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7 04:44      字数: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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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鹃沉默了,看来在梅素馨冷漠孤傲的表面下,果然隐藏着深深的孤独和无依!想来也是,她一个弃儿,不知什么原因,被王府看中,训练成了最隐密的密使。这个见不得光的不正常的职业,任谁也是难以接受的。她心中孤苦,却又无处可说,连最爱的丈夫那里,也不能说。想来在他们看似美满的婚姻下,也掩藏了太多的无奈和难言吧!
  兰鹃长叹了口气,方浩却握了她的手,柔声道:“睡了吧,忙了这许多日子,今天又登台唱戏的,也不嫌累!”
  被他这样一说,倒似有无尽的困意源源袭来,兰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就势转了个身,很自然地将身子藏进了方浩怀里,合目睡去。全然没有发现方浩怜爱而痛惜的眼神,一直在看着她。
  第二天,兰鹃是被回雪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方浩已经不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是穿得好好的。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穿的衣服。刚想问回雪,却见她正看着自己,不觉大窘。掩饰地问:“行李都准备好了?我们今天走吧!”
  回雪道:“侯爷走的时候吩咐了,让我先回侯府取了东西再走!”
  兰鹃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说:“取什么东西?带那么多东西,被贼人盯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回雪怔怔地说:“侯爷说了,他先回去问清楚水姑娘,小姐要到哪里去,然后让人送我们。就我们两个,是不许出门的!不要说王爷那边极可能会有人盯着我们,就是太后那里,也难保无事!”
  兰鹃呆住了,是的,就算太后不知道她还活着,那肃王是一定知道的,而且他现在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大概马上就该到了吧!也许他的密使已经有在京城里了,这样的话,自己一出门,说不定就直接被带到肃王那里去了!
  好险!好险!这样的话,还是听从方浩安排的好,至少他现在已经同意她离开了。
  想着,兰鹃便对回雪说:“那好!你快去快回,顺便问问侯爷,他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出发?”
  回雪似乎不放心:“我走了,这里只有小姐一个人了,万一……”
  回雪的话让兰鹃打了个机泠,也是,万一又来一个什么黑衣女子,自己还真是不好应付,于是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说:“我去南韵戏班等你吧!”
  这一次,兰鹃确定了轿子是停在内院的,才从轿中出来。虽然在台上,兰鹃希望吸引更多人的目光,但在台下,她还是希望给自己留些私人空间的,不希望成为人人争相观望的大熊猫!
  进了戏班,水云烟和林修羽都不在,何班主殷勤地将她带到后院,就叫了翩儿来陪她。翩儿便十分高兴地邀她去戏园的荷花池边走走。
  乐华戏园的荷花池虽然不能和侯府的比,但也算得上是不错了,最难得的是,荷花池中竟还养着数对鸳鸯。看着这些传说中的爱情鸟惬意地双双对对游弋着,兰鹃又想起了和梅梅初次参加全省越剧大赛的情景,她们参赛的剧目就是《梁祝…十八相送》。那时兰鹃刚从花旦转小生,本来不想参赛的,抵不过梅梅死缠烂打,硬逼着她去。不过最后虽然没有得奖,却被何老师看中,才会有了后来的一帆风顺。
  兰鹃叹了口气,突然笑着问翩儿:“你是学旦角的吗?”
  翩儿忙点点头,笑容甜美地说:“是啊!就是在兰相公面前不好意思说了!”
  兰鹃奇怪地一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翩儿笑道:“兰相公扮的小生,比人家小旦还要标致,所以在兰相公面前,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演旦角的了!”
  兰鹃抿嘴一笑:“我原来也是学旦角的,后来因为老是被人当成女儿家,所以才学了小生。你要不要听我唱花旦戏?”
  翩儿大喜:“原来兰相公也会唱花旦,自然是要听的!不过……”翩儿四处看了下,“林琴师不在,没人给兰相公配乐器呢!”
  兰鹃笑笑道:“无妨,清唱好了!你知道《西厢记》么?”话刚问出口,兰鹃就知道自己多问了。果然,翩儿笑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兰鹃便笑了笑:“那我就唱一段崔莺莺听琴后的唱段给你听如何?”
  翩儿喜不自禁地点点头,兰鹃略清了清嗓子,便唱道:
  “夜听琴,勾起了,女儿的心事。
  晓窗寒,神思倦,脂粉慵施。
  懒得抬身一声长叹息,
  轻匀粉脸,随意挽青丝。
  奁中珍物常闲置,却原来一首断肠诗。”
  翩儿听呆了,好半天才傻傻地说道:“没想到兰相公唱女旦也这样好听,依兰相公的本事,你就是在京城,能比得过你的人也几乎没有,你为什么要去南边啊?”
  兰鹃心想,这是得益于梅素馨那傲人的嗓音啊,于是笑了笑:“京城已经有了一个水姑娘了,就不用我了!”
  被兰鹃一说,翩儿好似想起了什么,微微颦了秀眉道:“正是呢!水姑娘从昨天去了侯府,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何班主刚才还在唉声叹气呢!”
  兰鹃这才想起,水云烟昨天已是认了哥哥了,如何还能再唱戏。幸亏翩儿还不知道,不然,一定要奇怪她的话了。她可不知道,在五百年以后,这戏子可是人人争取的职业,尤其是象水云烟这样的当家花旦,到那时,就换了名称,叫明星了。那可真是如天天的星星一般,人人都要仰视呢!
  第四十六章 青楼艳遇
  想着,不觉又笑了,对翩儿说:“回去吧!你看日头越来越毒了,再不回去,只怕就成烤鸭子了!”说的翩儿也笑了,于是两人慢慢回了房。
  在房中坐了不多会儿,回雪就来了。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兰鹃奇怪了:“昨天那个包袱,你们说小了些,带的东西不够。今天去府里拿东西了,怎么包袱更小了?你到底是拿了来呢?还是还回去呢?”
  回雪道:“这里是些小姐随身的东西,小婢自己拿着,其他的都在马车上了。侯爷让我们稍等等,他有事出去一下,就回来的。”说着,似乎怕兰鹃追问,闭了嘴便站到兰鹃身后去了。
  兰鹃起了疑心,一把拉过她问道:“侯爷有事出去就出去好了,要你不高兴做什么?”突然自己觉得有些不对,追问道,“侯爷去哪儿了?”
  回雪垂着头,竭力回避着兰鹃:“小婢不知道!”
  “不知道你装出这个样子来?!”兰鹃火了,“怎么?我不是你家小姐了,所以你便要事事瞒我了是不是?!”
  回雪慌了,忙说道:“不是的!就是……侯爷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说也罢了!”
  兰鹃厉声道:“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替我决定!”
  回雪垂了头,终于低低地说:“侯爷去了春意楼!”
  “春意楼?”兰鹃一皱眉,“什么地方啊?”但她随即就知道了,一定是青楼,也就是妓院!这下兰鹃惊呆了,昨晚刚和自己颠鸾倒凤的方浩,竟然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妓院?!他什么意思啊?
  就算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是自己犯贱送上门的,你这样做也未免太离谱了吧?难道在你心里,我也不过是青楼的妓女?高兴了就可以随便换的?
  兰鹃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顶上冲,她一把推开回雪,就朝门外跑去。回雪吓坏了,忙上前想拦她:“小……不,相公,你要去哪里?”
  兰鹃冷冷一笑:“相公要去逛青楼!怎么?不行啊?”
  看来春意楼果然是个有名的妓馆,兰鹃只对轿夫说了这三个字,那轿夫便一声不吭,抬起来就往东边去了。
  轿子停在春意楼的门前,此时兰鹃已经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了,她钻出轿子就站在了春意楼门前。
  此时的春意楼显得有些冷清,门外并没有什么人,就是门内,也只有几个龟奴和小丫头在走动。尽管如此,兰鹃的出现还是引起了骚动。春意楼内还没有什么反应,楼外经过的行人则都情不自禁地停下来看兰鹃,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兰鹃此刻心中是愤怒、悔恨、懊恼、伤心、羞耻,什么滋味都有,哪里还管别人围观,在楼前站了不多时,便整了整衣袂,举步进了春意楼。
  门外众人的围观,这时已经惊动了楼里的龟奴,正要出来看个究竟,迎头却见一个俊俏窈窕,但满脸寒霜的公子进来,忙上前陪笑问道:“这位公子早!不知您这一大早来,找的是哪位姑娘啊?”
  兰鹃开始有些厌烦,什么啊?都大中午了,还一大早!转念一想,可不是吗,对于妓院来说,这中午就是一大早。于是冷着脸说:“我不找姑娘,我找爷们!”
  那龟奴倒是毫不见怪,明朝男风盛行,哪个士大夫家中没有几个俊俏子弟,因此笑笑说:“公子要找爷们,咱这儿可没有!”一边说,一边就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她,心里就想,就这么个俊俏脸蛋,还用您老自己出门去找啊?随便找个地儿一站,不要说是女儿,男儿也能迷倒一大堆呢!
  兰鹃自然不知道这龟奴在想什么,她沉浸在自己的悲愤中,早已无暇他顾,因此厉声道:“我找靖义侯!他在不在这里?”
  一边说,一边举步就进了大门。因为是中午时分,前厅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昨晚没有接到客人的姐儿,正懒懒地坐在那里,说着家长里短的,论着脂粉缠头。
  听见兰鹃的声音,开始也不在意,只是些好奇:“谁家的小哥儿,这么好听的声音,也不怕迷死人!”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娇媚地转过头去。正好兰鹃一步进来,那姐儿便愣在了当地。
  这是谁家的公子啊?春意楼当牌的红姑娘,不,不要说春意楼,北京城里大小青楼都寻遍,恐怕也找不出这么标致的姐儿,可他竟然还是一位公子!
  于是坐着的几位姐儿,好似如梦初醒的一般,蜂拥到兰鹃身边,一个个都娇滴滴地问道:“这位公子面生得紧,是第一次来春意楼吧?不知公子要找哪位姑娘啊?”
  兰鹃被这些姐儿身上的隔夜脂粉香熏得后退了两步,有些尴尬地说:“我不找姑娘,我来找靖义侯!你们可知他在哪里?”
  一个穿水绿比甲的姐儿在兰鹃身上摸了一把,然后笑嘻嘻地说:“方侯爷在宛清姑娘房里呢!他也是才来不久,哪有那么快完事儿的!公子要是等不及,不如到奴房里坐一会儿吧!让奴也伺候公子一回,你就依了奴家吧!”
  说着,将一个软得如同棉花一般的身子,就往兰鹃身上靠。慌得兰鹃躲之不迭,恼火道:“既然方侯爷在宛清姑娘房里,你带我去!”
  那姐儿失声笑道:“哟!公子自己不行么?要去看人家的?既这样,让奴家来教你,岂不是比干看着更好!”说话音未落,竟然不由分说来搂兰鹃,兰鹃慌忙往一边避去,谁知一个踉跄,身子就靠在了一堵“软墙”上。
  就听见有“吃吃”的笑声:“奴今日可是红鸾星当头了!难得公子竟然看中奴家!来吧!随奴到房中去,这些不要脸的骚娘们,不要去理她们!”
  兰鹃还没有回过神来,腰间便缠上了姐儿的玉臂,同时一张脂浓粉香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兰鹃此时听说方浩在姑娘的房中,已是气得晕头转向,又见这些姐儿痴缠着不放,简直是怒不可遏,一把推开她说:“哪个要找你们了?!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都什么样子!”
  一边指着龟奴声色俱厉:“带我去宛清姑娘房中!”
  “这个……”龟奴一脸的谄笑,身子却一动不动,“有恩客在房,小人们是不能进去的!”
  兰鹃强压怒火,点头道:“那好!你告诉我宛清姑娘的房间在哪里,我自己去!”
  被兰鹃推开的那个姐儿又挤了进来,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好心地提醒说:“这位哥儿,你就是不满意奴家,这里许多姑娘,也可随你挑一个,何苦定要那宛清姑娘呢?她可是方侯爷包下来的,是方侯爷心尖上的肉儿呢!前次户部尚书大人的公子要拉着宛清姑娘陪酒,被方侯爷知道了,险些打了起来呢!奴看公子这等娇娇怯怯的身子骨,只怕那事儿重了些,都要碰伤了你,你哪里是跟人打架的料儿!……”
  什么?方浩还在妓院包养妓女?!兰鹃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如果说收下凝芳,是因为中间夹着个太后,还情有可原,那么包养妓女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也是太后让他包养的不成?!兰鹃的脸色慢慢开始发白,她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前厅的吵嚷声早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