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雨霖铃      更新:2021-02-21 15:57      字数:4738
  “噢,我的天啊!”伊丽莎白的话被夏绿蒂的惊呼声打断了:“莉兹,我记得最近你家的马都送到农庄那边了,你不会是走过去的把?”
  “不过是三英里的路程!”伊丽莎白有些脸红,“怎么比得上我对简的担忧。”
  “好好好。”夏绿蒂有些敬佩:“只不过是泥泞至极的三英里。”
  伊丽莎白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停止这个话题。“总之我到了,老天啊,幸亏我去了,简病得可真重,幸好宾利先生及时请了医生,可还是养了好几天才能下楼。”说到这儿,她的语气显出担忧,夏绿蒂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继续。“哦,我当然知道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伊丽莎白又有些开心:“可是你知道吗?这也许也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简,简直是一件顶好的事了!”
  她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宾利先生对简可真是尽心尽力啊,简一有些不舒服他马上就去请了医生,你真该看看他那个焦急的样子!”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笑了几声:“有一天简终于能下楼了,我们亲爱的宾利先生就拼命的往壁炉里面加煤,还一个劲儿的劝说简坐得再近些。”
  听到这儿,夏绿蒂的眼睛里有些灰暗,任谁听到自己的心上人对别的小姐大献殷勤也不会好过,但是她一贯是温柔的脾气,也没有想要去打断。伊丽莎白完全没有主要到女伴的变化,依旧滔滔不绝:“他们是多么相配啊!夏绿蒂你看,简的幸福已经降临了,我是多么的高兴啊!”她的语气真诚、快活,夏绿蒂心里难受极了。
  “简真的喜欢宾利先生么?”她克制不住的冲口而出。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疑惑?”伊丽莎白被朋友不符合预期的反应弄蒙了。
  “你知道我在她身上实在没有看出来。”夏绿蒂解释。
  “得了吧,我亲爱的夏绿蒂,别的人看不出来,我们这些熟悉简的人还不知道么?只是她想要瞒过大家罢了,这样就不会引起那些鲁莽人的怀疑。”伊丽莎白想到宾利先生的两位姐妹,语气有些黯淡,但是感觉里也是支持这样的做法的。
  “‘这种是想要瞒过大家,也许是怪有意思的,不过,这样提心吊胆,有时候反而不妙。要是一个女人在她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也用这种技巧遮遮掩掩,不让他知道她对他有意思,那她就可能没有机会博得他的欢心。’宾利先生现在也许喜欢简,可如果简总不在帮他一把,他也许只是喜欢就算了。”夏绿蒂强忍着心酸说出上面的话,她也许对宾利先生存有爱慕之心,可是自己做人的原则不允许自己不认真应付自己的朋友。
  “简已经尽力了,要是我都能看出来她的努力而宾利先生却看不出来,那他未免也太蠢了。”伊丽莎白不以为意。
  “也许他不那么懂简的性格。”
  “哦,得了吧,一个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不要也罢!”
  “莉兹,你看,婚姻和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除了彼此的好感,男女双方也许都要努力才能得到好的结果,一味的等待最终只会错失良机。”夏绿蒂语重心长。
  伊丽莎白则完全不认同这样的一番话,在她看来双方的了解已经足够了,况且简那么温柔、那么美,宾利先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追求她到底。但是为了照顾女伴的感情,她也不得不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好的,夏绿蒂,我知道了,也许有机会的话我会劝劝简。除了这些,你想不到我在内瑟菲尔德花园看到了什么好戏!”她的话音一转,语气里带上些幸灾乐祸。
  夏绿蒂强打起精神:“是什么?”
  “卡罗琳,就是宾利先生未出嫁的妹妹,她是怎样疯了一样的想要嫁给达西先生啊,就光光达西先生的一支羽毛笔就够她谈论足足半个小时的。”
  听到达西先生的名字,夏绿蒂把自己的思绪放在一边:“那达西先生怎么想的呢?他打算娶她么?”
  “可算了吧!达西先生对她完全不感兴趣!”伊丽莎白皱了皱眉,“那个傲慢的家伙难得有人竟然喜欢,也许只有像卡罗琳那样的小姐才会这样吧。”
  夏绿蒂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朋友跟玛丽亚的口气如出一辙,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你可不知道,他在舞会上对我的评价:既不漂亮,也不出彩。在内瑟菲尔德做客的时候,他竟然评论一位淑女的要求要全面全才,简直是不可理喻。”
  夏绿蒂微微松了口气,接着问:“你跟他接触很多吗?”
  “怎么了夏绿蒂,难道你也喜欢上达西先生了吗?”没等夏绿蒂说什么,伊丽莎白先笑开了,
  “得了吧,我可不想跟他接触,不过有几次他到是凑过来跟我说话,不过我觉得他一定是在想办法挑我的刺,你觉得呢?”
  夏绿蒂抬头,看着被树丛切割的斑斑的晕影:“说不定他是喜欢你了。”良久,她低声说。
  “怎么可能?”伊丽莎白完全不在意,她又转向别的话题,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朋友跟往日的不同。
  ☆、10威克姆登场
  那天的事,夏绿蒂一个字也没有跟玛丽亚透露,只是神情上很是萎靡了几天,玛丽亚也不劝解,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只能夏绿蒂自己想清楚才好。果然,几天后,夏绿蒂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玛丽亚,我亲爱的小妹妹,今天天气真好,我们一起去镇上逛逛吧,说不定能看到些新鲜东西。”玛丽亚仔细观察夏绿蒂的神色,似乎是放下了些什么,她默默叹了口气:“好的,我亲爱的姐姐,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说着两人笑作一团。
  今天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玛丽亚和夏绿蒂两人在三个店铺的距离就遇到了好几位邻居,听说街尽头的帽子店刚刚进了一批新货,附近的一些小姐们都闻风而来,非常热闹。
  玛丽亚对帽子实在不是感兴趣,但是又不好扫了夏绿蒂的兴致,于是留在店外等候,太阳有些大,玛丽亚撑着伞被晒得有些眩晕。
  “您好,美丽的小姐,您怎么独自在这里,需要什么帮助么?”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玛丽亚抬起头,面前是一位英俊的军官,“他没有一处长得不漂亮,眉目清秀,身材魁梧”。玛丽亚心中大呼可惜,因为模糊记着有个军官不是好人,所以玛利亚只能一騀子打翻所有穿红制服的,在这个名声比性命都要重的时代,玛丽亚从没想过舀自己去冒险。
  玛丽亚草草回了个提裙礼,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算是打招呼,之后便一言不发。年轻军官也不以为意,只是绅士的站在一旁,似乎随时准备为她服务,帽子店的橱窗上映出两人模糊的影子,看起来像是一对。
  “玛丽亚,你…”夏绿蒂的话在看见旁边的陌生人之后吞了回去,她舀出温和的笑:“您好,请问您…”
  夏绿蒂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另一个爽朗的男声打断了:“乔治,看我遇见了谁?”不一会儿,有一位年轻的军官带着三五位小姐浩浩荡荡的走过来,领头的赫然是贝内特家的小女儿莉迪亚。
  “来,莉迪亚小姐,这位是我们军官团新来的军官,威克姆先生。”后者优雅的行了个绅士礼,而这位,他指向莉迪亚,“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贝内特家的小女儿,莉迪亚小姐。还有她的三个姐姐,吉蒂小姐、伊丽莎白小姐和简小姐。”威克姆随着他的介绍一一致礼,而被介绍的小姐也一一回礼。介绍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威克姆明显眼前一亮,“伊丽莎白小姐,您的美丽让太阳都有些失色了。”伊丽莎白脸涨的通红,她还未开口,她的小妹妹已经迫不及待了:“哦,威克姆先生,您是刚刚才到军官团的把?难怪您不认得我和吉蒂。我们可是跟军官团的很多人都很熟的,是不是,丹尼先生?”她肆意的向另一位军官挤挤眼,张扬她年轻的风情。
  玛丽亚在她们开口介绍的瞬间被雷的里焦外嫩,剧情君你是拴在我裙子上了么?好容易出来一天遇到传说中的大反派啊大反派。就算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了,可是这个让伊丽莎白一见倾心、让莉迪亚“生死相随”,不惜私奔的人十有□就是这个威克姆先生了。想想刚刚他无事献殷勤,玛丽亚又添了一份厌恶,这个四处暧昧的破罐子!玛丽亚有些恨恨的,为自己刚才还觉得这个人是位难得的绅士感到恶心,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威克姆和贝内特家的小姐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一经介绍完,就“高高兴兴,恳恳切切的谈起话来”。夏绿蒂看到了妹妹的举动,忍不住多看了威克姆几眼。威克姆似乎是注意到了,语气里面藏着一些洋洋得意:“丹尼先生,也许您还得帮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小姐,刚刚我们在帽子店…”
  威克姆没有说完,玛丽亚有些失礼的突然开了口:“刚刚我被太阳晒得有些晕,多亏这位威克姆先生,没有像您表示感谢很抱歉。”说完,她板板正正的行了一个礼,脸上像是雕刻一般平板,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失礼了,既然玛利亚不舒服,我就先带她回去了,有机会向您道谢。”夏绿蒂温柔的声音救了场,她拉起自家小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玛利亚不高兴在这里继续呆着是明白的事了,她当然愿意满足玛利亚的愿望,出于某些原因,她现在也不是很想见伊丽莎白和简。
  “那是卢卡斯家的夏绿蒂小姐和玛丽亚小姐,”丹尼先生看着她们的背影有些没话找话:“夏绿蒂小姐还好,玛丽亚小姐,哼,出了名的不好交往,不就是6000磅的嫁妆,有什么了不起?”后面的话是低声在威克姆耳边说得,后者的眼睛在听到6000磅的时候闪了闪。
  夏绿蒂和玛丽亚走得有些突然,伊丽莎白和简完全没有机会说几句话,但是她们的一点失落马上被威克姆先生治愈了。他谈吐“既恳切,又显得非常正派,而且又有分寸”。
  一行人谈的正热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达西和宾利先生骑着马走过来,他们看见简和伊丽莎白的身影就急忙过来了。行过礼后达西一眼就看到了穿红军装的威克姆,两人对视,都大惊失色。良久,威克姆先生按了按帽子,达西先生勉强回了礼,很快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伊丽莎白满是兴趣的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之间不正常的反应,暗自猜测其中的原因。宾利先生从见到简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发现达西不见了,伊丽莎白告诉她达西有事先走了并暗暗观察他。可是宾利先生表现的一切如常,他道了别,骑上马去追他的同伴了。
  “那个达西先生就像那个玛丽亚小姐一样高高在上的讨厌!”丹尼趁着小姐们不注意在威克姆的旁边说,“不要让他们坏了你的兴致,我的朋友。”
  “嗯。”威克姆噙着温柔的笑应付小姐们各种各样的问题,出自鼻音的回答几不可闻。
  ☆、11玛丽亚的醒悟
  因着遇到这样一个妙人,当天的购物旅程格外愉快,两位先生把小姐们送回了家,虽然被力邀进入小坐,但还是礼貌的道别之后离开了。
  他们一离开,莉迪亚就克制不住的大喊:“哦,威克姆先生是多么的温和、好心啊,他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伊丽莎白和简难得同意她的话,只是在家读书的玛丽有些不以为然:“人们总是根据他们的第一印象判断一个人,谁知道他们真的是怎么样呢?”眼看玛丽要长篇大论下去,莉迪亚眼尖的看见贝内特太太从书房里走出来,脸色很不好。
  “妈妈,你怎么了?哦,你今天真该跟我们一起出去,帽子店里新来的帽子漂亮极了!”莉迪亚连珠炮似的说着,试图打断玛丽接下来的话。
  “哦,我脆弱的神经啊!”贝内特太太开口:“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们以后可怎么办啊?”她不同寻常的抱怨拉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妈妈,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些红茶吗?”简善解人意的安抚,用眼神示意伊丽莎白去倒茶,后者点点头照办了。
  “哦,我亲爱的简,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毕竟你将来是要嫁给宾利先生的…”
  “妈妈!”简高声叫道,脸色绯红。
  “好吧,好吧。”贝内特太太看着这个她最自豪的大女儿点点头,转而又有些阴沉了,“你们父亲因为没有儿子,根据限嗣继承法,只能由他的表侄——柯林斯先生来继承,而这位先生马上就要来拜访了!什么拜访,我看就是光明正大的视察自己的财产了!等你们爸爸去世了,他是一定会把我们赶出去的!哦;我可怜的女儿啊!”
  几位贝内特小姐听了,脸上都有些不好看,她们都知道自家的情况,除了1000磅的嫁妆以外她们不会从这个家里得到更多了。可是这种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