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1-02-21 14:19      字数:4740
  贾珍立刻挥手让然把老太太拖下去,对着老太爷打了千,然后便下去监刑去了。
  “老太太,请您自行了断罢!”贾珍的面色冷峻。
  看着自房梁上垂下来的白绫,老太太大笑了起来,不曾想她一世富贵,最后竟落得这般下场。
  贾珍见老太太似乎有些疯癫,想着长辈们还在外面等着,心里有些不耐烦,“来人啊!帮帮老太太!”
  下人们还未上前,老太太突然目光凌厉的看向贾珍,“帮我!我不想死!”
  贾珍冷笑,根本不搭理老太太,只用眼神示意下人继续。
  被下人按住的老太太真的慌了,冲着贾珍吼道:“贾珍,我告诉你,如果我今天死了,我保证,你的秘密很快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生活在阳光下,还有没有脸见人?”
  “你……”贾珍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双拳紧握,脸色铁青一片。
  遇到这样的变故,下人们都僵硬在那里,不敢动作。他们并不想知道主子的秘密,却也没有办法,只得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脑子里灵光一闪呢,贾珍的怒气又消退了许多,这老太太来得匆忙,这一路上又没有机会出手,只要她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看来,她不过是在唬他罢了。真真儿的是个老狐狸,不过老狐狸落在了他手里,也得死。
  老太太是个人精,看到贾珍表情变换,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冷笑了一下,“你真的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实话告诉你罢,我一早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在我来之前就做好了安排,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你的秘密,立刻会全天下皆知。你可是族长,有你这把庇护伞,我怎么可能会不用呢?”
  贾珍微微眯起眼睛,他不太确定老太太这话的真假。总觉得,这话里有水分。
  其实,贾珍不知道,老太太那话不是有水分,那全是水分。
  老太太高高的挑起了眉毛,“你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我一大把年纪了,土都埋到脖子了,无所谓的。只是,你还这样年轻,却要生不如死了。”
  贾珍双目喷火一般的盯着老太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就这样,过了好长的时间,他终于还是首先退让了,因为他堵不起,那件事情泄露出去的后果,他实在是承担不起,“你犯了这样的大事儿,我纵然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的。”
  “我只要你保我性命。”老太太也知道难度太大,太为难贾珍,就等于绝了自己的生路。所以,也不狠逼他。只要保住了这条命,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如果死了,那才是真正的盖棺定论了。
  贾珍讥笑,“史家的人根本不愿意你回去,强行休妻的可能性不大,没的得罪两位侯爷。”
  “会有其他办法的。”老太太一瞬不瞬的看着贾珍的眼睛,表情很淡然。
  贾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等着!”
  回到宗祠那边,老太爷淡淡的问,“怎么样?处置完了吗?”
  贾珍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小心的道:“老祖宗,玄孙看着史氏年纪那么大了,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请叔公(荣国公)大人原谅,实在是可怜的紧儿。玄孙私心想着,这正月里,见血也实在不吉利。咱们买一个小庙,派人看着她诵经礼佛,一方面赎她自身的罪过,另一方面也为咱们家后人祈福,岂不是两全其美。只要看紧了她。也不怕她再生出什么事情来了。”
  老太爷定定的看着贾珍,他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得到贾珍对于老太太有着敌意,怎的去了一趟反而倒过来帮着老太太了?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其实,不是是老太爷,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贾珍,好像要将他看穿了似的。
  贾珍在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能垂着头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你是族长,自该你说了算。不过,你一定要看好那个女人,如果她再生出什么连累贾家之事,便都是你的罪过了!”
  “玄孙明白,定然不会让史氏生出事儿来!”贾珍恭敬的低头。
  老太爷带着众人散了,贾赦却留在了最后,他走到贾珍面前,疑惑不解的看着贾珍,“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太太的手中?”
  贾珍的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努力扯出一抹笑,“叔叔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把柄?我只是……只是看史氏实在可怜而已……”
  贾赦微微挑了挑眉毛,以前他只当老太太为难他的时候,贾珍总是若有若无的帮忙,是因为他们叔侄俩关系较好的原因。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贾珍恨老太太,但是,又怕老太太。如今,说贾珍没有把柄在老太太手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同情?可怜?如果真的是同情和可怜的话,就不会这么直接的唤老太太为“史氏”了。老太爷那么叫,是因为他辈分的关系。可是贾珍如此称呼,就耐人寻味了。若不是真的恨极了,也不会用上这样不尊重的称呼。
  贾赦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的除掉老太太,没想到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不过,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她跌了如此大的跟头,差点连小命都送了,都是因为王氏搞的鬼。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更热闹。横竖他最近也没什么事儿,欣赏一下狗咬狗的戏码,也是不错的。
  “老爷,不好了,那边的二太太拦住了老太爷等人,状告大老爷和琏二爷意图下毒谋害于她。”宁国府的下人慌慌张张的进来禀告。
  贾珍惊慌的看向贾赦,“叔叔……”
  贾赦则微微挑了挑眉毛,笑了,没想到王氏竟然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不过,她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也太急功近利了一些。
  话说,真不是王氏急功近利,实在是老太太不死,让她寝食难安。如此这般作为,一面是为了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另一面,也是赌一把,她有七成的把握赢。就算不能赢,好歹也要借此机会坏了贾赦和贾琏在宗亲心中的形象,为以后下手做准备。横竖,她这个受害者是不可能被人反咬一口的,最多也不过是冤枉了“好人”,致个歉,然后就天下太平了,大家还是亲亲密密的一家人。
  看着贾珍关切的目光,原本因老太太一事而起的不悦也消退了不少,贾赦轻笑着,“看来,我也不用走,再坐一会儿罢!”
  无奈的摇头,贾赦心想着,可能是老天爷看他一句话都没说,觉得挺失望的,所以故意整出这些事情。既如此,那他也该多谢存在感才好。王氏既然这样不怕死的撞上来,他也就不客气的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免得王氏真的以为他无能,一再的给他整出事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贾珍的秘密,剧透一下,不是秦可卿,而是其他。我估摸着,要不了几章就写到了,后面进展挺快的
  096 疯婆子
  “两位老爷;我……我的儿子……”
  听到这个声音;贾赦和贾珍这才注意到周家嫂子这个苦主的存在;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话说;他们都只顾着自己,竟把周家嫂子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看着周家嫂子充满了希翼的目光,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那边虽然一直推脱着不承认;但是;我估摸着,如果孩子是被什么人绑了,听到消息后,他势必会放人跑路。”贾赦如今也只能往乐观里说了。他想着;以王氏的个性;见此间事了,势必是要放那个孩子回去的,杀人什么的,也不是闹着玩的。只是,这话到底不能明说。
  周家嫂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非常清楚,如果孩子不是被绑的,只怕连个尸骨都找不到了。
  与胸有成竹所以忽略的贾赦不同,贾珍是实实在在没把别人的事儿放在心上,愧疚之心自然更重,“你也别失望,我这边会一直帮你打探着,再过两天,说不定就……”
  贾珍心里也有些恼老太太的狠毒,但是他却不得不保她性命,想起来,实在是憋屈得很。
  周家嫂子强忍着眼泪,很郑重的对着贾赦和贾珍各施了一礼,“如此,小儿便多仰仗两位老爷了。”
  经过了这么多天,周家嫂子已经从开始的疯狂慢慢的沉寂下来了,如今,她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基本的了。
  对于贾珍,周家嫂子一开始是恼的,但是后来她想通了。死,只是一时的痛苦,但是,活着却是一世的痛苦。那种骤然跌落的痛快,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人人奉承、尊重的老太太呢?只要她不在是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便是报起仇来,也痛快、方便许多。
  这么想着,周家嫂子愈发的不敢得罪贾珍。
  贾珍见周家嫂子如何顾全大局,心里也是欢喜,便命人取了百两银子,送她和辛氏离开。毕竟,这边一会儿准又是一场恶战。所谓家丑不能外扬,势必没有请观众观赏的道理。
  果然,不久之后,如贾赦所料,刚刚离开的贾家众人很快便“杀”了回来。
  为首的老太爷脸色阴沉,眉间微蹙,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后面跟着的众人,好些的不过是面无表情,眼帘低垂,更甚者甚至连眼眸中的不耐烦都不耐掩饰。
  话说,这一日一拖一拖的事儿,实在是让人心烦得紧。任谁被折腾了这么久,也都难有个好心情了。
  各自落座,老太爷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贾赦,心中的烦躁消除了不少,端起下人新续上的热茶,轻呷一口,这才懒洋洋的撩了撩眼皮子,淡淡的道:“王氏,你有什么冤屈,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便直说了罢。”
  王氏听了这话,先是给在座的诸位长辈们请了安,这才缓缓的开口,将自己如何中毒,如何侥幸逃过,又如何被贾赦诓骗,进而被羞辱一事儿道来。各种的高~潮迭起,好似在说书人在说一段故事一般。
  条理清晰,用词严谨,抑扬顿挫,引人入胜。
  贾赦听了,也不禁给出这样的评价。不得不说,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女子,就算是告状,也不像以前的钱氏和如今的周家嫂子一般歇斯底里的让人感觉厌烦。
  “恩侯,这件事情,你有何解释?”对于贾赦一副听评书的样子,老太爷是气也不是,笑了不是。在心里暗骂着,永远都改不了这幅吊儿郎当的个性,总是一副万事都不在意的模样。如今,他老人家只希望贾赦这次是信心满满的不在乎,而不是不屑争斗的不在乎。
  “弟妹说的是事实。”贾赦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起身,直到众人将惊诧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才淡淡的笑,“是部分事实。”
  老太爷忍不住横了贾赦一眼,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这一惊一乍的了。
  “那天,弟妹带着人上门,点名了要见琏儿,并且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是事实。言语之间,起了冲突,琏儿一怒之下说事情是他做的,也是事实。弟妹让动手打琏儿,我给拦了下来,可是,却因为一时用力过猛,将弟妹推到。然后,幕笠坠落,看到弟妹满脸红肿,眼睛成了一条缝,我们忍不住乐了,我也承认。之后,琏儿拿出王氏留下的血书,不顾及辈分的质问弟妹,我也不能否认。但是,其他的事情,却是绝对没有的。”
  贾赦含笑说着,这个世界上,谎言也是要分等级的,最高等的谎言便是要虚虚实实,真假莫辨。对他而言是如此,对王氏而言,也是如此。
  “真的?”老太爷适时的表现出他的疑虑,以彰显自己大公无私,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话说,如果不是打心底里偏袒了,自然也就用不着这样“做贼心虚”了不是。
  “重孙虽不肖,却断然不敢做出假冒太叔公、欺辱长辈的勾当!”贾赦坦然的迎着老太爷的目光,眼睛里有着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委屈和愤慨,最后却又化作了深深地无奈与伤心,“如果重孙不能让太叔公信任,也只能说明重孙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其实,每个人天生都是戏子,这人生就是一场大戏,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便开始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直到咽气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的落幕了。所以,贾赦并不是不会演戏,只是愿不愿意费那个心思罢了。真的要做了,他也不比别人差上半分。
  这么一番作为,看在贾家宗亲的眼里,想着前些年贾赦所受的莫须有罪名,以及这两年来贾赦对众人的诸多扶持,在是非没有断定之前,众人便先一步偏向了贾赦这一边。私心里,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贾赦再被贾家的人伤了心了。毕竟,以后的贾家还要仰仗着贾赦才行。
  “你且告诉我,那件事情是不是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