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天净沙      更新:2021-02-21 16:23      字数:4941
  A。不要小看只吃苹果的死神
  死神的怀抱总是被用来指代死亡。
  “铳克,即使是恭维,你也算不上可爱。”
  “可你不觉得我很性感么?”
  “是么?你还真幽默。”
  “月,你浅色的眼珠琉璃一样。”
  “铳克,如果你要做诗,请先学会押韵与对仗。嗯……我不喜欢现代诗。”
  “月,你是恶魔。”
  被死神骂作恶魔?真是够了。“谢谢。比较起口头的夸奖,我更希望你裱个奖状给我。”
  “月……”死神发出怪异的呻吟,“我受不了了,给……给我……”
  死神的恭维原来也是因为有所求。
  “太容易满足的欲望是要遭受鄙视的,铳克,你对人间界的了解实在是很不够。”月是教导主任。
  “月,你死后一定不会上天堂。”
  “得到笔记那天我已经知道了。铳克,你真是健忘。”
  “给我……给我,我……我要……”铳克发出哀求,在月面前极度扭曲。
  月起身开始穿衣服:“铳克,你在恶魔学校的时候,一定是顽劣得人人头疼。”或者贴切点,不是“人人头疼”而是“死神死神头疼”,有点罗嗦。
  “月……你,你不要小看死神。”铳克感觉受到侮辱。
  “是么?”月停止穿衣的动作,把外套重新挂回柜子:“我从来是不小看任何人和物。”
  “月……月,请给我……苹果……”
  死神也是会崩溃的,如果,长时间不给他吃苹果。
  “铳克,我一直在想,苹果对你来说是不是就象毒品一样?看你发作的时候实在不象只是咖啡或香烟那么简单。而且,你的消耗量越来越大了。”
  “还好,月能够领到足够多的零用钱。”死神跟在抱了满满一大袋苹果的月身后,嘴角咧到后脑勺。
  “问题的重点不是零用钱,是L,是监视我们的人。”每天都买这么多苹果,再加上经由死刑犯之手留给L的提示‘你知道么,死神只吃苹果’,加重L怀疑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他们监视的是你,不是‘我们’,我是不会被看到的。”死神的脸得意又张狂。
  “铳克,你幼稚园毕业了么?”
  “月,”铳克义正词严,“死神受到侮辱也是一样会生气的……”
  “你不要小看死神,是么?”月替铳克发牢骚,“铳克,你上了小学之后一定要记得认真学习语文,词汇贫乏是很要不得的。”
  “啊……”死神尖叫又扭曲。
  月的死神观察笔记上应该多增加一项:
  --死神也能够被折磨得神经衰弱。
  B。没有交集
  “月……”死神戳了戳月的左肩。
  月会意。假装无意地转头向左,“呀,流河。”流河是月最初知道的L的假名,月总是故意这么叫他,“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月君,看来死神是真的很爱吃苹果呢。”L的黑眼圈也是一种保护色吧,月会看不清他的眼神。
  “流河相信有死神么?”月微笑,没有破绽。
  真是善于伪装呢,月不去做偶像绝对是演艺界的损失。
  死神都觉得很可惜。
  这么这么好的演技。
  “月君,我可以到你家里坐坐么?”L背后是他的管家和超豪华的房车。
  “欢迎。”月真是好有礼貌呢。
  死神几乎要呕吐。
  家里没有人。
  月取出钥匙开了门,引导L进入自己的房间,虽然明知道L在自己房间装窃听器的时候必定已经来过。
  “房间乱,你随便坐。”
  “很整洁呢。”L殷勤地打量熟悉的摆设,这是监视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个星期的摆设。
  “月,月,苹果……”死神的扭曲已经变形。
  死神是很挑剔的。
  与其在路上大费周章的找没人的地方吃得躲躲藏藏,还是在月的房间里吃苹果才够爽快够意境。
  可恶的是,L来得实在不是时机。
  死神一定会把你的名字写在笔记上……如果月没有这么可恶,而L又不是月唯一的克星的话……
  死神目前的愿望是看到月吃瘪。
  ……好伟大……
  “要喝点什么么?”月殷勤周到。
  “不用,月君不用这么麻烦,我马上就走。”
  即使L说‘马上’,‘马上’到底是几个分秒并无准确定义,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不‘马上’让铳克吃到苹果,这幼稚园肄业的死神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情。而且,月断定,死神的‘马上’一定比L的‘马上’要更‘马上’那么一点。
  宠物当众出丑伺主也是很没面子的。
  “请稍等。”月微笑着离开了自己的卧室,下了楼。
  买来的苹果被月随手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本来,在客厅待客就好,但苹果瘾已经发作的死神实在不够乖巧,与其做出把L留在客厅而把苹果抱回卧室的诡异举动,还不如把L引进卧室然后再到厨房安抚死神来得正常不易被怀疑。
  当月把苹果拿进厨房并锁上厨房门之后,死神发出波浪般起伏的变调欢呼,一把撕开装苹果的纸袋子,双手并用,七、八个苹果已经被他塞进嘴巴里。
  原来,这就是铳克嘴巴裂开得如此大的原因。
  月摇头又叹气。
  打果汁吧。
  月打开冰箱,取出几个橙子。
  只有打果汁的声音可以勉强遮盖死神疯狂咀嚼苹果的诡异声响。
  再次庆幸,把L带进了二楼的卧室,而不是隔壁的客厅。
  月带着两杯橙汁和心满意足的死神回到二楼。
  L双脚蜷在椅子上,腰和背弓成非人类的角度,视线与面前的桌子齐平,观察着那一杯用来喝而不是用来看的橙色汁液,“没有砂糖么?”
  “啊?!”
  “橙汁加了砂糖会更好喝哦,月难道不这么认为么?”
  “一般人都不会这么认为吧?!”橙汁加砂糖,橙汁加砂糖,橙汁加砂糖……是个让人恶心的咒语。
  “月才不是一般人呢。”L的声音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
  月回到厨房,拿了方糖上来。看着L往透明的玻璃杯里丢了一粒又一粒,直到……砂糖比橙汁的浓度还要大……
  “如果,有勺子再搅拌一下就好了。”L发出明知道结果的叹息。
  “我去拿。”月第三次进入厨房。
  真的不会腻么?
  月几乎要觉得看L喝橙汁比自己去喝还要有趣了。
  ……可是……真是好恶心啊……砂糖和橙汁的混合物……
  “流河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注意力总集中在小小一杯橙汁上可不是月的风格。
  “没有事情,只是,如果不来找月的话,几乎都看不到月的脸呢。”
  “因为流河不来学校的话,我们就没有交集啊。”
  “没有交集么?”
  一个基拉和一个专心搜捕基拉的L,会没有交集么?
  “真的呢,”L笑得很无邪,浓重的黑眼圈眯起来,出乎意料的可爱,“月是每天坚持上课的优等生,而我是不务正业的L,如果不是基拉出现了,我们也许根本见不到面。”
  “还要感谢我爸爸是警察局长。”
  “即使月的爸爸不是警察局长,只要基拉在日本,我都会来日本并且在学校遇到月啊。不过,月真的不是基拉么?”
  “不是啊。”
  “我也不希望月是基拉呢……”
  铳克单手托着头斜躺在月的床上,眼睛睁得大,嘴巴咧得大,看起来容光焕发:“不愧是对手,这个L的演技绝对不输给月。人类,很有趣啊。”
  “……因为,月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呐。”L心满意足地把砂糖橙汁混合物喝完,然后,告辞。
  “他来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幼稚园肄业的死神铳克望着载了L决尘而去的高级房车的不超标尾气问着人类大学生月。
  “大概是在做品尝别人家加砂糖的橙汁味道的修行吧……”原来,月也有搞不懂人类的时候。
  C。不要小看嗜好甜食的L
  那是月放弃死亡笔记之后的事情了。
  不晓得被月忘记的死神铳克会不会寂寞呢?
  要知道,月可是一个很帅又很有趣的人类啊。
  嗯……月在进行着必要的计划,月早晚还是会重新拥有笔记的吧?
  因为,月又帅又有趣,又厉害。
  L:“我要吃甜点。”
  月:“我要去大便。”
  谁先好呢?
  锁链栓住的两个人,总要有个抉择。
  “你先。”L妥协。
  L也是会妥协的,如果对方是月的话。
  厕所的门关不上,因为铁链是有体积的,门被卡住的时候注定会留下缝隙。
  “会臭么?”月询问,很体贴。
  “一点也不。”L回答,也很体贴。……因为,你只不过是做在马桶盖上而已。
  月在马桶盖上打了个盹。
  “睡得舒服么?”L坐在外面的地板上,百般无聊。在卫生间外面吃甜点有违L的美学。
  “几点了?”
  “17点29分。”
  “看来我是有点便秘呢。”优等生的月无论何时都是优雅的。
  “是啊,如果在马桶盖上坐两个半小时的话,无论谁都要便秘了。”
  月站起来,开始很细心很细心的洗手,水流的声音哗啦啦。
  “甜的东西有这么好吃么?”月捧着咖啡看L狼吞虎咽。
  “嗯,尤其是在想吃的时候却不能吃的两个半小时之后突然吃到。”
  L更喜欢一边在动脑筋的时候一边优雅而缓慢地品尝甜点,蛋糕、咖啡、巧克力,仿佛糖份在瞬间转化为脑力,闪电般的快感。
  狼吞虎咽也不合L的美学。
  L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容器。
  一盘,一杯,一盒。
  蛋糕,咖啡,巧克力。
  超大的容量。
  “吃饱了?你吃了好多。”月一边惊讶一边品尝咖啡。
  L继续皱眉,黑眼圈越发浓重:“有点腻。”
  史无前例。
  L吃甜食会吃到腻。
  L抬起头,楚楚可怜,“有点腻……”
  “我听到了。”
  “甜食是我的嗜好,我从来不会觉得他们是负担,可是现在,胃里仿佛不会消化的这一团,让人感觉沉重。”
  “你吃太多了,也吃得太快,而且,吃的时候仿佛只是专心在吃而已,而不是一边吃一边想别的。”
  “所以,他们都没有消化?”
  “应该是吧。”月象个诲人不倦的好老师。
  “月,你下次还要大便么?”
  “我不知道耶,但只要是个活人就都会有需要罢。”
  “那下次可不可以在我吃完甜食之后?”
  “可以呀,流河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我先大便然后流河再吃甜食会使流河觉得难过的话,我不介意你先我后,虽然……也许我会便秘得更严重……”
  也就是说,会故意在马桶盖上睡更加久么?
  “还是月君请先……如果便秘了,就不好了……”L光裸的脚趾抓挠着地毯。
  “流河真是个好朋友呢。”
  受到夸奖的L只不过想哭而已。
  “月君,我想去睡一下。”
  “不吃晚饭了么?”
  “不了。呀……或者月君想吃?”
  “我不吃也可以啊,如果是为了流河的话。”
  “不不不,还是月君先吃过晚饭我们再去睡好了,而且,我可以在椅子上先眯一会儿。”
  “流河真是体贴呢。”
  喂,我说,我受到夸奖一点也不会高兴啊……
  “可是,吃过晚饭就睡觉,对身体不好呢。我还想再看一下四叶的资料,找出基拉之后我和流河的锁链才可以打开,流河才会放我自由,不是么?”
  难道,折磨L就是月君发泄被锁链束缚的不满的方法?!
  “我……我没关系,月君可以做想做的一切,而且,说不定和月君一起看会儿资料,塞满在胃里的甜点就可以不这么难受了……”
  月几乎要夸奖L了。
  ……流河,你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