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1-02-21 14:29      字数:4761
  墓惩撤砍隼矗环⒉豢墒帐啊?br />
  云安青偷偷看向殷承平的时间越来越多。这是秋狩行宫,守卫不如皇宫森严,她小心翼翼,自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却不料,通通都落入了仔细观察她的丁夏眼中。晋江独家发表。
  丁夏知她已经动心,却依旧没胆。遂在某个夜晚,提出了休息一夜的要求。
  云安青很奇怪:丁夏学习向来刻苦,为何会突然提出休息?丁夏听问,羞红了脸垂头:“云姐姐,你我姐妹一场,我也不瞒你。今晚……我要和那侍卫碰面。”
  云安青微微蹙眉:“你还要与他见面?就不怕……再生出什么事端?”
  丁夏执了她的手,忧思垂眸:“我也知道我不该……可是秋狩之后,我就要去瑜王府了,怕是再没机会和他独处了。我实在不甘……”她勉强笑了笑:“姐姐放心,我会更加小心。”
  云安青默然。丁夏的话提醒了她:秋狩过后,她又要回到那个华丽的囚笼,又要在无数双眼睛下谨慎生活。她再也没机会那么看他了……
  ——她也不甘!她好想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说句话也好……
  云安青郁郁过了一晚,却不料第二日,她竟然遇上了机会。
  这日上午,是正式的祭祖仪式。太子殷承平主持祭祖活动,并且妥当准备好了一切。祝版上的祝文一直是由皇上喜爱的一书法名家撰抄,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可这次祭祖,不知为何,圣上竟然对此大发雷霆,责骂祝版上的文字写得不合他意。
  似祭祖这种大型活动,几乎所有皇族及京城有分量的官员都在场。殷承平又被圣上在大庭广众下一顿斥骂,心中的烦闷几欲将他逼疯。或许因为连日被圣上苛责,他的负面情绪积累近临界点,让他终是无法掩饰。他没有似平日一般继续唯唯诺诺赔罪,却只是默默跟在圣上身后,不言不语。
  云安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每圣上斥责殷承平时,她都为他抱不平,却始终不能安慰他。可这一次,她不想再沉默……
  祭祖结束后,众人四散离开,去向宴席。殷承平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最后,不断有人朝他行礼请安,他勉强回应。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迎面行来。
  云安青走到殷承平面前,稍稍停步:“太子殿下。”
  殷承平心中一热。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自她成了他父皇的女人,他就刻意压制着不与她联系,可心中的思念却因为长期的压抑,愈见强烈。他呆呆看着云安青,竟然很无礼地没有答话。
  云安青淡淡一笑,落落大方道了句:“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这些日子,殿下辛苦了。”
  殷承平心神一震。这话是今日祝文上所写,表达对秋日的赞美之情,云安青此时提起,旁人看来似乎很正常。却只有他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在那些他还踌躇满志的年华里,他曾经和这个女人一起登高赏秋。那时的岁月充满激情,仿佛永远不会伤悲疲惫,他们在无人的山顶两相合唱:“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
  云安青说完这话,也不再逗留,礼貌告辞,带着她的侍女离去。殷承平没有扭头回望,心境却奇迹般平和了下来,一改刚刚颓废的模样,昂首翩翩离去。
  丁夏立于殷承平身后不远处,见状也转身离去,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微笑。
  这晚夜宴,圣上离去之后,殷承平喝了不少酒。这些年,他也曾经这般饮醉,却都是借酒浇愁,这次却是因为心中欢喜。他感觉神智渐渐有些恍惚,目光飘向云安青的时候越来越多,就连祝江雪都脸色不豫,轻扯他的衣袖以示提醒。他怕再待在这气氛火热的殿堂,迟早会管不住自己,遂起身离开,出殿小解,顺便散心醒神。
  月色迷蒙,殷承平沿着行宫小路缓步而行,难得有心情欣赏风景。行过一处拐角,却见到不远处的小亭里,站着个有些眼熟的女子。
  那女子上半身隐在凉亭的阴影中,自腰以下却展露于月光之下。殷承平心猛地一跳:那身杏白底的滚边纱裙,他今天才见过!竟然是……云安青。
  殷承平愣愣定在原地,不会动作了。女子却轻盈转身,摆了个舞步,裙衣斜曳,开始跳舞。
  女子的身姿姣美,动作明快,玉臂轻舒间,佩带腾飞而起,好似要奔向天际。伴随着女子的舞蹈,殷承平仿若置身幻境。流云飘落,月光飞旋,过往清晰重现。那个女子为了安慰他,一次又一次为他起舞。殷承平看着,心中的感动渐渐满溢。
  他静静看了不知多久。女子停了舞蹈,转身看他。他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想象到她温柔的笑,想象到她轻声对自己道:“殿下,你可以的。”
  殷承平忽觉情绪无法抑制!那些喝进肚中的酒水都成了烧人的情药:这个女人不惜冒着风险出来为他跳舞,她为他做到了这一步,他又怎能没有表示?!
  殷承平猛然抬脚,朝着女子行去。
  女子似乎不料他会过来,微微后退一步,四下张望,忽然扭头,拔腿就走。
  殷承平不敢出声唤她,只得在后面快步追赶。他到底是男人,不过几步,就追上了女子,双臂一张,将她搂在了怀中!
  他紧紧将女子抱在怀中,凑在她的发边深深吸气:淡淡的梅花香。殷承平嘴角轻翘: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变,喜爱这梅花香薰。
  他沉浸在幸福中不愿松手,女子却开始掰他的手,温柔却不容抗拒。殷承平顺着她的力道松手。女子垂头低低道了句:“殿下,这里人多,会被看见的……”
  这里人多。殷承平只觉心中一痛:她明明也是想他的!却迫于这环境,才不敢与他尽兴!
  女子的声音因为悲伤而哽咽,因此显得愈加低沉。殷承平看不见她的脸,却可以想象她的悲伤。然后他更悲哀地发现,他竟然无力反驳。
  女子似是狠下了心,急急行了几步,就要离开。可没走多远,她又顿住脚步,微微偏头,仿佛无限留念。然后她吸了吸鼻子,抬袖一抹脸,显然是哭了。一瞬间,殷承平只想不顾一切追上去安抚她,可她却终是下定了决心,脚步不停离去。
  留下殷承平杵在原地,手中仍残留着她的余香。
  丁夏行了一段路,就见着丁秋正在与巡查侍卫说话。丁秋见她回了,这才放那侍卫队离开。又抱着她几个起跳,躲去树林中让她换回了衣裳。
  侍卫队又行了一段路,却见到了乙建安,齐齐见礼:“乙大人。”
  乙建安脸色有些不好,却只是问道:“刚刚丁秋与你们说了什么?”
  一名侍卫恭敬回话:“回乙大人的话,丁大人只是问了我们今日的布防情况,并无其他。”
  乙建安默然片刻,挥手道:“知道了,你们继续巡查吧。”
  侍卫队告退离开。乙建安却立在原地,脑中思绪复杂。
  丁秋回来那一天夜晚,他和丁夏最终没有做成,心中懊恼,遂让人回去天昭府,拿了专门打造的铁链过来。
  第二天夜里,他兴致勃勃想要找丁夏完成昨日的功课,却发现丁夏跟着丁秋离开了。两人躲去假山中,一边低低说笑,一边缠绵,乙建安心中失落,却也只能离开。
  他安慰自己,丁秋刚刚回来,丁夏自然会比较黏他。可之后的几日,丁夏竟然跟云婕妤混在了一起,他也无缘再与她私会,甚是想念。
  就这么到了今晚,他送圣上回寝殿安置后,又回到了夜宴。却见着丁夏一人行出了殿,心中一喜,便跟了上去。却见着人影一闪,丁秋落在她身边。他以为丁夏今晚又要陪丁秋,却不料两人一番低语后,各自散开。
  乙建安只觉奇怪,遂远远跟着丁夏,竟然见到她换了身衣服,在凉亭中跳起了舞。
  一开始,乙建安以为她只是在练习胡旋舞。他已经打听过了,丁夏最近一直跟着云婕妤,就是在学这胡旋舞。遂藏身去了树上,偷偷欣赏。却见到凉亭不远处,站着太子殷承平。
  他看见丁夏跳完了舞,转身离开。而殷承平却追了上去。男人搂住了丁夏。丁夏似是说了什么,就挣开他,急急离去。
  乙建安不明所以,细细思量去。他忆起近日,他只要得空,就会偷偷去看丁夏。而丁夏却经常在看着云婕妤,亦或是太子殷承平。
  乙建安心中一沉。他敏锐觉察,丁夏在刻意接近这两人。但……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乙建安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只觉不安。他第一次觉得不安,还是在癸支学堂的悬崖下,当时,林冬莲说他欠瑜王人情。面对疑惑,乙建安选择了坦诚相问,而丁夏全盘否认了他的猜想。
  那么这一次……他还应该继续相信她,对她坦诚么?
  乙建安犹豫片刻,终是转身回到住处,找来了心腹手下:“你回天昭府查探一番,看看近日癸支有没有女人拿着丁夏的手令,出入了天昭府。如果有,弄清她们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癸支的女人不能自由出入天昭府,以前提到过,记得咩?
  于是丁夏接近云安青,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攻破云安青的心防,让她主动向殷承平示好;二是学习胡旋舞,了解云安青的习惯(熏香,说话语气语调),方便模仿云安青勾。引殷承平。
  ☆、私会
  云安青昨夜喝得也有些多;这日一早起来,只觉头晕脑胀。她恹恹歪在椅中指点丁夏跳舞;侍女却上前道:“云婕妤;有名侍卫求见。”
  云安青点点头,让她带人上来。丁夏便停了舞蹈;站去了一旁。不多时;一名侍卫抱着只白色小兔进了房,行礼道:“见过云婕妤。昨日秋狩猎得了许多小动物,微臣奉太子殿下之令,送些给各位娘娘耍玩。”
  云婕妤见那小兔通体雪白;蜷着身子怯怯看她的模样实在可爱,脸上便有了几分笑意。侍女见状接过,又朝那侍卫道了谢。
  侍卫告退后;云安青立时从侍女手中接过小兔,捧在怀中,爱不释手:她与殷承平相好后,那人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便是一只小兔。这些年过去了,难为他还记得……
  云安青目光满是柔情,轻缓抚摸小兔的毛。丁夏浅笑上前,也蹲去一旁看那小兔:“好可爱……太子殿下真是有心呢。”
  她说得似乎无意,听者却更加有心。云安青脸色微红,将那小兔放在膝上,也不言语。丁夏仔细打量那小兔,见它脖颈上有个小铃铛,动作之间,却不曾叮当作响,心中了然,指着那铃铛道:“啊,这还有个铃铛呢。”
  她仔细盯着云安青看,果然见着她脸色微变。云安青抱着小兔起身,朝丁夏一笑:“我先把它放好,然后咱们再继续。”急急行去了里间。
  云安青走到卧房,关上房门,这才将小兔放在桌上,手指去拨弄那个铃铛。以前殷承平送的那只小兔她养了许久,后来还在街上买了个可以开合的铃铛给它挂上。两人时不时放些小纸条进去交换,很是浪漫。
  她的手指拨弄片刻,果然找着了机关,将那铃铛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今晚戌时,后山土地庙见。”
  云安青急急将纸条捏成一团,朝房门看去。房门紧闭。她的手心开始冒汗,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又将那纸团展开,细细看去。
  这歪扭的字迹是殷承平左手的手迹,她曾经见过,也记得清楚。后山土地庙偏僻,人烟向来稀少,更别提夜晚。可殷承平却约她晚上去那碰面……
  激动欣喜与紧张不安间,云安青想到了昨晚那人看自己的目光。他喝了很多酒,视线频频向自己投来。祝江雪看不过去,轻扯他的衣裳。他这才出了大殿,想是醒酒去了。可是待他回来,再次看向自己,那目光竟然更加深远缠绵……
  云安青坐了许久,终是起身,将那纸张扔去香炉中烧了。这才回了厅堂。却见丁夏手中捧着个包裹,正在和小侍女聊天。
  丁夏见她出来,欢喜迎上前,将包裹打开:“云姐姐,长安街上的重阳糕,还热乎着呢,你也尝尝。”
  她将油纸布打开,香味就飘了出来。云安青奇怪道:“你怎么会有重阳糕?”
  丁夏羞涩一笑:“昨晚和他提到了想吃,却不料他今日特意去买了,还给我送来……”
  云安青看着重阳糕,心中阵阵泛酸。她承认她嫉妒了:这女人不过一营妓,却如愿和她的相好在一起了。而她看着高高在上,却有众多制约,无法尽兴一回……
  云安青失神呢喃:“丁夏,你和他在一起,就不怕被发现么?”
  丁夏一怔,片刻回话道:“小心些就不会了。行宫这么大,没人注意的地方那么多……”
  她见云安青似乎想说什么,明了状接着道:“本来,知道瑜王殿下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