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2-21 15:49      字数:4742
  言语明明十分客气,神色也无疏远之意,岳二却觉得脊背发凉,寒气袭人,再不敢乱瞄乱看,低着头退了出来,掩上门的时候,隐约看到那少年还伏在床沿,低头在少妇肩膀上磨磨蹭蹭不知说些什么,少妇轻轻搂住他,眼神一派温柔宠溺,两人的神态十分亲昵,可场面看起来总有点怪异,岳二抖抖身子,忍着好奇下楼去也。
  这一对怪异“夫妻”,自然就是炎亚纶和乔装过后的吴尊。
  回头说那一日两人好生盘问了惊吓过度的“朱雀”,得知果然京中大变,玄武被皇叔庆亲王收买,设计伏杀了白虎和朱雀,陷害了青龙,矛头直指权倾朝野的厂公,偏生这段时间厂公陪着皇帝去承德秋狩去了,消息传开,居然不见圣驾回朝,厂公也在承德按兵不动,一时间朝中大乱,庆亲王也不知哪里来的玉玺圣旨,大肆党同伐异,不管是厂公嫡系,还是正直官员,尽数撤了换了囚了杀了。庆亲王俨然以摄政王自居,众人毫不意外,只怕过不了几日,就会有圣旨出来,说皇帝禅让,皇叔即位了。
  炎亚纶对义父的所作所为向来颇不认同,朝中是非更加不屑参与,只听得义母尚在宫中无事,就安心了许多。吴尊发了讯息通知青龙,皇上尚在承德,两人继续大摇大摆的往燕京行去。
  只是锦衣卫一路的追杀此起彼伏,玄武貌似奔青龙而去没有亲身前来,可总是以寡敌众也实在不胜其扰,吴尊腰上虽是皮肉伤,但伤口着实不浅,无法安心调养愈合得十分缓慢,炎亚纶自然是痛在心上,在弄明白新来的锦衣卫们并不知晓自己的少爷身份,纯粹是冲着打扮嚣张的判官而来之后,小少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吴尊望着炎亚纶笑眯眯的堆在自己面前的女装,摇头如拨浪鼓状,“要我扮娘们,不行,绝对不行!!!”
  炎亚纶笑眯眯笑眯眯,“那些锦衣卫们要找的是大漠判官,才不会管他身边跟的是男是女,我就算穿了女装也是白费。而且你那么白,我那么黑,我穿女装也不好看不是。”
  为了看到小媳妇样的大帮主,小少爷可谓费尽心机,磨破嘴皮,连自己最忌讳的肤色黑白之论都搬出来了,最后甚而拿出跟奉圣夫人撒娇的伎俩,抱着吴尊的胳膊来回摇个不休,“穿啦穿啦穿啦~~~~~”
  也不知是被烦到不行,还是被摇到头晕,抑或纯粹觉得撒娇撅嘴的小少爷十分可爱,看的人心软,总之当吴尊硬着头皮换了衣衫,放下小辫,薄施了脂粉,出现在炎亚纶面前时,炎亚纶心中一阵狂跳,这等惊才绝艳,这等晶莹剔透,这等含嗔带怨的眼神,不能不让人感叹美人如玉,不分男女。
  吴尊看他半晌无话,脸上又红又白煞是古怪,忍不住恶狠狠道:“就说我这么壮扮女子不能看了,不许乱笑!!”
  炎亚纶眉眼弯弯,嘴角止不住的上翘:“不笑不笑,我现在要愁的是,就算没了追杀,遇上个强盗要抢你去做压寨夫人,那可是麻烦得紧了。”
  吴尊怒瞪一眼,转头就走,炎亚纶在后面远远叫道:“哎呦那位小娘子,你走路怎么如此怪异,哎呦好大一双天足啊,哇哈哈哈~~~~”
  笑得够了才赶上两步,拉着吴尊的手,笑眯眯的说:“娘子啊,路途遥远,让为夫去雇辆马车代步如何?”
  盘缠有限,只雇了一辆寻常马车,里面铺上厚厚被褥,虽然狭小倒是十分舒适,马蹄哒哒,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对寻常的新婚小夫妻出远门回娘家罢了。
  其实两人在那一吻后,相处起来颇有些尴尬,炎亚纶固然夙愿得偿十分欣喜,吴尊却有些迷茫于自己的冲动,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整日闷在车厢里,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对方,撞见对方眼神,就都有些脸红尴尬,架不住路途颠簸,有意无意两人总会撞到一块儿去,加之炎亚纶每日都坚持给吴尊换药包扎,难免要在吴尊□的胸膛腰间摸来蹭去,次数多了也就惯了,到了如今靠近京城地界的时候,炎亚纶已然习惯整个人倚在在吴尊身边,睡得香甜安稳。
  车上睡得多了,到了客栈难免走了困意,夜深露重,两人盖着厚厚的被子并肩躺着,小声说着话儿。
  炎亚纶想要先进宫去看义母,吴尊想要先去庆亲王府探个究竟,两人商量来商量去,谁都不肯丢下对方自己孤身行动,正争执之间,吴尊忽然捂住炎亚纶的嘴,轻使眼色,炎亚纶凝神细听,屋顶隐约有踩踏之声,赫然朝他们方向而来。
  两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就听风声袭来,数十支短箭破窗而入,尽数射在床铺之上,而此时的两人早就飞跃而起,各自贴着墙壁而立。是以当窗外偷袭的人跃进来之时,他们正好一左一右夹击而上。
  只可惜,分明二人的掌风都已然够到那人的衣襟,却也只是一件衣衫而已,那人早就脱壳而出,转过身来面对二人,手中钢鞭泛着湛蓝色的光芒,面纱下的双目也隐隐有蔚蓝之色,定睛细看,竟然是个身段婀娜的女子。
  炎亚纶心下一沉,此人虽未谋面,他却早有耳闻,庆亲王的养女,神秘毒辣的冷血杀手脱脱,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活人,看到过她的本来面目。
  第 16 章
  高鼻深目,幽蓝双眸,原来这脱脱是个异族女子。炎亚纶不知吴尊是否知晓脱脱的厉害,一面对着他挤眉弄眼,一面慢慢的想要挪到他身边去,不料身形稍动,就被脱脱挡在面前,环佩叮当,身段婀娜,微微躬身福了一福,“脱脱见过小少爷。”
  声音沙哑低柔,炎亚纶心下却是一惊,皱起眉头冷冷道:“脱脱姑娘,你养父如今阴谋造反,你有盖世武功,为何要用来助纣为虐。”
  脱脱蓝色的眸子光芒流动,声音愈发低沉,“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宠幸奸臣,义父不过是清君侧,斩佞臣,小少爷您才是应该考虑清楚,良禽要择木而栖啊。”
  炎亚纶只觉得她的双眼无限接近自己,眸中妖光四射,有如深渊,一旦陷入便无力自拔。正摇摇欲坠之际,腰间一紧,吴尊不知何时已闪身过来,内力传来,酸痛不已,炎亚纶“啊”的一声大叫,这才清醒过来。
  转头去看脱脱,见她呼吸粗重,气息不稳,分明没有过招,却像是受了内伤一般。
  就听吴尊冷冷用蒙语说了一句什么,换来脱脱轻笑盈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聊得投机,炎亚纶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不知所谓,只觉得吴尊揽着自己的手臂十分紧绷,也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说不了几句,吴尊转而用汉话淡淡说道:“我从来只抢金银不抢权位,更不喜欢受人指使,遭人差遣。我想要站在哪边,自然是自己做主。不劳你白费心机,你这摄神之术练起来辛苦,可遇上内力胜你之人就全然无用,用来对付青龙,只怕也是飞蛾扑火,你好自为之吧。”
  脱脱双眼闪烁,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见吴尊微侧着身,状似随意,却挡住了炎亚纶所有的破绽,神色有些惘然,悠悠叹道:“判官情义深重,武功卓绝,如有可能,脱脱也不愿与你为敌,只是义父大业将成,你和青龙又何苦做逆天之斗。”
  吴尊凝神望着脱脱,忽然手如鹰爪,抓向她的肩胛要害,脱脱又要使一招金蝉脱壳闪开,却不料这一抓本是虚招,吴尊反手一扯,把她厚重的面纱扯了开来。
  鹰鼻厚唇,妆容冶艳,脱脱的容貌不可谓不美,却不免有异族的违和之感,炎亚纶暗暗感慨终归只有一个吴尊英俊绝伦,秀丽无俦,是不分性别的美貌,脱脱脸色微变,衣袖翩飞,只闻香风拂面,伊人已在窗外,遥遥传来怒气冲冲的威胁之语:“判官果然狡诈,脱脱先去拜会青龙,但愿下次相见,你我不用兵戎相见。”
  炎亚纶被吴尊掩住了口鼻,待香风散了才放开,脸上浮起淡淡红晕,得意的咬咬唇,嗤笑一声,“这个女人真是嘴硬,打不过就逃,切~~”
  说话间吴尊忽然摇摇欲坠,整个人歪倒在炎亚纶怀中,吓了他一跳,赶忙一把搂住,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低头仔细端详,吴尊神色略有疲态,眼中却是精光四射,嗤笑一声道:“小小软筋散,也想弄翻我,当我判官是吃素的吗?”
  挣扎着端坐好,本想运功逼出药性,却不料气转不到半个周天,一股不寻常的热潮从丹田涌上,非毒非麻,倒像是。。。。。。
  炎亚纶见他满面潮红,胸口起伏剧烈,额头冷汗频出,肌肤却是火烫。情急之下,想起一桩宫中传言来,灵机一动,贼贼笑道:“宫中有一种密药,本是锦衣卫里用来对武功高强的人逼供之用,后来有一次配药的人不小心放错了一味,结果味道闻起来还是一样,加上功力催发后,反而会有动情助兴的效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因此这药的名字就叫。。。桑榆。”
  吴尊闻言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绕上了炎亚纶的腰间,磨蹭揉捏,爱不释手,心头暗惊,好容易才放开了无限眷恋的双手,握紧掌心,紧紧压抑着想要缠绕上去的冲动,手心几乎要掐出血来,身体却渐渐热了起来,有陌生的眩晕之感。
  炎亚纶心中一软,蹲下身去握住吴尊的双手,慢慢掰开来,在手心洒下细碎的吻,吴尊胸中热血愈发翻涌起来,经脉间真气乱窜,身体却虚软起来,脸上绯红一片,眼神慢慢朦胧。
  第 17 章
  炎亚纶望在眼里,得意在心里,站起身来,就着吴尊半倚在椅中的姿势,挤进他的两腿之间,俯身望着他,满脸兴味盎然,笑道:“虽然蒙语我多半听不明白,可是每次你和副帮主他们抢吃的时候都要大喊的那句我还是明白的。你和脱脱说的第一句话,意思是,他是我的??!!”
  吴尊楞了一下,扭过头不看他,却连耳垂都涨红了,鲜红欲滴,炎亚纶难得见他软弱如斯,心中爱意大盛,更是一副急色摸样,愈发贴近了去,抄起他的膝弯,隔着衣服耸动几下,一副强抢民女的恶少姿态,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色迷迷的舔着舌尖:“娘子啊,让为夫来好好伺候你吧,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尝尽销魂滋味,好不好,嗯~~~”
  最后一声“嗯”字拖得长长的,酥若无骨,手下的动作却是毫不客气,用力扯开吴尊的衣襟,扑向他肖想已久的嫣红双唇。
  吴尊微微睁大了双眼,四目相对,气息交错,炎亚纶反而有些羞涩起来,情窦初开,柔情满溢,细细的啄吻着,轻轻的探索,吴尊愣了不到片刻,张口回应过去,只是苦于手臂无力,不能抓着他的后颈加深缠绵。并不激烈的亲吻却十分绵长,终于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是喘息不已,炎亚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的又是心仪已久的爱人,此时已是热血沸腾,澎湃汹涌。伸出双手去解吴尊的衣襟,手指竟微微发抖,他是如此渴望眼前这个男人,饥渴了太久,如今真有梦想成真的时分,反而有些近乡情怯起来。
  吴尊已是衣襟散乱,露出大片白皙坚实胸膛,肌理分明,薄汗层层,月光朦胧下,像是要发光一般。抬起来头,就见他黑发凌乱,披散在肩上,呼吸急促,微敞的唇有淡淡水光,杏眼迷蒙的望着自己,似嗔还怨。吴尊自然是无暇的绝世姿容,只是平日里眼神凌厉,显得冷漠高傲,可如今没了那分傲然,平添几分柔弱,虽不是妖娆妩媚,却有种让人为之疯狂的魔力,让本就情根深种的炎亚纶怎能不心神俱醉,桑榆的香气缭绕,似乎愈发浓烈了起来,如今闻来更有撩拨意味,他身体亢奋异常,脸颊在吴尊的颈项处磨蹭,轻轻咬啮着线条精致的锁骨,手上的动作反而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继续。
  倒是吴尊惊讶之后,反而冷静下来,微笑望着他,眼中清澈坦然,似有包容之意,炎亚纶愈发眼都红了,心底有狂野的声音在叫嚣,叫嚣着要去占有眼前的人,让他从此属于自己,永远不能离开。他想要的,不只是眼前这近乎完美的身体,还有那颗深藏在美丽外表下,温柔坚强的心,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时半刻的陪伴,更要一生一世。
  又是一个缠绵之极的热吻,唇舌纠缠,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变成碎片,飘落在地,不过是毫无技巧乱无章法的爱抚,却让两人本能的燃烧起来,吴尊在喘息中挣扎的说道,“椅子太硬太小,我们会掉下去的。”
  炎亚纶哭笑不得,只能尴尬的把吴尊半拖半拉的抱到床上去,暗暗下决心过了今日,以后一定要好生锻炼臂力,总有一天要练到把吴尊拦腰抱起来不可。
  恨恨的把吴尊压在床褥之上,望着他脖子和胸口都是自己留下的吻痕淤青,炎亚纶的动作愈发狂乱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吴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