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21 15:45      字数:4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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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人儿任自己蹂躏,却始终以无声做为反抗,终逼自己崩溃,一次次挺进抽出。
  被汗水浸透的人儿终经不起自己的疯狂,身体一软昏了过去。自己脸颊上未包扎的伤口流下的鲜血滴落在被朱允文抓烂的床单上,心尖上的伤痕已血肉模糊。
  朱棣今日装作若无其事将昨夜之事避重就轻讲来,只望草草将昨夜心痛翻过,朱允文的眼神却差点把他打回原形,痛麻的心又在往外淌血。
  “箫……大明的防务主要在北方,这里安则天下安,如国都在此,就会镇住了。”朱棣在朱允文的眼神下,将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后,还是挑明了讲到“导火线”。
  “派郑和下西洋你有理由,派兵攻打安南你也有理由,现在你要迁都、建陵怎么会没理由,但你想过没有,你的这些个理由让百姓付出了多少赋税,‘赋入盈羡’只是对你而言,对百姓只意味着更多赋税而已。朱棣,你不怕沉重的赋税逼民反吗?”
  “刁民恶习是固有的,就算吃饱穿暖,手头宽绰,安定几年后总会有挺而走险的,早与晚的差别而已。”
  这种对话他们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每听到朱棣这么说,朱允文都有不同感觉的难受。
  甩手一扔;碧玉箫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看似薄脆的玉,落地却毫发无损。
  心上撕痛的感觉如同一张巨网,将俩人层层裹住,都觉自己是作茧自缚,却无力到只能如那吐丝的春蚕一般,至死方休。
  隔天朱棣淡笑着说“黄土山这名字太俗,改成了天寿山”,问朱允文新改的山名可好,平静的开场,结局当然以不平静收场。
  朱棣也算‘君子’了,不管吵闹的多么利害,也决不动粗,只是上了床折腾的狠了点。
  朱允文也属异端了,若朱棣温柔以对,婉转承欢间娇吟媚呻。朱棣越发狠,他越承强,咬紧牙关也不哼一声,可怜了那些床单如五年前的‘前辈’一般阵亡的惨烈,被抓扯得伤痕累累。可惜已没郑和的‘惊叹’声!
  看到这两年好不容易养胖点,这一阵又削瘦下来的朱允文,朗亦风在心里把朱棣骂了个皮黑肉焦,可怜这么晶透个人儿被他蹂躏。更可怜自己——朱允文若胃口好,这准备膳食就是御厨的事,胃口一差可就是他朗亦风的事。
  这曾经的燕王府原本就是元朝的旧宫,构造开阔粗豪,远远见那倚在廊柱上吹箫的单薄人儿,衣袂飘飘、发飞扬,眉眼轻锁,聚愁楚。
  朗亦风突有“这样的人儿何必苟留人间,怎不乘风而去”之感触!
  第 50 章
  作者有话要说:51章560个字搬回来了,与人拼文,为好计算字数才写在了51章,甚感抱歉^^  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冷宫还是冷宫,依旧是没有殿名,仍然冷冷清清,只是规模、格局却不可同日而语了,采光也完美地没话说。对阔别了冷宫数月的众人来说,再回来此处,内心的感想是各不相同的。
  周慎等原冷宫内侍一入现今的冷宫,窜入脑中的第一想法是:总算不用几个人挤一间房了;朗亦风想的是:还好,这帝王家的疯病没犯,没建成真正的金屋,不知自己能不能得一处独立的院子。
  朱允文倒是最没感觉得一个,他的全部感触是进了寝殿才纷纷出笼。入目的鲜艳夺目,依旧的喜庆吉祥。挥手遣退了所有人,紧紧合上的房门,只留给他一室的红艳。朱允文发现不管过多久,自己都讨厌这宣布他被谁所有的颜色,这色彩似记载着他自己一次次的妥协、认命。
  因为收到太子传来的消息,说徐皇后突然病重,群医束手,朱棣被迫改变了要留在北京至《永乐大典》修成方回的决定,只带着几个近卫,匆匆赶回了皇宫,将全部人马都留下护送随后的朱允文。
  朱允文一路坐在马车内,马车外是固若金汤的守卫,因朱棣先行时交代“不得出一点差池”,所以就是想拉起帘子透透气,也有人跑过来不知所措兼委屈得看着他,朱允文的性子从来是不会为难人的,因此困在如金笼的马车内数天,几乎不知马车外的星移斗转,但尽不觉窒息,还有几分惬意。因为没有朱棣在旁,朱棣的万缕千丝情意,就是缚住朱允文的茧。
  这满眼的艳色让朱允文窒息,这婚庆的喜色诉说着朱棣式的情念,堵得难受,朱允文扯下所有挂起的帷幔。
  知朱允文已回冷宫,忙扔下一切匆匆赶来的朱棣,进门所见就是一副魅艳画面,红浪金波间,白衣如雪、发似夜暮、人胜玉石的人儿仰首而站,这一刻的美景,朱棣想也足慰自己这几天的相思之苦了。
  庆幸、庆幸朱允文这时是背对着朱棣而站,未让朱棣看到他脸上可称为悲凉的神色。
  “允儿,我又拥你入怀了,没有你的日子好长。”从背后将朝思暮想的人拥入怀中,朱棣脱口而出的话,让朱允文心脏一阵紧缩,吹拂在耳畔的热气带出脊背上一层冷汗。
  确定自己脸上的神色好看多了,朱允文才回身道:“皇后的身体无恙了吗?”
  朱棣脸上原本的柔情蜜意全退去,似还带上了怒意,心情不痛快道:“太医院都是一群废物,起初只是个着了凉,治着治着,现在竟连起身都难,照这样下去,迟早砍几个。”
  “杀,你就知道杀,皇爷爷当年病重时,杀了那么多太医,有用了吗?”
  “皇后与我近三十载夫妻……,不说了,她说你回来后,让我带你去见她一下。”朱棣说到徐皇后时的感伤,朱允文还未消化,下半句直接让他消化不了。
  半晌才道:“有这必要吗?因何要见我。”
  “皇后从来都是识大体的,她要见你必有她的理由,我不便过问。”
  “你们俩人做事什么时候没理由过。”
  “允儿,你真不愿见,我不勉强你。”
  “我没说不去。”朱允文的心永远与狠字搭不上边,言完从朱棣怀中挣开,走到窗边,打开窗,阳光的味道让他永不觉厌倦。
  拥入怀中时,触手时一瞬的僵硬朱棣并非无觉,只是在北京的几次吵闹后,他没有介意的立场,窗前的人儿罩在一片艳阳中,朱棣这时有想将阳光驱逐的想法“允儿已有他,为什么要让阳光拥抱”。
  皇后病了也不是一天二天了,病中再尊贵的女人也不会梳妆打扮啊!而且已经是黄昏了,皇后宫里的侍女们不解,何以皇上身边的李总管来过后,病怏怏的皇后尽命她们扶她起来梳洗打扮,不光换上了正式的皇后服饰,还命上严妆。平常皇后就算身体大好也只是上淡妆,何以现今病成这样,反而要上严妆,难道皇上要来,怕皇上嫌弃,但这几天皇上天天来,也没见皇后有此命令过。
  侍女们呈现在眼底藏都藏不住的疑惑徐皇后怎会没有看到,只是她有她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无力得任侍女扶着,见镜中呈现的自己已无病态,原本的憔悴灰败相已在胭脂香粉下变为了明眸皓齿,虚弱一笑,脑中自始至终只有“全天下人都能看我的迟暮破败之容,唯你不能、不配”。
  明月初上,李严就来将皇后宫中所有内侍、宫女都带了下去,一时往日富丽堂皇的殿宇尽显出了几分萧条,独自端坐在殿中央的徐皇后看着琉璃灯下自己被无限拉长的影子,内心原来的几许惆怅倒意外平息了,只是觉孤影难自目睹,悲到及至已无心。
  戍时刚到,代表着帝王的龙辇就直接抬到了皇后寝宫台阶下。
  天上一轮满月圆亮得似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只是光辉要比夜明珠的光彩冷得多,朱允文抬首凝望之,更觉自己讨厌月亮,特讨厌这种亮晃晃的满月,似能把黑夜中该藏匿的罪恶都显现了出来。
  “允儿,怎么了。”扶他下来的朱棣见他下了龙撵就抬头盯着月亮看,看得浑然忘我,不由担心问之,因为他知道,或者说他明白朱允文不愿面对皇后,只是知皇后病重,脸软心慈的他不忍拒绝而已。
  “没事。”朱允文启齿吐出两字,脚下快步往前,在台阶上差点踩空,幸亏朱棣自始至终都扶着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台阶虽不高,但也不低。
  朱棣推开了门,自己并不跨进去,示意朱允文一个人进去。本能的朱允文反射性抓住了朱棣衣袖,朱棣见朱允文的这种反应,一瞬间闪过眼瞳的光芒该称为幸福。朱允文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时,一刹那浮现脸上的神情该称为狼狈。
  怎能说“没事”,朱允文发现,自己的一切灾难都发生在满月当空之日,今日这月儿好似比起以往更圆更亮,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第 51 章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挂着的一排排琉璃灯光彩夺目,照得房中之物都似镀上了一层光边,唯一不能照亮的,恐怕就是如今房中俩人的心。
  当朱允文有点怯场的进来;见到了身穿翟衣端坐椅上的皇后时,第一感觉是羞怯,但随后的感觉是愤怒中夹着委屈,徐皇后形于外的架势与姿态都似是接见朱棣妃嫔的气势。
  这次该算是他们第三次近距离相见了,朱允文却是第一次在徐皇后眼里看见了指责,对他的指责,深而重,让他腹中一阵翻搅,竟有几分想吐,本就不佳的脸色更是没了血色。
  脑中不受控制的跳跃着徐皇后当年劝他为天下顺从朱棣的话语,那么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与此时的无言指责,两者在他感知里溶合,悟出——原来自己不顺从朱棣是对不起天下,顺从了是对不起这一国之母。
  回望向徐皇后的神情不自觉显出了名为‘讥讽’的情绪,但到底是讥讽徐皇后,还是讥讽自己,已没了所谓的分割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情也真。徐皇后自知已时日无多,她不愿,更无力再隐藏自己真实的心绪。她看着朱允文一步步走来,见到了他的羞与怯。嫉妒、嫉妒得要死“这种神情只有被无微不至照顾保护下的人才能始终拥有”,可惜她嫁入燕王府就拼命想赶上夫君的脚步,早早褪去这让夫君回首见之会忍不住拥入怀抱的特质。
  冷冷凝视着在自己面前二尺外站住的人,虽只穿白衣,不配任何饰品,发也只用一根簪子盘住,但就是说不出的艳柔,刷白如纸的脸色配着那样的五官竟只让人想到勾魂。
  曾经仁孝的皇太孙,清俊宽厚的建文帝真的已淹没在历史的喧嚣中了,世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尤物’。
  再慢慢见其眼里浮现的‘讥讽’,“原来被人爱着的人才有资格讥笑别人”不用拿镜子照,徐皇后都知道自己此时是如何一副怨妇样“下堂妇都该如自己一般神色吧!”
  “允文,来皇婶这儿坐,我们同侍一夫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坐下好好说说体己话。”
  久久相视下,先打破寂静的徐皇后开口就状似亲密的言了如此一句,淡淡扯出来的笑无法为眼眸注入一点温度。
  朱允文听她所言后,脚步动了,但不是走向徐皇后,而是转身往来时路走去。
  “皇上要去北京,回我们原本的家,我谎称身体不适,不能陪同时,他脸上的神情叫‘如释重负’。你们起程的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面北站了一夜,风寒入骨,怎么也治不好,拖拖拉拉几个月,终病入膏肓,皇上匆匆赶回,夜夜都来与我说会儿话,我们有许多共同的回忆,能说好久都说不完,但昨夜他没来,因为你回来了,你们春宵苦短,可曾知我在病榻上长夜难捱。”
  “不……我……。”
  徐皇后如自言自语的陈述早把朱允文离去的脚步唤回,言完用悲凉的眼看着又站于二尺外的朱允文,徐皇后眼里的指责朱允文能抵受得了,但徐皇后现在眼里的悲凄却让他毫无抵抗力。
  想解释,想劝慰,却真的无立场、无资格。
  “洪武九年正月二十七日,十六岁的我头戴凤冠,身着青质九翟衣嫁入了燕王府,成了燕王妃,到今日我与皇上盈盈四拜的场景都未曾从我记忆中褪色分毫。虽是父母之命,但我感谢上苍赐予了我如此出众的一个丈夫。过门三天,我就入宫侍奉高皇后左右,日日如履薄冰,怕做错分毫使皇上难堪……咳、咳……。”重提往昔,曾经的回忆使徐皇后心绪涌动,‘油尽灯枯’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言着竟咳喘不止了起来。
  见徐皇后咳喘的那么难受,朱允文本性的善良终于还是泛滥成灾,上前端起桌上的参茶放入徐皇后手中,并言道:
  “皇奶奶在时,时常提起并称赞说这么多子侄辈的媳妇里,就属燕王妃最才貌兼备,难能可贵还品德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