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节
作者:匆匆      更新:2021-02-17 04:40      字数:4719
  闵嵇看着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即便生气她冷淡的态度,却始终舍不得对她发脾气,他叹了一声,温柔道:“卿卿,我想娶你。”
  这样亲昵的语气,这么温柔的眼神,在那疯狂缠绵的时候,他就曾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呢喃过,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但他们两人中间隔着难以跨越的种族仇恨,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大可以迎娶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何必……”
  “你不用骗我,这事情我知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听说中原人很看重落红这种东西,我已经帮你把元帕收起来了,我会好好保管的。”闵嵇看着他,神情格外认真。
  殊不知苏卿被他的话惊了一大跳,因为怕被人发现那条绸裤的秘密,她隔天还装作不经意的问了林妈一句,林妈说是浆洗不干净,又是染了血的衫,想着她穿了不吉利便扔掉了,她当时还松了口气,感情被他捡起来了?
  他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未免太那个了吧?而且他居然细心到连这种事也发现了,苏卿脑子里乱糟糟的,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闵嵇眉头一皱,心知她迟早要回去,总不能这样抱一辈子,可他就是喜欢这样抱着她。
  离开了他的环抱,苏卿还未站稳两腿就是一软,见她站都站不稳,闵嵇伸手一捞,搂住她的腰一个打横便把她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我真的要回去了,时间太晚了,我娘会担心的。”苏卿拍着他的肩膀,一脸苦恼,闵嵇怜爱的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轻哄道:“宝贝乖,你站不稳,我抱你。”
  “不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让他抱着她?那还得了,会吓死一片人的。
  苏卿眉头都皱起来了,可见要是再是再不顺着她的意思做,她准会生气不可,闵嵇无奈道:“好,你自己走,先把鞋子穿上。”
  把苏卿放在榻上,闵嵇走到屋子里几个大箱笼前,挨个开箱拿了样东西,才回到苏卿面前,苏卿正打量着屋子,意外的发现这里的摆设跟她家的厢房何其相似,正意外的时候就看见闵嵇抱了一堆衣衫鞋袜过来,她扫了几眼角落里几个大箱笼,疑惑道:“你这里怎么这么多女人的东西?”
  话一出口,苏卿便发现这话有吃醋的嫌疑,正要开口解释,却见闵嵇淡淡一笑道:“想你的时候就卖一套,不知不觉间竟买了这么多。”
  苏卿有些发愣,不仅因为他话的里那股思念,更因为他嘴角那抹温柔的笑,很轻很淡,却格外的迷人,在她愣怔间,闵嵇挑开了她的中衣,苏卿回神,抱着胸,道:“不用换了,直接穿上外衫就可以了,还有,我自己来就行。”
  “你身上的中衣是我的,不换掉就穿不了外边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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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看官,你们没有看错,只能这么清水了,摊手……
  ☆、65 兄妹
  她今天穿出来那件中衣就是白色的,又因为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就没注意到那么多,现在一看发现这中衣实在是大,套在她身上就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但因为中衣大多宽松,抬手的时候又滑到了手肘那,所以她一直没发现。
  也正因为中衣宽松,她穿着的时候,那道白腻得惊人的沟壑便若隐若现,现在被闵嵇挑开了带子,加上她这一动作,那对可爱雪白的玉兔差点没跳出来,把闵嵇看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苏卿懊恼一皱眉,抱起榻上的衣衫,也不管腿软不软,踉踉跄跄的躲进了屏风后头。
  闵嵇的目光追逐着她曼妙的身影,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克制住想把她扑倒的冲动。
  苏卿穿戴好后走出来,除了脚步有些不自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闵嵇拿着双崭新的绣鞋走过来,蹲下身子拿衣襟下摆帮她擦了擦脚底,套上绣鞋,苏卿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她能从他的动作看出来,他是真心爱惜她的,但是不行就是不行,他们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简单的绾了个发髻,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苏卿扯了一块细娟做面纱,便拉着闵嵇去找瑶光。
  “她怎么了?怎么还没醒过来?”看着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呼吸轻缓的瑶光,苏卿有些担忧的道。
  路扎尔跟在闵嵇后头,闻言笑道:“这不是问题,只要闻一闻这个就好。”他走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立即有一股古怪的臭味飘出来,只见他把瓶子放在瑶光鼻子下晃了晃,瑶光便立即有了反应。
  他把瓶塞塞回去,朝苏卿邀功一笑,苏卿微怔,没想到这人这么好说话,便回以友好一笑,蒙着面纱虽看不真切那笑,但从那微弯的眉眼里也能看出她的感激,见她那双大眼睛美丽又迷离,路扎尔眉头一扬,有些揶揄的朝闵嵇挤了挤眼睛。
  闵嵇薄唇一抿,脸色有些不善横了他一眼,路扎尔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退下。
  苏卿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她拍拍瑶光的脸,喊道:“瑶光,醒醒。”
  瑶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有点懵,忽然一个激灵坐起来,叫道:“姑娘!快走啊,有人绑架我们……”
  “没事的,闵大哥救了我们,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苏卿一边愤怒王慕哲居然连瑶光也要迷晕,一边又有些庆幸,不然让她知道了王慕哲的企图和她跟闵嵇发生的事,那就完了。
  瑶光愣愣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高大的闵嵇,忽然哇的一声扑进苏卿怀里,哭道:“我们没有被抓住真是太好了,我真是不敢想姑娘要是落在那些人手里会怎么样……”
  闵嵇在后头听着也是目光一冷,想起王慕哲三番两次用那邪肆的目光打量他的宝贝,他就有一种鞭尸的冲动。
  苏卿亦是有些庆幸,如果落在王慕哲手里,以他的脾气要是发现她不是清白之身,非得肆意羞辱给她难堪不可,她本人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了苏家,好在闵嵇的出现没有让这事情变得太糟糕,她拍拍瑶光的肩膀,道:“好了,咱们现在没事得回去了,不然娘会担心的。”
  瑶光擦了擦泪水,嗯了一声,当看见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时,吓了一跳,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当即把绑架她的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三人走出屋子就看见在外立着的乌木托三人,苏卿想起了跟闵嵇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马依斯嘿嘿笑着,那目光看向闵嵇,显得很是猥琐,嘴上直道没关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岂不是在说明他什么事都知道?苏卿脸上一热,拉着瑶光快步走了,闵嵇一脚把马依斯踹飞,大步跟上去,马依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所以便是一头栽在土里也没吭一声。
  看着闵嵇驾马车送苏卿离开,乌木托放下摩挲着下巴的手,转头向路扎尔打听起苏卿来。
  回到苏宅时,角门那正开着,里边隐隐有灯亮着,苏卿下了马车走进去,就见刘氏和林妈都在,刘氏一看见闺女,忙泪眼汪汪的走过来抱在怀里,直嗔她究竟去了哪里,让一家人担心死了,苏卿跟瑶光早就在马车里串通好了说辞,只说是那些大商人邀她去酒楼庆贺,一直拖着她们不让走,所以才耽搁了,刘氏也是知道丈夫平日里怎样应酬的,倒没怀疑苏卿的话,只是看闺女身上的衫都换了,忙担心的问是不是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什么的,这话问的隐晦,苏卿却知道那意思,只道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敢动手,身上的衣衫是沾了酒才换的,刘氏皱皱眉头,还想再问,可一见闺女眼下的青黑,想到今天那排比盛会的事她怕是累着了,便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早点回院子去歇息。
  见闺女回来了,刘氏忙派下人去把刚出去找人的丈夫喊回来,当看见走进来的那人时,她怔了一怔,很想问一句他怎么也回来了?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只有绿意跟刘氏知道,下人们根本不知道他跟苏卿有暧昧关系,见他消失大半月又回来了都是一阵欣喜,连牛婶都笑着主动跟他问好,看见下人们的态度,刘氏便把那句话咽了下去,干巴巴的问了几句,闵嵇的态度显得很是冷漠,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就没怎么在意,倒是刘氏感觉到了这男人对她的态度十分古怪。
  林妈似乎察觉到了苏卿有些不对,可等瑶光把放在马车里那一盒买卖文书拿过来时,林妈脸上笑开了花,直道姑娘有本事,心里也把苏卿的古怪理解成了太过疲惫,瑶光是个乐观天真的小丫头,被苏卿在马车里用几句好话哄哄,心里那点害怕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再加上苏卿善于隐藏,她便更猜不到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了。
  下人们备好浴汤后,苏卿挥退了瑶光,瑶光叮嘱她别再像上次一样划伤手便退下了,苏卿褪下衣衫,看着白皙如玉的身子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当即倒吸了口气,把身子沉在热水里,暗自恼怒闵嵇也太下得去口了。
  而闵嵇回到那间呆过一多个月的厢房,把抱着的猫放下地,再把怀里的小包裹拿出来放回了衣柜里,坐了片刻,便耐不住的去见了苏卿,呆在她院外的合欢树上,看着她屋里的灯一熄灭,他便打开窗户潜了进去。
  极细微的吱呀一声,让躺在榻上的苏卿发现了,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靠过来,苏卿约莫猜到是谁,想起他半点都不怜香惜玉,有些恼火的背过身去,别看闵嵇冷酷得跟什么似的,其实心里精得很,见苏卿明显在赌气,忙除了鞋子外衫躺上榻,轻柔的揽过那软得跟水一样身子,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疼了?帮你吹吹可好?”
  黑暗让苏卿的感官和听觉越发灵敏,听见这满是怜爱,带着浓浓心疼意味的话,苏卿心尖儿一颤,忽的就有了撒娇的冲动,闵嵇见她不说话,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说了句,“乖,等一下就不疼了。”说着便一溜烟儿的钻进了绣衾里。
  轻轻一挑,绸裤便不翼而飞,苏卿这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忙拍着他脑袋叫他出来,他却纹丝不动,滚烫的气息扑向腿心,苏卿身子一颤,然而他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她几乎尖叫出声,身子绷得似一根满弓的弦,轻颤不已。
  这厢有人浓情蜜意,那厢的苏族长却雷霆大怒,洪管事一行被衙门监禁了半天,直到夜里才被人从牢里弄出去,此时他跪在地上,身上被鞭笞多处,显得衣衫褴褛,半天不见就像老了十岁一样,他哭喊道:“族长,这回我们可被害惨了,苏昊被革职,可怜的苏敬被活活打死不说,苏茂被挖了眼珠子,在牢里也被那些狱卒折磨至死,婷姐儿珍姐儿也被人侮辱了,我们十来个人死的死伤的伤,这全部都是苏卿那个贱人害的!你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啊,不然苏敬父子俩死不瞑目啊!”洪管事伤痕累累的脸上一脸狰狞,目光怨毒的盯着眼前的地板,在这一行人中,他其实是受伤最轻的一个,但是他不能原谅苏卿在他晚年的时候把他送去了牢房,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莫大的耻辱,更何况他的丑态被那么多人看在了眼里,这让自视甚高他光是想想就要发疯。
  明明下命令的是王岳翎,可他自知王岳翎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所以才把怨恨转移到了苏卿身上,如果苏卿当时肯动动嘴皮子帮他们求个情,说不定他们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一切都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害的。
  洪管事一心认为苏卿是罪魁祸首,却不知道他们来势汹汹时,对苏卿一个弱女子说的话有多难听,苏卿不帮他们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们姿态高傲,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纯属活该,如今却把所有罪责推到苏卿身上,足以见得此人心胸极为狭隘自私。
  苏族长刚从庶弟那回来,庶弟一家哭声震天,哭着喊着要他帮他们报仇,苏族长虽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可他这个一族之长要是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到家门口来还不懂得还手,那就太窝囊了,对他的威严也有损,再说他那小儿子被革职了不说,还被打得浑身是伤,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可他也花了不少人脉和银钱去打听过了,王岳翎身份虽不明,可确确实实是跟宋太守关系极好的兄弟,宋太守平日里都要给他三分面子,这么块铁板他已经明知厉害了难道还要硬生生踢上去?
  他当然不会这么傻,不能对付他,难道他还拿苏卿没办法了吗?
  见族长久久不语,洪管事怕他怕了王岳翎,忙怂恿道:“族长……”
  “闭嘴!”苏族长看见他那一身狼狈就心烦,洪管事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瑕疵必报的性子,这老货分明是把他当枪使,要他去给他报仇呢。
  不知所谓的老东西!苏族长心里骂了一句,道:“既然这事是苏卿这臭丫头搞出来的,我就一定不会放过她,她虽然是旁支可到底同是姓苏,你就看着吧,我一定扒她一层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