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7 04:45      字数: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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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些担心,但却是不能不去的。夏智轩已经说明了有其他事情不能去了,兰鹃若是再不去,只怕林修羽要亲自来请了。
  兰鹃在上房和夏智轩腻了半天,也不能说动他一起去侯府,也不肯告诉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气得兰鹃一跺脚跑了出来。轻云正在担心她这副神情和她的打扮不相符合,谁知一转眼她早就换了个样子了。
  和轻云分别坐上轿子,兰鹃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夏智轩今天究竟有什么事,不能去侯府。是怕有人认得他?不会吧,自己都不怕,他怕什么?怕被方浩看出他和自己有情有意了?知道就知道,方浩又和我没有关系了,再说,他如今也已经和云泰公主成了夫妻,我就是想有关系也没有办法啊!
  那就是怕我有他在,一时兴起露了马脚了?嗯,可能吧,自己总喜欢腻他,确实是不能不让他担心的,所以索性回避了。有理,就是这个原因了!想明白了。兰鹃却又气起来了。可恶,居然把我想得这么没品位,回来要好好罚他才是!
  轿子到了侯府,就从边门被接进了侯府内院。等兰鹃一出轿,那个前来迎接的家人似乎才明白,怪不得侯爷再三吩咐,有兰相公的轿子到,不可在门口下轿,一定要直接抬进内院里来。原来这个兰相公竟是如此地俊俏风流,想来侯爷如此嘱咐,他和我们侯爷的关系也是非比寻常的吧!
  那家人是在二门外伺候的,从没有见过梅素馨,所以只是如此想法。当下见兰鹃出了轿,便毕恭毕敬地说道:“侯爷吩咐了,请兰相公去花厅暂时歇息,侯爷马上就过来了。
  兰鹃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方浩是怎么回事呢?弄得这么神秘,也不怕人家起疑心。可是嘴里却不好说什么,只是很自然地道了谢,跟着那家人朝花厅走去。
  那家人听她樱唇微启,吐气如兰,骨头早酥了。脚不颠地地在前面带路,一边还暗暗叹息,这是什么男人啊!连女人家见了也要嫉妒他的美貌,从来没有听说侯府有这样的亲戚啊,莫不是我们侯爷暗地里相好的僮儿?
  这样想着,忍不住回头去看兰鹃。兰鹃早就从他的神色间猜出了什么,心中已含了怒意,见他回过头来,那目光顿时就如霜剑的一般,冷冷地迎了上去,把那家人吓了一跳,慌忙躲避不及,再也不敢乱猜一气了。
  到了花厅,早有两个婢女伺候在那里了。见了兰鹃,也是一惊,倒不是惊她的美貌,而是惊讶于她与梅素馨的相似。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却也不敢多问,只是上前见了礼,请兰鹃坐下,一个便带了轻云去了下房。
  留下的婢女上前帮兰鹃解了鹤氅去放好,然后又捧了茶来放在桌上,就退过了一边,垂手站立着。兰鹃也不和她说话,知道侯府下人大多熟悉梅素馨,自己一言不慎,难免不露出马脚,倒不如不声不响,还可以藏拙。所以喝着茶,就只顾打量这间花厅。
  花厅不大,大约也就二十平方米了,在现代,这样一间房间,应该是不算小了,但是古代家具厚实而庞大,不比后世的简洁小巧,所以这间花厅在放了一张八仙桌,两张长背椅,一个小茶几和数个绣墩之后,空间也就不是很大了。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兰鹃对书画向来没什么感觉,眼前的这幅画更让她感到云里雾里,层层叠叠的山峦,似乎无穷无尽,而画上的字,实在不好意思,兰鹃是一个也认不出来。只是和夏智轩学了这些日子的毛笔字,知道那是草书,而且还是最难认的狂草。
  还没等兰鹃放下手中的细瓷茶碗,就听见那婢女说道:“侯爷来了!”
  兰鹃转过身来,看见方浩已经站在了门口,正对着婢女挥挥手,那婢女躬身退了下去。方浩这才一步走到兰鹃身边,却是犹豫了片刻,才低低说道:“你来了!”
  兰鹃有些尴尬,别转了头不去看他,也低低应道:“我来看看方姑娘和林公子。”
  方浩顿了一下,才强笑道:“他们一会儿就过来。”
  兰鹃问道:“方姑娘什么时候起程?”
  方浩道:“二天后才走,原来还想去看看涵姐,可是家里这许多人,还有乳娘在,怕是出不去,只好等涓儿走了再说了。”
  “那……乳娘还不知道宛清的事情吗?”兰鹃很自然地问道。
  “不知道。”方浩又有些伤感,“涵姐说了,不是什么好事,何必让许多人为她担心呢!”
  兰鹃叹了口气:“可是她一个人就这样背负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一百十四章 喜宴风波
  方浩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等涓儿的事了了,我想把乳娘也送走,这样,或者可以专心帮助涵姐了。不然,总是缚手缚脚的,也做不成什么事。”
  “你不怕公主怪罪么?”兰鹃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们和好了吗?那天方涓回来,有和你说柔仪郡主的事了么?”
  许多时候,兰鹃自己也非常奇怪,她觉得自己好象就是方家的一员一般,遇到方氏兄妹便会非常自然地询问起关于他家里的事情。而方氏兄妹好象也非常愿意将家里的事和她细说,从没有觉得有家事要瞒着她的。
  这种感觉尽管会在事后让兰鹃常常不安,但当时却觉得非常自然。因此见方浩有些恼怒地低了头,便劝道:“依我说,你还是应该把这事告诉了老太太。如今已经不是光彩不光彩的问题了。既然是一家人,哪有遇事不商量的?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请林公子也能帮下忙。毕竟,林家是商贾之家,没有这许多规矩不是?何况如今方涓眼看就要走了,你什么事都一个人抗着,怎么行呢?”
  方浩迟疑了片刻,说道:“让涵姐去临安我也是不放心的,还是依你说的,和老太太说开了的好。虽说官吏不能纳倡妓,可是如今哪家官吏没有在纳倡妓呢?所以还是和老太太说一声,通融一下,把宛清接出来,就住在你住过的那院里好了!”
  “那院落原来就是为宛清准备的,是吗?”兰鹃微微笑了,“你这个办法也好,公主那里应该也不会说不通,只怕是那个凝芳没有这么好说话!你如今待她如何?”
  提起凝芳,方浩的眼神陡然冷了:“她害死了素娘,我没有让她偿命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我还要怎样待她?!”
  兰鹃叹道:“就是啊,以梅素馨的身份,你也无法处罚凝芳,若是处罚她,太后那里就不好解释了。可是不处罚她,依然将她留在侯府,只怕宛清却会有危险。所以你还是该想想,方家可还有什么朋友亲戚信得过的,还是让宛清离开这里的比较好!”
  方浩摇头道:“先父获罪时,有走动的亲戚差不多都吓跑了。如今虽然我封了侯,可是因为不敢提先父的名姓,所以知道的亲戚并不多,涵姐的安身之处,实在是不好找啊!”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在花厅的绣墩上,絮絮地说着家事,门外伺候的婢女远远站着,谁也不敢近前一步。一直到林修羽过来,才叫开了房门。
  见房中只有兰鹃和方浩,林修羽显得非常失落:“夏公子呢?怎么他没来么?”
  兰鹃这才想到,夏智轩等于是他们实际上的媒人,今天不来确实过分。可是当着林修羽的面,她又怎么能说呢?只好陪笑道:“智轩今天突然有要紧的事,来不了了,怎么?林公子是不是以为我不能代替他啊?”
  林修羽忙笑道:“两位都是我的席上佳宾,谈不上谁代替谁的!只是今天喜宴之上,不见夏兄,实在是遗憾啊!果真不能请了来吗?”
  兰鹃摇头道:“他说了不能来,那就一定是不能来了!智轩不是那种虚样矫情的人,林公子应该也知道的罢!”
  林修羽笑着点点头:“这倒是,只是虽说大恩不言谢,可不能和内子一起当面向夏兄道谢,还是有些遗憾的!回头兰相公可要多饮几杯酒,也好让我夫妻少些遗憾了。”
  兰鹃还没有回答,方浩接道:“修羽,兰相公身子不好,怕是不能饮酒。你若是定要道谢,何不等夏先生闲了时,请他去临安做客呢?也好让你好好尽东道主之谊!”
  林修羽笑道:“还是兄长说得在理!既如此,就请兰相公出去吧,喜宴马上开始了!”
  兰鹃含笑点点头,和方浩一起随林修羽出了花厅,朝前厅走去。
  兰鹃是男装,自然要坐在男宾席上。为了防止意外,方浩便将她和自己安排在了一桌上。喜宴开始前,轻云特意过来看兰鹃,见她和方浩在一起,便招呼方浩过去,低低说了几句,这才朝兰鹃点点头,走了。方浩却没有过来,而是走进了里面。
  同桌的人兰鹃基本上都不认识,看他们的神情,好象也没有认识她的。因此兰鹃稍稍放心,都含笑打了个招呼。就有对面一个穿五色文锦长袍,束蟒龙金冠,肤色白净,面皮却有些浮肿的青年男子,抬手朝她拱了拱,笑道:“下官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可是兰公子?”
  兰鹃有些惊讶了,这里还有认识她的人?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可是她对外确实是说自己名叫兰鹃,因此只得笑笑应了:“不错,在下确实姓兰,请问大人是……”因为他自称下官,因此兰鹃便回他一声大人,自己细想了想,应该是没错的。
  这个青年男子见兰鹃和他说话,显然非常高兴,竟然站起身来,坐到了兰鹃的身边,将头伸过来靠近她,低低地笑道:“兰相公在宫中演戏,下官有幸得见兰相公出神入化的演技,一直倾慕不已,只可惜无缘一会。不想今日侥幸,竟在此处得见兰相公,莫不是三生石上的缘分?!”
  说话间,就闻见兰鹃身上淡淡的花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间,令人心醉神迷。他贪婪地吸了一口,竟然谄笑着来抓兰鹃的手,一边说道:“原来兰相公不仅是国色,更兼有天香呢!不知你可愿去舍下作客?让下官好好尽尽东道主之谊?”
  这几句话,兰鹃再不懂明朝的风俗,也听出了名堂来了,他是将她当作了龙阳子弟了。心中这一份怒火,恨不得一个巴掌煽过去。只是碍于是方涓的喜宴,只得将那怒火忍了又忍,压在了肚里。但脸上的神色早变了,冷冷地看着那男子说道:“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大人请自重些!”
  不想这男子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又见兰鹃虽然脸含怒容,却并没有起身让开,便索性将手去揽她的柳腰,一边淫笑道:“兰相公这容颜,这身段,依下官看来,就是演个二八美娇娘,也能生生将无数佳丽都给比下去的!真真是叫人爱不释手啊!”
  这一回兰鹃大怒了,猛地站起了身来,顺手取了桌上暖酒用的暖桶来,取出里面的酒壶,却将一桶暖酒的热水都浇在了那男子的头上,一边冷笑着说道:“今日又不是大人的好日子,怎么这么快就醉了呢?待我来为大人醒醒酒罢!”
  那桶里的水是暖酒用的,刚刚加上去的热水,这一桶水当头浇下,就算有头发挡着,也着实将他烫坏了,因此这男子马上就跳了起来,指着兰鹃正要大骂,不想手臂却被人抓住了,接着就听见方浩的声音:“啊呀!仪宾怎么如此不小心!你没事去玩这暖桶干什么?看这一身都湿了,来人哪!将仪宾带到我房里去,换身衣服再来罢!”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柔仪郡主的仪宾李昌武,当下见方浩来了,知道他是靖义侯,又是云泰公主的驸马,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只得起身悻悻地随婢女走了。
  这里兰鹃依然气得脸色发白,站在那里浑身发抖,想了想,转身便要离座出去了。方浩忙拦住了她,低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家!”兰鹃铁青着脸,语气生硬,“这靖义侯府的喜宴,我无福消受!”
  方浩低头想了想,说道:“怎么能才来就走了呢?修羽和涓儿还要给你敬酒呢,我给你换个座位罢!”
  兰鹃皱着眉头,一声不响。方浩没有办法,只得退了一步:“要不,先到外面走走,消消气吧!”说着,似乎哀求一般看着她。兰鹃无奈,只得随他走了出去。
  庭院里也是灯火辉煌的,两人一直走到花园门口,瞧见里面也是一片辉煌,方浩这才想起花园里也摆了酒席了,无奈之下,试探地问道:“你看,去我房里坐坐吧?”
  兰鹃双眉一颦:“那个什么仪宾不是在你房里换衣服吗?”
  这句话倒让方浩笑了:“这只是一种客气的说法,哪有人家没事将不相干的人往自己卧房里带的!他不在我房里,在客房呢!”
  兰鹃很想问一句,难道我是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