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节
作者:中国必胜      更新:2021-02-17 04:52      字数:4922
  ,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二殿下,我爱你,我爱你呀,你不要这样的狠心,我真的好爱你……二殿下,救救我吧,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呀!”
  男女授受不亲,凤青鸾赶紧的要将她推开,没想到她下了死力,两手环住他的腰交握,一时之间竟然甩不脱。
  “大小姐,你冷静一点!”
  “我没法冷静,我怎么能够冷静?二殿下,我一直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居然感受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的男子?为什么……”
  她说着,忽然咬上凤青鸾的脸,不顾一切……
  顾采芹在旁边看着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向来高贵的段芙蓉,在凤青鸾的面前居然这么放~荡,这么没有尊严。虽然今日是她帮助段芙蓉来到这里截住凤青鸾的,但此情此景还是让她鄙夷不已。
  女子做成段芙蓉这般,真是丢脸极了。
  就在这时候,段樱离也从祠堂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她也很震惊。
  不过再令她震惊的事,也都经历过了,这时候便淡然地转身,从另一条小路往鹤鸟阁走去,凤青鸾见她避开,猜测她肯定是介意了,也顾不得段芙蓉只是弱质女子,猛地用了内力,生生将段芙蓉逼得脱开了手,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跤跌倒在一丛刺玫中。
  起先还只是悲伤地看着凤青鸾道:“二殿下,不要这样对我……”
  话未说完,人已经惨叫起来,这时候才感受到全身被刺儿扎得太难受,太痛苦。“啊——”她惨叫着,向凤青鸾伸出手臂,“救我……”
  凤青鸾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刺扎一扎,又不会死。
  冷绝地道:“大小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还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何必让别人难做,自己难堪呢?”
  说完,漠然转身,便往鹤鸟阁去了。
  只听见段芙蓉在他的身后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凤青鸾,我恨你,我恨你!——”
  至鹤鸟阁,正遇到卜青牛竟然也来了。
  段樱离亲自给他斟茶,二人相谈正欢。
  见到凤青鸾走过来,卜青牛连忙起身行礼,凤青鸾随意摆摆手,“不必多礼。”虽然已经很久没见卜青牛了,却没有心情与他寒暄,目光全部都落在段樱离的身上,“樱离,刚才……”
  段樱离笑着让座,“最近大夫人去世,大姐悲伤过度,言行有失,还请二殿下海涵。”
  “你,你不怪我?”
  段樱离笑着摇摇头,给他也斟上一杯茶。
  “如果有兴趣,不如一起听卜神医讲讲他的离奇遭遇吧。”
  卜青牛道:“正是,我现在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还请二殿下分析分析,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们这一说,倒真的引起了凤青鸾的兴趣,“说来听听。”
  卜青牛陷入到回忆里,将这几个月所遭遇的事情,缓缓道来。
  ……事情,是从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开始。
  卜青牛走在空旷的小巷中,脑海里却在想着一个药方。忽然,有人从小巷的墙壁上跳下来,同时把卜青牛整个的套在一个麻袋中,卜青牛只觉得那人力大无比,扛着他起起落落,似是飞檐走壁般,一会儿功夫便倒了一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所在。
  因为对方将麻袋从他身上取掉的同时,又用黑布捂住了他的双眼。
  接着便有人用冷硬地声音说:“听着,现在我要你给我们主子治病,如果你敢不答应,我们立刻就杀了你!”
  治病救人,原本就是当大夫的本份。
  卜青牛马上就答应了,他比较奇怪的是,对方既然让他治病,便好好的请他来治病好了,为什么要采取如此暴力的方法?
  不过在他还没有把这些事想清楚的时候,就有人走了进来。
  然后有人把他的手,搭在那人的脉上……
  经过卜青牛的把脉,发现那人有心疾,而且他的手臂受到了比较严重的伤害,当他把自己的诊断说出来的时候,便听先前那人道:“神医果然是神医,诊断不错,只是,你能治好我家主人的病吗?”
  “能治是能治,只是手臂的伤,必须能够看清楚才行,这样蒙着我的眼睛,别说是治病了,便连药方也没法写。”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如此,还请神医先休息。”
  ……
  过了片刻,房内的人似乎就走光了,剩余他自己与一个面目丑陋的仆人,这仆人脸上有个大瘤子,几乎遮住了他的整个脸,一只眼睛就长在瘤子上,非常可怕。他乍然看到这丑仆,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见到了修罗恶鬼。
  但他其后的生活,几乎都是这丑仆在照顾着。
  房间不小,看起来家具不多,乍然看起来冷清朴素,可细看,就会发现连灯台都是纯金制造,桌子椅子更上名贵的梨花木,所谓低调中见奢侈。这间房子只有一个门,没有窗,身置其中,感觉到阴冷和略微的潮湿,应该是建在地下的密室。
  丑仆不说话,只负责每日从那扇铁门外,接过食物和水等,前面三天,都没有什么动静,而卜青牛其实也并不是多么的寂寞无聊,因这地下室有许多的藏书,可以让他打发掉不少无聊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几天,墙壁上传来凿洞的声音,片刻功夫,就有人把手臂伸进来试宽度,之后把洞的边延用冰凉的玉石镶嵌起来,就出现了一个“高贵”的通往另一个房间的洞,可是这个洞的那一边,是被挡住的,就算卜青牛从这边看过去,也是一片凄黑。
  除非,是到了把脉的时候。
  那条受伤的胳膊,第一次从墙壁上的洞里伸过来的时候,卜青牛就已经看出这条胳膊的主人定是个性格很坚毅的人,因为那伤口是经过处理的,但是处理的很粗糙,现在已经很难再恢复到原状了,不过也可见他在受伤期间,受过很多苦。
  在他替墙壁那边的人把脉的时候,丑仆会一直把刀悬在他的头顶,万一他有什么异动,就会立刻杀死他。
  卜青牛知道,若他治不好他主子的病,只怕自己也难活着从这里出去。
  只是,要想治好胳膊,却需要做一件很残忍的事,就是把原本受伤已经愈合的地方,重新挑断,由卜青牛重新接过,才能痊愈。
  对方于是问,“如果重新挑断再接,痊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卜青牛道:“十之七八。”
  便听得那人苦笑一下,喃喃道:“那倒是比此刻,全无希望要好。”
  因为隔着一堵薄墙,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真切,只觉得语气冰寒冷绝。须臾,他似乎是已经考虑好了,便叫人给卜青牛送来他指明需要用的刀和药什么的,听得那人道:“卜青牛,你若治好了我的胳膊,你必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否则的话……”
  卜青牛虽然没看见这人的容貌,但也明白,他肯定是没有开玩笑的。
  他道:“挑断和缝合的时候,会很痛。”
  “我受得了。”
  卜青牛将那条胳膊的衣袖撸上去,发现那人白晰的皮肤上,有着很纠结的伤口,看起来狰狞可怖,除了暗叹声庸医误人,也佩服此人还有勇气将这条胳膊交给大夫,明晃晃的小刀,在烛火中,刀锋贴到了皮肤之上,“我要开始了。”
  “好,开始吧。”
  卜青牛手上微微用力,便觉得对方手臂有些僵硬,待他切断原全已经长好的手筋时,对方啊地惨叫了声,胳膊忽然抖动了下,却再没有什么力气了。墙壁那边的人惊慌大叫,“主子!主子您还好吗!卜青牛,你怎么做事的,我过去杀了你!”
  很显然,这疼痛使那人几欲昏死过去。
  就在他的属下要冲过来杀害卜青牛的时候,他却又清醒了,虚弱地道:“你们,不许乱来……卜神医是唯一能治好我的人……”
  转而又向卜青牛道:“你继续吧,我能忍受。”
  “要完全缝合伤口,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没关系……”
  卜青牛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何,额上竟然渗出细密的冷汗。段樱离听到那人有心疾,而且手臂受伤,便已经猜到了是谁。这时候连忙让玉铭拿了手巾过来,递给卜青牛,“卜神医,看来当时的情况,令你印象深刻,想必缝合的过程是很艰难的。”
  卜青牛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个大夫,竟然被病人吓住,是否太没有出息了?不过他仍然是很老实地点点头,“不错,因为之前,他的伤口被缝合过,所以那里其实已经被破坏了,所以要再次缝合,就要把已经缝坏的筋切掉一截,为了使手筋的长度足够,只能用手去将它拉开来……”
  他又抹了抹额上的汗,“缝合手筋与缝合普通的伤口是不同的,需要用极细的针和极细有韧性的少女发丝,在小小的伤口上,缝合一百多针,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需要扯着他的断筋,整个过程大概是四个时辰左右,期间他昏死过去数次,又被痛得醒过来,然而他始终再没有叫半声痛……”
  段樱离听得瞳孔不由自主地缩小,这凤羽,还是与上世一样,非常坚忍,付出的代价越是沉重,他便越不能输,若输了,他便对不起自己。
  这世,显然他已经付出了更大的代价,那么他想要到达目的地的心,便更坚定。
  凤青鸾也凝眉,“此人心性坚毅,是条汉子。”
  卜青牛继续道:“待缝合完成后,他已经不省人事,他的属下便立刻要杀我,我只好说,若将我杀了,他的后续治疗无法进行,那条胳膊还是保不住。便是这样,才保得一条命,第二日,他早早的便来到洞口,让我替他缚药把脉,日日如此。”
  段樱离问,“那他的伤,到最后是否已经好了?”
  “现在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若没有意外,过些日子便可与健康的手臂没有什么两样了。”
  凤青鸾忍不住赞道:“不愧是卜神医,高明!”
  段樱离又道:“那你之后,是怎么出来的呢?”
  卜青牛说完了缝合之事,心情便平静了些,汗也不流了,神色却黯淡下来,端起面前的茶狠狠地喝了口,道:“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的伤口渐渐好了,来诊断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我便想着,我是否能够出去了?但是后来,我发现丑仆看着我的目光越来越凶狠,便明白,这人如此处心积虑,让我替他治疗却又不让我知道他是谁,恐怕为了保秘,他定会杀我灭口。”
  段樱离道:“卜神医所担心的极是,那人心性坚忍,固然是条汉子,可是行事如此不光明磊落,定是枭雄无疑,这种人杀人不眨眼,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卜神医的性命,在他眼里又算什么呢?”
  凤青鸾没有反驳,似乎很赞成。
  又向卜青牛道:“这人治个病也需要遮遮掩掩,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卜青牛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我被关在那里的时候,每天都在猜测他是什么人,后来知道自己可能要被灭口,于是每天就只想怎样才能从那个密室里出来。当时在密室内,只有我和那个丑仆,丑仆至少可以去门口把饭菜接进来,而我却不可以,要想接近门口,就只能从丑仆身上下手。”
  那日,终于到了可以折线的时候,事实上,早就可以折线了,但是卜青牛害怕拆线后自己立刻被灭口,所以一直拖着没拆。
  拆线自然是需要一些工具,比如小刀啊,剪子啊什么的,卜青牛留了心眼,在拆线的时候偷偷留下了一把小刀在袖子中,等拆线完毕,那人离去后,房间里静悄悄的,丑仆一如继往地站在有落里动都不动。
  卜青牛忽然跌倒在地,痛苦地叫起来,“好痛,好痛……”
  丑仆于是走过来查看,卜青牛在他弯腰之际,手中的小刀猛地***了丑仆的心脏,他啊地惨叫了声倒在地上,然而丑仆并没有立刻死去,反而凶悍地拔掉胸膛上的刀,用一股蛮力将卜青牛死死抱住,二人便在密室里扭打起来。
  丑仆是有武功的,可是因为受了伤,武功也施展不出来,而卜青牛不过是个大夫,二人便如街头那些打架的小混混,没有什么章法,但求能够最大限度的伤害对方,这一架,打到最后,丑仆因为一直在流血,他的力气渐渐变得微弱,卜青牛虽然也累得够呛,而且身上多处受伤,但毕竟都只是皮外之伤,反而越战越勇。
  最后抢过丑仆手中的刀,猛地切在他脸上的瘤子上,瘤子被整个切下来,丑仆脸上鲜血直冒,终于躺在地上,抽蓄了几下就不动了。
  卜青牛便坐在角落里休息,同时将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到了送饭的时间,果然铁门如常响起来,卜青牛赶紧站在门的后面,送饭之人打开门后,没见到丑仆,便问:“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不过来接饭菜!今日可是很丰盛呢,是那位大夫的最后一餐了!”
  卜青牛听得心里一惊,果然是最后一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