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1 16:21      字数:5125
  Α!?br />
  柳蔚虹将自己的想法与柳老爷子一说。柳老爷子也认可她的分析。本来,老爷子曾提议自己出面为她解决此事,却被柳蔚虹拒绝了。
  一个时时处处都靠家族长辈庇护的人。终是难成大器。她还是先自己努力一把吧!
  此时,柳成邦也憋了一肚子气。
  就在前日的省委常委会上,省委副书记桂启忠直指南都市对思想宣传领域工作不够重视,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直接就给与会常委人手发一本内参。
  “年轻人不懂事,看问题比较肤浅。那么我们作为领导与长辈,就该自觉肩负起引导他们思想的重任,而不该推卸责任,放任自由!这样,会犯错误的!”
  柳成邦听着桂启忠这么一下下的“重击”他,牙都快咬碎了。省委~书记邴义州没有接着桂启忠的思路继续发言,而是来了句似是而非的“大家都谈谈吧”。
  讨论的场面其实还蛮冷清的。对于这种敏感话题,大家能避则避,有些人还想尿遁躲过发言呢。结果在省长牟栋梁同志再次请同志们发言后,桂启忠直接点了柳成邦的名。
  “柳成邦同志,这位同学是在南都市华南大学就读的,你对她的观点怎么看?”
  柳成邦如果会在这种时候落了下风,那他可以直接卷铺盖回京城了。
  柳成邦面露淡定的微笑,说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我党的一贯作风。年轻人有思想、有冲劲,很值得鼓励嘛。再说,谁就能说她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呢?我看就挺有道理的。”
  桂启忠的脸就黑了。
  这场讨论会最终不欢而散,然后就有了这个针对柳蔚虹而来的处分决定。
  华南大学可不归南都市管,省里才有资格对校党支部的决定做出干预。柳成邦得知况家想通过“封杀”柳蔚虹来杀鸡儆猴的时候,胸中顿生杀机!
  柳蔚虹便在此时火速赶回南都,随后立刻回家与父亲商量该如何解决此事。
  (山雨欲来……)
  ☆、198:拜访邴书记
  “爸爸,我觉得,有一个人的态度很关键。”
  柳蔚虹听柳成邦转述了几句那天会议上的情况,秀眉微颦,脑筋快速转动起来。
  柳成邦点起一支烟,点点头。
  省委~书记邴义州的态度,就目前看来,颇为暧昧。
  柳蔚虹知道,邴义州是典型的南方省老干部,从南方省基层一步步提拔上来的,在本土有着极强的掌控力。而他在高层的关系,和柳家况家都不太靠近,严格说来,他所在的那个派系,和叶家关系最密切。另外,据说最高首长也对他甚是赏识。
  “爸爸,您觉得我们能争取到邴书记吗?”
  柳成邦缓缓摇头:“悬。邴书记素来对桂书记比较放权,不太干涉他的作为。”
  “可是……”
  柳蔚虹刚想说什么,柳成邦案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现在已是晚饭后,柳成邦这具电话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号码。难道,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父女俩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喂,你好……啊,邴书记?”
  啥?
  柳蔚虹顿时傻眼了,自己是祥瑞吗,刚想到邴书记,这电话就追过来了?
  “邴书记您好……嗯……对,她今天刚到家……好的,好的,我这就带她过去见您。”
  柳蔚虹的双瞳不住放大,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她没有猜错,那……
  “邴书记让我带你,到他家里去坐坐。”
  柳成邦挂了电话后的话,坐实了柳蔚虹的推测。
  柳蔚虹没想到南方省的“一哥”居然这么关注自己。她今天才回来啊,他就收到风了?这还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老人家还要连夜召见她。
  无疑,就是为了她那篇文章!
  柳成邦所住的是南都~市委~常委大院。其实他升格为南都市委书记后,已成为南方省省委常委,有资格住进省委大院里去。但柳成邦出于一些考虑没有搬家。
  廖碧莹也不想搬家,原因就在于,他们如今在这边还是鸡头,大院里许多家属见了她都要笑脸相迎。而去了省委大院,就要换成她对人家笑脸相迎了。
  所以柳成邦父女俩还得坐了车过去。柳成邦考虑过是不是换一辆不那么打眼的车子去,要是他的专车停在邴书记的家门前,人家看了以后肯定有想法,邴书记未必乐见。
  但柳蔚虹却说。既然邴书记叫她过去,肯定也是光明正大的,怕什么人说。
  她相信能在这个超级漩涡坐稳一把手位置的人,肯定不会在意那么点小事。
  省委大院里的小别墅也不见得比市委的豪华,连建筑风格都相去无几。
  邴义州所住的一号别墅,坐落在大院中比较清幽的位置。他们来到的时候,发现别墅前站着一位三十许的年轻女子,衣着打扮很端庄,留着一头过耳短发,斯斯文文的挺秀气。
  那女子见到柳成邦。主动走下别墅台阶来迎接他,未语先笑:“柳书记你好。又见面了。”
  柳蔚虹早听说邴义州夫妻俩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叫邴慧娴,是华南职业技术学院的老师,看来就是眼前这年轻女子了。
  邴慧娴和丈夫同是华南职院的讲师,她出嫁后并没有离开娘家,夫妻俩和他们的儿子都住在邴书记的别墅里。柳成邦过年时到邴家拜访,和邴慧娴见过一面。
  严格说起来,柳成邦比邴慧娴也就大了八九岁。但两人自然不能平辈论交。是以邴慧娴叫起柳蔚虹来,也是直呼“妹妹”。
  柳蔚虹虽然还没见到邴义州,却对这位邴书记有了些好感。让邴慧娴在门口迎接客人。本来就代表着他对柳成邦的尊重。看邴家的家教,邴书记不会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她是世家女出身,家里特别重视这些礼节问题,所以才会多想了些。
  邴慧娴领着父女俩往里走,邴夫人也亲自走到门边来迎客,可以说给足了他们面子。柳蔚虹心知,今晚的礼遇,看的可不是柳成邦那南都市市委书记的面子,而是柳家的体面。
  邴夫人和她的女儿相貌相似,只是富态些,看起来很精神,也很亲切。
  客厅的大沙发里,两鬓微霜、国字脸膛的邴义州靠坐在沙发上,穿着件家居的汗衫,挺随意放松的样子。自然,这是他家,他又是柳成邦的上司,年纪也比柳成邦足足大了十七八岁,摆出这种姿态可不算轻慢客人。
  他面前的茶几上,正摆放着有柳蔚虹文章的那期内参。
  “成邦同志来了,请坐吧。”邴义州原本在抽着烟,看他们进来,随手将烟蒂捻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接着,他才把目光转向柳蔚虹。
  “你就是柳蔚虹?”
  柳蔚虹与邴义州目光一触,发现这位乍看起来很和蔼的书记大人,自有一股难言的威严。她不由得更恭谨了些,轻声应道:“是的,邴书记,我是柳蔚虹。”
  “呵呵……都坐吧,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眼光却没有离开过柳蔚虹。
  幸而柳蔚虹自幼跟着柳老爷子,不知见过了多少大人物,在邴义州面前却不曾流露出什么拘谨局促的小家子样,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邴慧娴给两人端来了茶水,又热情地招呼他们吃水果。这本来是家政人员的工作,今儿算是破格礼遇了,柳家父女当然能明白这一点。
  邴夫人则是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也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柳蔚虹。
  “哎,老邴啊,人家是咋养女儿的呢?咋长得这么水灵!”
  邴夫人笑眯眯地看着柳蔚虹,却是对邴义州说话,邴义州呵呵笑了两声,说:“是啊,成邦同志,养了这么漂亮的闺女,又是在南都读书,平时可从没带出来让我们见见,这可不对!”
  长辈在议论自己,柳蔚虹不好插话,只得垂首微笑。
  这开场白不错,气氛还弄得挺像那么回事,有种闲话家常的味儿。但柳蔚虹自然知道,邴书记专程让父亲将自己带来见他,绝不是为了扯这些闲话。
  果然,在活跃了一会气氛后,邴夫人就找了个借口离座了。
  邴义州嘴角的弧度渐渐收了些,面上威严更甚。
  “蔚虹,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邴义州指着茶几上的内参。
  “是的,邴书记,是我写的。”柳蔚虹下意识挺直了腰肢,坐姿更加端正,拿出来了正式谈话的态度。
  “说说你的理由。”
  邴义州平稳地说。
  柳蔚虹没有忙着应话,先沉思片刻整理思路,才说:“邴书记,理由是这样的。我觉得苏国现阶段的改革,基本思路错了,出发点也有问题。可以说,是本末倒置了。苏国的情况,远比我们华夏要复杂得多。历史上,他们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多民族融合的国家,民族矛盾、党群矛盾、内部矛盾都很尖锐。面对这样的局面,本来应该循序渐进,先从经济领域开始慢慢改革,稳步前进。像现在这样,由上而下,全方位的改革,是很不合适的,会动摇根本。”
  柳蔚虹边说,边偷眼看着邴义州的表情。但书记大人却是双目微闭,浓眉低垂,脸上表情纹丝不动,端的是沉稳如山。
  “像那位前总统叶总统,退出了苏国执政党,这样的事情居然也发生,但更离奇的是他之后居然还顺利当选了俄的总统,一个国家里面,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多个总统。这实在太不正常了。若是连最基本的政令畅通都不能保证,还奢谈什么改革?”
  柳蔚虹暗暗咬牙,索性将文章里并没有写到的话语也说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再道:“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大厦将倾!”
  邴义州微闭的双目终于张开了。他神色凝重地反诘了一句:“大厦将倾?”
  “对,如果现在还不采取果断措施,我认为,苏国迟早会发生大问题的。”
  柳蔚虹的语气神态,自进门以来都是那样的平和温柔,说出的话却句句刀锋犀利,毫不含糊。
  “所以,你就写了这篇文章?”
  “是。”
  柳蔚虹点点头。
  邴义州突然笑了起来。
  “成邦同志……你这个女儿,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点大的小姑娘,就能想到这么多问题,不容易。”
  柳成邦循例谦逊了两句。邴义州含笑看了柳蔚虹一眼,又问:“听说,你是华大记者团的团员,还是《南都日报》的实习记者,在此之前就发表过不少文章了?”
  “很好嘛,年轻人,有探索的精神是好事。你这篇文章观点如何,我且不去评价。不过,你这份锐气,我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多谢邴书记夸奖。我素来是以党员的要求来约束自己,只要我觉得这么做是对党的事业有利的,我就会去做。”
  柳蔚虹发了一句“豪言壮语”,潜台词却是直指华大党支部要取消她预备党员资格这件事,也是对邴义州态度的一个试探。
  邴义州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脸上的笑纹更深了些。
  “嗯,好,只要你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那就去做吧。你已经具备了一个合格的党员应有的素质。”
  柳蔚虹双眼猛地亮了起来。
  邴义州这话已经不能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他会保她过关。
  只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出手帮自己呢?
  柳蔚虹暂时想不通。
  ☆、199:况家不肯消停
  柳家父女告辞离去后,邴义州依然独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着烟。看到柳蔚虹方才的表现,他竟真有几分相信,这篇文章真是出自那娇柔文弱的小姑娘之手。当然,邴书记是绝不会想到这文章是完全没经过柳家长辈们审核就擅自发出来的。
  邴义州威严厚重,很少有在敏感问题上明确表态的时候。这次的事情,他本来也是想着坐山观虎斗,尽量不掺和到里头去。
  但况家闹得太厉害的话,他也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管。在他的御下理念中,不能让属下们抱成团,要让他们有矛盾,这样他们才不会沆瀣一气欺瞒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可是属下们如果斗得太过火,影响到了南方省整体的安定局面,也不是他乐见的结果。
  况家这回出手,邴义州是有点恼火的。深层的原因,是桂启忠这一两年来愈发跋扈,不太将他这位老大放在眼里。过去桂启忠和郭其鹤两人要将柳成邦排挤出南都去,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了。那时候柳成邦只是南都市长,在南方省中地位不高,影响不到南方省高层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