实就是有人处心积虑要他的命!
  诚亲王嘴角微动,竟然轻笑了出来,周誉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性子,惹恼了他,必然要狠狠反击回去。记得周誉九岁上,他外出办差,老太妃送了他两个美貌伶俐的婢女,他欢欢喜喜收了,成天与她们玩耍,无逸斋的功课猛降。然后在太后寿辰那天,在慈宁宫里当着后妃诰命夫人的面,兴高采烈说着玩闹的趣事。老太妃和诚王妃被各色异样目光环绕,此后羞得大半年不敢出门应酬。
  “真是赵氏所为?”诚亲王咬牙问道。
  周誉笑,答非所问,语气中带着讥讽,“赵氏答应丽嫔娶公孙家的女儿为世子妃!许陛下明日便要传您进宫,我不过提醒一声,您也好早作准备。”
  周誉不知道丽嫔妄图把罪责往诚亲王妃身上推,早在皇帝面前上过诚亲王妃的眼药。他只知道这事一出,不难想到还有一个得利人诚王妃。就是丽嫔不把诚王妃供出来,他也不会让诚王妃撇干净。
  林延恩要对付丽嫔,而他要收拾诚王妃,两个大男人却要和女人斗,想想都觉得憋屈,可是谁让她们靠山硬。若是不趁机解决了,就要日夜防备,实在影响心情!
  诚亲王面无表情的看了周誉半响,沉声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我从来都是偏着你的。”儿子不相信他,这让诚亲王苦闷不已,他对周誉的偏心毫不掩饰,可是他儿子居然还不相信他,诚亲王很难接受这一事实。
  周誉忽尔一笑,“告诉您之后,你能把她怎么样!骂她,打她,杀了她还是休了她!”诚亲王是一直偏爱他,但是诚王妃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还是他结缡十八载的妻子,更是他唯三子女中一儿一女的生母。
  诚亲王就是惩罚又能下多重的手,且诚王妃又是百折不饶的性子,永远都是斗志昂扬,背后又有老王妃和忠义侯府撑腰,她有恃无恐。
  一直以来,面对诚王妃的挑衅陷害,周誉虽能避开,但是久了也生出厌烦情绪,也心冷,诚亲王惩罚的不累,周誉自己都累了。
  他又被林延思刺激的厉害,也想好好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如何舍得自己的妻儿担惊受怕。
  “所以你把事情闹大,惊动宫里!”诚亲王道,“你可知但凡有一点差池,你就会万劫不复,你又可想过,这对王府会造成什么后果!”
  面对诚亲王的疾言厉色,周誉面不改色,淡淡道,“那是我活该,与人无尤!至于王府,您大可放心,只要您行的正立的端,陛下绝不会迁怒,陛下历来优容老臣更优容宗室。”
  赵氏的所作所为,皇帝绝不会因为她是诚王妃,就问罪诚王府。更何况皇帝自己早年没少受女人的罪,这次自己的女人也掺和进去,想来也能感同身受,何况还有萧太后在。
  诚亲王看着神色冷然的周誉,久久说不出话来。
  周誉上前几步,隔着一张书案盯着诚亲王的眼睛异常缓慢道,“我和赵氏母子已成死局,我容不得赵氏,但我能容下周荣和周晴。可您觉得他们能容得下我吗?而我绝不会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就逆来顺受,或许您想看我和周荣同室操戈?
  还是您想用赵氏母子教我明白这后宅的诡谲,让我时时保持警惕,那我无话可说,不过如今看来,她已经脱离您的掌控了。她什么时候和丽嫔结盟,您不就被蒙在鼓里!“
  诚亲王心头一跳,哑着声音道,“你想怎么样?”
  “赵氏铸下如此大错,父王合该进宫请罪!赵氏为母不慈,心思狠毒,何德何能忝居王妃之位。”
  便是早有猜测,等周誉说出来,诚亲王仍然大惊。皇族只有休夫的公主,没有休妻的王孙,若是嫁进皇家的媳妇犯错,要么青灯古佛,严重的就是悄然病逝,而褫夺封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死更重的惩罚。不是休弃,不得回娘家,但是在夫家也没有了身份只能进寺庙,她的子嗣非嫡非庶非外室子,成了尴尬人。
  这样的惩罚太重,除非犯下难以原谅的大错,鲜少使用,多少年没出现过,最近一次,还是五十多年前,冀王继室虐杀前头盛王妃二子一女,后盛家立下大功,强势为自己的外孙外孙女伸冤,最终不止让继室偿命,也让继室失去王妃之位。冀王再是偏爱继室的儿子也不能传位于他。
  这就是周誉要的结果,诚王妃最大的倚仗就是周荣,他无子,如是有个三长两短,周荣就能顺理成章的取他代之。而周誉要做的就是釜底抽薪,让周荣失去问鼎王位的资格。“若是怕我在战场上有个万一,您后继无人,您大可以广纳侧妃,多生几个庶子,以您的圣眷,哪怕没有嫡子,庶子继位也不难!”
  闻言,诚亲王笑容惨然,低声道,“我会进宫请罪,赵氏是生是死,但凭陛下处置!但我能保证她以后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周誉冷冷一笑,知道诚亲王不同意,他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周荣和周晴到底是他的小儿子小女儿!
  诚亲王这个爵位,周誉绝不会拱手让人,但是他若没命享,也万不会便宜赵氏之子。
  作者有话要说:诚亲王这个爵位,周誉绝不会拱手让人,但是他若没命享,也万不会便宜赵氏之子。
  ☆、第195章 一九五
  诚亲王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周誉离去嘴角嘲讽,他知道这些年诚王妃动作不断,可任他如何处罚;诚王妃都不死心。
  归根究底是他错了;是他对赵氏太心软,才助长了赵氏的野心和胆量;早些年他就该把赵氏送到寺庙或者庄上,也不至于加深周誉和诚王妃一脉的隔阂。也纵得她铸下如此大错;宫里会如何处置诚王妃;诚亲王忽然不敢想了。
  诚亲王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正院去。
  正院守门的丫鬟又惊又喜,想不到不是初一十五,王爷也会过来,想着待会儿肯定能拿到不少赏钱,欢欢喜喜的进去报信。
  但不是谁都像她这样欢喜的,辗转难眠的诚王妃听说王爷过来,心里咯噔一声,脸刷的就白了,慢慢的坐起身来,目光毫无焦距。
  等诚亲王进来的时候,诚王妃已经穿戴好站在那里恭候。
  诚亲王一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单刀直入道,“你和丽嫔联手陷害誉儿和芙贵人!”
  诚王妃惊得瞪大眼睛看着诚亲王,失声惊叫,“芙贵人!”神情是毫不掩饰的错愕!
  “你还想狡辩,真要等人证物证俱在,你才肯承认吗?”
  诚王妃知道诚亲王这个点过来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她也明白狡辩只会让诚亲王更生气,遂已经打算坦白求饶,但是这莫须有的罪名如何肯认,马上就哭诉道,“丽嫔找上我,我的确动了心,丽嫔说一切交给她,我实在不知她怎么做,若是知道,我一定会制止她。我如何敢谋划芙贵人,芙贵人出自林家,便是为了荣儿为了大姐我也不会设计芙贵人的!”诚王妃的后悔无法用言语描述,她知道公孙家有联姻的意向,不过诚亲王父子不同意。遂丽嫔找上她,说愿意替她收拾周誉,她只以为是为了让周荣娶公孙栾玉,却不想还要害芙贵人,丽嫔怎么这样胡来。
  诚亲王失望的看着诚王妃,“不是芙贵人就可以是其他贵人了吗?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猜到丽嫔会用这种阴私的手段。”
  诚王妃正要开口,诚亲王冷声打断道,“你长于富贵乡,如何猜不到!”
  诚王妃嗫嚅这说不出话来,神色灰白。
  诚亲王欺近诚王妃,盯着她的眼睛道,“这件事已经惊动皇上和太后,你自求多福,我不会替你求情!”
  诚王妃脸色煞白,完全愣住了,半响猛地爆发出一声尖叫,“不!不能,王爷,王爷……”诚王妃泪眼朦胧中看到诚亲王冷淡的脸,软了声音叫道,“哲哥,我错了,哲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诚亲王全名周哲,诚王妃幼时便爱唤他哲哥,可是自从诚亲王认识贺元娘之后,就不许她这么叫他,这个称呼,诚王妃只能午夜梦回时出口,还有就是求饶的时候。
  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