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1-02-21 15:17      字数:4852
  青佳说她不开门窗,是因怕被人瞧着不自在,可临近午时,一般人都会因畏惧夏日的毒日头,把窗户关上,她却没有。这就说明她是极爱开窗的。
  而她房门紧闭,恐怕是怕暴露她和其他人病症不一样的事实。”
  “嗯,奴婢当时还奇怪呢,这么热,她怎么把窗户开着了?不过后来,奴婢只当是病人容易发冷,便没往下多想……现在听小主一说,倒也通透了。”桐语喟叹一番,顿了顿,还有想不通的地方,“可是小主,鱼舞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看到其他人身体康健,就产生了嫉妒心理?”
  “你只说对一部分,这算是个导火索。我问你,桐语,你听着鱼舞的嗓音比起你见过的宫中正式的歌姬如何?”绵期面上淡淡,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清悦柔婉,宛若天籁!比起宫里顶级的歌姬一点都不差!”桐语赞叹的同时,内心的案也是呼之欲出。
  “每年七月底,宫女都将面临着两场重要的选拨,一个是参加人数众多的女官选拔,另一个便是少数人才会参加的歌姬、舞姬的甄选。
  想当上女官,除了才能出众,家世也要相对不错,像尤司衣便是符合这两种要求的人。是以鱼舞和她沾亲带故,家世定也坏不到哪去。像她这样出身好的女孩,心气儿自不会低。她声音条件出众,身段柔媚,虽然脸相被病情折磨得不堪,但从其脸型依然可窥见当初的姣好容颜。
  或许,她不仅是想当歌姬,指不定她还想当主子呢!
  心比天高,身遭不幸,她怎能不恨?不过所幸她还不至于太坏,看样子,她也只是想让司衣司的这些大宫女错过女官的考试。她得不到,也不想看别人能好,最终才了毒。”
  桐语豁然开朗,喟叹:“那依小主所言,汪司正抓走鱼舞,看来是一点也不冤枉她!”
  绵期点头,望着远方默默出神,她心内忖:八名中毒者中的两名小宫女应该是鱼舞为了虚晃众人的视线,才中了她的招。九个大宫女才是鱼舞真正的目标。
  然而三名未中招的大宫女,除了青佳是无意中察觉,才幸免于难,那么其他两人仅仅是因为幸运才免遭毒害?
  答案肯定是不是。不过她本为疫症而去,现在能拔出下毒真凶,已算有意外收获了。至于他们为了考取女官,暗中有没有达成一些坐视不理的协定,就不是她该操心得了。
  。
  就在皇帝和峻王他们回来之前,绵期的防身拳法已有小成。
  另外,她受司衣司事情的启发,也让葛御医配了几种防身的毒粉给她,这些毒粉不至于致人死亡,仅能让人昏睡或小规模的混乱,可以方便她在遇到危险时脱身。
  有了一点功夫和毒粉防身,绵期做好了跟峻王撕破脸的准备。
  她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次等皇帝回来,她就要把峻王骚扰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
  八月初三,帝归后宫,第一日去懿轩宫探望皇后病情,第二日至捻蕊宫探望温昭仪和小皇子,第三日竟至……觅香阁,与杜宝林相会。
  青安亲自到觅香阁来报的信,不会有假。
  可绵期听了,依然微微惊诧,她知道皇帝近期要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
  泡完一个花瓣浴后,擦干水上露珠,她先是穿上一身极薄的月白丝质里衣,接着上身罩了一件淡天青色的坦胸上襦,把她的一副瘦而纤的优美锁骨露在了外面,最后,她下方着的是曳地浅橘色石榴裙,裙身将她的玲珑曲线勾画得淋漓尽致。
  头上松松盘绕出一个朝云近香髻,饰以式样简单的花钿、十字花钗等,耳珠左右各垂挂着一颗南红玛瑙小珠,衬得她肤色愈加白皙可人。
  皇帝来时,晚膳正好送至觅香阁。
  他特别吩咐司膳司加了绵期喜欢的几道菜,两人见了面热乎了一会儿,便来用膳了。
  皇帝吃饭时不喜欢打扰,故屋内除了一个试菜太监,两名服侍夹菜的,并没其他人。
  这三人都是服侍惯皇帝的,极为妥帖安静,故就算用膳期间,皇帝和绵期有任何的亲密行为,他们也只会像机关人一般,低垂着眼,不闻不看。
  皇帝夹了一块红烧小排到绵期碟中,“多吃点肉,两个月不见,朕怎么感觉你都瘦了?”
  “多谢皇上。臣妾还好,倒是皇上在外两月,臣妾瞧着您都憔悴了。”多关心和注意皇帝是极有必要的,绵期深谙此理才这么说。
  “憔悴?小期是嫌朕老了吧?”出人预料地,他并没感到开心,还用手揉乱她后脑勺的头发来宣泄不满,“朕和你差七岁,你如今还是青春少艾,朕都往而立奔了哟——!”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绵期没听出他是在逗她,有些无奈地躲开皇帝的手,转移话题问他道:“这次远行,皇上和姐姐们玩得可还称意?”
  “没有你在,寡然无味。”皇帝的墨瞳中闪着耀眼的白光,兀自低沉下去的声音,偏在尾音倏地上扬,牵出一些古怪的旖旎来。
  绵期意识到他欲做什么,赶紧轻推了他一下,往旁边躲去,“您别这样,咱们还在用膳呢,皇上……”
  对于她的提醒,他恍若未闻,难耐地侧着身子挨近她,用肘部不间断地抵触、摩擦着她胸前的嫩萸来解心痒。
  不管心怎样游离,但绵期却终无法遏制自己两月未经情事的身体的渴望,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便被他带得呼吸急促起来……
  天雷已勾动地火,皇帝却突然——坐直身子,面无表情地勤快夹起菜来。
  绵期适才已动了情、欲,见他这样,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由懵在当场。
  觉出她的异样,皇帝先是沉默,而后一本正经的命令她道:“快吃!吃完咱们进去……继续!”
  “……”绵期瞬间卒郁。
  。
  香闺中。
  皇帝的脸烫的有些不正常。
  这种热让她很不自在,绵期把她的手从他的手掌和脸之间抽了出来——
  柔软所在消失,皇帝为此眉毛不悦地轻颤一下,随后毫无征兆地攫住她的腰就往自己怀里带。
  绵期躲闪不及,身体受力不平衡,本该摔倒,可偏偏对方使得力气太大,她竟然连摔倒的余地都没有,上身摇晃了一下,头就倒在了他肩膀上面。
  “傻瓜,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学过对朕投怀送抱?”他笑说,她声音暗哑,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鼻中哼出来的一般。
  绵期无语。
  “朕很想你。”头倏地低下来,噙住她的耳珠轻噬。
  来自他的袭击让她又痒又麻又痛,绵期的脸腾一下红了,身体里有股灼人的热流上下乱窜。
  “皇上这两月有那么多位姐姐相伴,哪还会想得起臣妾?”她说着委屈地嘟起了嘴,别过脸去,不给他亲了。
  男女相悦时,总要说些矫情的话助兴,互相逗着,才有兴致。她自是知道这个理的,才会这样说。
  对于绵期的质疑,皇帝并不多做解释,只是眼神迷离地默默拉过她的手,来到自己身下的那一处,当她懵懂地挨住自己那种的肿胀——
  皇帝忍不住舒服地低吟了一声,他微勾着嘴角,柔声贴着她的耳朵道:“这下,你可信朕了吧!”
  避嫌
  绵期惊得拳头赶紧一缩,想要尽量避开他的那里,可却因手腕被他锁住,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诶?怕了?”皇帝挨着她滚烫的耳郭轻笑,热气就撒在她的发丝里,绵期立时感觉身体里那股混乱的热流直冲上了头……
  见她脸颊绯红,他坏坏地轻笑一声,在她眉心深深缓缓地烙下一吻,“我们开始?”
  说完,皇帝感觉自己怀里人趁此微微挣脱了一下,刚欲制牢,却感觉胸前有来自她的力量均匀摇晃了两下——是她在点头。
  得到她的许可,他有力的双臂托起她的臀部,把她举高,疾步前进至铺着嫩绿色绣被的床旁,轻而谨慎得将她放在床上。
  ……
  皇帝淬着温度的吻噬率先落在她的锁骨处,再来是她的脖子,丹唇,渐渐地,她珠色薄肌因他的动作渲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红。
  他今日温柔得让人发指,堪堪逼迫的她心底的那簇蓝色小火苗渐渐蔓延成了燎原大火。
  世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从以前至现在,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得对待过她。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这一夜,皇帝无论兴致还是心情,应该都位于巅峰。
  随着燥热一分一毫侵蚀她的清明,绵期想到这里,便无法再判断下去,视线和思维齐齐模糊。
  氤氲朦胧的视线里,那些未曾来得及放下的床头纱幔,在她眼里好像开成了四月的牡丹,紧紧簇拥着的巨大花苞,灿烂、饱满。
  下身尖锐骤起的疼痛带来的清醒,并没能维持多长时间,绵期就再次被他的推送动作打乱,在他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中沉沦、打转。
  她下意识搂住他结实紧致的背肌,疼痒热轮流交换地刺激感,让她控制不住地在他背上狠抓,一道道殷红的印记似在见证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受过的最深切的痛楚!
  涣散混沌的意识里,上辈子她和他的记忆一幕幕如走马灯一样在绵期脑海里闪现。
  如果他对她一直都是冰冷的,那便也罢了。
  可他为何偏要先给她那样的温暖,却又狠狠将她推入冰冷的万丈寒潭?
  然而对于她的破坏动作,一向爱惜自己的皇帝也一反常态,甚至有些甘之如饴的意思,丝毫不减身体速度,欲要把她揉碎了,再狠狠沁入自己的身体中……
  ……
  房间的澡桶中早就备好了净水,完事后,他抱着昏昏沉沉她来到桶边上,先将她小心放到水里,自己才一并跳了进来。
  洗了一阵,某人却又开始不老实,绵期无奈地羞怨道:“皇上,你干什么呀?”
  “别说话……”他声音粗噶,呼吸重新变得急促,自己做的明明不对,却还摆出一副自己很占道理的模样,咕哝:“朕正忙着呢。”
  被他那样疯狂折腾了一次,绵期骨头都快散了,腰和大腿直到现在都还轻飘飘的,估摸着她真要纵着他再来一次,明天她能不能下床都将是个问题!
  趁他沉迷不备,绵期迅速伸手扒拉他正在她羞处不依不挠作怪的手,然后胳膊肘架着桶延吃力地站起来。
  她这一站,皇帝的手失势,擦着她的内侧退壁一路滑到她膝盖下方位置,迫得绵期又不由微微抖了一下。
  “快下来到水里——”他说着也站起来,像按一只小鸡崽一样把她重新按到水里,动作太大致使一大滩水溅到桶外,不过他却不理这些,只是坐下来,禁锢住她的肩膀,略带怒气地责怪她道:“刚才你出了那么多汗,这会而你再乱动,万一着凉了,有你好受的!”
  “那皇上别再折腾臣妾,臣妾就不动。”她提条件。
  绵期见皇帝半晌后点了下头,神色逐渐回复状态,她才笑了一下,依过去,含媚道:“皇上,别生气了,臣妾想给您讲个故事吧。”
  “说吧,朕听着呢。”皇帝睨着她细嫩的后颈,怒气渐渐淡了。
  “从前有个倒霉的可怜人,他赶了很远的路,身上疲惫不堪。行至一颗桃树下,此人发现自己的帽子歪了,非常影响视线,于是他停在桃树下,调整帽子。可他这一动作却被在不远处的妇人以为他是要偷摘快要成熟的桃子,于是骂骂咧咧地连同另外两个妇人,向这个人丢石子。
  这个赶路人被妇人们的举动吓得夺路而逃,直到他跑到一片瓜田里,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住了。因为刚才跑得太急,男人的鞋子后帮松了,是以他蹲下来去提鞋帮,谁知她这一举动又被看守瓜田的老汉看见了,老汉举起铁筢就像这人身上招呼过来……”
  “小期的故事是在向朕阐释‘避嫌’二字的重要性?”皇帝微皱额角思索着。
  “不仅仅是,臣妾是想问皇上,如果臣妾现在还不如这赶路者,如果连去避嫌的权利都没有,那臣妾究竟怎么做才好?”
  之前她一直没说,是怕自己在皇帝心里,和峻王没得比,如果真是那样,皇帝知道了峻王喜欢她,一定不会在意她的心意,把她送给峻王的,那她不就遭了?
  是以皇帝今日对她表现出的格外重视和喜爱,才给了绵期借由这个故事说出这峻王之事的勇气。
  皇帝笑了笑,撩开她的一缕不安分贴在前额的头发,温温和和地掬她入怀里,道:“无处可避,你到朕怀里就好了,在这里无论你提履而还是正冠,朕都由着你。”
  如果没有前世所经历的一切,绵期真的要为他这话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不过就算他的话不会永远生效,至少现在还是管点用的。
  默吟片刻,她不再犹豫,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切款款道:“皇上,实不相瞒,臣妾曾在宫里无意中遇见过峻王殿下几次,他不知看中了臣妾什么,每次都要从言语上轻薄臣妾,还威胁臣妾屈从于他……虽然每次臣妾都尽力脱了身……
  可若然有一天,郡王殿下他……的行为闹得宫中人皆知,使得宫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