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他们的确是很强的一族，不能小看。我记得你下次的任务就是……”
  “对！要遇上了，我还真期待呢！说不定我能把那新族长的画像弄一张回来给你看看哦！”
  “不要大意，宇智波很强的。”
  “哥啊，这种时候说加油就够了，别扫我的兴嘛！”
  “……说不定你会遇见我曾遇到过的那个人。”
  “放心，哥你不用说了，如果我遇见眼睛是这、这样的宇智波族人，一定把他打晕带回来给你！”
  “……扉间，你这种说法是错的。”
  “呃，哥，说教的话就免了！”
  “那你就不要说废话，直接付诸行动。”
  “……哥，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黑啊！！”
  **********
  “首领，泉奈大人回来了！”
  斑几乎飞扑而出。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小委托，不想雇主为了降低委托金，竟隐瞒了敌人雇佣千手家族的消息。
  “泉奈！怎么伤的这么重？！医疗队！！”
  “嘿嘿，哥哥……我没事……死、死不了，倒是……倒是你……想不到哥、哥哥也有这么慌乱的时候，嘿嘿嘿……”
  泉奈是被人抬回来的，身上所有的伤都离致命处差了两厘米。不知为何对方偏偏没有下杀手，反而把泉奈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宇智波的援军第一时间发现并救助了他。
  千手柱间……
  斑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名字，四年来，没一天忘记过。
  那样特殊的对手，他无法忘记。
  “我叫千手柱间，是森之千手目前的首领，希望我们……不要再在战场上遇见了！”
  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克制宇智波的能力，千手一族特有的术总是让宇智波族人无法超越。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希望在战场上相遇么？
  斑平生第一次感到动摇——前方变得黑暗了，他看不到路的尽头。
  “……那个人眼睛又细又长，看着就不像好人！术也很奇怪，体术厉害的简直就不是人！”
  一星期后，泉奈又变成一顿能吃五个饭团的缠人小鬼，斑闲暇的时候，他就总是拉着兄长讲述那次任务的情形。
  “喂，哥哥，你有在认真听吗？”
  “当然有。”对弟弟的宠溺，是四年来斑唯一没改掉的习惯。
  “泉奈，那个人……是不是叫……千手柱间？”
  “嗯？不是啊，他说他叫千手扉间，是首领的亲弟弟。他是白色短发，首领柱间是黑色长发的！哥哥你根本都没在听人家说话！”向唯一的亲人撒娇，也是泉奈改不掉的小毛病。
  “是……这样么……”
  窗外正巧是黄昏，如那一日的橙色光芒下，却是愈加清冷的宇智波庭院，没有茂盛的巨木枝叶。
  一切如斑的预料那样，多国纷战在千手、宇智波实力达到顶峰时，渐渐陷入后期的混乱。
  两族年轻的首领一个主和、一个主战，一个极力避免相遇、一个疯狂接受委托，忍界大战就在他们的推动中进入强者称雄的时期。
  那时的柱间二十二岁，斑仅有十八岁。
  **********
  “扉间，不要胡闹！那人是宇智波族人，是族长的亲弟弟！”
  频繁的接触，过多的深入，千手扉间终于忍不住在泉奈的天真单纯中沦陷。与任务相比、与千手族相比，甚至与整个忍界的存亡相比，他更在乎的只有泉奈阳光纯真的笑脸。
  “我管他哥是族长还是狗屁！泉奈根本不喜欢战争，任务和战斗只会让他更痛苦！那个宇智波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只顾及自己的野心，根本不顾他弟弟！”
  “别乱说，你根本就不了解宇智波斑，他其实……”
  “哥，你又了解他什么？如果不是他的固执，这场战争早就结束了！”
  扉间摔门而去，长这么大，兄弟间还是头一回吵架。
  “也许……我真的不了解他吧……”
  柱间叹息，手中的资料是半年前得到的。
  关于宇智波的最新情报，关于族长，宇智波斑的。
  那张照片上的脸，和五年前有所不同。
  轻狂略减，却更显沉稳成熟。
  眉宇间，依旧有着傲视天下聛睨一切的自信。
  “千手柱间不能被别人打倒，可你呢？宇智波……斑……”
  彼时，宇智波斑病重的消息虽被族内勉强封锁，但纸包不住火，觊觎宇智波特殊能力的忍者们还是得到了确切的证据。
  宇智波族长斑的写轮眼受到重创，随时都有失明的可能。
  千手柱间，自然也是知道的。
  45
  45、元宵贺文——番外【永恒】（下）捉虫　。。。
  元宵贺文——番外【永恒】（下）
  “……不行！不行！我不能走！”
  恍惚中，斑被吵闹声惊醒。
  十九岁，一个拥有无限未来可能的年轻生命，却已失明了。
  斑空洞地睁着眼睛。
  现在的他也许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充满恐惧；可他也好像比任何时候都勇敢，即使下一秒就会死，他也会笑着。
  因为斑比谁都清楚，在宇智波家，失去眼睛意味着什么。
  尤其，当他还是一名首领，当他还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弟弟的时候。
  “泉奈，你留在这里也会有危险的！”一个陌生的声音，焦急恳切。
  斑虽看不见，但并不影响他思考。
  他猜测这就是泉奈每次谈起名字都会笑得很舒心的那个人，千手扉间。
  “不、不能，我绝不能离开哥哥，特别在这种时候！”泉奈总是看似单纯，其实他的眼睛看得比谁都透彻。
  族长病倒，族中已为了争夺这把宝座闹得四分五裂。而无论谁当上族长，宇智波斑的下场都可想而知。
  “就因为是这种时候，泉奈，你更应该跟我走！真像你说的，你哥那么疼你的话，你就更加必须好好活着，让他放心！”
  扉间似乎是急了，据说他精通空间忍术，想必这家伙定是与泉奈有什么秘密的办法，竟能让他这个大活人潜入宇智波家还不被发现。
  斑安静躺着，眼睛连带整个头都疼得厉害，但他的神智却很清醒，人也很平静。
  就这样，让泉奈跟着扉间离开，也好过在这个腐朽的家族中被当成猎物。
  外面的争执渐渐没了声音，过了片刻，有泉奈查克拉的感觉传来。
  “扉间，对不起……”十几年来，斑从未听到过泉奈有这般哽咽的声音。
  “泉奈！泉……”扉间的声音像被硬生生截断，再没有了。
  “对不起，我不能丢下哥哥，宇智波家的动乱只有哥哥能平息，只有哥哥……扉间，你说过，我的十字结界连你的空间能力都不能逃脱，我用它、最后一次使用它，送你回去……”
  “扉间，再见……”
  “扉间，我爱你……”
  “扉间……永别了……”
  宇智波泉奈，表面很柔弱乖巧，偶尔会调皮闯祸，纯真善良。
  宇智波泉奈，心底却是比任何人都坚韧，都果决。
  “哥哥，你醒着的吧？”
  外面安静了许久，泉奈才返回屋中，看见斑那双往日散发骄傲神采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泉奈的声音颤抖，握住斑的手也冰冷极了。
  “哥哥，我有办法治疗你的眼睛。”
  要失去什么了，要失去什么他非常重要的东西了，斑前所未有的害怕起来。
  “泉奈你不能……”
  “哥哥，现在的你打不过我！”带着哽咽的笑，像阳光下的碎玻璃，璀璨闪亮，却支离破碎。
  “哥哥，从小到大我都打不过你，你是我的理想，我最憧憬的目标。”
  “我喜欢哥哥，也喜欢扉间，两个都喜欢……可我先喜欢的哥哥，哥哥为了我，付出了很多……”
  “泉奈没什么能回报哥哥的，只有这一样东西……”
  “哥哥，我的眼睛，送给你……以后，你替我，不，我们一起看着未来！”
  斑看不见，万花筒的副作用甚至让他全身无法动弹。
  斑现在，更说不出话。
  “哥哥，你要走的路并不黑暗，我会帮你看清楚！”泉奈的声音凑近斑的耳朵，“有次你受伤昏迷，说出的话，我一直记得。”
  轻柔的吻落在斑的眉心，他猜想，泉奈此时一定笑着吧？
  一定笑得和小时候第一次把苦无扎在木靶上一样，灿烂开怀。
  泉奈没什么医疗经验，可能是斑命大，被他那样傻乎乎地换了眼睛还能活下来。
  挖出自己的眼睛时，斑没听见泉奈呼痛，那孩子从小最怕痛的。
  而更换写轮眼时，那种细胞组织重新连接的疼痛，更甚过刮骨割肉。
  “……啊……啊！！——————”
  斑疼得撕心裂肺，喊得撕心裂肺。
  不知是因为眼睛的关系，还是心里的伤。
  斑流不出泪，眼里脸上流的都是血。他的血，泉奈的血。
  从昏迷中醒来，斑睁开眼睛，首先映入视线的就是已然冰冷的泉奈。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斑只默默地抱着泉奈，呆坐了一天一夜。
  “宇智波泉奈，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可又比谁都坚强。”
  “宇智波泉奈，有时候你却比谁都残忍，比谁都狠心。”
  “泉奈，你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
  斑的泪不受控制地安静流下，直到最后，眼里流出再次流出血液，血液凝固。
  那个时候，斑才十九岁，而泉奈，永远停止在十五岁。
  泉奈的葬礼简洁而朴素，只有斑和几个心腹。为了弟弟的身体不被人利用，斑亲自用火遁将他火化。
  从泉奈那得来的全新的万花筒写轮眼，再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消息很早就传开，可葬礼当天，千手扉间没有来。
  只是第二天，斑就收到来自柱间的求和书。
  内乱之后的宇智波再也没有与千手族对抗的实力，也许因为这个，也许因为泉奈和扉间的对话，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斑在求和书上签了同意。
  **********
  “千手扉间，你还太弱了。”
  “宇智波斑，我一定会让你们宇智波族付出代价！”
  千手和宇智波终于联合，争夺最高领袖的半决赛上，扉间被斑击败。
  “半决赛，宇智波斑——胜——明天举行最后的决赛，千手柱间对宇智波斑——”
  主持人刚刚宣布结束，斑收起了火神扇，独自离开赛场。
  柱间在看台上默默看着斑的背影，孤独冰冷，虽然他依旧那样清高自傲，但柱间看得出，斑已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从泉奈去世后，斑和宇智波族的关系便不尴不尬，没有交流，只有组织上的领导与统治。
  斑对宇智波族绝望了。
  失去泉奈的斑像一匹独狼、一只孤兽，不再相信别人，把自己永远封闭在新的万花筒之中。
  **********
  “斑，你输了。”
  决战定在离村子十公里远的郊外，毕竟这两个人真动起手来都不是开玩笑的，整个村子被毁了，还抢什么领导当？
  斑的模样稍显狼狈，他承认自己没有尽全力，但对方一样保存了实力，而且保存的比他更多。
  可斑却被逼入绝境，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拼了，无论结果是生是死。
  “我和你有那么熟么？”拍开柱间递过来的手，斑狠狠翻个白眼。
  其实，心里还是挺痛快的。泉奈离开后，这是他打得最过瘾的一场——只可惜，这个名为千手柱间的疯子怎么也打不死。
  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果然比自己得到力量重要。
  只得到力量而没有一个强劲的对手，斑的实力便无法证明。而柱间，正好实现了斑万花筒的价值。
  “斑，我们真心合作，建立一个真正享受和平远离战火的地方吧。”
  “等我赢了你再说。”
  “唔，那可能很难啊……”
  “千手柱间，你找死！”
  “呵呵，今天就到这里吧，再打下去，我还得背你回家。”
  “滚！该死的，别笑了！”
  “呵呵呵，让我想想，宇智波族长被千手族长背回去……嗯嗯，似乎也不错，也许能促进两族的团结也说不定哦！”
  “团你个头！千手柱间，我一定会杀了你！”
  “嗯。”柱间却不反驳，只轻轻应着。
  “你、你傻了？”斑有些措手不及，他摸不清这个柱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他淡笑背后的情感。
  “斑，如果有一个人能杀死我，我相信那人一定会是你。”
  “斑，我不会输给任何人，能赢我的，只有你。”
  彼时，虽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