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莫莫言      更新:2021-02-21 13:43      字数:4768
  人是会变的,尤其当环境改变以后,尤其当那些人还只是五六岁,可塑性很强的小孩子的时候,否则当年,也不会有孟母三迁了。
  李夭是个妖孽,早熟的让人害怕,这两个儿时玩伴终究还是正常孩子,乌烟瘴气的环境里,竟然也学会了尔虞我诈,学会了争风吃醋。
  李夭毕竟是人不是神,沉迷于学习,两个玩伴的异状竟都没有察觉,当他自觉一身所学已经差不多,随时可以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两人已因为相互间变态的仇视,相互残杀起来,用的,还是拐弯抹角从他那骗去的毒药。
  没过多久,慕容山庄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那一年,李夭十三岁。
  第五部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第一百四十六章 妖师李夭
  从此以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貌若处子,身世成迷,没人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高手。
  这少年年岁不大,所学却杂,小小年纪,便在武功、机关、暗器、琴棋书画各个方面都有很深造诣,仿佛天下事没有不通晓的,让人只能景然仰视,出道仅仅一年,便闯出了诺大的名头,人送外号“妖少”。
  不过传言最多的,还是关于他的心狠手辣,他似乎与山贼是有仇的,出道以来,连挑数座山头,专挑那些开山立柜的下手,而且每次都有人,被以数十刀活活凌死,手段残酷无比。
  就算有那些个活下来的,经常也是被吓破了苦胆,再也没有以往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豪气。
  名声鹊起的少年,吸引了很多武林中人的注意,侠以武犯禁,这句话是没有错的,而且,还有某种传染性,一家人且不说,沾亲带故的,都会被染上江湖习气,变得恣意四海。
  所以那整个江湖,其实就是一张大网,里面每个网眼跟周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少年一路行去血雨腥风,难免就惹下诸多仇怨。
  起先这些人是一个一个来的,少年年不足十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吹出大天来,能有多少本事,抱持这种想法的人,于是一个个栽倒再也爬不起来,有侥幸活命的,也有成了那鲇板上肉,被生切活剥的。
  这种情况,直到一个如日中天的江湖高手——昆仑三圣何足道,找上李夭为止。
  具体情况不知,但从此以后,昆仑三胜改名三败,江湖人终于意识到,这世间,的确是有生而知之这种事的,单挑他们没人是少年对手。
  既然单挑不成,他们也只能想到人多力量大了,于是联合起来,布下了天罗地网,还煞有介事的请来了当时名动天下的郭靖黄蓉夫妇主持大局。
  然而,少年奸猾似鬼,对这些追捕反追捕的勾当,似乎比这所有人还要熟悉三分。
  其实这群人不知道,慕容家藏是很有些好东西的,少年一样没拉照单全收,就包括了当年慕容复身边一位丫鬟的易容术,那种神功妙手,又岂是这群人散兵游勇能明白的。
  到最后,还是丐帮帮主黄女侠,动用了丐帮眼线,亲自指令群侠,设下重重陷阱,才将少年围在了一处绝地。
  接下来,自然是行刑前的审判,然而,面对群人七嘴八舌的指责,少年面无惧色,将那些死人取死之处,一桩桩一件件抖落出来,直把一干人说的面无人色,这一回书目,就叫做小李夭舌战群侠。
  甚至那大侠郭靖,也没能例外,不过倒并非郭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他一句话问错了,见少年夷然无惧口若悬河,而且所言条理清晰证据确凿,郭大侠不由来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这些送交官府?”此时郭靖已是朝廷四品武官,说话办事不由考虑到合法与否。
  于是便被少年一声嗤笑:“听闻北丐洪七公洪老前辈号称一生杀了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就是不晓得,这一桩桩一件件,他老人家可曾报官备?”
  名满天下的大侠郭靖当即无语。
  不过,李夭却并未像之前一样咄咄紧逼,反而是向郭靖黄蓉礼了一礼,郑重向两人道谢,让郭靖黄蓉大是惊讶。
  原来,当初禁武诏下时,郭靖黄蓉已经应诏入京了,与李灼曾有数面之缘,甚至知道他有一个名字古怪的儿子叫李夭,当年李灼灭门案轰动天下,他们不可能不记得,因此听了李夭之名,又知他杀人手法,当即认定了他的身份。
  将他逼在这里,也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些事而已,之前李夭所杀之人的因果,群雄不清楚,黄蓉这个丐帮帮主不可能不知道。
  向群雄坦言李夭身份后,群雄尽皆无语。
  李灼灭门案,是全江湖之痛,这个当年上书禁武诏驳议,可称全武林恩人的李灼,转眼间就被武林人士弃尸荒野,这简直已经讽刺到有些荒谬,对面子比性命还重要的武林中人来说,一想起来,腮帮子都是肿的,生生被那种无地自容窘出来的。
  李灼案后,禁武诏虽然被金口玉言否决了,不可能提出重议,朝廷对江湖人的态度,却是急转直下。
  因此,丐帮近十年间,一直在追查此事,因为那整件事,蹊跷太多了。
  南宋都城临安,李灼家乡苏州,两地之间是天下最繁庶之地,所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一伙子流寇,怎么可能刚好被李灼碰上?此其一也。
  其二、山贼知道了李灼身份,不得不将其一家灭口,那之后,定然是择地掩埋,务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怎么可能,尸体还没腐烂就被人挖了出来,就此变成震惊天下的大案?
  经过丐帮数年追踪,这一切直到近日,才有点水落石出的迹象。
  原来,当年那一伙山贼里面,竟是有一个辽国戏作,这一切都是辽国人的阴谋,由辽国南院秘部策划的离间计。
  郭靖黄蓉此来,就是要告诉李夭这个的,不料斗智斗力的过程中,真相竟已被李夭洞悉了。
  郭靖生性鲁钝,还不觉什么,黄蓉却是玲珑心肝,不由疑惑,李夭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怎么还来这绝地赴险,李夭却是自行解释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两位大恩,李夭不当面谢过,心中难安。”
  说完这些,李夭便在一群人惊呼声中跃下了背后万丈悬崖。
  群雄大惊上前,然后就目瞪口呆看到,李夭张开两幅薄翼一样的衣袖,好像展开了翅膀,正如鸟雀一样在风里向远处滑落。
  “此子实非常人!现在已是这样,若长大之后……”自诩智计出众的郭夫人,一时也只有叹服。
  据说此后,郭大将军能风筝破雄城,大退辽兵,创意也正来源于李夭这飞天遁术。
  第五部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第一百四十七章 牛皮糖
  总之,从此以后,李夭便自武林中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出现一样,只是在北方辽国境内,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帮派势力,叫做下五门。
  下五门中,风门轻功最好,又精通音讯传递秘语暗记,最擅传递消息;
  空空门开门撬锁偷盗入室如探囊取物,勘察线索,捞取贼赃,听人床根,鬼神难觉;
  唐门机关暗器并世无双,若想狙杀目标,甚至不必亲自动手,对方也势难逃出生天;
  五毒门毒医之术冠绝天下,杀人无形无象无声无息;
  青门倚身青楼,眼线遍布天下,音术媚功,让柳下惠复生,也难以守住口里秘密。
  自那之后——
  宝佑三年,辽国数度南征,分兵进击图次次出现在南宋枢密院,次次被打的灰头土脸;
  宝佑六年,由耶律萧萧组建的辽国南院秘部所在,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辽国从此没了遍布天下的眼线,张目如盲。
  开庆元年,辽帝御驾亲征南宋,来了就再也没有能回去,反倒成就了神雕大侠一石毖辽主的威名,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之所以会如此,最大的原因,还是辽帝座前四护法已预先被人干掉了。
  到这时,当年的家仇,总算是给李夭报完了……
  知道内情的人,没人再称他妖少,尽数改称妖师,其实这一年,他才仅仅十九岁。
  他就携着如日中天的声望,从江湖上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之后,就是进门时说书先生那最后一句了。
  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等斯诺讲完,天色已经黑了。
  只是,故事真的就这样完了吗?
  这个如妖孽降世,聪颖无匹的少年,就这样子退出了江湖,独孤鸿不相信,不过,说书先生那里,李夭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也许,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说书先生嘴里,可能会有这故事的延续吧……
  这真的是个很重要的故事,不仅仅因为清楚了下五门的来历内幕,最主要还是,对数个主要人物的命运,有了进一步了解,这一直是江湖研究者不得其门而入的领域,似乎被游戏公司有意的隔离起来了,没有相当的运气根本就接触不到,这对以后解谜做任务帮助可是太大了。
  毕竟江湖的主背景,就从金老先生那最著名的几本书推演而来,尤其当中的射雕三部曲,有心之人,从这个故事里能得出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只是,斯诺究竟是怎么触发的这段隐情的呢?
  她不说,独孤鸿一时还真猜不出来……
  所谓的当局者迷,大约就是指此类情况了。
  安顿好斯诺,独孤鸿疾步往大理城驿站走去。
  江湖里赶路,短途自然是轻功,长途的话,还得是驿站的马车,只有黄榕那个变态的鬼影飘风,才是跑路越多等级越高的,其它的轻功野外打怪时附带着练练就已足够了。
  带练到这里,已经是结束了,什么都给安排好了,从此以后可以自给自足,他也没什么理由耗在这里。
  虽然……就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感觉也不错,可是,自己有什么理由赖在人家身边不走呢?
  何况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枪盟这时应该已经知道有人混进去的事了,黄泉路里的鼎莫名其妙少了一个,只要他们不是白痴,应该会有所联想吧?经过这段时间应该能转过弯了,就算他们还没明白,那个晕在矿道里的玩家,算算时间也该醒了,他可是对自己的面目一清二楚啊。
  其实这次的马鞍山任务,枪盟同样所获甚多,下层迷宫的开放,既可以收取门票,又把势力范围内一座低品质矿升级成了中品质,短时间不见效益,时间越长,越可看出对帮派整体实力的提升。
  让独孤鸿奇怪的是,大理街面上行人依旧,丝毫没多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打手捕快来,四座城门似乎也无人戒严,枪盟的人真的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独孤鸿就在疑惑中走进城里的张记车马行,结果一进店门,一个捕快装扮的身影向他扑来,独孤鸿第一时间用出了凌波微步,竟然还是没能躲过纠缠,被一把锁住了腰身。
  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独孤鸿心中一惊,又是一疑,这里可是系统商家,享受保护的,这些人在这里动手,也不怕惹麻烦?
  他提起了手,正欲一掌拍下,却又忽然停下了手,只听这位抱住他腰的仁兄喊道:“天地大侠,您行行好,收了小的做徒弟吧。”
  “铛!”独孤鸿眼前就弹出一个对话框,玩家牛皮糖要拜你为师,是否同意。
  牛皮糖又惊又喜的抬起了头,对于这结果也有些意外:“你也是没有师门的?”在江湖里,玩家拜师不是说拜就拜的,还需得师傅徒弟都在同一师门,然后去做数步任务,才会被系统承认关系享受共享技能的权限,而且这权限,本身还要受门派技能影响,不是说共享就能共享的。
  也只有这种两个人都没有师门的,才可能这一句话出现提示,不过就算如此,点下去以后,要做的事情仍旧还有很多,系统是不会让一些特殊技能就这样被玩家散播出去的。
  独孤鸿这时候看清了牛皮糖的脸,终于知道,枪盟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开始追杀自己了,这牛皮糖,竟然就是山洞里被自己勒晕那个玩家。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独孤鸿不由问道。
  牛皮糖抱住了独孤鸿不撒手,得意洋洋抬头:“我买通了皇宫里的太监,知道你下一步任务在唐门……”也不用多说了,要去四川那么远,自然坐马车比较快,而全大理,也不过这么一个张记车行而已。
  幸好,这个牛皮糖不是枪盟派来追杀自己的,四下里一看,独孤鸿暗暗庆幸。
  第五部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第一百四十八章 蜀道难
  不待独孤鸿有所反应,牛皮糖已经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起来,说自己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跟在独孤鸿这样英明睿智的人物后面,喝点剩汤剩水,顺便学习一下那些高来高去的本事,即便以后做不了高人,至少?