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1-02-17 04:56      字数:4828
  “面很香……谢谢!” 他双目紧闭气息均匀,我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不用。”我抬头看着床顶,想着最近半年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番外 之 小冉 (完)
  霎时间风云突变,好好的寿筵变成了杀戮的战场。刺客的目标显然不仅仅只是睿慷,还有这些亲皇派和朝廷重臣。睿慷身怀武功况且有非云在身边护着,刺客应该是伤不到他。
  我担心的反而是身旁的小雪,奇怪的是她眼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清醒异常,但却纹丝未动。顿时,刀光剑影向我们这里袭来。我顾不得许多拉起小雪就往外逃。小雪似乎不能立稳,跟在身后也跑的东倒西歪不时会碰到周围的东西,是因为刚才的酒吗?我正准备转身抱起她再逃,却见一道剑光闪向她。在那一瞬,我是如此害怕,害怕这些无眼的刀剑会伤着眼前的人;我是如此自责,恨自己没有武功不能保她周全,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用身体帮她挡过这些灾害。
  “铛”的一声。剑并没有落在我身上,回头一看竟然是父亲。
  “泉,带冉走!”父亲边打边命令着亦泉。
  亦泉是父亲的死士,父亲竟让他来保护我。父亲难道已经不再怨恨我的叛出了吗?先不管这么多,以泉的武功带小雪安全离开应该没有问题。情急之下,我将小雪推给泉,让他带走。不想泉却闪到了我身边,让小雪摔到了地上。我气急攻心正准备命令泉一定得带走小雪,话未出口便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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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小雪!先救小雪!”我拼命的叫喊着,可却没有声音。
  我这是在哪儿?小雪呢?她还好吗?难道……刚才的一切仅仅只是一场恶梦吗?为什么这儿周围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前进。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摸到了一堵墙,冰凉滑溜,只听见“吱”一声,从墙里发出柔和的光芒。原来这是一堵琉璃墙,我发现墙的另一边有个小孩。我拼命的锤打着琉璃墙,叫喊求救,仍然出不了声,我这是怎么了?
  那个小孩为何如此眼熟?
  只见他半低着头独坐在于树下,形单影只,透着无限的落寞。正在这时有两个小男孩走进这个院子,另我难以相信的是:其中一个男孩居然是幼时的我!!!!!!!!另一个则是小时候的睿慷。
  树下的小孩听见有脚步声,将头抬了起来,他不是非云是谁。小非云见是我们便起身想要走开。
  “那个什么云的,你给我站住!”睿慷命令道,“过来给我跪下行礼!”
  这是几岁的事情,五岁还是七岁?我已记不清楚了,但我记得睿慷平日绝不是如此的蛮横无礼,他到底是为何要如此对待云非……
  小非云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颐气指使的皇子,没有走却也没有跪下的意思。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冉,替我去教训他。” 睿慷生气的叫道。
  幼时的我走了过去,中途顿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了非云的防备,于是笑着说道:
  “和我们一块儿玩吧!”
  “冉,你疯了吗?竟然违背我的命令?”说完又转向小非云,“我讨厌你!”说着便转身跑掉了。
  “他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幼时的我向小非云解释道。
  小非云只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便走掉了。
  是的,我记起来了,这个便是我们初识的场景。当时非云刚被送入宫中伴读没多久,他总是独来独往,对人又极其冷淡,因此他的人缘和口碑极差。但睿慷绝非一个人云亦云的人,他讨厌非云并不是因为非云的孤僻和傲慢,而是因为宫中的传言……
  非云也是官宦世家、一门英烈,本应如我一般从记事起便于宫中学习,可他却至五、六岁才由皇上特许入宫伴读,这令人十分费解;再加上他与睿慷长相竟有七八分相似,宫中便谣言不断:有人说非云既是龙种,也是野种,但皇上能准其入宫可见对其宠爱之深;又有人说非云和睿慷本就同父同母,但因算命先生说此兄弟相生相克,皇上便不得不舍弃一人,因此皇上对流落再外的非云更是疼爱有佳……
  身为皇家子女的睿慷自小便少得父爱,为得父亲的一句夸奖,废寝忘食的读书习武,因此当他听闻一个与自长相相似的孩子不费丝毫力气便得到自己父亲的青睐,自是心中不平,故此才会对非云恶言相向。
  恍然间,琉璃墙上出现一群孩子打架的场景:
  一群皇子正在围攻我和睿慷,是因为睿慷那日功课考核又拔得头酬吗?这些从小便生长于权利中央的皇子们虽然年纪尚幼,却已然明白嫉妒与斗争。正当幼时的我与小睿慷被众人揍的无法反抗之时,小非云帮我们打跑了这些个皇子嫡孙。
  之后,师傅让我们三个承认错误,可谁也不认。后来便看见三个人鼻青脸肿的小孩儿被罚跪于祭祖殿。
  “我不会感谢你的。”小睿慷擦着鼻血说道。
  “那我替他感谢你!”幼时的我说道。
  而小非云只是冷冷的不吭声,任血流过眼旁也不去擦拭。
  “谁要你替。” 小睿慷喃喃的说。看来他其实也是想谢来着,只不过拉不下这面子。
  “我们学大人一样结拜好不好?”幼时的我提议道。
  “好啊!好啊!”小睿慷兴奋的叫了起来,他最爱那些侠客故事了,“但我可只跟你结拜哦!”他还是死要面子的撑着。
  “那觉得呢?”幼时的我转头问过小非云。
  “随便!”
  “那好,皇天在上!我,第五冉,” 看小睿慷没接话,我便用肘子捅了他一下。
  “啊~!我,文睿慷。”
  “我,龙非云。”
  “今日结为兄弟,往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叩天起誓。
  睿慷长非云两岁,非云又长我一岁。那日之后,我便有了两个好大哥。我还记得后来我们手牵着手说要坚持到底,不能让那群打我们的人看扁了;再后来便一起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我们三个躺在一张床上。听宫女说见我们晕倒在大殿,侍卫便想抱我们回来,不想却怎么也分不开这牵着的手,便只得用小车推我们回来。
  自那以后,在我们面前非云也不再冷漠,虽然他与睿慷时有磕绊,但我们三人的友谊却与日俱增。于外人而言,我和非云是四皇子文睿慷的贴身书童;可与我们之间却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这种真诚的友谊在复杂的皇宫算是种奇迹吧!
  随着年岁的增大,我们都有了各自的方向。原本我在家族中的地位对于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但同时他们也知道我痛恨家族对于学子们的教化,于是后来当我为此于父亲翻脸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他们仍是全力帮我。
  我只想如闲云野鹤般生活,政治和金钱都是我不想去触碰的东西。前者可舍,可后者却无法被忽略。我不能让自己没办法帮朋友反而还要拖累他们。考虑到我对吃食的偏爱,我便用平日的积蓄办了这“醉香楼”。幸而,从开张至今没花什么精神打理便生意兴隆,分号遍及全国。我一直怀疑是他们在背后帮了我,可问及此事,这二人皆不承认,这也就不了了之了。
  琉璃墙里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与小雪初见便是听见了此句。当时我刚回轶城便听闻非云来我这醉香楼用餐,本想逗他一逗,便想在“雅竹阁”隔壁的包间儿奏上一曲。可一进包间儿,便听见隔壁银铃般的声音将非云常吃的几道菜的做法说的头头是道。而后,当我拨弦试琴时,便听到了这一绝句,不禁让我好奇想知道这知音人是谁。于是我来到“雅竹阁”,见非云如此谨慎,我也就装作与他生疏的样子。
  原来是个粗眉大眼的书童,虽然看上去娇小瘦弱但一双机灵的眸子却透着某种坚毅。闻其所言我料得此人在琴艺上造诣非凡,不曾想他却说从未学过琴,还称我为“五公子”,呵呵。这话被我爹听到不知会不会气到抽风,这天下竟有文人不识“第五”这一姓氏。有趣,实在是有趣。我忍着笑自我介绍了一番,这小书童一副想将自己藏起来的尴尬表情让我忍俊不禁,但毕竟不能太明显,于是我躬腰施礼,趁机一笑并说要奏一曲让他点评。
  一曲奏毕,这书童却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那一瞬的气质宛如高雅的女子。我不禁莞儿,为自己这种错觉而感到好笑。只见他暮然回神,轻道: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选择白居易《琵琶行》)
  我只觉得胸口一震,心惊道:竟有如此佳句,生动形象,情景交融,许是天籁之音才配得起这样的句子罢!后来这书童告诉我,此诗为其已故的同乡所做。听话至此,只觉心痛,虽未曾相见但我却认定此人为知音。我退到隔壁包间儿自斟自酌的喝了一杯,心中满是刚才的诗句,还有那双滴溜的黑眼睛。非云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倒了杯酒便陪我饮了起来。
  “他是谁?”我问道。
  “江莱,一个还不确定的人。”
  江莱?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当时却不知此人将成为自己心中最深最重的牵挂!
  回到禩城时,非云自外带回一个美貌妻子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是红姬吗?我对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妖艳女子并无好感,但例行拜访却是必要的。
  到达龙府之时,非云早在厅中等待,不一会儿,老祖宗也来,老祖宗是看着我长大的,她也是龙家最重视非云的人。
  “这都大半年没见了,怎么又瘦了?”老祖宗对我说道。
  “阿冉的嘴可是出名的叼!”非云帮我回道。
  “今个儿我是来看看这位嫂子的,可别再这么编排我了。”
  “呵呵,这媳妇……呵呵……可真不错。”看老祖宗这样,似乎对红姬的表现很是满意。
  “来叔,雪儿现下在哪儿?”非云问道。
  “回少爷,如果没有意外少奶奶应该是在‘莫言’看书。”
  看不出这红姬有静下来看书的性子,难道这是非云故意安排的?否则“莫言”怎么随意让她进出。
  “去叫少奶奶来前厅见客。”
  谈笑之间,一蓝衣女子婀娜的走到老祖宗面前请安。
  当老祖宗为我们介绍时,我惊住了。这双充满灵气的眸子不正是那个叫江莱的书童吗?再看看眼前人,相貌清丽,虽算不上绝美,但玲珑婉约,晶莹剔透。她张口便称我“第五公子”,马上又反应过来老祖宗不曾介绍我的姓氏。还好有非云在一旁打圆场,才至于露出马脚。之后,婉碧的出现更显出这个“雪儿”的聪明伶俐,进退有道,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她在龙府步履维艰。
  “她是江莱?”好不容易摆脱了婉碧的纠缠,终于只剩我和非云了。
  “她现在叫江雪。”
  “为何不是红姬?”我责问道。我突然不忍心让这样透亮的人趟这塘混水。
  “你不是从不过问我们的事吗?”非云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了。
  “可……,她知道会很危险吗?”我还是忍不住一问。
  “是!”非云似乎不愿在继续在个话题。
  她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我想问他们这夫妻是真是假,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开口,正在犹豫的时候,有人敲门。
  “进!”非云说道。
  来人请过安后,看了我一眼。
  “尽管说!”非云命令道。
  “是!一个自称为九少奶奶的女人带了一个乞丐在德信堂看病,却……却说忘带钱。齐掌柜让我来问问,是不是派人去认一下。”
  “哈哈哈,”认识非云这么久,很少见他在外人面前如此开怀,“有这等事情?那我可得亲自去瞧瞧。”然后他转过来对我说:“晚上我会去醉香楼,大哥也会来!”
  这个雪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晚上在醉香楼。
  “我们三人可很久没有这么聚在一起了。哈哈!”在宫外我们用兄弟相称,一来是掩人耳目,再来也可保睿慷的安全。
  “大哥说的是,二哥一年未归,而我也有大半年在外面。”
  非云,坐在一旁喝着酒。
  “我倒是羡慕你们,能游遍我大文山河;而我却哪都不能去!”说着大哥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