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1-02-21 14:20      字数:4929
  砭酢?br />
  “看你这丫头,又赖在你娘亲怀里了。”按住欲起身请安的连惜,安卉笑着捏了捏楚楚的鼻子。
  这天气说热就热了起来,不过,也还没倒要用冰来取凉的地步,所以,楚楚愈发的喜欢赖在连惜的身边了。若不是连惜如今挺着一个大肚子,她恨不得挂在连惜的身上才好。
  说起来,楚楚之所以能和连惜相处的这样好,也还是有些故事的。
  因着那一天的那一场雪仗,楚楚和连惜对彼此都有了一些好感,连惜更甚。不管是出于对贾琏的心意,还是出自于因怀孕而泛滥的母爱,连惜对楚楚都多了几分包容之心。所以,纵然心里有疙瘩的楚楚对她非常的冷淡,她都百折不饶的亲自楚楚,对她的衣食住行都十分的关心。
  这些,贾琏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见妻子这样懂事,贾琏心里十分的欣慰。因为初进衙门,有很多陌生的事物要上手,所以他免不了对家里的人就有了些疏忽。所以,当他忙罢了,这才发现不管他的妻子如何的示好,女儿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
  想着妻子怀孕了还要做这些事情,他有些心疼;看着楚楚不知好歹的样子,贾琏只觉得像极了王熙凤,心里又有些生气;同时,考虑着女儿以后的人生,又有些烦躁。所以,一向好脾气的他,竟然有些忍不住的自己的怒火了。
  这一日,他亲自到了楚楚的住处,却没有和往常一样亲昵的将女儿抱在怀里疼爱,而是冷冷的看着她,“你要耍性子到什么时候?你母亲对你还不够好吗?非要让别人骂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
  在衙门里日久,贾琏潜在的威严也都给激发了出来,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严肃。
  楚楚毕竟是小孩子,见父亲这样,不禁骇然,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这一刻,只觉得父亲果然是有了母亲和小弟弟以后就不疼爱她了。心里苦涩,却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女儿,看到楚楚这个样子,贾琏止不住的心疼,脸色也软和了许多,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孩子,这些日子,爹爹冷眼看着,你母亲是真心对你的好的,你这个样子,早晚让她寒了心。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楚楚毕竟是女孩子,再加上自小身体不好,又是被贾琏教养着,性格也颇为和顺,所以,就算心里气苦,也不敢顶嘴,只是低着头笑声的抽泣,“母亲……母亲她……”
  “她怎么了?”不是贾琏怀疑连惜,只是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他就忍不住担心,生怕女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气。
  楚楚能够听出贾琏的疼爱和关心,心中的苦涩顿时减少了许多。不过,也因此更加的委屈了,“母亲她并不是真心疼爱女儿的。”
  贾琏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方面担心连惜真的薄待了他的女儿,另一方面,也怕楚楚如他当年那般错信谗言。想到这里,面上也不由得带着几分急切,“为什么这么说?”
  虽说急切,却也很严肃。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轻松。但是,接下来,楚楚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
  “母亲她……表面上说疼我,心里却远着我,她……从来不会像祖母对叔叔和姑姑那样,从来都不会摸我一下,连手都不肯拉一下……”楚楚说这话的时候,小小年纪的,竟带着几分哀怨。
  对于自己的母亲,楚楚从小就不是很亲近,所以,对于连惜的示好和亲近,她并不排斥。
  不是她没良心,纵然是亲生母亲,也要努力的维护亲情。可是,王熙凤嘴里说疼她,却三五日见不了一次面,见了面也不顾是说些场面上的话。因为,她总是那么那么的忙,忙得没有时间来关心她。当然,这也不能说王熙凤不疼她,毕竟是唯一的女儿,怎么会不疼?不过,王熙凤表达疼爱的方式,不过是送些漂亮的衣服、可口的吃食、珍贵的补药一类。可是,这些在小孩子的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远不如母亲抱她一抱,亲她一亲来得实在。
  后来,王熙凤出事的时候,身为女儿,楚楚自然希望母亲回来。可是,她并没有和贾琏闹。一则是隐隐的知道母亲犯了大错,不能被原谅,二则是不想看到父亲为难的样子。因为贾琏相对比较空闲的关系,楚楚和父亲的关系远比和母亲更亲近一些。
  连惜进门,楚楚无法阻止,只能接受。所以,就算心里有些排斥,也担心父亲会被抢走,却也不敢说什么。横竖,她的父亲跟她说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了她去。楚楚相信自己的父亲,因为贾琏从来没有骗过她。
  时间久了,连惜慢慢的也被楚楚接受了,虽然平儿总是在楚楚耳边说三道四的,但是楚楚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听得多了,也就不知不觉的记住了一些。所以,在贾琏之前训斥她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带入了“被遗弃”的角色。
  不过,如果不是对连惜这个母亲有了期待,楚楚又怎么会失望、自怜呢?
  “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贾琏含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觉得自己期盼已久的和谐马上就要到来了,“如果想知道的话,就跟父亲走!”
  楚楚心里虽然不解,但是到底还是跟了上去。说实话,对于父亲口中“真正的原因”,她隐隐的很有些期待的。
  站在门口,楚楚这才发现父亲竟带她到了母亲的卧室,面上的表情一再的变换,心里很是纠结。虽然她很想知道原因,但是要她厚着脸皮去问,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贾琏也不管她如何的纠结,只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连惜正在房间里看书,见贾琏进来,忙含笑起身,“夫君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外面还冷罢?先喝杯热茶暖暖罢?”
  说着,亲自斟了一杯热茶,微笑着奉到了贾琏跟前。
  贾琏大刺刺坐下,很自然的接了过来。因为连惜小女人的个性,愈发的激起了贾琏大男人的豪情,只对门外踌躇不前的楚楚道:“还不进来?”
  连惜讶然回头,这才发现楚楚正站在门外,忙道:“快进来!怎么站在门口?外面风大,可别着了风寒!”
  楚楚年纪虽小,却也看出父亲和母亲这样相处,似乎比她以前看父亲和亲生母亲的样子,更加的和谐、舒服一些。没有争吵,没有争锋相对,只有一种淡淡的氛围,让人烦躁的心沉静了许多。
  连惜也为楚楚倒了一杯茶,含笑递给楚楚,不过,与双手奉茶给贾琏不同,对楚楚,她只是单手递出去,“先喝一点暖暖身子!”
  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受了良好的教养,规矩什么的,都没话说。
  楚楚正要拿双手去去接的时候,贾琏突然道:“摸摸你母亲的手,看看是个什么感觉。”
  连惜不解的看着贾琏,递茶的手,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很是尴尬,“夫君?”
  楚楚虽然不解,但是还是主动轻轻碰触一下连惜的手,这一碰之下,几乎是反射性的,慌忙收了回来。
  此时,贾琏已经暖和了许多,极自然的握住了连惜冰冷的手,将茶水转递给楚楚,“你母亲与一般人不同,体寒得很。”
  对着连惜不解的目光,贾琏含笑把楚楚的小心思说了一遍。
  连惜的嘴角永远噙着温柔的笑,但是听了贾琏的话,却是开怀的笑,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夺人心魄。她原本就是一个极美丽的姑娘,如此一来,更是耀眼。
  楚楚却是闹了一个大红脸,脸颊连着耳根都火烧火燎的,恼得跺了跺脚,娇嗔道:“爹!”
  看到楚楚这么可爱,连惜心中对楚楚更是疼爱,几次想将这个孩子揽入怀中,却生生忍了下来。贾琏在一旁看着,也是眉开眼笑,双臂用力,一左一右将妻女都揽入自己怀中,“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许胡思乱想。”
  想当初,连惜初嫁,便使得贾琏将房子翻修了一边。很多王熙凤留下的痕迹,也因此而消失了。对此,楚楚其实是有所埋怨的。不仅是对连惜,更是对自己的父亲。而之后的冷淡,固然有平儿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只是她身为子女,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怨怼,所以才生生的忍了下来。
  如今知道自己错了,楚楚只觉得心中愧疚得很,也顾不得连惜身上冷,抓起连惜的手,轻轻的哈着热气,然后用力握紧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行动来表明自己态度。
  “好孩子,快别这样,你还在长身体,保重自己最重要。等到了夏天,你便是天天贴在母亲身上也使得。”
  因为连惜的这句话,楚楚如今却是天天缠着连惜不放。
  “是呀!姐儿,你赶紧起来罢?如今太太肚子里怀着哥儿,可受不住你这样的!”站在一旁伺候的平儿如是说。
  贾琏和连惜的感情很好,就算连惜怀孕了,也没有进新人。但是,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并不能忍很久,于是,被弃置了很久的平儿便上场了。
  楚楚明显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强忍着起身,不过,她没搭理平儿,只是冲着安卉冲过来,“祖母,我想你了!”
  “午饭时还在见,这才不过一个时辰的事儿罢,怎的就想我了呢?”平儿的一句话把安卉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她一边搂着明显活泼了楚楚,一边蹙眉看到平儿,一瞬不瞬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对于平儿,安卉觉得万分的厌烦。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安卉对平儿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但是,真的到了这儿,安卉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这个平儿,比以前的王熙凤更可恨。
  善良?一个踩着自己主子声名往上爬的丫鬟能有多善良?恶毒还差不多!王熙凤的声名狼藉,这一位只怕也出了不少的力!
  “母亲有暖暖孝敬,做什么还要来抢楚楚呢?”连惜娇嗔着。
  这些日子地方相处,连惜已经弄清楚的安卉的个性,说起话来,更是随意得很。她的母亲早逝,就算是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会有如此的小儿女姿态,没想到上天竟又赐给她了一个“母亲”,名为“婆婆”的“母亲”。或许,她真的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看着“无”所觉的连惜,安卉觉得有些头大,她的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善良了。那个平儿摆明了就是要趁机夺她的宠,故意在贾琏面前晃悠,所以才会这么殷勤的伺候着,而她竟完全看不出来。
  安卉有些着急,但是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媳妇把儿子房里的姨娘赶出去不是?所以,也只能强忍了!横竖,她就是操心的命,多给她看着点也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的安卉不再纠结,含笑坐了下去,头疼的抚额,“快别提那丫头了!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调皮的孩子,她哪里是女孩子,根本就是一泼猴嘛!她但凡有楚楚三分懂事,我也就不必平白的添那么多白发了!”
  提起暖暖,安卉是真的头疼了。什么平儿,一点都不重要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是那样的呢?就算安安和陌陌加起来,也没有她捣蛋,没有一时一刻是安分的。
  安卉的个性并不强,管教孩子一向是贾赦的事儿。可是,因为暖暖是贾赦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儿,贾赦对她宠到了天上去了。哪怕暖暖把她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最爱喝的茶叶倒掉了,贾赦也都不肯骂上一句。看着贾赦肉疼的样子,安卉毫不客气的送了他两个字“活该”。
  贾赦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别人了,哥哥、姐姐都护着她、由着她。
  有的时候,安卉实在气急了,还没骂上两句,大家就凑冒出来求情了。
  若是仅此也就罢了,偏偏那孩子还是个极会撒娇的,每次安卉不过训斥她几句,她便眼泪汪汪的,认错谁也没她溜,好像受了天大的气一般,惹得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边。而安卉纵然知道她是在卖乖,也忍不住怜惜于她。结果,事情一翻过去,立刻旧态复萌。
  “母亲怎么这么说呢?我看暖暖挺好的,小孩子就是得有点活力!等几年,性子自然也就沉静下来了!”连惜笑着劝说,“而且,我看母亲根本半根白发也没有嘛!”
  安卉虽然是在抱怨女儿,但是听到连惜夸自己女儿,心里也还是高兴的。话说,如果哪个人说暖暖不好,她就算嘴里不说,心里也是要恼的。或许,这就天下母亲的通病罢?
  “母亲看着,好像和惜儿一般大似的!”连惜转而看向楚楚,拉着她的手道,“楚楚,你说是不是?”
  其实,连惜这话就纯属奉承了,安卉就算再怎么显得年轻,也已经有三十岁了,怎能与连惜这种十几岁的小姑娘比?不过,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