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7 04:44      字数:4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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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鹃先还没有感觉,但马上就想起了自己方才靠在方浩怀里的暧昧姿势,不觉脸上一阵发烫,掩饰地摆摆手说:“后来呢?”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素娘突然不见了,连回雪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一直在房中等到三更过后,才见素娘裹着一件青色羽缎披风,步履蹒跚地回府来了。”
  那天晚上的梅素馨,先是把回雪吓了一跳,她从见过这样狼狈不堪的小姐。因此忙将她扶进了房中,闻声出来的方浩也吓了一跳,要帮梅素馨除下披风,不料梅素馨却不肯松手,还一个劲儿劝方浩先回凝芳房里歇了。
  方浩哪里肯走,而梅素馨也无法再赶他走了,因为她已软软地倒在了回雪的怀里!方浩在惊慌中除下了她的披风,映入眼帘的是梅素馨一身的血迹,和遍体的伤痕!
  方浩惊呆了,他一连叠声地追问原因,但梅素馨却什么也不肯说。就在这时,凝芳突然出现了,手里捧着一件银灰色刻丝鼦皮披风,低眉顺眼地对梅素馨说:“夫人将衣服拿错了,你拿的是夏先生的披风,奴婢这里的这件披风才是您的!”
  “等等!”兰鹃奇怪地问道,“怎么又出来一个夏先生?是谁啊?”
  方浩淡淡地说:“他是肃王府的清客,据说写得一手好字,素娘曾拜他为师!”
  “哦!”兰鹃随口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了呢?”
  但方浩却十分恼怒:“夏先生的披风会披在素娘的身上,你不奇怪吗?”
  兰鹃抬头看见方浩气恼的样子,倒笑了:“哎!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梅素馨去看老师去了,怎么了?一个半老头子也你怕啊?”
  方浩不解地看着兰鹃:“你怎么知道夏先生是个半老头子?”
  兰鹃笑了:“你的书法是梅素馨教的,梅素馨却要拜夏先生为师,那他的书法不是出神入化了么?没有岁月的浸润,怎么能练出来?!”
  方浩看着兰鹃,讥笑道:“姑娘又猜错了,这位夏先生年仅二十四岁,是肃王府最年轻的幕僚,也是最受肃王爷器重的幕僚,不仅才华出众,而且人物俊秀,是个名副其实的翩翩佳公子!”
  “啊?!”兰鹃又一次张大了嘴巴,“难道你怀疑梅素馨和这个夏先生有关系吗?”还没等方浩回答,兰鹃自己先否定了,“不!这不可能!如果梅素馨喜欢夏先生,她完全可以嫁给他的呀。夏先生是肃王最器重的幕僚,而你却是宁王的指挥使,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只要梅素馨自己愿意,嫁给夏先生比嫁给你方便多了!”
  方浩似乎有些恼火兰鹃的自作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怀疑夏先生?!”说着,将眼光投向了窗外,“夏先生是肃王最中意的幕僚,所以夏先生在哪里,肃王也定然在哪里。既然夏先生的披风被素娘披来了,那么素娘很有可能是去了肃王那里!”
  “肃王是梅素馨的义父,难道她不能去啊?”兰鹃也有些不满了。
  “可以去!”方浩回过头来,一脸的讥笑,“我只是问素娘,伤从何来?”
  下面的事,兰鹃都知道了,因为回雪已经说过了。
  “那么?新婚之夜,你怎么会突然跑了来呢?”兰鹃问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方浩皱了双眉,淡淡地说:“云泰公主对我说,无论太后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她,让我不要怪太后!”
  “这又与云泰公主有什么关系?”
  “我也疑惑,怀疑此事根本就是太后的阴谋,所以才想来找你问个明白!”
  方浩说话时看着兰鹃,兰鹃一惊,心下有些不快,难道你依然把我当成是梅素馨么?因此她避开了方浩的目光,用毛笔在纸上胡乱涂鸦。而方浩也不再说话了。
  房中又一次陷入了难堪的沉寂中,连窗外的蝉鸣声也不知什么时候竟停了,只有幽幽的竹叶的清香,在这无声的夜晚,随着夜色飘过,溶进了无边的寂静中。
  兰鹃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情感,漠然而淡定:“我只是就事论事,对与不对,还要你自己去想!”兰鹃这样开始了她的分析。
  “梅素馨在王府另有身份,肃王义女这个身份,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真正身份用的!”兰鹃这样开始了她的分析。
  “从刚才的话中来看,梅素馨是王府密使的可能性极大,至于肃王爷为什么会让一个密使公开身份嫁给你,我的推测是,梅素馨和肃王做了一笔交易,很有可能就是她要完成的任务!
  “但是这个任务却有可能危害到你,所以梅素馨才会让你将凝芳收房,因为凝芳是太后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许可以帮你挡一下。
  “而她做坏的事情,估计应该是逼你将凝芳收房了,这样一来,整个靖义侯府几乎都在太后的控制之下了,这对肃王应该是个极大的威胁!
  “梅素馨为你而得罪肃王,被肃王责罚,自然也就理所当然了!”
  方浩不得不承认兰鹃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里面又好象有些不对,“那么太后呢?太后为什么要插手此事呢?”
  兰鹃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你会怀疑梅素馨是王府密使,难道太后就不会怀疑了吗?我猜啊!太后一定是早就让人去查访过梅素馨的来历了,并且也确定了她王府密使的身份,也知道了她在做的事情会威胁到皇帝,所以才不择手段,要除去她!凝芳不过是奉太后之命而已,不然,一个小丫头,怎么能从肃王那里拿到梅素馨的披风!那披风一定是太后派出的高手拿来的!”
  方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兰鹃倒有些担心了,“喂!你在想什么呢?”
  方浩摇了摇头:“我还是想不明白,素娘在肃王府有如此重要的身份,肃王怎么会答应她嫁人?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通的!”
  兰鹃也有些疑惑,但她对王府之间明争暗斗的事实在是弄不明白,因此也就没有办法确切分析出梅素馨在这中间的作用和地位。
  但是……她发现一件事比较奇怪,于是又问方浩:“你口口声声说娶进家门的妻子是最重要的,那你为何事情没有查清,就如此草率地写下了休书呢?还有,就算你突然听见梅素馨不贞,盛怒之下休妻,但乳娘是个申明大义的女人,她就没有想到你这样做会得罪肃王府?竟没有来拦你?”
  方浩苦恼地摇了摇头:“所有关于素娘的一切,凝芳都是当着乳娘的面告诉我的!乳娘当时就火了,说是方家仅存的一点血脉,不能就这样毁了!要我对得起列祖列宗!”
  第二十八章 恩爱难继
  说到这里,方浩闭上了眼睛,这是让他不敢回想的一幕。乳娘让他见了一个人,那是去年为梅素馨看病的大夫。当初梅素馨突然病了,王妃拒绝了宫中的御医,方浩就有些奇怪。但王妃面前,他是不可能问什么的,于是只好到外面去请了一个大夫来。
  方浩看见那大夫,十分奇怪,不明白乳娘让他见这个大夫是什么意思。凝芳就在旁边说道,去年梅素馨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堕胎!她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方浩不能相信,夫妻如此恩爱,梅素馨却要打掉孩子!这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大夫却明明白白地证实,这是真的,因为堕胎药就是他亲手配置的。
  官府是不许民间私自堕胎的,大夫回忆说,如果不是肃王府的招牌,打死他也是不敢配置堕胎药的,因为被发现的话就是流刑,也就是要流放的。所以对于肃王府的这次堕胎,他记得特别牢!
  正是这个秘密,让乳娘震怒了!从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子是女人的第一大罪,而梅素馨竟然敢打掉丈夫的第一个孩子,这在以嫡长子为重的明朝,确实是个不可想象的大罪。就算她没有红杏出墙,也完全可以被休了!
  因此乳娘几乎认定了梅素馨是方家的灾星,是给方浩带来不幸和灾难的人,自然也就不假思索地相信了凝芳推测的一切,包括梅素馨和肃王有染的事。
  于是在乳娘威严的目光下,带着深深的失子之痛,方浩来到了自己房中,他希望梅素馨能对凝芳所说的一切有个合理的解释。但梅素馨却什么也不肯说,这才使得他在狂怒之下写下了休书!
  他将休书掷向梅素馨,让她滚出侯府!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梅素馨的身份,但他认为不管梅素馨是谁,他都能接受!可是他又怎么去接受一个要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女人?!怎么去接受一个和自己的义父不清不白的女人?!他错了吗?不,他没错!
  可是为什么看见素娘接过休书的一刻,他却心虚了,不敢面对素娘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她,看着她捏着那纸休书,失魂一般轻飘飘地走到床边,虚弱地吩咐回雪收拾衣物,准备离开。
  而回雪第一次没有顺从梅素馨的吩咐,她只是发疯一般地拉着方浩的衣衫,要和凝芳对质。因为素娘的病是她伺候的,她用性命担保素娘没有堕胎,而是病了。方浩一动不动,他的心里又何尝不希望是这样,但是梅素馨的话却将他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她软软地靠在床边,声音低缓却肯定地说:“回雪,收拾东西吧!凝芳说得没错,我确实打掉了孩子!”
  这一句话让方浩怒气冲天,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他狂怒地走过去将她一把拖起,正要怒责,却见梅素馨的嘴角轻轻扬起,牵出一个娇媚动人的笑容,然后,嘴边就缓缓地渗出血来,再然后,她整个人就这样慢慢地倒了下去,倒在了他的怀里。而他所有的愤怒,也随着她倒下的身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慌乱地抱着她绵软的身子,脑海中早没有了什么孩子,什么肃王爷,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的,都是两人恩爱的情景,是初遇时的惊喜,是新婚时的甜蜜,是相依时的缠绵,是患难时的不舍,是送别时的忧心!
  而每一件往事,此刻似乎都成了深深扎在心头的银针,刺得方浩心痛难忍,他看着听得怔怔的兰鹃,声音中已带了沉重的哀伤:“素娘,你可知我看见你倒下的瞬间便后悔了!就算什么都是假的,难道新婚之夜你的款款深情也是假的?难道二年来夫妻相亲相爱也是假的?难道你每一次回眸时的嫣然巧笑也是假的?不!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
  是的,他不能相信带着这样温柔和煦的笑容的女子,会是一个残忍到要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恨毒女人,一定是另有原因的,一定是!
  窗外夜风的呜咽声突然响起,把兰鹃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又往方浩身上靠去,被方浩紧紧地拥入了怀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方浩已经低下了头,不由分说就将吻落在了她的发际腮边,一边低低地问道:“素娘,你又后悔什么?是后悔嫁给了我?还是后悔当初不该遇见我?!”
  兰鹃迷茫而慌乱地躲避着方浩,一边心虚地辩解:“我……我不是梅素馨!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但是方浩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而兰鹃也绝不可能挣脱出方浩的双臂。因此她徒劳的挣扎,在方浩的眼里,反而成了委屈之后的娇嗔和任性。这使得方浩更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素娘!别这样!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从同意凝芳进府的时候就错了!是我的私心害了你!你可怪我?!”
  兰鹃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你又有什么私心?”
  兰鹃的问题让方浩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放开了兰鹃,将身子转向了一边,低下头去。兰鹃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房中的气氛重又凝重起来,一直到回雪进来说道:“小姐,侯爷,夜已过三更了!”
  回雪的话让兰鹃回过神来,勉强笑着对方浩说:“没想到不知不觉竟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快些回去吧!说不定公主正等着你呢!”
  方浩站起身来,听了兰鹃的话身形一颤,然后淡淡地说:“公主住在宫里,不住侯府!她若要叫我,自会让宫里的嬷嬷传话,没事我是不能随便进宫的!”
  “哦!”兰鹃又尴尬了,这个方浩,他说这些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晚上就住在这里了吧!谁知兰鹃还没想好,回雪先说话了:“天已经很晚了,回去怕是不方便。小婢已经将东厢房略收拾了一下,侯爷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好在天也快亮了。”
  兰鹃正要反对,突然想起这里原来就是方浩的房子,自己好象没有资格反对他住在这里吧!这样一想,只好暗怪回雪多嘴,白了她一眼,自己朝里间走去。
  回雪看看兰鹃,低低地对方浩说:“我让怜儿来伺候侯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